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狐假虎威
“這西裝怎麼一股味道啊？”
走在路上，喻立仁一直嫌棄周凡給他的衣服。
原本在寢室看書的他，被周凡丟過去一套衣服就拽出來了。
周凡正在辨認方向，聽見這話隨口一說。
“當然了，你的是便宜貨的。”
“那你的呢？”
“我的當然是貴的。”
“你哪來的錢？”
“租的。”
“......”
租都不知道幫我租套好的。
喻立仁無語了，片刻后開始詢問起今天的目的地。
“你到底是知不知道在哪啊？我們都兜了一圈了。”
周圍這一片是老城區，電線杆子跟灰瓦白牆遮住了三分之一視線。
摩托車跟汽車接踵而至。
“五中啊，找到了，這裏。”
周凡看了一眼巷子盡頭的大門，笑着收起了手中的紙條。
在沒有手機導航的年代，很多地方都要靠人工識路着實不方便。
來到門口，敲了敲門房的玻璃，遞上一根煙。
“大爺，我們來找白泉老師。”
“哦哦，白泉老師是吧，綜合樓一樓總務處。”
一根煙讓大爺的態度和善很多，畢竟是華子。
走進綜合樓，喻立仁忍不住問道。
“周凡，我們為什麼要穿西裝啊，直接穿自己的衣服不好嗎？”
“人靠衣裝不懂嗎？待會你進去什麼都別說，聽我的就行明白嗎？”
喻立仁心中覺得奇怪，但也點了點頭。
自己身上這身西裝總是穿着彆扭，但周凡穿着卻顯得十分得體。
也不曉得為什麼。
沒了學生的五中，此刻只有幾個老師做着最後的收尾工作，校園裏顯得空蕩蕩的。
來到總務處的辦公室，周凡敲了敲門。
“請進。”
低沉的男聲讓周凡帶着喻立仁推門而入。
“你們是？”
白泉停下筆，疑惑的看着進來的兩人。
周凡率先伸出手，遞上兩張名片。
“白老師你好，我是國民教育的周凡，這位是喻立仁，我們是有禮張副校長介紹過來的。”
這個名字是當初印名片為了方便臨時想的。
此刻到成了周凡的自我介紹。
雖然白泉心中對於國民教育沒什麼印象，但是有禮的招牌還是很有效果的。
尤其是周凡遞過來的一張名片中有一張是自己的，那就說明的確是有人介紹的。
因此白泉也表現的十分熱情。
“原來是張茆校長介紹過來的啊，坐吧坐吧，小周，倒茶，拿龍井啊。”
不消片刻三人面前都放了一杯熱氣騰騰的茶。
倒茶的工具人，出去時還順帶關了門。
“周老闆看着年輕啊，應該不到25吧，真是年輕有為。”
白泉笑呵呵道。
周凡點了點頭。
“您真是火眼金睛，我的確年紀不大，年輕有為倒是談不上。”
“今天過來還是托張校長的關係，來找您談樁生意。”
白泉有些意外的笑了笑。
“哦，我一個老師能有生意談？”
“我聽張校長說目前五中正在對外處理閑置教學樓對嗎？”
“是的，學校改制建築要處理，周老闆要買我們的教學樓嗎？我們一棟可不便宜啊，這個數。”
白泉伸出手比劃了一個6的手勢。
周凡嘿嘿一笑，
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
“價格方面好說，只要我們能夠達成協議都沒問題。”
“哎呀沒想到周老闆這麼闊綽啊，剛好我們還有一棟4層樓的教學樓找不到買主呢。”
白泉一驚，沒想到這個年輕人剛坐下就說要買樓。
這般財力着實把他給嚇一跳。
同樣嚇一跳的還有坐在周凡旁邊的喻立仁。
他心臟撲通撲通的跳。
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周凡哪裏來的幾十萬買樓呢？
額頭上冷汗直流。
周凡笑了笑，遞過去一根華子。
白泉很自然的接過去，兩個人點着煙繼續談了起來。
周凡率先開口。
“不過在往下繼續談之前，我想先跟白老師透個底。”
“你說。”
“家裏面的確是給了我一筆錢創業，不過這筆錢如果我全部拿過來買樓的話，那我就不用創了，所以我想以租代買。”
周凡再次開始扯虎皮。
白泉表情微頓，等着周凡繼續說下去。
“前期我想跟白老師簽訂一個租賃合同。”
“前3個月租一二樓，后3個月租剩下的三四樓。”
“按照市價給租金，6個月後，我把樓買下來。”
白泉聽完思考片刻，覺得沒什麼問題。
就算眼前的年輕人到時候不買，他這個租金還是賺到的。
反正現在也賣不出去。
不虧，大不了6個月後再賣就行。
白泉當即說道。
“可以，我們教學樓一層有5間教室，帶一個老師辦公室。”
“一共6個房間，每間算你便宜點500好了，兩層的話一個月就是....”
周凡脫口而出。
“6000。”
“對對對，6000，三個月加上押金2萬4，你要嫌貴，我少個...”
“不用，就這個價。”
周凡打斷了白泉。
白泉微驚，豎起一個大拇指。
“周老闆大氣，我帶你去看看教室....”
“白老師先別急着誇，這個錢我要后給。”
“什麼意思？”
白泉一愣。
周凡不慌不忙的說道。
“我每個月月底給你6000，第三個月的時候加上押金。”
白泉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頭一回見到這樣做生意的。
先用后給錢，你要是跑了我怎麼辦。
當下白泉對周凡建立起來的好感也飛快的消失。
忍住想要趕人走的想法，白泉皮笑肉不笑。
“周老闆，做生意沒有這樣的，哪有先上車後補票的道理。”
“白老師您先別生氣聽我說，樓我肯定會賣，租我也要租，但是你還記得我是做什麼的嗎？”
周凡安撫住白泉繼續說道。
白泉蹙眉。
“國民教育....做培訓班的？”
“是的，-我是做培訓班的，您看看這個。”
說著周凡把喻立仁遞過來的本子給了白泉。
白泉狐疑的看了周凡一眼，接過本子開始看了起來。
一打開，裏面都是電話號碼。
同時還伴隨有姓名、家中幾個孩子之類的基本信息。
密密麻麻一眼看過去數都數不過來。
“這是？”
“這些都是我們培訓班即將入學的學生，不用數了，這第一批有200個。”
“這麼多？”
白泉心中一一驚。
這個年代有200個學生的培訓班的確是少見了。
這麼多學生，就算按照一周2次的上課次數，算它20左右一節的市場均價來算。
一個月下來怎麼著也有4、5萬。
有這麼多學生為什麼會拿不出來租金呢？
白泉這下看周凡的眼神更奇怪了。
“這下我更困惑了，學生這麼多你租金拿不出來？”
周凡接過來本子笑了笑。
“200個學生的培訓班，我敢說目前蓉城少有。”
“但是您知道為什麼我的培訓班能夠吸引這麼多人嗎？以及我的錢都去哪裏了嗎？”
白泉好像落入了周凡的節奏，周凡一問，他立馬開口。
“為什麼？”
“因為我都把錢花在請老師上面，一周後幾十名重點大學的老師就會過來任教，裏面還有外教，若不是高薪請人才，我也不至於現在囊中羞澀。”
周凡說的十分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