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這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第86章 這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被佈置好的會議廳舞台前方整整齊齊地放着五十個像蛋殼狀的大型全息倉。

這就是繭,能夠將意識投注於以諾亞方舟這一人工智能完全操控構架虛擬世界之中。

此時站在舞台前只有兩個人。

「這段時間以來,多虧了你的幫助,工藤。」

堅村忠杉看了一會這些傑作,不得不轉身發自內心地感謝自己大學時期的好友工藤優作。

「再過幾天,發佈會也快要開始了。」堅村忠杉想了一會,「繭和諾亞方舟的關係其實也不算太過緊密,畢竟繭還只是處於一項工具的階段。所以大概也只是一項產業的革新,不會引起關於人工智能程度的恐慌。」

「如果不是你們的幫助,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完成這個計劃。」

「不用這麼客氣,我只是提供了一些故事而已。」工藤優作笑着看向身邊的好友堅村忠杉,「不提這些,你那邊的情況處理得如何?弘樹不願意認回你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畢竟他和你分開了這麼久。」

「慢慢來而已,不必這麼沮喪,無論如何,你們兩人之間的血緣關係是任何痕迹都磨滅不了的。」

堅村忠杉聽到這件事卻苦笑着搖了搖頭:「雖然是有一些弘樹一直拒絕我的原因在,但不是因為這個才沮喪。」

工藤優作好奇地看着他:「沒想到是我猜錯了,那是因為什麼?」

堅村忠杉想了一會,還是拒絕告訴工藤優作原因:「還是不要告訴你為好……是惹不起的勢力。」

工藤優作聽到這個解釋,心裏反而有了些自己的猜測。

「是因為全息影倉的出現讓一些人注意到了諾亞方舟吧?」工藤優作若有所思,「網絡世界意識的存在與否……還真是一個關於長生的哲學命題呢。」

「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

堅村忠杉突然想起來什麼:「對了,你的兒子呢?這個入場券給你,你可以給他用。怎麼說也不能讓他失去體驗這個劇本的機會。」

工藤優作接過它,打趣:「你要是不打算給我,我還想專門去要一個呢。」

「至於新一啊……他最近是挺忙的。」

「不過我已經擺脫阿笠博士他們,麻煩他們將人一起帶過來欣賞這個發佈會了。」

堅村忠杉只遞給了工藤優作一個,自己手上還剩下了兩個。

工藤優作見狀問了一句:「你手上的兩個入場券,是打算給那個勢力來的人?」

堅村忠杉點頭,肯定了對方的判斷。

「……這樣啊。」工藤優作想了一會,「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嗎?」

街道兩旁都已經亮起了路燈,但是夜幕還沒有完全低垂下來,天空是比白天時稍微有些變深的藍色。

即使不亮起路燈也能看清楚路邊的情景,只是會昏暗一點,像是原本高清的照片被壓縮了像素點,模糊不清,但有着風景獨特的溫柔。

「……聖誕節啊。」若松竹一意味不明地正揣摩着這個詞彙,抬起掌心,在視野之中用手心托起了遠處的燈光。

若松竹一坐在酒店門口處擺設的長椅上,椅子處也被工作人員貼心地裝飾上了聖誕節專用的花環,有些冷的晚風吹過來,空氣里也彷彿有着節慶的熱鬧感。

若松竹一有限的知識並不足以讓把聖誕節背後的意義翻譯出來,於是沒想多久就被手心處托着的燈光奪去了注意力。

抓住遠處路燈的光球,再慢慢合上。

再次嘗試緩慢打開掌心的時候,眼前卻出現了波本的身影。

若松竹一趕緊正襟危坐,等着安室透走過來叫他。

剛在酒店處辦好入住手續,只是沒看住一會,身

旁的人就跟待不住一樣跑開去。

好在酒店前台的監視器看得到若松竹一他一直坐在門口觀光的地方,不然安室透早就出來找他了。

完全沒了解現在的天氣如何,若松竹一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思,真的在傍晚冷風裏吹了很久。

安室透出來找若松竹一的時候,遠遠就能看見若松竹一臉都被凍得出現了兩抹紅色,下巴埋在之前遞給他的大衣外套里,有些愣愣地抬着手不知道在幹什麼。

他走到若松竹一身邊,用手背貼了貼椅子上人的臉頰。

果然是冰的。

安室透嘆氣。

若松竹一抱起外套從椅子上下來:「是來找我?」

「那就快把你的要求說清楚,我可不是那種會耍賴的人!」若松竹一心虛地抵了抵衣服,大聲說道。

「再過幾天說,不着急。」安室透推了推若松竹一的肩膀,「現在先回酒店……」

突兀的鈴聲在此刻響起來,安室透先是想要摸自己的衣服口袋拿出手機。

手還沒碰到口袋,停住。

安室透看向若松竹一。

「我?」若松竹一有些不太相信,「怎麼會是我的電話。」

說是這麼說,但還是拿出了手機。

「……好吧。」若松竹一看着手機上不斷閃爍的來電,「真的是我的電話。」

顯示的號碼略微有些眼熟,給他一種之前才看過一次的感覺。

安室透也低頭看了一眼:「這不是堅村的電話嗎?」

「噢。」若松竹一恍然大悟,「那你來接。」

難怪這麼眼熟,原來是之前真的就看過一次嘛。

若松竹一認清這一點后,隨即把手機丟給安室透:「你來接。」

「喂,喂……」安室透無奈的接住它。

當著若松竹一的面接起了手機。

和對面聊了幾句之後重新放下,再好好地把手機遞迴去。

安室透目光沉沉地看着若松竹一:「手機可不是用來丟的,蘇茲酒。」

「我知道了啦。」若松竹一才不想聽說教,連忙扯別的話題,「堅村找我們有什麼事情嗎?」

說起這個,安室透也只好先放下之前的話題:「來找我們送入場券。」

「入場券?」若松竹一點了點下巴,「有點意思。」

「還以為他怕你怕得不得了呢。」

「我有這麼可怕嗎?」安室透奇怪地看着若松竹一。

他可不認為若松竹一隻是在說堅村的事情,一聽就知道是在內涵自己。

感到對方眼神里隱隱約約透露出的譴責意味的情緒,若松竹一卻深感贊同地點了點頭:「可怕。」

安室透拉着若松竹一的袖子往前走:「算了,我不和你計較。」

「趁現在離堅村他們來還有點時間,先帶你去吃點東西。」

若松竹一任由安室透在前面拉着自己走,連走路都省了一點力氣:「完全可以拒絕他們的前來啊,或者讓他們等。反正也不敢多說什麼,不是嗎?」

傍晚到夜晚的過渡很快,說話間天就不知不覺完全黑了下來,兩人所在路邊上的原本微弱的燈光在此時明顯了不少,酒店門面上裝點的led燈也在黑暗裏跳動,像是冰雪夜天湖泊邊上躍動的極光。

「但是不可以。」安室透走在前面,兩人也同樣靠得很近,行動時身上的風衣擺會不經意間蹭到若松竹一的褲腿上。

若松竹一看着安室透,很疑惑:「為什麼?」

「因為我找他們也有事。」

若松竹一又看了看蹭到自己身上的衣擺:「所以這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是的。」

若松竹一聽到了答案才回頭看他,可惜走在背後看不清安室透的表情,只好重重地點了點頭。

「好吧,那我明白了。」

在酒店房間裏不方便交流一些關鍵性的問題,在堅村忠杉找過來前,安室透就給了他們新的地址,約在一個設施不錯的咖啡廳見面。

咖啡廳內部隔間之內用了巧妙的裝飾隔開,遮蔽效果很不錯。

不過工藤優作和堅村忠杉此行的目的不在於咖啡廳開放的隔間裏,徑直向上走到了隱蔽性更好的小閣樓處。

「竟然能找到這麼一個合適的地方見面。」工藤優作打量了一下周圍,不得不感嘆道。

「來之前我還好奇,能做出這麼一個計劃的人到底是誰。」

工藤優作拉開安室透對面的椅子,坐下來。

「但是當見到你,我就不奇怪了。」工藤優作翻了翻桌子上的點單表,「一杯咖啡就好。」

「組織有你這樣的人物,確實讓我不得不為我國公安警界未來的情況擔憂啊。」

工藤優作發自內心的誇獎,在不知內情的人耳朵里反而更像是挖苦和諷刺。

堅村忠杉緊跟着工藤優作坐下來,聽着他們兩個人的對話心生奇怪:「你們兩人,之前見過面嗎?」

點的飲品剛好在這時都被端了上來,安室透分別把幾杯咖啡放到眾人面前,最後才把甜點放到了自己邊上空着的位置上。

「著名的推理小說家工藤優作,如果我都沒聽說過的話,也太失格了一些。」

「好了,優作。」

不管對面表現得再如何友善,都不能掩蓋自己是組織的人的事實,堅村忠杉還是很忌憚對面的那個人,想要打斷這個話題。

「正式的發佈會將會在三天之後進行,在發佈會上,我們會邀請當下各界的名人權貴,同時讓他們的孩子來參與全新的全息倉。持有這個東西……」堅村忠杉把兩個佩戴式的勳章放在桌子上,扣着勳章滑了過去。

「給我們兩個嗎?」安室透食指搭在下巴上想了一會。

在堅村忠杉驚訝的眼神中伸手,把其中一個重新推了回去。

「一個就夠了。」

安室透不會參加繭的體驗。

「是嗎?」工藤優作回答,「看來在會場裏你應該還有別的事情。」

「工藤先生。」安室透無奈地叫了他一聲。

好歹收斂一下,不要一見面就把他的目的全說出來。

工藤優作好像帶着歉意一樣,舉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抱歉抱歉,是職業病了。」

道歉完,才不動聲色地拋出自己真正的目的:「你們應該有兩個人才對,我們也來了兩個人,作為誠意……你們的另一個人呢?」

「點這道甜點,應該不是給你吃的吧?」

工藤優作放下咖啡杯,接觸桌面時發出清脆的咔噠聲,提問間有些不易察覺的期待。

「所以,另一個人也在這裏嗎?」

先前他們兩個人見面談話時,由於工藤優作目的明顯帶着急切,所以在語氣間看來像是在針對他的原因……原來是因為這個啊。

認清楚了工藤優作的真正目的之後,安室透突然就不太想這麼順工藤優作的意下去。

「這可不行,蘇茲酒可是我們的王牌。」

「……所以?」

「想要見到組織的王牌可要拿出一點誠意來才行。」

「這可真是讓人為難……」工藤優作的語氣也很為難,但臉上卻沒有任何為難的神色,「既然如此,發佈會上的事情,我會配合你的。」

快把那孩子的事情告訴我吧。

堅村忠杉不太方便***兩人彷彿目無旁人的

對話,只是坐在一旁默默地喝咖啡。

也不知道該把目光放在哪裏,乾脆就打量那個空座上的提拉米蘇小蛋糕。

精緻小巧,最上層還撒了一層棕色的可可粉,巧克力醬彷彿就像快要融化一樣在夾層里要掉不掉,偶爾有幾滴在邊緣處滑下來,凝固成一根稍長的巧克力條,光是看着就能感覺到有多鬆軟可口。

「不要看了,那是我的。」

突然出現在耳邊的聲音把堅村忠杉嚇了一跳,同樣把在座兩位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只看見閣樓入口處站了一個捧着一大瓶東西看不清楚臉的人影。

他說完這句話,就從入口處的陰影下走出來,在幾人的目光里雙手捧着一大瓶熱水,看樣子是用來暖手的。

身上穿得是更大一號款式的長風衣外套,圍巾大概能裹住半張臉,總之看不見下巴,而睫毛也沒什麼精神地搭着下眼瞼,整個人像是很睏倦的樣子。

「我不想穿成這樣啦,波本。」若松竹一捧着熱水杯慢吞吞挪到位置邊上坐下,「太暖和了,一坐下就想要睡覺了。」

若松竹一把熱水杯放在腿上,空出手來,像是在護食一樣把小蛋糕再往自己的位置拉了一截,眼神警惕地看着對面的兩個人。

工藤優作看到這樣明顯不認識他的若松竹一,端着咖啡的手差點沒穩住,撒了一點咖啡落在眼前的背墊上,不過驚訝的神情只出現了一瞬就很好地被掩飾掉。

安室透心下瞭然。

看來他也清楚背後的事情。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工藤優作若有所思地說了兩遍。

「……竟然是這樣嗎。」

若松竹一:「……雖然不是很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一直在我面前說聽不懂的話這種感覺很糟糕啊!」

「沒有。」工藤優作搖頭,「只是在和波本敘敘舊而已。」

工藤優作解釋了一句,接下來就像是一個溫和的長輩一樣詢問若松竹一的近況。

「剛從日本到美國來,確實會很難習慣着這邊的天氣和溫度,要小心着涼,感冒的感覺可不太舒服。」

若松竹一沒吭聲,拿起提拉米蘇邊上配有的叉子就挖起一勺塞進嘴裏。

「蛋糕好吃嗎?」

這個話題他知道怎麼回答。

若松竹一嘴裏的蛋糕還沒有吞下去,只是用喉嚨嗯了一聲,稍微有些悶悶的。

「我夫人也很會做這些甜點。」工藤優作說,「下次有機會的話,邀請你來我家也吃一次。」

雖說有甜點是很好……

若松竹一壓住心裏莫名其妙升起來的期待:「邀請第一次才認識的人,這樣不太好吧?」

「也沒有人規定過第一次見面的人應該幹些什麼,那好與不好的標準也同樣沒有一個公認規定的標杆。」工藤優作說,「所以邀請一個初次見面的人沒有什麼不好的。」

「既然這樣,在我的標準里,只要被邀請的人覺得好就可以了。」

「對吧,波本。」

工藤優作甚至因為這一點還問了安室透。

「……是這樣的嗎?」

若松竹一舉着的叉子停在半空中,沒有繼續吃蛋糕,像是在仔細思考這件事的對錯。

「說得沒錯呢。」

竟然連波本都一臉贊同嗎!

那看來確實必須要嚴肅認真地考慮一下事情背後的意思了。

若松竹一隻好有些為難地開口:「好像是有些道理,你說服我了。」

「但是……我還是要一點時間仔細想想。」

工藤優作沒再繼續問他。

能獲得這麼一個還在猶豫的答案已經出乎了他心裏的預期了。

「好,我會等你最後的答覆的。」

「很抱歉打斷一下你們的對話。」

鈴聲突然響起,堅村忠杉很抱歉地比了一個手勢。

「好像是很重要的電話,我必須接一下。」

「沒事,堅村。」工藤優作微微點了點頭,「你直接在這裏接了吧。」

事情緊急,堅村忠杉也沒有再推辭什麼,得到工藤優作的答覆直接當著三個人的面接起了電話。

「沒錯,是我。」

「……什麼?」堅村忠杉的表情逐漸變得可怕了起來,「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怎麼會……」

堅村忠杉手裏拿着的手機掉到地板上,摔下來的時候可能不小心按到了免提鍵。

電流傳過來的刺耳聲音還在閣樓處迴響。

電話對面人還在充滿遺憾地告訴堅村忠杉這個難以接受的噩耗。

「我很抱歉……但是,弘樹這孩子確實在今晚跳樓……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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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酒他在警察廳領兩份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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