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怨

結怨

警察趁機蜂擁而上,余光中,玉蕭看到大叔輕輕的搖了搖頭,於是他放棄了反抗。

被塞進鐵皮似的坐騎里,玉蕭心裏頭七上八下的,這就是葫蘆仙說的人間嗎?怎麼和他說的不一樣?葫蘆仙不是說人間治安非常好,很少出現打架鬥毆,欺凌這些事嗎?人類不是應該像葫蘆仙說的一樣,友好的對待他嗎?

剛來一天,不是挨打就是被擒,心裏頭拔涼拔涼的。

一個中年警察,看着玉蕭一臉衰相,笑着說:“小夥子,你別害怕,剛才是接到報警,監控里,你可是一人敵十啊!把那群混混打的落花流水。我們也是例行公事,回去警局做個調查,證明你是自衛。”

他見玉蕭依然臭着一張臉,說:“剛才那槍不是真子彈,要不然你腿早沒了,疼一會就沒事了。可你揍我同事那兩腳,可是一點沒留情啊!”

玉蕭斜眼看了那個警察一眼,心想:“要不是大叔使眼色,我早讓你們都趴下了。”

很快警局到了,玉蕭被帶到一間只有一張桌子和對面兩把椅子的單間。

他被按在椅子上,一個漂亮的女警,拿來一些棉簽和藥酒,把玉蕭被槍擊中的腿掰回來,捲起褲腳,拿棉簽蘸上藥酒,剛要擦,突然愣住了。腿上乾乾淨淨的,一點傷痕都沒有,連個紅腫都沒有,更別提淤青了。

女警察愣了片刻,她抬頭問玉蕭:“你剛才沒受傷?”

玉蕭冷着一張臉,沒出聲。

那女警察站起身,一股清香瞬間撲入玉蕭的鼻子。

玉蕭微微皺起眉頭,這股清香好特別啊!竟能讓他渾身為之一震,腦海中竟幻想那女子嬌媚的樣子。

“果然人間是個妖媚眾生的地方,難怪大叔會被誘惑失去青春。”

於是他懶得看一眼女警察,逕自把腿上的褲腿放下來,警惕地盯着四方。

到了審問的時刻了,警察依舊是老套路,你叫什麼名字?你從哪裏來?為什麼打架?

審問了半個小時,得出的結論是,面前的小伙是個啞巴。

鑒於被揍的混混本就作惡多端,出出進進警局一年也得幾十回,只能等玉蕭的家人來領人了。

教育了玉蕭三個多小時,打架是有多錯誤。無奈,玉蕭愣是憋着一口氣,一句話沒說。

天亮的時候,大叔被一個身材魁梧的警察領着,把玉蕭帶出了警局。

一路上,他們步行,大叔跟玉蕭講起了過往。

大叔名叫玉魂,是龍谷族成員,很久以前,年輕氣盛,趁着龍谷族居民歡慶聖典的時候,和未婚妻一起偷拿了議事大殿的寶爐。

未婚妻說,只要他證明了自己,就嫁他為妻。

結果呢?他是真的證明了自己。

可是未婚妻誣告他偷寶爐,於是他被罰跳下斷龍崖。

後來,未婚妻怎麼樣了,他也不得而知。

玉魂看了一眼玉蕭,希望他能給自己一點答案。

玉蕭被瞅得耳朵冒熱氣,只能隨他願,問:“你未婚妻叫什麼名字?”

“玉鱗兒。”

玉蕭聽聞,突然心裏像塞了石頭一般堵得慌,他默默地念叨:“玉溪的阿娘……”

玉魂見玉蕭臉色蒼白,呼吸急促,慌忙把玉蕭扶在路邊花圃的圍牆上坐下。

街道上人來人往,車流不息。

玉蕭急切地在心裏默念:“不要亂想,不要亂想。”

玉魂以為玉鱗兒出了什麼事,激動得老淚縱橫,

說:“我知道,她肯定被人害了,都被我連累了。”

玉蕭緩了一會,拍着玉魂的背說:“你想多了,她可是我們大命司的夫人,活得可舒坦了。”

玉魂更加激動了,着急地問:“大命司是誰?”

玉蕭說:“玉傾。”

玉魂一屁股坐在地上,冷冷地說:“枉我一直挂念她,她竟與我對手結為夫妻。”

話語中,冰冷刺骨。

“當年我與玉傾共同參與考試,選大命司一職,真是悲哀啊!我竟着了道了。”

玉蕭冷笑道:“是啊!真可悲!”

他與玉魂,都可悲。

這時,幾輛破舊的汽車停在了他們面前不遠處。從車上下來一群穿着打扮像黑社會的人,他們個個凶神惡煞,手拿刀勾棍棒,把玉蕭和玉魂團團圍住。

這群人大概有三十多個,個個比玉蕭和玉魂高出半個頭。

這個陣勢,對比龍谷族和妖魔億萬年之間的無數次大戰,簡直就是不堪入目。

玉蕭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

玉魂則翹翹屁股,坐在玉蕭先前坐着的地方,這等事情,怎麼能讓老人家出手呢!

玉蕭往眾人面前行進了一步,那群人則往後倒退了一步。

玉魂往衣兜里掏了掏,抓了一把香瓜子,興緻勃勃的吃起來。

為首的一個男子首當其衝,搖着他的雙截棍,“哇啊”一聲喊叫,直往玉蕭頭上甩。

玉蕭鄙夷地看着那人,這動作這速度,比蝸牛還慢,也好意思拿出來耍。

躲過雙截棍的襲擊,玉蕭直接給他的腦袋來個開花。

是的,就是用指甲開的花,把那個男人的頭皮和額頭抓了三道深壑的血溝,讓他一度以為自己腦袋被劈開了,驚慌失措倒向身後。

這時,車內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光天化日,引來刑警,我們不好收場。”

眾人蠢蠢欲動的心立刻停止下來。

那聲音繼續說道:“小哥昨日打傷我一眾兄弟,今天不應該給個交代嗎?何不隨我們一起,找個清凈的地方解決一下。”

玉蕭聽聞,轉頭看了一眼玉魂。

玉魂說:“去吧!解決一下也好。”

他起身在玉蕭耳邊耳語了幾句,玉蕭微微露出笑容,便隨那些人上了車。

看着他們遠去的車輛,玉魂拍了拍手上殘餘的瓜子殼,準備離開。

“站住!”一個環衛大媽手拿掃帚,攔住了玉魂的去路,

“隨手丟垃圾,罰款二十。”

玉魂全身一僵,怎麼忘了這茬了?他隨即笑容滿面地說:

“沒有沒有,我這不是正準備打掃嗎?”

他伸手去奪環衛大媽的掃帚。

無奈環衛大媽眼疾手快,身形一閃,掃帚便躲到了一邊,沒好氣地喊:

“就是你丟的,我剛才都看到了,罰款二十。”

玉魂斜着眼瞅着環衛大媽,從衣兜里掏出來一個黑色半舊的錢包,小心翼翼地打開,從一堆零錢里抽出來一張二十元的彩鈔。

環衛大媽一把搶過去,然後給他開了一張小條。

人間最不好惹的就是環衛大媽,尤其是凶神惡煞的那一種。

被一群人帶走的玉蕭,看着那群人胸有成竹的樣子,玉蕭不免暗自偷笑,他們真以為那麼多人就可以辦了自己嗎?好戲還沒有正式開場呢!

幾經周轉,他們來到了城市的郊外,一棟別墅矗立在他們的面前。

別墅看起來已然陳舊,四處的雜草很深,牆上的爬山虎把整棟別墅爬了一半,暗黑陰沉的,像西方神話里老巫婆的定所一般。

他們假裝恭敬的領玉蕭下了車,玉蕭也假裝有些怯生的樣子兩腿發抖。

玉蕭的目光極速掃射了別墅所有能看到的地方,確實沒有什麼另類的的感覺,他便跟隨那些人走進了銹跡斑斑的大門。

大門打開的那一刻,一股魚類的腥味撲面而來。

玉蕭稍稍皺眉,他不是很喜歡這股味道。

他們來到院子中間,那三十多人再次把玉蕭圍了起來,並且拿出了各種武器,面目猙獰的盯着玉蕭,露出一張張醜陋的面容。

蒼老的聲音在人群後面傳來:“年輕人,你把我的兄弟全都打殘,是否做好了把命留下的準備呢?”

玉蕭揉了揉兩手的關節,做為龍谷族新任的族長,從來不是貪生怕死之輩,更何況面前的一群人,還不如一群螞蟻。

那蒼老的聲音似乎有些生氣地喊:“把他剁成肉醬。”

一群三十多人聽到命令,紛紛舉着武器吶喊着殺將過來。

沖在前面的炮灰,最先被玉蕭制裁。

玉蕭抬拳便擊在他的臉上,似乎有骨頭斷裂的聲音,他便自己順着力道慣性的方向偏飛出去。

接着,就是後面那個手拿匕首的高個。

玉蕭直接握着他的手,把匕首插在了他的大腿上。

這也是玉蕭失去了法力,若是術法還在,點點手指,便可將他們全部制服了。

人群現在圍上來,分不清誰和誰,只見頭頂上各種鐵器棍棒都往中間揮舞。

接着,靠近玉蕭最近的幾人紛紛向後倒去,後面的人也被壓了回去。

只見玉蕭高舉着右手,他攤開手,幾顆發黃的牙齒便掉落在了地上,手心中還有斑斑血跡。

先前向後倒去的幾個人都捂着自己的嘴巴,他們的口中滿是鮮血。

一股口臭味從玉蕭的手中散發出來,玉蕭嫌棄的甩了甩自己的手,蹲下身把手中的血跡擦在了青磚地上。

這群人並不示弱,他們都是經過訓練的,並且經過了很多次的廝殺打鬥。面對玉蕭今天帶給他們的震撼,雖然心裏也是想打一萬個退堂鼓,怎奈自己的老大就在身後看着,是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除非自己受了點傷,無法再繼續下去。

這樣的小打小鬧,玉蕭只是隨便的施展了一下手腳,說到底就是在耍猴而已。

剩下的一群人,舉着手中的武器再次沖向了玉蕭。

玉蕭抿嘴一笑,心想:“還沒玩夠呢?”

那群人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用手中的武器奮力的向玉蕭拋去。

對於玉蕭來說,這樣子就更好玩了。

面對一起飛過來的武器,玉蕭只用一隻腳在空中輕輕地點了幾下,那些武器,就像長了翅膀一樣倒飛出去。

不偏不倚的所有武器都飛向了別墅的大門,“哐當,哐當,哐當”的砸在大門上,把大門砸扁了一個一個凹洞。

這時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老者,穿着很奇怪的衣服,用一個很大的帽子將臉遮的嚴嚴的。一個胖乎乎的黑衣男人將他推進了別墅的房門之中。

那群被玉蕭揍了一頓的打手,邪惡的盯着玉蕭笑着,並從衣服裏面掏出了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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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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