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酒吧
“咱倆也就此別過!”少女對着從地上爬起來狼狽不堪的高志遠說道,然後轉身就要離去。
“等等!請問你認識一個叫土的殺手嗎?”高志遠強忍着受傷的心,急急地問道。
少女沒有停止前移的身子,轉瞬之間已到了數丈之外,頭也不回地摔下一句話:“對不起,我從不回答別人任何問題。”
高志遠站在原地氣得直瞪眼,心中罵道:真是一個不知好歹的小妮子,老子為了救你,差一點搭上了性命。你不但沒謝我,還用這種態度對我。
可是在他這一念之間,少女的身影已消失在了前方。
三天後,高志遠來到葩都——他小時候生活的皇都。
葩都還是幾個月前他來過的老樣子。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那些上了年紀的老人,古老一點的建築,都不知不覺間勾起他無限的回憶和感傷。他不自覺地來到以前的皇宮前,望着那群重新建過的建築,心裏默默地說道:“父皇,我回來了,我已經是一個頂級劍士了。我向您發誓:一定找到下落不明的妹妹,一定讓這裏再次變為奇葩國的皇宮。”
當他心裏默念着這些話的時候,不自覺地摸了摸懷中那本看不懂的書,不禁又念道:“父皇啊!為了早日為您復仇,我會很快修練這本秘籍上的法術的。”
然後,他去了月滿樓。這座生他養他的都市,雖然曾經是他的天堂,但如今唯一能有親熱感的,也只有這月滿樓了。
粉粉第一眼就認出了他,就似相識了很多年的老朋友了一般,輕輕地“咦”了一句,竟又帶着幾分意外、幾分驚喜,道:“你來了!”
幾個月不見,粉粉還是老樣子,懷抱古琴,纖細的身子,水靈靈的大眼睛,嬌而不艷,艷而含羞,就似一朵纖麗的花朵靜靜地開在他的面前。
高志遠獃獃地望着她,不自覺地雙眼有點迷糊了。他的目光彷彿穿過了眼前這亮麗的女子,看到了曾經快樂幸福的生活,其中有父皇、有母后、有妹妹、有、、、、、、
“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會來了呢!”粉粉看着高志遠似乎陷入了沉思中,輕輕地打斷了他。
高志遠一驚,才徒然回到現實中,笑道:“我怎麼會不來呢?這世上,只有這座城市值得我永遠記住。而這座城市中,唯有這月滿樓能讓我感到親熱,因為這裏,有你在等着我。”
粉粉嫣然一笑,有如一朵燦開的花朵,道:“謝謝你這麼說!能遇着你,是我之幸。我還以為,我這一輩子,就這樣了。沒想到,還能遇到你。讓我知道,原本我不是這樣子的,有人格,有尊嚴,有快樂。是你,讓我真實地觸摸到了過去的生活。謝謝你!”
她這樣說著,居然眼睛有一點濕潤了,聲音有一點嘶啞了,顯然是動了真情。
是這樣嗎?
高志遠這樣想着,不自覺地溶入到了粉粉的情緒中。
這世上,能有幾人,可以動情地與你追憶那許多年前的往事?又能有幾人,把與你追憶那些往事當做唯一的快樂?
接下來,兩人一遍遍地唱著兒歌,彈著兒曲,盡情地享受著兒時的快樂。
夜幕降臨時,粉粉撫弄的琴聲一變,幾個**音符,瞬間回蕩在小小的房中。
高志遠“嚯”地站了起來,連忙阻止粉粉道:“不要!粉粉,你也知道,我再次來到這裏,絕不是因為這個才來的。”
粉粉微笑着搖着頭,手指下的琴聲忽然間變得激烈起來,她邊彈邊說道:“曾經我們擁有的,轉瞬間就沒有了;曾經我們固守着的,轉瞬間也就失去了。我們的人生,不需要因為別人而固守什麼,也不要因為別人而在乎什麼。好好地活着,真實地活着,愛自己也就是愛別人。”
高志遠搖着頭,努力地拒絕着粉粉的誘惑,嘴上說道:“不能這樣的,你再這樣,叫我以後怎麼敢來?”隨着他修為的增高,抵抗誘惑的能力已經遠遠超過了上次。
可是,不知是他沒有儘力抵抗還是粉粉的媚功過高,他終於慢慢地迷糊了,雙眼也漸漸變得狂野起來。
終於,兩人還是瘋狂地合到了一起。
第二天,當高志遠回到客棧,躺到床上回想起自己在月滿樓里的瘋狂時,覺得自己是墜落了。可是,他的內心卻因為這種墜落而升起一種報復性的快感,頭腦里不時閃過枯蒂爾的影子:墜落就墜落吧!我反正是一個沒人愛的亡命皇子,再墜落一點又如何?
他在葩都呆了一個月。有時,他會在街道的角落裏攔住一些面善的老人,問他們是否看得懂那本書上的符號。可是,每一個老人都是搖頭說不知道。後來,有一個老人告訴他道:“你去南疆找天蜂族看看吧!天蜂族是這個世上性命最長的種族,他們族中有許多人活了一千多歲,也許他們知道。”
當然,高志遠在葩都呆得最多的地方還是酒樓,喝酒早成了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部分。每天下午,他會坐到“新天地”酒樓的一角,慢慢地獨自喝到天黑,然後在半醉半醒之間回到客棧睡上一晚。
這天下午,他又在酒樓喝了幾個小時的酒。從窗口向外望去,夕陽已經消失在了地平線下,漫天彩霞隨着風捲雲涌,有如一幅幅不停變化的金色彩圖,煞是好看。
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他正準備回客棧休息。這時,四個穿着騎士服的貴族談笑着走進了酒樓。
四個騎士貴族一路談笑着,幾句對話及時地傳進了高志遠的耳朵里:
“聽說你家裏那個養馬的老傢伙死了,是真的嗎?”
“是啊!沒想到那個老玩固那麼不經打,被管家幾板子就打死了。”
“哎,可惜了!沒有發揮他應有的作用。十二年前他好歹也是奇葩國的右丞相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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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志遠原本並沒在意聽他們說話,此話一傳入耳,徒然一驚。十二年前奇葩國的右丞相?那不是凌琪夫丞相嗎?他文采甲天下,高志遠三歲半開始,就跟着他習文,對他還是有許多記憶的。難道十二年前的那場戰爭使他成了那個騎士的俘虜,為那個騎士餵養了十二年的馬,前不久卻被一個管工用板子活活打死了?
當他放開精神再去聽那四個貴族騎士的談話時,四人已轉開了話題,談笑着坐到了離高志遠不遠的位子。高志遠抬頭打量四人,只見其中兩人的騎士服上別著三級騎士標誌,另外兩人的騎士服上別著二級騎士標誌。他的心裏不禁發出一聲冷笑,藉著酒性,想教訓一下這四個貴族的想法油然而生。
騎士的級別分為三級,最高的級別是一級。在任何一個國家的部隊裏,騎士做為武力的最高象徵總是有着他們應有的驕傲。而在葩都的騎士,特別是貴族騎士,更有着比其他人高高在上的優越感。雖然這是一家比較高雅的酒樓,客人不可大聲喧鬧,而這四個騎士卻毫無顧慮地大聲談笑着。
高志遠冷冷地朝那幾個貴族騎士哼道:“這裏不是你們喧鬧的地方!”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可是卻讓許多在這裏就餐的客人聽到了,齊齊向這邊望來。
那幾個貴族感覺丟了臉,向高志遠瞪着眼,其中一個三級騎士冷笑道:“你喝醉了吧!”
“酒鬼,要不要我們幫你醒醒酒?”另外一個二級騎士嘲笑道。
高志遠並不答話,只漫不經心地冷冷說道:“賤民永遠都只能是賤民,哪怕給他扣上一道王冠,也改不了賤民的習慣。”
在戰爭中,只要殺敵有功,任何一個賤民都有可能成為貴族。葩都成為了值民地后,這座城裏的貴族都來自那場戰爭中的勇士,似乎已沒有了一個真正的貴族,高志遠從心底里看不起眼前這幾個貴族騎士。
四個貴族騎士“嚯”地站了起來,勃然大怒,他們成為貴族后最禁忌的就是別人說他們是賤民。
其中一個背着雙手劍的三級騎士對高志遠怒喝道:“你這小子活得不奈煩了?我要和你決鬥。”
高志遠再次冷冷地說道:“是你一個人和我斗還是你們一起上?”
四個貴族騎士氣得全身發抖,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輕視他們,要知道,他們之所以能成為貴族,是因為他們是騎士部隊中的姣姣者,在戰爭中曾經立下了郝郝戰功。
背雙手劍的貴族大步向酒樓中間的舞池走去,舞池太約有一百多平方米,是藝妓表演的地方,也是客人們決鬥的地方。當這個貴族走到舞池中間時,酒樓里蕩漾着的琴聲嘎然而止,彈琴的藝妓迅速地退出了舞池,這種決鬥的場面她早已司空見慣,決鬥也是酒樓里獨有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