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嵐
金忍受着腹部的劇痛，又爬了起來。站好，舉劍，沒有絲毫延誤。
藉助劍的優勢，金經行一次次的試探性攻擊，而蘭斯則是一直站在長劍旁輕鬆地防守着。
金揮舞的速度越來越快，所用的力量也越來越大。力量越來越大也說明了后搖也會越來越大。
蘭斯技技藝高超，用手拍擊着銀劍的劍身來躲避金的攻擊。就這樣，金的站位不自覺地一點點向前，然後蘭斯又是一拳直接將金打飛了出去。
金感覺到，這拳如果再重一點，自己恐怕就直接昏過去了。
又站了起來，這一次，金沒有魯莽，謹慎舉着劍繞着蘭斯走，去尋找蘭斯可能存在的漏洞。
條件是逼迫蘭斯拔劍，也就意味着蘭斯不能離劍過遠。
金繞行的速度越來越快，蘭斯保持着始終面對着金。
金突然一個轉身，向反方向踏了一步。蘭斯沒有料想到，竟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金的劍以一種極其刁鑽的角度劈向了蘭斯，這種角度用雙手回防根本不可能！
沒有後退這個選項，蘭斯只好拔劍。
拔劍的那一個瞬間，蘭斯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不一樣了，那看似不可能擋住的一擊淹沒在了如海的劍光里。
金的劍被彈飛了，渾身多了幾縷劍傷。但金贏了，讓蘭斯拔劍了。
金看到蘭斯的劍，劍身厚實但修長，通體成深邃的黑色。
“剛剛那一招，就是你接下來要學習的第一劍，名叫嵐。”蘭斯將劍收了起來，整個人又恢復了慵懶的狀態，坐在了地上，“就像字面上所說的一樣，這一劍是一場狂風，能守住最猛烈的攻擊。”
金認真地聽着，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嵐由256個劍組成，每16劍為一組，一共16組，我今天就把所有的動作教給你。”
…………
僅僅是幾個小時過去，蘭斯就教完了所有的256劍。
金很有悟性，再加上練劍的底子很好，學起來很是快。嵐的每一劍都練得很不錯，但蘭斯並不是很滿意，時常挑出金身上的各種毛病。
“你要記住，這招嵐，既是第一招，也是最後一招。那16種組合併不是絕對的，只是最好學習的組合。”
金點點頭，在心裏演練着那256劍。
蘭斯又補充道：“在傳說中，有人能在一瞬間打出256劍，戰勝了不可思議的存在。”
“那是不是一次打出越多就越厲害啊。”金好奇地問。
“是，也不是。其實最關鍵的是對劍意的理解，這需要你自己去感悟。”
“劍意？”
“對，就是劍意，金你沒有什麼想要守護的東西嗎？”
“我想拯救整個世界算嗎？”
“想？我不清楚，那要看你有多想。”
…………
金和蘭斯睡了一覺，便出發去妄念城了。
“老師，為什麼不走河邊？”
“因為有些有智慧的怪物已經佔據了下游的一些城市，現在這麼過去就是送死。而且我就是從妄念城旁邊被追殺過來的，那邊現在應該被那些怪物給圍住了。我們現在去東邊的高山平原上，據我了解那裏，有一個古老的傳送魔法陣。”
這座山光禿禿的，幾乎沒有任何植被，一片荒蕪。這是因為這裏特有的礦藏——秘銀，一種對於植物有很強毒性的礦物，更是一種鍛造武器的好原料。
“快到了，應該翻過這個山頭就到了。
”
看着那高聳的山峰，金抹了一把汗。
“我們直接向上爬吧，這個山也不是完全垂直的。”
“直接爬……好，爬！”
蘭斯爬在前面，金跟在他的後面，這樣金只需踩着蘭斯踩過的地方向向上爬就好了。
突然；一條繩子扔了下來，上面的一個山洞中，有個人大喊道：“你們抓住繩子，我們在上面拉着，把你們拉上來。”
金和蘭斯都很激動，因為趕路的這幾天就連正常的生物都沒有見到。
“老師，我們見到其他倖存者了！”金激動地叫着。
蘭斯很冷靜，對金說：“我想上去看看有沒有危險，然後我再拉你上來，你先等着。”
說完，就拉着繩子就往上爬。沒過多久，又是一個繩子放下來了。蘭斯喊道：“沒問題，你上來吧！直接把繩子系在身上，我拉你上來。”
金被拉了上來，打量了一下這裏的環境。
山洞的洞口不大，但是裏面的空間卻是很大，有很多人在裏面休息。
領頭人叫安伯·弗里斯，是一位強大魔法師。正是有了他的凈化魔法，這群人才能靠吃怪物的肉活下去。
安伯很明顯認識蘭斯，一見面安伯就熱情地和蘭斯寒暄着。在得知金的心之武技后，安伯的眼睛都亮了，拉着金就讓他展示金的聖光。
“多麼純凈的凈化之力啊。金，你能維持多久的時間啊？”安伯熱切地問道。
“不清楚，好像沒有什麼消耗。”
“這怎麼可能！要維持如此聖潔的力量，能量消耗是無比的巨大的。換做是我，估計我幾分中就被榨乾了。”安伯一臉的震驚。
安伯笑着，和蘭斯商量了一下，然後對金說：“鑒於你對能量的控制還不是很到位。以後的食物就都由你來處理吧。”
看着安伯笑眯眯的樣子，金竟然想不到有什麼理由可以拒接，因為自己對能量的控制確實不是很好。
但相比於蘭斯和安伯的樂觀，洞穴里的其他人就如同死了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災變讓他們失去了一切，扼殺了他們對生活的所有希望，這裏連空氣都瀰漫著絕望的味道，讓金幾乎無法呼吸。在這裏，希望和未來成為了奢侈品。
金覺得必須要做些什麼。
他站了起來，高舉起了自己的劍。
武技，開啟！
銀劍發出了耀眼的金光，純潔的凈化之力流了出來，默默溫暖着每個人。
大家都看到了那耀眼的金光，向金看了過去。
這時蘭斯站了出來，激昂地說到：“我是皇家第一隊騎士團副隊長，蘭斯.休。我來到這裏就是為了拯救大家的，將大家安全護送到妄念城的！大家不要灰心，就在旁邊的城市班魯就有一個可以直達妄念城的魔法陣！”
看着身處金光的蘭斯，重燃了人們的希望。
“對，沒錯，到妄念城去，那可是神眷之城，希望之城啊！”一個人大喊到。
但另一個人擔憂地問道：“外面的怪物該怎麼辦啊，它們強大且殘忍，我們出去回死得很慘的。”
“不，不會的。我保證你們每一個人都能安全地到達妄念城，我會引開那些怪物的。”蘭斯堅定的說。人們看到了蘭斯身上那破爛不堪的騎士服，相信了蘭斯。
鬥志燃了起來，人們又忙碌了起來，準備着突圍。
“安伯，你有附近的地圖嗎？”
“很遺憾，沒有。不過我挺熟悉周圍地圖的，我可以畫一個差不多的簡圖。”
“好，接下來我們直接討論一下突圍的路徑。”
“你知道那個魔法陣在那裏嗎？”
“大概知道，就在城市邊緣。”
…………
這幾天，金處理着人們從外界帶來的肉，練習着對自己聖光的使用。雖然感覺自己的能量無窮無盡，但處於安伯的話考慮，能量的使用還是要節。
每次處理完，金練習劍都會開始練習劍法。回想那256劍中每一劍的順序，金開始揮劍。一劍又是一劍，每一劍金都能做到幾乎完美，但是一旦連在一起就會有莫名的阻塞，無法順利的連招，這讓金很是煩惱。去問蘭斯，而蘭斯每次都和和安伯激烈地討論突圍的計劃，根本沒有多少時間來教金練習劍法。
“劍意，沒有領悟到劍意，這一劍就難以打出。”
金回想着蘭斯說過的話，思考着。
後幾天，討論完的蘭斯將金叫走，讓金陪着自己去外界勘探一下地形和路線。
一路上，金都在思考有關劍意的事情，顯得很不專心。蘭斯問道：“金，如果你學會了嵐這一劍，你想做什麼？”
金毫不猶豫地說道：“當然是去戰鬥啊，去戰勝那些強大的敵人。”
蘭斯接着問：“那你打敗敵人是為了什麼？”
金這次想了很久才給出答案：“如果是以前，-我肯定是想得到讚揚和榮譽。但現在，我想保護我要保護的人。”
蘭斯點了點頭，肯定地說道：“沒錯，就是保護想要保護的人。唯有理解了這一點，才有可能打出那一劍。”
金若有所思。
保護？
回到了洞穴，金依舊在想着蘭斯說過的話，金不能理解的是，為什麼一個想法決定一招劍法？
我有值得去保護的東西嗎？
大家都在積極地準備着武器和乾糧，討論着突圍的路線。但洞穴里的熱鬧註定跟金無關了。
金喜歡用45度角去仰望天空，有時會在想：“月亮去哪了？”
災變之後，天空就被定格，永遠都是不變的血色。
沉思並沒有結果，這一劍似乎變成了金的一個心結。
…………
幾天後，突圍開始！
按照計劃，安伯負責去吸引那些怪物，其他人由蘭斯和金掩護從另一台條路逃跑。
這個計劃很順利，安伯在高地上，就像一個炮台轟炸着，巨大的動靜很快就吸引到了幾乎所有的怪物。在那密集的火力下，幾乎沒有怪物能靠進一步。但安伯的極限是20分鐘，這就意味着蘭斯必須在20分鐘內返回到高地來接回安伯。
一切順利，如果沒有意外發生……
但意外還是發生了，就在魔法陣的入口，一個廢棄的礦洞前，一個‘人’持劍守候着。一雙血紅的眼睛已經說明了他的身份。
蘭斯如臨大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