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可以嗎可以嗎？

「出來了嗎？」

若松竹一聽到門被重新拉開的聲音就把頭抬起來，同時熄滅了手機屏幕，和剛出來的安室透對上。

安室透也剛好能看到剛剛被關掉的屏幕上的內容。

「監控都處理好了吧？」

「當然。」若松竹一比了一個手勢，「你具體和她談了什麼我是不會在意的，只要最後把關於她叛逃的報告交給我就好。」

「只要結果是完美的，我是不會來過問過程如何的。」若松竹一再次保證道，已經做好了波本來詢問監控相關事宜的準備。

「這些東西，也都是你的老師教你的嗎？」安室透語氣一轉，問起了別的事情。

若松竹一沒想到他會問這些東西，愣了一會才回答：「是的。」

「……應該算是吧。」說完還有些不太疑惑地撓了撓自己的臉頰。

「為什麼要一直看着我？」若松竹一側開臉，「就算盯再久也沒有東西在臉上的！」

安室透有些遺憾地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天色也不早了。該回去了。」安室透示意若松竹一收拾一下東西趕快回去。

「……這裏可沒有窗戶。」

你怎麼知道天色不早了。

但是若松竹一沒懟回去，只在心裏想了一會，開始默默收拾行李。

果然在之前攤牌后態度就冷淡了不少，也許自己不應該說得這麼直白更好些？

若松竹一把放在另一旁的水杯拎回來塞進包里——這是早上的時候諸伏景光遞給他的。

下午突然想起來打開蓋子看看的時候還能感受到是熱的水，保溫效果很不錯。

也許之後也不會再有這種明目張胆的偏愛了吧。

若松竹一久違地感受到了一些低沉的情緒。

「別發獃了蘇茲。」安室透走過若松竹一的身旁，順手拿走了一直披在若松竹一身上的外套，「借我也用一下。」

若松竹一肩膀上一輕，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餘光之中便看見了波本手上十分眼熟的那一件外套。

「……麻煩波本你不要這麼自覺，我還沒有答應呢！」

胸口堵着的未知情緒還沒有下去，就徹底被邊上人的動作打消了。

「啊，是嗎？」安室透走在若松竹一前面，正在想要把衣服外套摺疊起來，聽到這聲憤怒的譴責才很不走心地繼續問，「那麼，蘇茲酒，我可以借你的外套用用嗎？」

「……」

你都拿走了再問我，也太離譜了一些啊波本。

沒聽到回答，安室透又問了一遍。

「可以嗎？」

若松竹一冷着臉：「……我批准了。」

諸伏景光坐在安全屋的大廳沙發上保養自己的配槍，仔細地把它們全部拆下來，再用毛巾緩慢地擦拭每一處零件。

對面沙發角坐着一隻正襟危坐的若松竹一。

即使沙發很舒服，這個角度也非常非常適合躺在沙發上觀察蘇格蘭，如果披着毛毯窩在軟乎乎的沙發上假寐會更加舒服。

但是這怎麼可能會是若松竹一的行為準則呢！

若松竹一挺直了脊背，彷彿坐的不是沙發，面對的也不是蘇格蘭，而是還處在老師指導下的生活。

「一直這麼坐着的話，不會太累嗎？」

諸伏景光從擦拭零件的間隙里抬起頭，溫和地詢問若松竹一。

「不，不會。」若松竹一立即回答。

「這樣啊……」諸伏景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微微眯起眼睛笑了一下，「我只是在想，如果是我，一定堅持不了在沙發上也這麼嚴肅認真地坐着的。」

若松竹一有些不好意識面對諸伏景光這樣的目光，還真以為諸伏景光是因為自己做不到這樣而難過自責，連忙開口安慰他：「我只是習慣了這麼做而已！」

「如果讓我躺着我會更不習慣的！」

安慰之後好像需要再接一句表揚？

「蘇格蘭你也是我見過的最棒的狙擊手了。」

「……是嗎？謝謝。」

等、等等，他是不是說錯話了？

為什麼蘇格蘭的眼神好像更加難過了啊……

若松竹一陷入對自我的懷疑之中。

房屋外的水管處好像傳來一些別的動靜。

諸伏景光制止了想要站起來出去看看的若松竹一：「我去看看就好，蘇茲酒你在這裏等我一下。」

若松竹一向來很聽從這些命令式成分的句子，所以很乖地直着背等諸伏景光回來。

不知道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等了好久才看到諸伏景光重新回來。

手上還拿着毛巾和兩杯水。

在若松竹一回來之後，除了和若松竹一相處的磨合以外，組織以及公安內部都還有很多必要的事情去做。

但是這些都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即使以安室透和諸伏景光現在的狀態，連若松竹一提出自己想要立馬吃上十個雪糕球都能答應，跑去街邊最富盛名的甜點站給他買回來。

但是不行。

會把剛因為失誤走丟自己摸索着回來的貓貓嚇跑的。

也許會躲在沙發牆角處永遠都不出來也說不定。

所以一定要準備最大的耐心慢慢來把貓貓從陰影處哄回來。

而雪莉酒的事情只是一個發生在其中的插曲。

在聽到雪莉酒宮野志保在組織內部確認死亡的時候，從若松竹一那裏拿走的西裝外套的檢驗報告也終於出來了。

雖說安室透成功用了自己的渠道幫助雪莉酒逃離了組織，但是中途出了一些問題，陰差陽錯之下，雪莉酒還是決定吃下a葯，不過沒想到的是，它竟然真的能夠讓人變小。

之前a葯致死的實驗數據不會作假，在這種情況之下也不方便繼續做研究，出於某些原因，公安那邊在沒有盤算清楚保證全部安全的時候也不適合透底。

幾番糾結之下，反而是宮野志保自己找到了工藤住宅邊上住進了阿笠博士家中。

看來她也早有打算。

不過這次和她的交易對安室透也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不再多想，安室透刪除掉手機上關於灰原哀的全部數據，打開了另一份化學檢驗報告。

還沒來得及看，房間裏就多了另一個人的呼吸聲。

「萊依。」安室透把手機放回兜里去，「不打聲招呼就隨便翻窗進來可不是什麼正常的進門方式。」

這點威脅對赤井秀一來說只是一點不痛不癢的招呼而已，連攻擊都算不上。

所以赤井秀一隻是拍了拍肩膀擦掉剛剛爬窗戶上來時蹭到的灰。

連常年不脫下來的針織帽都被他放到了一邊，長發也略顯凌亂。

安室透沒給他遞毛巾和水，幸災樂禍地看着他在邊上整理這些東西：「看你這麼狼狽的樣子，我們需要的情報也一定都到手了吧？」

「別著急整理衣服呀，快點和我說。」

赤井秀一早已經習慣了這種擠兌，整理完衣服拿起針織帽重新戴上，才和安室透說起自己前段時間找到的資料。

「和你猜想的差不多，逃不開永生之類的事情。」

「不過這段時間組織首領突然改變方針的原因是因為……「諾亞」研究成功的這一件事。」

「「諾亞」？」安室透皺眉，試

圖從腦海里提取出一些相關資料，自己好像在哪裏聽說過這個名字。

安室透終於想到了：「那個號稱會自己成長的自主人工智能ai？」

赤井秀一點頭：「不過事實上，它好像可以移植人本身的意識……這也算永生嗎？」

說到後面，連赤井秀一都感到了一些疑惑。

「恐怕不止是這樣。」安室透不再是之前打鬧時表現出來的樣子，嚴肅地想了一會，「得想辦法了解boss的身體情況和現在他正在關注的實驗。」

「我猜，他的身體情況已經越來越不容樂觀了，「諾亞」的事估計也只是導火線而已。」

坐在沙發上的金髮青年雙手合攏搭在下巴上，沉着眼考慮事情：「不過就現在來說，「諾亞」確實是一個最適合探查的線索，我會想辦法去一趟美國的。」

他們兩人正面對面坐着商討之後的任務，即使房間內不算安靜，兩人在精神高度集中的時候瞬間捕捉到了門外不應該出現的多餘動靜。

有腳步聲。

「誰？」

安室透和赤井秀一幾乎是同時轉頭看向門口。

門外沒有安靜多久，在他們兩人出聲發問時，門隨即被推開。

門縫裏緩緩露出了一個披着黑色西裝外套的人影。

「呵。」若松竹一輕輕揚起嘴角，露出一個陰測測的笑容，「波本，萊依。終於找到你們兩個了。」

就算是再可愛的貓貓卡在門縫裏這麼笑也着實有些瘮人了些！

安室透和赤井秀一兩個人卡在嗓子裏的氣不知道是該下還是不該下。

「……哈哈。」

「來找我們，是有什麼事情吧。」

若松竹一露出一個當然了的眼神，用肩膀把門再往裏推了一點，很快就擠進來，兩隻手端了一個盤子。

上面有毛巾和兩杯水。

「蘇格蘭讓我帶上來的，我還奇怪為什麼是兩杯水。」若松竹一把視線放在沙發後面的赤井秀一，「原來萊依你回來了啊。」

「為什麼我剛剛一直在樓下也沒發現呢……」若松竹一眼裏下意識地出現探究的神色。

赤井秀一連忙擺手：「不用糾結這些小細節。」

「蘇格蘭真是貼心啊。」安室透幫忙把盤子一起放下來，取出兩杯水之後，嘁了一聲，看都不往後看一眼，隨手就把毛巾往外拋出去。

疊的整整齊齊的毛巾在空氣中散開來，恰好落在赤井秀一的頭上。

赤井秀一：……算了，也料到了，果然會是這樣。

「幫我謝謝蘇格蘭。」赤井秀一把毛巾拽了下來。

若松竹一看着喝水的安室透：「說起來啊，波本。」

「嗯？」

不方便說話，只好發出一個疑惑的語氣詞。

「接下來，有空和我一起去美國嗎？」

安室透側着臉，從水杯里跳動的水光里隱隱約約能看若松竹一此刻的表情。

「有空嗎？」若松竹一繼續問，「有空的吧有空的吧？」

……嘶，這個請求還真是讓人難以拒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