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上）
大遼皇宮
每年過年前的一段日子，宮內都會舉辦盛大的宮宴，皇親大臣們共聚一堂，一來是聯絡君臣感情，二來也是慶祝這一年的收穫同時祝願來年更比今年好的大型慶典，往年都是在室外舉行，因為慶典舉行之前，會有連續兩到三天的冬獵大賽，贏得最終勝利的勇士可以得到皇上的嘉獎，往往是黃金和美女，還有受封‘勇士’稱號，是很多部落的勇士爭相競爭的目標，但今年因為八大部落剛剛競選過‘夷離堇’，加上備受關注的恆王的婚事，所以今年的動獵早在三個月初就取消，改在金殿內舉行宮宴，但是並不比往年冷清，相反更顯熱鬧，主要有三個原因，第一個是與耶律隆慶一樣聲名顯著的魏王耶律烈要帶着他的王妃君雪紗由幽雲十六州趕回來參加宮宴，要知道自從三年前魏王被派遣駐守幽雲十六州后，幾乎沒有回來過，所以對於他的這次回來，朝中的矚目自然是可以理解的。第二個當然是眾人萬分好奇的迷住恆王的宋朝‘半面佳人’到底長什麼樣，還有太后對此會採取什麼樣的態度。第三個還是恆王府的事，好奇那個硬漢之稱的恆王爺據說怕貓的事件到底有幾分真實，上述原因綜合到一起，眾人對此次宮宴的期待很是高昂，在這樣開心的氛圍中若還有不如意的人的話，自然是三個原本有可能被指婚的恆王妃候選人了，照理她們會在宮宴前兩天就接到準備的通知，而今居然沒有收到，也就是說指婚的事情有可能有了更大的變數，但是不到最後關頭，誰又肯輕易認輸，還是卯足了勁打扮的華麗非常，期待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是驚艷四方的效果，絕對要把那個醜陋的漢女比下去，特別是有遼國第一美女之稱的咄羅虎娜哥更是打定主意要在宮宴上給滄瀾難堪，連長相最平凡的迄蓮對此也信心十足，這樣的暗潮洶湧看在幾個知情人眼底，默不為恆王喜歡的那個漢女擔心，看來今天這個陣仗似乎不怎麼好過了。
大臣們早早就來了金殿內聚集等候，沒對久一些皇親國戚也陸續到來，手裏大多拎着籠子，還有些被女眷抱在手裏，波斯貓、捲毛狗，甚至有人連鸚鵡也帶來了，全是受太后詔令帶進宮來試探恆王爺的，人聲鼎沸還有貓狗的叫聲，整個金殿早已找不到一絲平時的肅穆威嚴，弄的像個菜市場一般熱鬧，不久太監傳唱道，“魏王攜王妃駕到！”
眾人紛紛上前覲見寒暄，俊美的耶律烈摟着他的王妃君雪紗緩緩回禮，雖然君雪紗也是個漢女，但她的身份卻不一般，她是江南君家大小姐，江南君家執掌控制大宋半壁江山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君家大小姐遠嫁大遼對遼國只有益無害，而且君家大小姐不但經商能力天下少有，更有着眾所周知的美貌才情，還給大遼傳來了先進的織造技術，這樣的漢女自然是不同的，再加上魏王愛她，太后當初又在積極推動遼漢通婚，自然也樂見其成。而恆王這次的對象無論是家世還是外貌上都與君雪紗有着天與地的距離，何況恆王爺還是真正的嫡系親王，比魏王的身份又高了一層，難怪太后不同意。大臣們顯然還不知道太后已經允婚樂，所以都觀望着事態的發展。
所有人都迷醉於君雪紗雍容絕美的氣質和容貌中，雖然在三年前魏王大婚上已見過君雪紗，但再見時仍覺得美的震撼人心，在這種對比之下，恆王難免成為那個被同情的對象。
“皇上，太后嫁到！——”
“微臣等叩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眾人齊齊跪拜。
“眾卿家平身，入座！”耶律隆緒高興的看着眾人。
“謝皇上——”眾人紛紛入席。
“烈兒，雪紗，一路辛苦了吧！”太后笑的一臉春風，“三年不見雪紗了，過來讓皇叔母瞧瞧，這孩子長的還真是漂亮！”
“謝皇叔母誇獎！”君雪紗一口流利的契丹話，這也是太后特別喜歡她的另一原因，幾乎沒有漢女懂契丹話，雖然她承認了普賢奴心中的那個女子做媳婦，但她還是認定了她肯定不如雪紗，早知道普賢奴會喜歡上漢女，當初就該派他去駐守幽雲十六州的，說不定此刻雪紗就是她媳婦了，太后一陣懊惱，越看雪紗越喜歡。
“皇叔母，今天為什麼有這麼多的貓狗？”耶律烈雖然聽到了傳聞，不過他不敢相信太后居然真的找了這麼多的貓像試探他那可憐的堂哥耶律隆慶。
太後用一種‘知道了何必多問’的眼色看了看他，耶律烈不由暗自搖頭，堂哥你只有自求多福了！
“烈，皇叔母她？”君雪紗詫異的靠近他身邊低聲問，她眼中也有明顯的懷疑，不會真的如她所想吧？耶律烈毫不遲疑的點頭。
“那二堂哥應該不會傻的自頭羅網吧！”她又小聲的問。
“沒辦法，宮宴一定要來的，他躲不過！”
耶律烈話剛落，就聽皇上風趣的問道，“母后，為什麼二弟到現在還沒來？朕看啊，這些貓狗把他嚇壞了！”
“不知道普賢奴搞什麼鬼？普德奴，你確定話都傳到了嗎？”太后一臉不明白，她知道普賢奴不敢缺席宮宴，何況今天還要給他指婚呢，他就算再怕也會來的。
“母后，一字不漏！”耶律隆佑連忙撇清關係，他可不想再被連累。
“母后，朕看就先把這些動物帶下去吧，太亂了，等宴后再找機會試探也不遲，您說呢？”遼聖宗突然笑道。
“的確有點亂！”太后也有些皺眉下面不安靜的寵物，“來人，把貓狗都帶下去。”
一時間紛亂吵鬧的動物被撤的乾乾淨淨，“隆慶，你還不下來？”遼聖宗耶律隆緒衝著金殿大樑上喊了一聲，眾人都驚訝的看向屋頂處，只見一道白影抱着一個藍影如風般掠下橫樑飛過群臣頭頂，落到大殿正中央，“臣參見皇上，萬歲！母后金安！這位是兒臣的心上人沈滄瀾！”
“民女沈滄瀾叩見皇上太后，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滄瀾行了正宗的宮廷的禮儀，說的是字正腔圓的契丹語，音質甜美不免讓所有的人都意外了起來，這個漢女看來果然是有些與眾不同的。
“二哥，小嫂子居然會講契丹話，你怎麼也不早告訴我？害我還用彆扭的漢話跟她講話。”耶律隆佑也顧不得是大殿之上，一時就脫叩抱怨。
“平身吧！”耶律隆緒眼中也流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
“謝皇上，太后！”滄瀾從容的起身。
蕭太后靜靜打量着她，氣度從容，不卑不亢，在這麼大的場合也表現的沉靜自持，不錯，難得還會說契丹語，看來普賢奴說的對，這個漢女看來還的確是有些長才的，只是看到她臉上厚實的面紗，還是忍不住微微皺眉，“為什麼戴着面紗？”
“怕是見不得人吧！”咄羅虎娜哥忍了許久了，此刻終於機會來了，她豈能放過這譏誚她的機會。
“虎娜哥，這大殿上輪得到你放肆嗎？”耶律隆慶為上次的事情已經忍耐很久了，要不是為了讓瀾兒身體穩定下來，他早就對她採取行動了，還不知死活的來挑釁，那就別怪他不給她留後路了。
“王爺，你——”咄羅虎娜哥沒想到耶律隆慶會在大庭廣眾下讓她難堪，臉色更是青紫起來，“我說的是事實，有本事把棉紗摘下來！”
“我憑什麼聽你的？除非——”她沈滄瀾又豈是好惹的，她上次會吃了她的虧是因為對普賢奴的愛不夠堅定，而今，再也沒有什麼可以分開她和普賢奴，也該是她把上次的虧找回來的時候，早就看她不順眼了，來之前就想好了的，若她不來惹她便罷，否則定要她好看，她的至理名言就是：寧願欺負天下人，也不能讓天下人欺負她。故意話說了一半，拖長了語聲。
所有的人都等着看好戲，蕭太后和皇上也不出聲，一來繼續觀望着這個吸引了耶律隆慶所有心思的女子到底還有何出眾之處，二來畢竟是在朝堂金殿之上，料也出不了大事，再加上太后今天才發現虎娜哥好象也並不是平時那個溫順乖巧的聽話女子。
“瀾兒，不值得跟她一般見識。”耶律隆慶的這話說的是極為不客氣的，讓咄羅家的人都變了臉色，咄羅虎娜哥一下子跳了起來，吼道，“除非什麼？”
“除非你有本事自己來摘我的面紗，你若有能耐摘下，再來嘲笑我不遲！”她涼涼的拋了一句。
聽她這麼說，咄羅家的人都面色舒緩起來，咄羅虎娜哥一臉得意，“這可是你說的，到時有個什麼傷痛殘廢的可是你自找的，在場的都是證人。”
眾人都擔心起來，太后的眉頭也皺的更深了些，的確憑她這樣瘦弱的身子向咄羅虎娜哥宣戰如同找死，咄羅虎娜哥自幼就習武，一手鞭法練的頗有火候，雖然不算頂尖高手，但一般女子還真的沒人打得過她，難怪她要得意。
唯一不擔憂的只有兩哥人，一個是耶律隆佑另一個自然是耶律隆慶了，他們可是親自見過她身手的人，對她很有信心，儘管如此，耶律隆慶還是有些擔心她懷孕的肚子。
“沒事的，你答應過我，今天這事交給我解決的。”看出他的擔憂，她反而安撫他，“待會兒，我下手重了，你可別心疼啊！”
“瀾兒——”耶律隆慶皺眉道，不滿意她拿他開玩笑。
“好了不逗你了！”滄瀾俏皮的眨眨眼。
“小嫂子，加油，我對你有信心。”耶律隆佑激動的揮舞着手掌，“用那個什麼道來着？”
“空手道！”滄瀾回答。
“對，對，空手道，用那個空手道讓她知道什麼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耶律隆佑表現的比當事人還激動的模樣，讓眾人有些費解，難不成這個大宋女子還是個武功高手？
“普德奴，你是不是太激動了？”蕭太后提醒他注意儀態，雖然她心裏其實也萬分好奇，不過也不免懷疑這纖纖身材是否真有普德奴所說的那麼厲害，是以倒也不阻止，“彼此切磋一下就好，也別傷了和氣。”
“瀾兒，那你就聽母后的話，待會手下留幾分情好了。”耶律隆慶的話讓聖人都能被逼出脾氣來，何況嬌縱的咄羅虎娜哥？
“耍嘴皮子有什麼用，有沒有那麼厲害，比過才知道，沈滄瀾，你出來！”咄羅虎娜哥早就沉不住氣了，揮鞭跳出向她宣戰。
滄瀾也有意露一手，從容的走向她。
“小嫂子，她用兵器，你也用！”耶律隆佑安靜不到一分鐘又叫了起來。
滄瀾看了他一下，微微點頭，為了這一刻，她早幾天就讓普賢奴幫她打造了一件秘密武器，一手探向腰間，倏地的光芒過後，一把銀亮的軟刃已出現在她手中。
“長軟劍？好傢夥，是個行家！”一直靜觀的耶律烈忍不住脫口而出，光看她拿劍的氣度也知道是個高手，若不是場合不對，他還真想下去切磋一下呢。
魏王的無意叫好聲，使得原本不看好滄瀾的人也慢慢轉變態度起來，再看恆王表現的並不着急，也有些相信這個漢女不是個一般若女子。
僅僅交手幾個回合，勝負分的過快了些，以至於眾人還反應過來，虎娜哥的長鞭已經斷成了數截，手背上也被滑了一道很輕的傷口，等到耶律隆佑的鼓掌聲，滄瀾才把軟劍扣回腰間，“咄羅小姐，承讓了！”
“你——”咄羅虎娜哥憤怒的扔掉鞭子，赤手攻了上來，滄瀾不慌不忙的扣住她搭到她肩上的手，右手一扣一抓一拗之間已經脫離了她的攻勢並且成功的制住了她的手腕關節處，腳步也飛快的一踢一絆，咄羅虎娜哥的身體立即失去平衡的重重摔倒在地上，再也無臉待下去了，憤恨的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了。
“好個‘四兩撥千斤’，沒想到沈姑娘真的是個高手，耶律烈佩服！”耶律烈大聲叫好！
“魏王過獎了，久聞魏王英雄出少年，今日一見，果然如傳聞般風姿煥發。”滄瀾耶謙虛的朝他頷首。
“姐姐真是好身手，今年貴庚啊？”君雪紗對她很有好感，“小妹君雪紗，今年十八。”
“我也是。”滄瀾一笑，可惜被面紗遮住了。
“真巧，幾月啊？”
“六月。”
“我是八月，看來叫姐姐是沒錯了。”
兩個同齡女孩子惺惺相惜起來，也不管是在大殿上，聊的開心起來，剛剛的小插曲幾乎讓人以為是錯覺呢。
“我也想跟沈姑娘比一場。”一個很細小的聲音道，卻是那文靜有大家風範的賀蘭珍，滄瀾略帶責怪的眼神看了一眼耶律隆慶，彷彿在說，‘你自己惹的女禍倒是都找到我頭上來了。’耶律隆慶則回她一個‘冤枉’的眼神。
“不知賀小姐想比什麼？”來之前她做足了功課，這些所謂的名門閨秀無非是琴棋書畫，她自信也沒有輸人之處。
“琴。”
果然，她的話一出，滄瀾就更從容了，比女紅之類的話她可能還會輸她，比樂器的話，她可不怕，從小就學到大的東西豈有輸人的道理。
“我接受，賀小姐，不怕你知道，樂器我學了許多年，他可比我的武功專業的多，我想你沒有多少勝算。”她很坦然的告訴她樂器是她的長向，這種光明磊落的行經讓賀蘭珍也有些敬佩起她來了。
“我也是從小學到大的。”這也是她為什麼選擇琴作為比試項目的原因，因為這也是她在行的。
“那很好，正好彼此切磋一下。”滄瀾對她其實沒什麼敵意，倒也開心起來，洒脫的道，反而賀蘭珍就沒這麼輕鬆了。
宮女很快的擺上兩把梧桐木精製的古琴。
滄瀾謙讓的讓她先，賀蘭珍也不客氣，悠揚的琴聲緩緩響起，韻律清遠，意境深刻，伴着一闕柔情纏綿的詞，那種借琴傳情的含義再清楚不過了，而且聽的出她的琴藝的確很有些火候了，可見是下過狠功夫的。
“賀小姐彈的真好，唱的也動聽極了，我沒有特別喜歡的曲子或詩詞，權且以魏王夫婦為對象，唱一隻在我的家鄉曾經傳唱過的曲子吧！”滄瀾真心的讚美賀蘭珍的高超琴藝，“也把這首曲子當成禮物送給我的新妹妹雪紗。”
她輕柔的伸出雪白的一雙玉手，緩緩的按上琴弦，稍稍撥弄調好了音后，開始彈起了一段輕快的旋律，口中配合著調子，唱道：
腰丈三尺正義劍
胸懷柔情千萬千
瀟洒來去山水間
兩情千里也纏綿
英雄出少年
風姿煥發掃狼煙
豪氣干雲天
哪怕世道人心險
恩恩怨怨化飛煙
談笑聲中江湖湮
雲破天開聚前顏
結入山**嬋娟
“好，好一個英雄出少年，好一個豪氣干雲天，堂哥，為你得如此人間佳侶，敬你一杯！”耶律烈第一個執起酒杯，耶律隆慶也高興的與他幹了。
“姐姐，好一句胸懷柔情千萬千啊，來，妹妹我也要和你干一杯呢。”君雪紗端起兩杯酒，一杯自己，一杯給滄瀾，滄瀾也毫不客氣的掀開一角面紗飲盡。
“嫂子，你哪句‘風姿煥發掃狼煙’簡直太帥了，來，我們也干一杯。”耶律隆佑跟雙胞胎處久了，也會說‘帥’這個詞了。
“可不是，最是那兩句‘瀟洒來去山水間，兩情千里也纏綿’若不是朕身為一國之君，否則倒也想試試那種洒脫了。”皇上的話語聲，讓眾人一下子意識倒還在金殿上，大臣們也紛紛附和起來，蕭太后一直以驚奇的目光探視着沈滄瀾，也喜歡起她來了。自然而然，這輪比試又是滄瀾贏了。
賀蘭珍雖然黯然，但還是有風度的退回父兄身邊，而最後一個迄蓮根本就不再出來獻醜了，反正她也不是真的想當恆王妃，之前是有些優越感的，不服氣一個醜女被恆王看上，現在經過兩場下來，她服氣的很，人家文武兼備才藝雙全，雖然聽說容貌不佳，不過恆王爺都不嫌棄了，她操什麼心啊，都是大哥一頭熱，自以為她該做恆王妃才配的起她的身份，其實她早已有了心上人了，這下剛好，兩全其美了，所以她根本沒有要出頭的打算了。
“丫頭，普賢奴前些日子跪着求哀家給你們指婚，哀家已經同意了，不管你長什麼樣，都已經是哀家的准媳婦了，可以把面紗摘下了，讓哀家瞧瞧？”蕭太后真心的道，她也不再介意她的醜陋外貌了，畢竟內在比外在重要的多，這樣一想，語氣也更形溫和了，“眾卿家，都聽見了吧，以後這丫頭就是普賢奴的王妃了。”
“太后大喜，恭喜恆王爺！”眾臣齊齊賀道。
最高興的莫過於耶律隆慶了，“謝母后！”
“瀾兒，那你把面紗取下吧，是該給母后和皇上以及各位臣工們看看，我耶律隆慶的王妃長什麼樣了。”話中的得意之色藏都藏不住。
瀾兒嬌羞的低下頭，輕輕揭下臉上的白紗，展露姿容——
“啊——”一陣陣的抽氣聲和驚呼聲。
“太美了，二哥，你又騙我，小嫂子臉上那個傷疤是故意貼上去的？嗚——，這麼美的美人居然被我錯失掉了，我好想哭！”耶律隆佑耍寶的語氣讓人又氣又好笑。
這才是遼宋第一美人，比魏王妃還美上三分，簡直是天仙國色了，又文武雙全，才藝兼備，此種女子世間恐怕真地找不到第二個了，嗚，為什麼好女子都被耶律家的男人追走，讓眾人心中暗叫不公，卻又別無辦法。
而迄蓮慶幸不已，幸虧沒出去丟人現眼，好險哦！
“姐姐真是如仙女下凡啊，難怪恆王爺他要千方百計的把姐姐扮丑了。”君雪紗高興的道。
“妹妹誤會了，普賢奴也是帶我回了大遼后才發現我本來面目的。我之前一直在臉上貼着假疤，他一直被蒙在鼓裏，依舊對我極好，我才慶幸自己選對了夫君。”滄瀾嬌羞的為耶律隆慶辯解，隆慶感動的擁她入懷。
“恆王真是難得偉丈夫。”君雪紗一臉佩服。
太后和皇上以及眾人還沒回過神，均在讚歎，果真人不可冒相，好個標緻的美人，難怪普賢奴更是深愛不肯放手了，換了任何一個男人，得到這樣的寶貝，怕也不願放手的。耶律隆緒都有點嫉妒弟弟的好運氣了。
“丫頭，過來。”蕭太后突然朝她招手。
滄瀾遲疑的看着蕭太后，又看了一眼耶律隆慶，見他溫柔的鼓勵目光后，她才緩緩走向蕭太后，看着眼前這個歷史上有名的傑出女人，原來她真的也可以這麼溫柔的看着她，讓她感覺很溫暖，她之前還一直擔心太後會不接受她呢。
太后握住她一隻手，“我前些日子誤會丫頭你了，再沒見到你之前就對你有了先入為主的成見，普賢奴說的對，任何見到你的人都會喜歡你的，他替自己找了個好寶貝，我的固執差點毀了你們的終身幸福，幸虧普賢奴對你更深的愛，打動了我，才沒讓我這個老太婆犯下更打的錯誤，瀾兒，你可願意原諒我，做我耶律家的兒媳婦？”
太后慈祥溫柔的一番話，讓她淚流不止，感動早已不足形容她此刻複雜的感受了，而耶律隆慶不知何時已經站到她身後了，默默的摟着她，支持她，皇上也露出肯定的笑容，眾人也激動的聽着蕭太后的這番話，紛紛把視線轉向滄瀾身上，等待她的回答。
滄瀾用力的點頭，“太后，謝謝你。”
“還叫太后？跟着普賢奴改口叫母后吧，過完年就親自給你們大婚。”蕭太后嗔怪的道。
“母后——”滄瀾終於含淚叫了出來，撲到她的膝蓋上，多日的擔憂與委屈終於在此刻全部消散而塵埃落定。
“好了，不哭了，今天也是個大喜日子，不可以哭哭啼啼的，來，瀾兒，擦擦！”蕭太后從懷中拿出絲帕給滄瀾擦淚水，一邊突然古怪的笑了起來，“乖媳婦，來告訴母后，普賢奴是不是真的被無害的小貓給嚇婚了？”
見到母后那不懷好意的笑容，耶律隆慶就覺得背脊發涼，果然沒什麼好事，“瀾兒，不許說！”
“瀾兒，別聽他的，來告訴母后。”蕭太后立即瞪了他一眼。
“對啊，弟妹，朕也萬分好奇呢。”既然皇上都開口了，她不說也不行了，於是她輕輕一笑，為他保留了幾分面子，“普賢奴是遼國大將軍，上陣殺敵都不怕，怎麼可能怕貓呢？”耶律隆慶滿意的點頭，還是他的瀾兒好。
“小嫂子，傳言是假的？不對吧！”耶律隆佑懷疑道。
“呃，也不全是。事實上普賢奴他的確被我養的黑兒嚇昏了。所以結論是普賢奴只怕我養的那隻，不是怕所有的貓。”
滄瀾的話剛完，眾人一陣大笑，氣氛頓時熱鬧輕鬆起來，耶律隆慶有些臉紅，只能幹瞪眼。
“那母后再弄只親自試一下，也許他也怕其他貓呢？普賢奴，你沒意見吧？”蕭太后蠢蠢欲動的道，耶律隆慶的身子瞬間僵硬起來。
“母后，瀾兒有孕在身，對動物皮毛過敏，改日再試吧！”滄瀾連忙幫他解圍。
註：那首歌詞是多年前一個《金劍雕鈴》裏的主題曲，柳柳個人很喜歡的，可惜歌詞並不齊全，可能有錯誤的，各位海涵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