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因為我有病
世界上哪來那麼多系統或者奇幻的事情。
他就是單純的病了而已。
作為一個大五的醫學生，陳淵已經不是醫學小白了。
之所以沒有往哪方面想，也是因為一時腦子沒有反應過來。
靜下心來的陳淵開始分析。
自己眼前出現了奇怪的字體，問題可能是出現在了視覺傳導通路上，當然也可能是精神病。
但精神病的診斷是要首先排除器質性疾病，所以自己目前最大的問題是排除自己視覺傳導通路上有沒有出問題。
人眼能看清物體是由於物體所發出的光線經過眼內折光系統（包括角膜、房水、晶狀體、玻璃體）發生折射，成像於視網膜上。
視網膜上的感光細胞-視錐細胞和視桿細胞能將光刺激所包含的視覺信息轉變成神經信息，經視神經傳入大腦視覺中樞而產生視覺。
整個視覺通路，從光線→角膜→瞳孔→晶狀體→玻璃體（折射光線）→視網膜（形成物像）→視神經（傳導視覺信息）→大腦視覺中樞（形成視覺）上任何一個部分出現問題，就可能出現自己眼前的情況。
整個視覺通路的檢查，涉及到眼科以及神經科。
但以動車上的條件，他最多能夠簡單的檢查下自己的眼球表層有沒有出現問題。
拿起自己的手機，一手講眼睛撐開，另一隻手用前置攝像頭對着自己眼部拍照。
咔。
換一隻眼睛。
再咔。
他點開相冊，整個圖片的顯得很模糊。
看來，自拍效果不好，陳淵內心感慨道。
在大學期間，陳淵一直是單身狀態，對於拍照什麼的，沒有多大興趣，自然對於手機的像素要求也不是那麼高。
看着眼前拍的模糊不清的圖片，陳淵覺得是需要換一部手機了。
陳淵又試着將眼睛對着動車的窗戶，試圖通過玻璃窗上的倒影來觀察。
可惜依舊是模糊不清。
坐在對面李沫看着陳淵奇怪的動作，一會兒扣自己的眼睛，一會兒又對着窗戶左瞄右撇，越發的感覺到害怕。
這精神病人，剛才我還罵了他，他該不會來打我吧。
不行，我得出去躲一躲，就假裝出去上廁所吧。
“讓一下，我出去讓個廁所”，李沫向著旁邊的胖子講道。
廁所。
對啊，怎麼沒想有想到廁所。
手機拍不清楚，但是廁所裏面的鏡子還是拍的清楚的。
陳淵頓時向李沫投以感激的眼神，這小姑娘真的是自己的福星。
是她，讓自己明白只有自己能看見字體的事實。
是她，讓自己明白自己生病了。
是她，讓自己想到廁所的鏡子。
等後面自己可得好好感謝一下她。
李沫看到陳淵對自己流露出感激的眼神，內心更是感到恐懼，連走帶跑的離開了座位，向著動車的廁所奔去。
看着李沫飛快離開，這小姑娘挺能憋的呀。
動車中廁所旁，正排起了長隊，李沫排在了隊伍的最後面，陳淵則是排在了李沫的後面。
此刻前面的李沫整個人是瑟瑟發抖。
為什麼，自己出來上廁所，還是被這個精神病給跟上了，自己該怎麼辦呀！
佛祖保佑啊！
在兩人排隊等候廁所的時候，一中年婦女從後面走來。
看着前面拍着的長隊，中年婦女搖了搖頭，
似乎感到很不滿意。
又瞅了瞅排隊的人，前面的都是男人，排在中間的有個矮個子的小女生。
藉著假裝去前面的車廂，中年婦女一個閃身，插到了李沫的前面。
“阿姨，上廁所要排隊的”，作為一個正義感爆表的女生，李沫自然毫不客氣道。
中年婦女狀若未聞，仍然不為所動。
李沫見狀十分生氣，直接用手推了推中年婦女，然後大聲道：“請你到後面排隊，不要插隊。”
中年婦女沒有想到，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子還能這般硬氣，於是假裝不好意思道：“我是一個老人家嗎，我比較急，你就讓我先吧！”
李沫當然不信中年婦女的鬼話，什麼人講真話，什麼人講假話，她一眼就能看出來。
“出門在外，大家都急，請你按規矩排好隊”，李沫憤怒道。
可是這次中年婦女卻直接不理會了，無視掉了李沫的發言，假裝沒有聽見。
氣得李沫直接罵道：“你這個人怎麼沒有素質啊！”
誰知中年女人回頭帶着譏笑的反駁道：“怎麼樣，我就是沒素質啊！我插隊，我沒素質怎麼了。”
李沫看着眼前氣焰囂張的女人，對比了兩人的體格，自己是真的打不過，只能怒視着前面的女人。
自己可真沒用，連被人插隊了都做不了什麼反抗，想到此處不由的李沫眼淚在眼眶裏面打轉。
但即使眼睛裏面滿是淚水，李沫仍然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中年婦女。
突然，一隻手從身後伸了過來，直接將前面的中年婦女給拉倒一旁。
而一隻手，則貼在李沫的背後，將她推到了中年婦女空出來的位置上。
“你幹什麼”，中年婦女回頭看着手的主人，大聲道。
“沒幹什麼，只是將地方騰出來給屬於他的人”，陳淵冷冷的看着中年婦女。
陳淵一言不發就動手，中年婦女是有些害怕。
最為一個人精，比動嘴她不怕任何人，但要是動手，她是萬萬不行的。
中年婦女然後色厲內荏道：“你憑什麼動手？”。
“因為我有病”。
看着中年婦女有些慌亂的神情，陳淵不緩不急的用手指着自己腦袋講道。
“我告訴你，我哥有病。
還是精神病，殺人不犯法那種”，李沫也在旁幫腔起來。
聽着兩人這樣講，中年婦女有些懷疑是真的假的，但又怕是真的。
要知道精神病殺人可是不犯法的，內心權衡之後，中年婦女還是決定不和這人一般見識，臨走前還不忘嘴硬道：“搶廁所這麼快，趕着投胎啊！”
聽着中年婦女說著髒話嗎，陳淵擼了擼袖子，作勢上前欲打。
見狀中年婦女加快了腳步，灰溜溜的離開。
“謝謝你啊。”，李沫向陳淵感謝道，要不是陳淵，她就被那個可惡的老女人給欺負了。
“不用謝，畢竟你也幫助了我”，陳淵回道。
自己幫助了他嗎？
自己怎麼不知道呀！
難道是精神病人思路和常人不一樣吧，自己看來的沒什麼的事，或許對他是一種幫助吧。
沒想到精神病人在樂於助人，而正常人卻在欺負人。
過了好一會兒，終於排到陳淵了。
陳淵進入廁所后，迫不及待的對着鏡子照了照。
在左右翻看了雙眼后，眼睛除了一些血絲，整個眼球沒有看到異常的表現。
也就是說，自己的眼部淺表沒有任何問題。
看來，自己真的是病的不輕！
與此同時，動車的廣播中傳來一陣急促的播報：“各位旅客，05車有一位乘客突然意識不清。
我們急需醫務人員的協助，如您是醫生或護士，請馬上與我們乘務員聯繫。
對您的幫助我們深表謝意。”
聽着廣播的播報，陳淵下意識的拿出自己的車票。
自己是05車12F座，廣播中的也是05車。
也就是現在有個意識不清的病人正在這節車廂。
陳淵趕緊講廁所的門打開，走了出去。
向著車廂的一側望去，車廂的過道上站滿了人。
果然，那邊有人出事了。
想到這裏，陳淵抓緊走了過去。
穿過擁擠的人群，陳淵終於來到了最前面。
怎麼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