第94章 當小寶踏上成為韋爵爺的第1步
相互知道了對方的身份,此時兩方人都是看着對方不動彈。
天地會一方,陳近南重傷,其他人擔心鰲拜像之前那樣,引誘他們出手,趁機針對他們。
而鰲拜,之前強行衝破凝血神爪的氣血封鎖,此時氣血逆沖,看著錶面上是正常,實際上,只有自己才清楚,現在情況多糟糕。
兩邊各有顧忌,狀態都不好,都擔心對方這時候發起攻擊,所以警惕的看着對方,同時強撐着,不讓對方看出自己的虛實。
對峙一陣,發現鰲拜沒有上前,雖然猜測鰲拜出現了問題,但是他們終究不敢拿命來賭。
鰲拜這種等級的橫練武者,他們之前實在是沒有見過,所以也不知道凝血神爪對他效果會怎麼樣。
此時鰲拜沒有追上來,他們也就緩緩退出小巷。
只要到了空曠的地方,到時候即使鰲拜追上來了,他們也有迴旋的餘地。
鰲拜就一直站在原地,許久許久。
一直到再也看不見這些人的蹤跡之後,他才吐了一大口血,整個人軟軟的倒在地上。
強行衝破氣血封鎖,然後凝聚全身力氣,給了陳近南一拳,鰲拜自己自然不好受。
此時氣血反衝之下,自己的狀態非常差。
他如果老老實實等一段時間,點穴截脈的作用對他來說,沒什麼大用。
至於凝血神爪的劇毒,對武林中人有用,對橫練武者來說,氣血是他們的根基,以他們對身體的掌控度,這種血毒,會被他們自動排出去。
因此,其實威脅不大。
鰲拜真正的傷勢,主要還是強行衝破封鎖,然後攻擊陳近南,被自己的氣血反衝。
所以嚴格來說的話,他的傷勢是自己弄的。
這一場戰鬥之後,雙方打了照面,頓時,讓揚州城熱鬧了起來。
鰲拜是為天地會之人購買東溟派武器之事而來,當然不是孤身一人前來,還帶着大量的后金勇士。
此時知道了陳近南等人的身份之後,自己養傷,后金之人卻是在揚州城裏到處搜尋。
不少天地會之人就被他們找了出來,隨後擊殺。
蘇揚之地,天地會主要是青木堂為主,如今青木堂尹香主身死,總舵主陳近南重傷,以至於群龍無首下,人心惶惶,導致大量的盆露出行蹤,隨後被后金探子發現身份,以至於出手擊殺。
兩方人廝殺,其他人也是樂的看好戲。
東溟派出產的武器就那麼多,少一個競爭對手,自己或許就能多分得一份,所以這個時候他們巴不得其他人打的更激烈一些。
對這些人之間的爭鬥,宇文化及又不是死人,當然也是知道的。
不過因為他們的戰鬥都是在暗地裏,明面上風平浪靜,所以宇文化及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此時他最關心的就是長生訣的去向,沒空理會他們的狗屁倒灶之事。
畢竟宇文化及的任務就是前來尋找長生訣,沒想到找上門去,石龍直接一攤手,長生訣被搶了,我也不認識對方。
看着重傷的石龍,宇文化及也是非常無奈。
石龍這模樣,怎麼也不像是故意撞傷來騙自己。
好歹也是一個宗師高手啊!
這就讓宇文化及難受了。
長生訣被搶,石龍這裏指望不上,可是讓自己上哪弄長生訣去?
如果可以偽裝,他也就沒必要跑揚州一趟,而是直接弄個假的過去,讓楊廣直接走火入魔而死了。
就是因為長生訣材質特殊,沒辦法偽裝,所以才為難。
“總舵主,我去引開追兵,你保重!”
一個漢子扶着陳近南奔跑着,
發現沒辦法甩開那些追兵,情知帶着重傷的陳近南,只有死路一條,他自己死就死了,可是陳近南這個總舵主不能出事,所以他只能把陳近南打暈,藏在旁邊一堆雜物中,選擇獨自一人引開追兵!
“韃子們,爺爺在此!”
靜謐的夜,一聲暴呵,吸引了很多好奇的目光。
后金的勇士們,此時也是紛紛被吸引!
“留下一隊人,在附近尋找,剩下的,跟我追!”
為首之人滿臉冷漠,對方這個時候喊一聲,顯然是為了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一般這個時候,電視上,追兵都會一窩蜂得追過去。
可現實不是電視。
這些后金之人不傻,當然不會選擇這麼做。
對方既然想要引開他們,自然別有用意,所以直接留下一隊人在附近尋找,免得有漏網之魚。
這些后金精銳,都是曾經經歷過屍山血海得戰場銳卒,實力強大,非是等閑。
雖然他們不通武藝,但是身體強大,廝殺經驗豐富,又精通摔跤技擊之法,所以等閑江湖好手面對他們,也不一定討得到好處。
只是他們畢竟人少,揚州不是他們的主場,搜索起來,也是小心翼翼的。
“此路不通!”
就在一隊后金精銳在附近尋找的時候,一個身影從半空跳下,攔在他們面前。
“閣下,請勿自找麻煩。”
為首一個小隊長看着對方,表情冷漠。
“我央央中原之地,不容你等關外蠻子放肆,滾!”
這人五短身材,可是神情極為認真。
聽到關外蠻子四個字,這些后金勇士都是非常生氣,紛紛舉起手中的刀,看着對方。
“殺!”
隊長也沒有廢話,提刀砍了過去,身邊之人,也是跟隨。
一行人,就在這偏僻之地廝殺了起來。
沒有什麼刀光劍影,有的就是最原始的搏殺而已。
看似這漢子五短身材,但其實實力還不錯,以一人之力,獨自面對一群后金精銳的圍攻,雖然不說遊刃有餘,但至少也是有來有回。
幾人沒發現,這個時候不遠處,有人正在興奮得看着他們之間的戰鬥。
韋小寶本來是出來倒夜香的,這裏是麗春院的後巷,平時沒什麼人在,沒想到今夜居然會有這麼多人來到這裏。
而且知道他們時江湖人,所以他第一時間不敢露頭。
因此親眼看着陳近南被噴藏起來,然後就是一群人在這後巷廝殺起來。
“砍他,撩陰手,對,猴子偷桃!”
韋小寶一邊看,一邊還忍不住比手畫腳的,很是興奮。
在麗春院裏,經常有江湖中人往來,他從小在這裏長大,聽着那些江湖客的講述,對江湖異常嚮往。
平時自己也會把道聽途說的東西稍微改變一下,然後在麗春院裏說書,還把一些江湖人虎的一愣一愣的。
只是他出身低微,即使對江湖嚮往,也沒有門路。
之前鰲拜和陳近南第一次在麗春院動手,那是他第一次真正看到江湖中人的戰鬥,更加讓他嚮往成為江湖中人。
今夜看到這一幕,尤其聽到引走追兵的那人說總舵主,他心中更是好奇不已。
長街血戰,最終那個五短身材之人殺死了幾個后金精銳,自己也被砍了幾下,且戰且退的把那些人都給引走了。
雖然不是南明之人,但是看到后金之人如此呈威,還是有人看不過眼的。
只是大多數人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壓根不想搭理南明之人。
說到底,卻是涉及到了方面的一樁舊事。
看到一群人都走光了,韋小寶才探頭探腦得冒頭。
看到周圍無人,他趕緊把夜香倒了,然後把桶放一邊,推開雜物,看着昏迷的陳近南,表情深思。
想到麗春院裏已經有一個了,也不在乎再多一個,他小心的把陳近南拖出來,然後小心的背起他,走進了麗春院後門。
背着陳近南的時候,因為陳近南身量高,而他還未長開,雖然常年幹活,所以有把子力氣,但是身高的缺陷,怎麼也彌補不了。
所以背着陳近南進門的時候,陳近南雙腿直接嗑在門檻上。
劇痛讓昏迷的陳近南直接蘇醒過來。
他睜開雙眼,看到自己被人背在背上,又閉上了眼睛,不過不動聲色的把自己的雙腳屈起。
韋小寶沒發現這一點,仍然是小心的背着陳近南,走進麗春院的柴房。
前院燈火通明,後院的柴房相對來說卻是顯得安靜了許多。
把陳近南背進柴房,在角落裏,已經用乾草鋪了一地,正躺着一個人。
韋小寶把陳近南放下,與那人並肩,看着他,想到之前他和鰲拜之間的戰鬥,眼中閃過一抹羨慕。
“大俠,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險救的你,等你醒了,可是要還的,我要的也不多,到時候隨隨便便教我幾門絕世武功,成為絕世高手就行了。”
韋小寶忍不住碎碎念起來。
聽到他的話,原本裝昏迷的陳近南假意咳嗽了幾聲,然後睜開了眼睛。
“這是那哪?”
他虛弱的看着周圍,見到是個柴房。
“你是……”
他看到這個少年,很快記憶起來,是當初帶宇文化及進來的那個。
“是你救了我?”
“是啊,是啊!”
韋小寶小雞啄米一樣點頭。
“大俠,能不能教我武功?”
他期待的看着他。
少年雖然有幾分機靈,但是也沒有掩飾自己的真實想法。
在麗春院長大,他比任何同齡人都要現實。
就像旁邊的茅十八,當初之所以救他,不就是覺得這個傢伙有實力,雖然被鰲拜一下子ko了,那也是鰲拜太厲害。
話說,,,..版。】
他找不到更厲害的,就想讓茅十八教自己武功。
現在見到能夠和當初一下秒殺茅十八的鰲拜戰鬥的陳近南,自然時優先選擇陳近南了。
“你可知道我是什麼人?”
聽到韋小寶想要讓自己教他武功,陳近南微微一笑,看着他。
蒼白的臉上,此時多出了一絲血色。
“你是高來高去的大俠嘛!”
韋小寶眨巴着眼睛。
他知道陳近南不像是什麼好人,至少不是那種老實本分的人,可是他不在乎,他只是想讓陳近南教自己武功而已,至於別的,根本不在乎。
“學武功很苦的,而且想當我的徒弟,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說話時,陳近南話語中自有一份傲然。
“請大俠收我為徒!”
韋小寶多精明一個人,此時連忙咣咣咣三個響頭磕下。
“你救了我,我是很感激的,我可以教你一門武功,作為報答,你要想成為我的正式弟子,得替我去做一件事情,你完成了,我就收你做我的親傳弟子,對你傾囊相授。”
陳近南看着這個少年,目光閃爍。
“請師父明示!”
韋小寶大喜,根本不在乎陳近南讓自己去做什麼。
在他看來,學一門武功,了結救命之恩,和做一件事情,學會陳近南所有武功,當然是後者更重要。
這是他能接觸的最厲害的武林高手了,以後還能不能遇到,可就不好說了。
韋小寶可是聽人說,練武功年紀越小越好。
自己已經十歲了,再過兩年就過了最好的年紀。
看到韋小寶認真的樣子,陳近南表情一怔,心裏居然微微有些愧疚感。
可是很快,他就回復了平靜。
他的任務是恢復南明江山,個人情感早就已經被拋諸腦後了。
“我會安排人送你北上去后金京城,到時候會有人安排你做一件事情,你可願意?”
“去后金京城?”
韋小寶沉默了一下。
去幾千里之外的后金京城,就意味着要離開花姐。
可是想到這有可能是自己一輩子只有一次的機會了,他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哪裏會錯過這個機會。
他想着,等自己成為了絕世高手,到時候要賺很多錢,給花姐開幾十上百家麗春院,遍佈大江南北。
現在不過就是短暫得分開罷了。
這麼想着,少年就堅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我願意,請師父指示,弟子一定上刀山下火海,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你這都是跟誰學來的。”
看少年說的康慨激昂的,陳近南啞然失笑。
“不都是這樣嗎?”
韋小寶不解。
他聽那些說書先生都是這麼說的。
“哈哈。”
陳近南笑了起來,一時牽動傷勢,又忍不住咳嗽幾聲。
“你叫什麼名字?”
“師父,我叫韋小寶,您叫我小寶就行。”
韋小寶期待的看着他,以為這是要開始教自己武了。
“好,小寶,我這裏有些銀子,等會兒,我給你寫一張方子,你去給我抓幾副葯來,等我傷勢好轉,過幾日安排一下,就讓人帶你北上!”
陳近南滿含深意得看着韋小寶。
作為混跡江湖幾十年的老手,又是天地會的首腦人物,是鄭王府的軍師存在,陳近南自然是很有智慧的。
他儘管武功一般,心機卻是深沉,此時韋小寶雖然救了自己,但是自然也不是完全信任他,收他為徒,也只是權宜之計。
此時讓他去給自己抓藥,就是一次試探。
韋小寶卻不知道這一點,他只是興奮的去找來紙筆,讓陳近南把方子寫出來,等天亮了,他就去藥房抓藥。
雖然大字不識幾個,但是韋小寶經常幫麗春院得姑娘們抓藥,所以對此並不陌生。
陳近南欣然寫下方子,看着韋小寶離開,又看了看旁邊昏迷的茅十八,目光閃爍,沒人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
這一次刺殺鰲拜,對他而言是一個巨大打擊。
不只是刺殺失敗,更關鍵的是,行跡敗露,讓鰲拜知道了自己的虛實,蘇揚分舵的青木堂堂主身死,很多好手收到后金絞殺,對他們的力量是一個沉重打擊。
尤其讓陳近南心寒的是,面對后金之人,中原三大王朝的江湖人視而不見,根本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他說要安排韋小寶北上,並不是欺騙他的,而是真有這樣的想法。
這雖然是他臨時起意,但是安排人進去后金宮廷之中,是他很久之前就有的想法了。
韋小寶年紀小,而且很機靈,這樣的人,送入宮廷之中,到時候掌控起來也容易。
一旦他進去了,不管願意還是不願意,就已經踏上了天地會這一條船了。
這麼想着,陳近南自然更希望韋小寶能夠通過自己的考驗,真的買來葯,而不是跑去告密,儘管這個可能其實非常低,但是他不能不重視。
只要韋小寶通過了考驗,那麼到時候他就需要安排人送韋小寶北上入京。
當然不只是韋小寶一個人。
類似的人其實還有很多,只不過是正巧碰到了,所以也就當成一顆閑棋先放着,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有特殊作用呢。
作為心懷大志之人,陳近南很清楚,再厲害的武功,也沒有辦法光復南明,只有智慧,只有收攏大量的人才,才可以完成大業。
國姓爺雖然去了,但是王府後人還在。
還有諸多仁人義士前赴後繼,終有一日,山河無恙,南明必將重現。
也好教大明知道,哪怕沒有他在,他們這些人,也一樣可以恢復河山。
心中思緒萬千,陳近南表面上卻顯得非常平靜。
他盤腿坐下,打坐調息,先回復自己的傷勢。
鰲拜那一拳,震得他五臟六腑移位,如果不是有先天真氣護體,早就已經一命嗚呼了。
雖然現在看起來沒事,但只有他自己才清楚,內傷非常嚴重。
這也是他讓韋小寶去抓藥的原因。
雖然是試探,倒也是真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