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啟動資金
喻立仁瞪大了眼睛，攔在了周凡面前。
“你打算去找楊克？”
“我找他幹嘛。”
周凡拿起洗臉盆跟毛巾朝外走去。
喻立仁急忙收拾東西跟上周凡的步伐。
“那你找誰啊？”
“當然是打算找楊克的死對頭啊。”
周凡脫口而出。
喻立仁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是誰。
周凡笑了笑。
楊克的死對頭在幾個月後才出現，喻立仁現在自然想不到。
前世在趕走周凡之後，楊克最終也沒有馬上入職有禮。
而是被一個空降兵搶走了名額。
那個人就是現在的學生會主席。
朱梁。
當時的朱梁是考研首都結果沒考上。
於是打算找個單位入職，邊工作邊考研。
因此看中了有禮。
學歷跟能力也都有，背景跟楊克半斤八兩。
所以兩個人斗的不可開交。
最終是朱梁略勝一籌。
楊克也是在一年後朱梁考研成功離開，才去到的有禮。
如果是以前，周凡肯定傻乎乎的硬剛楊克。
但是多活了幾十年，周凡已經知道什麼叫禍水東引。
仔細想想，現在的朱梁應該是剛剛結束複試，正等待成績的時候。
正好下手。
不過喻立仁在不知道周凡要見誰的情況下，也要義無反顧的要跟着去，倒是讓周凡有些感動。
熱心腸的個性，喻立仁十幾年沒有改變。
當初在周凡去了武德之後還嚷嚷着要幫周凡回蓉城。
結果沒幾年自己的初中就成了有禮中學的集團學校。
而他自己也成了楊克的下屬。
從哪以後，他臉上的笑容就少了許多。
某些階級壁壘似乎在很早之前就註定存在了。
到寢室放好東西，另外兩個室友一個在外實習，一個回老家了，周凡也沒碰到，略微遺憾。
周凡兩個人一路打聽，來到了朱樑上課的班級。
在教室後門等候了一會，正當周凡看着斑駁的青綠牆面陷入回憶時，教室裏面的人魚貫而出。
周凡一眼就看到，坐在後排穿着皮夾克的朱梁。
腰間還別著一台時下最流行的諾基亞3310.
家境的確是不凡。
聽見有人找他，朱梁看了一眼，發現並不是自己認識的人。
不由的有些疑惑。
“兩位同學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朱主席你好，我是周凡，這位是喻立仁，我們都是96級英語班的學生。”
周凡一聲“朱主席”讓朱梁臉色緩和了許多。
“原來是同級啊，是想了解考研的事情？”
這個時候考研的人不多，所以朱梁也給不少人做答疑工作。
周凡搖了搖頭。
“我有點事情想和朱同學聊聊，是關於你的，最好私密點。”
朱梁半眯着眼睛，看着不斷從自己身邊走過的同學，看着對面的廁所昂了昂首。
將喻立仁留在外面，周凡自己走了進去。
檢查完所有的蹲坑都無人之後朱梁點燃一根煙遞給周凡。
周凡也不扭捏，畢竟是芙蓉王。
“說吧，這裏沒人了。”
朱梁又給自己點了一根。
“朱同學，你現在考完研就等着成績了。”
“但首都陶教授招生名額少，競爭又激烈。
”
“你有沒有想過做兩手準備呢？”
周凡吞吐着穿越過來的第一根煙。
朱梁愣了一下。
“兩手準備？”
“我先說好，不是唱衰你，我肯定是希望你考上的，但是有了保障心也不慌，朱同學難道沒有想過萬一沒考上要幹嘛嗎？”
周凡看了朱梁一眼。
朱梁眉頭一皺，這個問題他還真沒想過。
在考研大軍沒有像後世形成規模之前，誰會想這麼多準備，都是一心一意奔着目標去的。
但凡是瞻前顧後的都是對考試的不尊重。
“你的意思是？”
朱梁狐疑的看着周凡。
周凡故作嘆氣。
“我現在是有禮的實習老師，也拿下了留校的名額。”
“不過我有想法去外地，名額就這樣浪費掉太可惜了。”
“校長讓我推薦一個同學，我想着怎麼也要推薦好的呀。”
朱梁當即明白了過來。
“所以你是想把名額給我？”
“是的，如果你考上了，那我重新找人，萬一...這也不為是個好去處。”
周凡笑了笑。
朱梁看了周凡一眼，開始沉思起來。
周凡不說還好，這一說也讓他開始想着萬一沒考上自己要幹嘛。
如果能有個兜底的，也不是不可以。
可以不去，但是不能沒有。
而且有禮也是個好地方，說出去也有面子。
朱梁有些意動。
周凡看到朱梁的表情就知道他上鉤了。
過了半晌，周凡手中的煙都抽完了，朱梁才重新抬起頭。
“天上應該沒有掉餡餅的事吧，你想要什麼？”
周凡豎起一個大拇指。
“不愧是學生會主席，就是聰明！”
“說實話，我一個外地人，所求的也無非是錢。”
“2500塊，這個名額就是你的了。”
“對別人來說這個錢很多，但是對於朱同學來說應該就是兩個月生活費的事情。”
一個大學生把要錢的事情說的這麼堂堂正正，讓朱梁有些意外。
眼前人雖然是一身舊衣服，但是氣質上卻看不到一絲畏首畏尾。
可能有點冒犯人，但城裏孩子還是鄉下孩子是一眼能夠分辨的。
周凡穿的土裏土氣的卻一點也不像是鄉下孩子。
這讓朱梁有些好奇。
半眯着眼。
“這個錢對我來說的確不多，可是為什麼找上我？我又憑什麼相信你？”
周凡又開始了表演。
“實不相瞞，其實學校副主席楊克一直想要這個名額。”
“也曾開出3000塊的價格想買通我，但是沒用。”
“畢竟張叔..張校長是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
“不過我終究是要走的，既然推薦就要推薦最好的。”
“當然你也可以去打聽一下，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周凡的話說的半真半假。
忽悠中帶着點真實性。
扯出來的虎皮讓朱梁一時間陷入沉思。
周凡自信的看着朱梁。
他就是篤定楊克跟朱梁雖然同屬學生會但是不和。
不然也不會在前世鬥成那樣。
再聽到“楊克”的名字時，朱梁眼中閃過一絲陰鬱。
在他準備考研的時候，楊克的確越俎代庖做了很多事情。
令朱梁不喜。-
“如果你到時不能入職有禮，我可以把錢退給你。”
“你要還是不信任我，也沒關係，反正楊克那邊也願意要。”
“他之前還開過玩笑說，只有最好的學校才配得上自己。”
“看來他要如願了”
周凡又開始給朱樑上眼藥。
不斷用“楊克”這個名字刺激他。
少年人是最禁不起激將法的。
尤其是想到楊克想要的被自己拿了，這股暢快足以令他爽半天。
朱梁想也不想就開口了。
“我回去考慮一下，兩天後給你答覆，要是同意了，錢也給你帶過來。”
“沒問題。”
周凡笑着點了點頭。
他也不怕朱梁調查。
畢竟他的話有真有假，朱梁又不是特工，能調查出一半真實情況都算他厲害。
他賭的就是朱梁在知道考研失敗后，急於找工作的心態。
隨着朱梁走出廁所，周凡一顆心逐漸平穩了起來。
這種心情就跟上了一堂課一樣。
他原以為面對朱梁，自己會很緊張的。
看來幾十年的閱歷還是讓自己成長了些。
看着朱梁走了喻立仁才跑進廁所。
“朱梁跟楊克不都是學生會的嗎？怎麼會是死對頭？”
他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這個問題。
周凡笑道。
“現在不是，但他可以是。”
“沒聽懂，不過你們談了啥？”
“就是籌集了一筆啟動資金。”
周凡嘴角微微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