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元嬰之路(二)

第377章 元嬰之路(二)

第377章元嬰之路(二)

“項長老。”

飛往紫霞峰的途中,路上的宗門修士恭敬有禮。其中不乏一些異樣眼神,儘管隱藏的很深。

近三年,陸長安每隔七日前往太上長老洞府。養傷期間,紫霞真君對其無條件信任。

如此頻繁的探視、交往,不同尋常的關係,在雲霞宗勢力陣營,乃至大宇國修仙界,出現一些流言蜚語。

各個版本,都猜測項大龍與紫霞仙子的“姘頭”關係。

在大宇國各勢力高層眼中,項大龍與紫霞真君屬於強強聯手,使得雲霞宗局勢更穩固,少去一個破綻點。

“項長老請進。”

胡昂低眉順眼的恭迎,早已麻木,適應了項大龍的探望,或者說私會。

“嗯。”

陸長安沒有多說。每次過來時,胡昂都守在門前。

因為紫霞仙子對這個親傳弟子信任,委託他守門,阻擋其他的造訪者,避免被打擾。

夜黑風高,項大龍好久沒有出來。

洞府外的胡昂,眸中閃過異色,意識到項大龍這次的“探望”不同往日。

一天,兩天,三天……

胡昂早已死水一灘的內心,莫名焦慮不安,有種不祥的強烈預感。

他面色陰晴變幻,暗握的拳頭,醞釀的爆種秘術,終究是在無聲的嘆息中放下。

晉陞結丹不過十幾年,真丹中期都沒到。在絕對的實力差距下,他根本沒有任何博弈的空間。

三年的煎熬,讓胡昂心灰意冷。他篤定,昔日道侶的忠貞背叛了,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

一旦暴露身份,姜梓妍說不定會比項大龍更積極滅口他這個異類。

……

三日三夜。

太上長老的寢殿,四處一片狼藉。

垮掉的牙床帷幔;破裂的牆壁,變形的精美名貴傢具;散落的典雅紫色宮裙,幽香點點的發簪絲絛,皺巴巴的羅襪繡鞋……

嘩啦!

寢殿相鄰的水池裏,霧涌雲蒸,仙香裊裊。

這時,一個線條健美的禿頂男子,赤腳從水池中起來,丹力蒸干體表水潤,換上一套藍色長袍。

“梓妍,在我外出歷練期間,若無必要,你最好不要離開宗門,以修行為主。”

陸長安神清氣爽,好整以暇,囑咐道。

“嗯……”

水池中的女真君,無力的低吟回應。

嘩!霧氣繚繞的水池中,浮現一隻線條柔美的潔白手臂,如同無瑕的玉藕,掛在水池邊。

水面之下,紫霞仙子朦朧不清的冰玉之軀,美如夢幻,卻癱軟無力的趴在水中,連說話都喘不過來。

陸長安回頭后,不由怔了下,聖如佛的平靜心緒下,不由泛起一絲淡淡的負罪感。

自煉體大成后,陸長安從未這般放肆,盡興,不夠憐香惜玉。

自夏文月那次后,過後幾十年,遠遁異域,蟄伏苦修,不近女色。

夏文月的那次,對方是初經事,陸長安的體魄太過強大,較為憐惜,不敢完全放開手腳。

而這一次,是三世以來首度解鎖“與元嬰仙子共浴”的成就。

這是三個元嬰記憶,都沒有的全新體驗。

面對女真君,非凡韌性的法體,陸長安百年來完全沒有顧忌的放縱,真正的酣暢淋漓,舒爽到了骨髓靈魂。

“大龍,莫要食言。妾身等你回來……”

良久,姜梓妍緩過氣,雪瓷般的絕美臉靨露出水面,含羞帶嗔,吹彈可破的肌膚,浮現淡紅色的潮韻。

陸長安察覺到女真君語氣里的幽怨。

三日前,他向紫霞真君請示,告之這次遠行。

結果,這位執掌一宗的元嬰仙子,不許他輕易離開。

理由是,擔心陸長安一去不復返,再也不回來。

陸長安只能承諾,等歷練、丹成后,一定會回雲霞宗衝擊元嬰,並且會在大淵留一些年月。

彷彿經歷山盟海誓,二人再次纏綿,打破最後一重禁忌。

原本,陸長安還有一絲顧慮。

紫霞仙子嗔怒,直言這具天靈根的皮囊都是對方所救,權當償還恩情。這段感情,彼此不必有心理負擔,也不需要陸長安承諾名分,永久綁定在雲霞宗。

陸長安再無顧忌,在異域之地的大淵,首次與元嬰女修共墜愛河。

即使在歲月悠久的長壽者生涯中,也屬於可圈可點的篇章。

“梓妍所需的極品法寶,我記得‘景天真君’離開古幽殿後,好像有一件,還是契合的風雲屬性。等日後有機會,我再幫忙引薦,促成交易。”

陸長安離開前,又留下一句話,讓紫霞真君安心,免得為了外出籌集材料,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他雖然不願被任何女修束縛自由,但在力所能及範圍,適當的照拂還是不吝惜的。

“風雲屬性的極品法寶!”

姜梓妍聞言,淡紫星辰般的眸子,泛起驚喜的神采。

等擁有了鎮宗的極品法寶,修至元嬰初期巔峰,她在同階中的鬥法實力,自保能力大增,躋身老牌元嬰行列。

屆時,與赤蛇真君單打獨鬥不會落入下風。

以姜梓妍對項大龍的穩重了解,既然開了這個口,那麼把握必然不小。

她眉線舒展,暗忖道:“不枉本真君敞開心扉的付出與挽留。以項大龍的品性,終究可以換來真心。以本真君的無雙魅力,讓他長久留在雲霞宗,並非沒可能……”

紫霞仙子自然不知道,即使沒有這次坦誠相對,將極品法寶【風雲扇】交易給她,是陸長安早有的打算。

……

春宵一度的陸長安,離開紫霞峰洞府,並未關注強顏陪笑,失魂落魄的胡昂。

陸長安佯裝返回主峰洞府,當晚便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雲霞宗。

只有紫霞仙子的元嬰神識,勉強捕捉到他離開的痕迹。

陸長安私下外出行動,不會泄露蹤跡、路線,且有卜卦之術的輔佐,不太擔心被伏擊。

三年前被大蛇山伏擊,因為二人在雲天城公開露面,且發生在大宇國境內回宗的路上。

敵對元嬰知道大概的途徑方位和時間,再加上御獸宗門的諸多手段,因此有蹲守的可能性。

此外,陸長安推測大蛇山那次行動,有遮蔽天機的高階卜卦奇物。因為他離開雲天城時,占卜過凶吉,並未發現異常。

如果有強大古老的四階天機奇物,便是風元國的“天師”親自出手,也會被大大幹擾、限制。

這次外出,陸長安不限於去丹道盟煉製化嬰丹,中途還會遊歷數年。

遊歷,既能磨礪心境,又可順便尋找其它的結嬰機緣,碰碰運氣。

既然是遊歷,陸長安不會全速趕路,適當放緩節奏。

他計劃“環遊”中域的大部分地界,隱藏身份,途經各個重大戰略的仙城,最後落點丹道盟。

當然,那些邪道勢力猖獗,異常混亂的戰爭地界,能繞開就繞開。

兩個月後。

陸長安才不緊不慢的離開大宇國,期間聽到一些關於自己的緋聞趣談。

在此期間,陸長安曾悄然靠近雲霞宗,觀察宗門的氣運變化。

帶走“玄天葫藤”兩個月,雲霞宗的氣運,並無明顯變化。

這符合他的推測。

玄天葫藤帶來的是氣運“增幅”,緩慢累加,並不是一個固定值。

縱然玄天葫藤離開,修仙勢力的氣運下跌,那也是緩慢的跌落過程。

而且,不一定是下跌。

若是宗門運營得當,能人輩出,玄藤離開后,後續氣運也可能維持上升勢頭。

這一結果,讓陸長安越發篤定自己宗門幸運星的身份。

“不知當年離開大青,老張執掌的金雲谷,如今發展勢頭如何?”

陸長安記得玄天葫藤發芽之後,曾在金雲谷栽種過一段時間。

……

這日,大宇國邊界外。

一名膚色麥黃,風塵僕僕的中年游商,落到一座荒涼山包上。

“陸道友。”

山包上,有一名等待許久的青甲男子,頭戴青色斗笠,看不清其內的獠牙面容,直接心念與陸長安溝通。

侍從模樣的青甲男子,正是偽裝過的四階傀儡,由魏傀師主導,在外面遊歷十餘年。

“魏傀師,這些年曆練可有收穫?”

陸長安所扮的中年游商,目光精明,有種市儈圓滑的氣質,笑眯眯打量着多年沒見的四階傀儡。

十多年前,魏傀師為了突破真四階傀儡,外出遊歷,獲取靈光,有助未來傀靈晉陞到元嬰級。

“如今,老夫的傀靈進無可進。此前遊歷的收穫,偶爾感悟觸動,但仍無法令傀靈蛻變提升。”

魏傀師語氣沉穩,比最初的他少去很多戾氣,並沒有因為晉陞失敗而氣餒。就是在煉傀傳承古老的千機教,大多數四階傀儡也是與他一般。雖說在法力層面可以抗衡元嬰修為,但在靈魂層面有差距。

真四階傀儡,千機教也是非常稀少,屬於魏傀師生前沒有踏足的層次。

陸長安了解到情況,沉吟道:“此前魏老遊歷的區域,僅限於雲霞宗勢力周邊,且沒有徹底融入某種生活與職業,多少有些局限性。”

魏傀師之前的遊歷,不僅有地域限制,且只是在某地觀察、感悟,不夠接地氣,也不夠忘我。

“陸道友言之有理,這回老夫就隨你一同遊歷中域各地,見識一下大淵各地修仙文明的風采。”

魏傀師虛心接受。多年來的相處,對陸長安的不斷了解,讓他放下曾經的高傲,愈發的謙卑。

如果沒能晉陞真四階傀儡,他在陸長安手下,並非不可或缺。

“往後數年,魏老就稱呼東家。”

陸長安交代道。

魏傀師頷首,看向背負大箱籠、游商中年模樣的陸長安,也明白了自己的此行定位。

往後,他就是陸長安的護衛。

汪!一隻黃毛土狗,出現在陸長安另一側,親昵蹭着他的褲腿。

“不負主人的囑託,小鼠已將幻形術的犬族形態修至大成。”

黃毛土狗搖着尾巴,口吐人聲。

“不錯。”

陸長安讚許點頭。地岩鼠離開宗門,恢復了往日的幾分勤懇上進。

往後,地岩鼠不僅要在野外找自己的口糧,時而還要解決主人的伙食,包括探路、警戒、守夜等等。

荒涼的貧靈之地。

一人一傀一寵,黃昏下拉長的影子,隱沒於風塵之中。

……

兩年後。

陸長安在中域遊歷數個勢力板塊,途經大大小小的修仙勢力。

以游商的身份,陸長安與形形色色的修士做交易,甚至不限於人類。

陸長安手頭無用的資源很多,且有多種修仙技藝,每筆交易都能賺取不小的利潤。

由於超凡的眼界,陸長安在與中低階修士的交易中,偶爾還能“撿漏”。

個別撿漏的靈物異寶,甚至對高階修士都有一定作用和價值。

當然,作為外地商人,偶爾的漏財,難免被邪修盜修,或者當地的土著當成肥羊宰殺。

然而,所有打這對游商組合主意的修士,全無例外的徹底消失於世間。

每當遇到這種事,地岩鼠都比較興奮,可以打打牙祭,換一下口味。

遇弱則弱,遇強則強。

這是陸長安所在游商組合,行走遊歷世間的風格,與各個階層的修士都有交易。

一般修士根本看不出真實修為和底細。

哪怕是元嬰真君,也要仔細探查,或者近距離接觸,才能看出端倪。

當然,陸長安從不主動惹事,謀害他人利益。少數出手的情況,也是迫於無奈的自衛。

再加上這個游商組合,在每個地界都只是短暫停留,且行蹤路線不定,倒也沒有引起當地勢力的重點關注。

……

這日傍晚,陸長安從一個修仙家族的小集鎮離開。

其實,陸長安原本沒打算在集鎮停留,此地不過是築基修仙家族的交易小據地,連坊市都談不上。

“主人,昨天那個少年,至今沒有現身,是否會食言?”

離開集鎮,地岩鼠所化的黃毛土狗,

“無妨,只是一次尋人指路,這筆交易不會有什麼損失?”

陸長安整理好行囊,在護衛和土狗的相伴下,離開集鎮。

“前輩。”

剛到集鎮的路口,一個氣喘吁吁的黃衣少年,滿頭是汗的奔跑過來。

“陸前輩,根據您指點的方位,晚輩找到了小紅。”

黃衣少年感激涕零,躬身一拜。

此次遊歷,陸長安使用自己的真實姓氏。反正在大淵沒人知道陸長安這個人,他用的也非真實容貌。

黃衣少年名叫黃帆,是一名鍊氣三層的散修。

他口中所說的“小紅”,名叫浣紅娘,是初入仙途遇到的紅顏知己,在修仙界底層共患難,相濡以沫,私定終身。

不過在近七日,浣紅娘突然不告而別,消失不見,怎麼也找不到。

黃帆心急如火,病急亂投醫,尋求路過游商的幫助。

因為,鎮上幾名鍊氣中後期的散修,與陸遊商交易過,皆大歡喜,表現得很客氣。

陸長安答應了黃帆的委託。

他一路跑商遊歷,相逢即是緣,不拒絕各個層次的交易或委託。

因此,陸長安稍加占卜推算,根據小紅留下的物品線索,指出了大致的方位。

“小紅。”

黃帆回頭輕喚了一聲。

月夜下,其後方十丈外,有一名紅裳少女,秀髮蓬鬆,體態輕盈,正羞赧的躲在樹木后,悄悄的看着,如同小鹿半躲閃,不敢靠攏過來。

“紅娘面生,還望前輩見諒。”

黃帆摸了摸頭,不好意的道歉。

“嗯。”

陸長安暼了一眼遠處的紅裳少女,微微點頭,沒有說什麼。

腳邊的黃毛土狗,見到紅裳少女,本能的繃緊身體,眸光幽深,隨後又懶洋洋的趴在地上。

“按照之前的承諾,只要能找到小紅,晚輩願意將身上最珍貴的東西奉上。”

黃帆說罷,取出祖傳的齒狀掛墜,恭敬的呈給陸長安。

“黃小友,錢貨兩訖。”

陸長安笑容可掬,捏了捏掂手中齒狀掛墜,後者毫無損傷,將其收起。

又寒暄了幾句,陸長安臨行前,伸手拍了一下黃帆的肩膀。

黃帆恭送遠去的游商中年,忽覺被拍過的地方,氣血法力通暢,停滯數年的鍊氣中期瓶頸,隱隱有所鬆動。

“阿黃。”

確認那游商小隊真遠去,躲在樹后的浣紅娘,稍鬆一口氣,眉眼含笑的迎了過來。

……

“有點意思。”

行出數十里的陸長安,稍作推算,露出若有所思的笑意。

黃帆祖傳的怪齒掛墜,似乎來自某種古老妖獸,年代過於久遠,靈性幾乎喪盡,其強度以他的煉體力量,竟然粉碎不了。

那浣紅娘的跟腳不簡單,推算不出具體源頭。

“主人,剛才為何不除妖懲惡?”

地岩君記得,陸長安之前接過滅妖的任務,順手剷除吃人為害的妖物,領取報酬。

“這次是尋人交易,不是除妖任務。不過,伱好像也是妖,曾經吃過……”

陸長安不緊不慢,似笑非笑的看向它。

地岩君汗毛倒豎,不由心虛的縮頭,遁入到地底。

……

一年後,陸長安進入中域東南角一個普通修仙國桑國,屬於中域的邊緣地界。

陸長安踏風而行,青甲護衛和黃毛狗同行。

這日,他照例卜卦了一手。

在遊歷期間,他時常使用卜卦之術,鍛煉提升技藝。

一是預測大概的凶吉走向。

二是為了某些委託交易,譬如尋人啟物,替人算命等。

“咦!來到大淵這麼多年,總算遇到一次上等卦象,吉星高照。”

陸長安推算完畢,不由喜出望外。

此前的遊歷中,他只是偶爾占卜到小福運,譬如之前的黃帆和浣紅娘。

過去的上百年,總體運勢中等偏下,並且遭遇命中一劫,來到大淵。

不過,人生的福禍有起有伏,不可能一直霉運,多災多難。

“果然,在門內閉門造車,機遇就少。這趟外出遊歷,隨心隨緣,一路積善除惡,時來運轉。”

陸長安暗忖,既然進入桑國福運在身,就在此地多逗留一段時間。

昨天有點失眠,今晚有應酬,19號無更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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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修仙界萬古長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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