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重要節點
初夏的校園裏，青春氣息十分飽滿。
看着懷中抱書，話里話外都是各種新鮮話題的大學生們。
周凡總有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或許是自己這幾周接觸家長多了，他也下意識的把自己當做社會人了。
也有可能是自己從始至終，年輕的身體跟中年的靈魂就沒有好好融合。
來到目的地附近的小賣部，買了一瓶汽水。
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一手拿着汽水，另外一隻手還要橫放在長椅的靠背上。
打量着來來往往的學子。
看了一眼時間，估摸着楊克也該下課了。
沒過多久從斜對面的大樓內走出許多人。
周凡一個個的看過去。
並沒有找到楊克。
但是那幫平日裏跟在楊克身後的狗腿子倒是看見了。
周凡愣了一下，將汽水留在長椅上走了過去。
喊住其中一個戴眼鏡的狗腿子。
“哎，這位同學，楊克呢？”
被喊住的人下意識的一頓，扭頭看向周凡。
一身衣服倒還是其次，關鍵是這弔兒郎當的態度跟篤定的語氣讓其不敢小覷。
敢這麼直呼其名的，除了關係好的，就是不弱於楊克的了。
旁邊的短寸男也愣了一下，沒有說話。
狗腿子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語氣軟了幾分。
“楊克今天沒有來。”
“他幹嘛去了，我正找他呢。”
周凡眉頭一皺。
之前不想見他的時候，天天來找自己。
現在自己主動來找他了，他居然不見了。
當下有些鬱悶的他掏出一根華子，側頭點上煙。
一團濃霧過完五臟廟吐了出來。
狗腿子擠出一絲笑容。
“楊克好像去有禮了，同學，你找他有事嗎？”
狗腿子心中更加確定眼前這人是不弱於楊克的街溜子。
畢竟抽的可是華子。
以楊克的財力，都是抽芙蓉王居多，華子雖然有，但也不是天天抽。
“算了，他不在就算了，我下次再來找他。”
周凡擺了擺手。
回到剛才的長椅上，拿起自己沒喝完的汽水朝着校外走去。
穿着皮夾克，袖子被擼了上去。
右手叼煙，左手拿汽水。
一身的社會氣，讓狗腿子愣了一下。
他感覺這個人好熟悉，但是又一時間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旁邊想了半天的短寸狗腿子，眯着的眼睛突然瞪大。
“我想起來了！這不是英語系的周凡嗎！”
“誰？”
“哎呀，就是被楊哥整的放棄有禮的那個鄉里別啊！”
“啊？就是你之前陪着楊哥去找的那個人？”
眼鏡男有些驚訝。
短寸猛地點了點頭。
“就是他啊！剛才我就覺得熟悉。”
“但是乍一下被他這股氣勢也唬住了。”
“現在才想起來，他就是周凡啊！”
眼鏡男百思不得其解。
看着周凡消失的方向。
“他...他不是鄉下的嗎？”
言外之意就是剛才周凡的表現一點也不像鄉下的。
短寸搖了搖頭。
“不清楚，不過這個事情要跟楊克講一下最好。”
“靠！剛才勞資還真以為他是真的混社會呢。”
眼鏡男啐了一口。
一旁的短寸同樣點了點頭。
“可不是嘛！我也被唬住了，上一次見他也不是這樣的。”
兩個狗腿子碎碎念周凡剛才的行為。
揚言下次要給他好看。
而另外一邊被惦記的周凡，此刻已經坐上公交車回東門口了。
好不容易來找一次楊克，結果楊克還不在。
周凡顯得有些失望。
就在這時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喂，周凡，你去哪裏了？”
“我去學校了，怎麼了？”
“哦哦，今天開會，別忘了。”
“行。”
掛斷電話，周凡的思緒又重新投入到創業當中。
目前國民教育有了第一波的生源。
老師激勵手段也頒佈了。
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一樣。
場地也被裝飾的絲毫不弱於正規學校。
一切都在按照既定的軌道行駛着。
但是也不就是說一勞永逸了。
做生意永遠都要有危機感。
而周凡的危機感就來自於家長。
他知道現在的這批家長對於國民教育的信任是來自於周凡帶給他們一種可以幫助他們孩子提高成績的感覺。
一旦在這裏上完課，見不到學習的進步。
那麼這股信任頃刻間就會蕩然無存。
而且周帆也明白。
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家長願意這麼快交錢，那就是自己孩子前一個培訓班並沒有帶給他們滿意的結果，所以才想着要換一個培訓班。
所以接下來對國民教育有兩個重要的節點
期中和期末！
這兩場檢驗性的考試。
檢驗的不僅僅是孩子的成績，也有國民教育的實力。
上半年的期中考試4月底一場，期末考試6月底一場。
現在距離期中還有1個月不到的時間，所以整個培訓班也是進入到了爭分奪秒的備案。
招生的步調也被周凡給放緩了。
主要是先把接下來上課的方向給解決了。
回到學校，老師們跟喻立仁已經在等着周凡了。
這一次有原本的12名老師，加上剛從江南大學以及湖省大學新招的10名老師，一共22名老師。
男女女都有。
隨着周凡一回來，教學計劃會議正式開始。
包括一開始的摸底考試，到分階段培訓。
同時還有基礎班、提升班、衝刺班的確立等等。
一旦進入到工作模式，周凡也是心無旁騖。
感覺自己又變成了那個每年帶着學生備考的老師。-
而視線逐漸往上移，離開五中校區往左邊移動差不多1km的距離。
另外繁華的一條街道內。
三三兩兩的學生從樓道內走了出來。
“好，注意安全。”
“老師再見。”
“下周見啊。”
“下周見。”
面帶微笑的女老師揮手示意，等到學生消失一轉身臉上的笑容蕩然無存。
陰沉着臉穿過幾間教室，走到裏屋露天的小院子裏。
幾個人正圍坐在茶几旁等着她。
瓜子殼散落一地，空氣中也瀰漫著吞雲吐霧的餘味。
“說過多少次了，以後不要在屋子裏抽煙。”
女人皺着眉頭說了一句。
剛才抽煙的那人訕訕一笑，急忙跑到身後把窗戶打開。
“顧姐，我們現在招生推進的很困難啊。”
“對，我這邊也是，原本有幾個家長都有意向的，轉眼去了那個什麼國民教育。”
“他們搞的什麼拼夕夕還有試課，拉走好多學生。”
......
看見女人的出現，正在嗑瓜子的幾人就跟打小報告的學生一樣。
接二連三的開口。
女人一言不發的拉開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狹長的雙眸迸發出一絲譏諷。
拿起桌上放涼的茶水一飲而盡，冷哼一聲。
“哼！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鄉里別，不曉得東門口是我們三星教育的地盤嗎！跟我們搶學生，活得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