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是你在本座的床上
唐尊不由一哼,面色冰冷:“這鳳檸禾還可真是無惡不作!還真以為只要躲到了第一宗,就能無法無天,這世間就沒人能對她動手了?”
狄揚看了眼唐尊,並未急着出聲,將目光到了女弟子身上。
最先發現王君昭的女弟子滿眼恐懼的蜷縮在一旁瑟瑟發抖。
狄揚來到了她身邊,低聲詢問着:“你抵達此處時,可有瞧見人影?”
女弟子恐懼地瞪大雙目,細細回想了遍后,忙不迭道:“我……我的確有看到一道女人的身影很快衝了過去,我跟着那道身影一路趕了過來,沒想到就看到了這一幕。”
“玉佩是鳳檸禾的,一定是她動的手!”
鳳傾城率先出聲,止住了哭聲,看向了女弟子:“你可否有瞧清女人的長相?或者身影有何特徵,是否是鳳檸禾?”
她的話暗示性十足。
也讓女弟子迴響起了鳳檸禾。
女弟子細細思索一翻后,輕輕點過了頭:“我並沒有看清女人的具體長相,但從身形上看的確很像鳳檸禾。”
鳳傾城的心一喜,面上卻沒有絲毫的轉變,咬緊牙關,從嘴裏憤憤地吐出幾個字眼:“果然是她。君昭師妹曾有幾次無意間衝撞了她,這女人竟如此記仇,下此狠手!”
她捏緊了手中的玉佩,恨不得立即為王君昭報仇雪恨。
仙人宗弟子們沸騰了。
“我們必須殺了鳳檸禾!讓她和徐仙人一樣,將這心狠手辣的女人腦袋割下,掛在仙人宗的宗門上!”
“不錯!讓所有人都看看自食惡果的報應是什麼!”
弟子們憤怒至極。
眾人的反應也在鳳傾城的意料之中,她的嘴角不動聲色上揚,心情大好。
這些弟子們無非是害怕下一個死的是自己。
仙人宗和鳳檸禾早已結下了仇,誰知道這女人下一次又會對誰動手。
看着面前憤怒的眾人,狄揚擰着眉,壓低聲線開口:“一塊玉佩說明不了什麼,就連人證也沒有看兇手的臉,沒有實證她不會承認的。”
鳳傾城一把將目光落到了狄揚身上,面色嚴謹:“宗主,她作惡多端,殺了狄師弟害死了莫長老,如今又將魔爪伸向了君昭師妹。
她自然不會承認自己所做的惡事,我們仙人宗的弟子何時受過這等委屈?其他宗門對我們都客客氣氣。”
唐尊站了出來,靜靜看着眾人:“這女人屢次挑戰仙人宗的威望,得寸進尺,不能放過她。就算她成為了第一宗的弟子,也必須讓第一宗交出人!”
這等天賦的女人,前途無量,她身後更有冥王撐腰。
只要給她足夠的時間成長,到最後恐怕發動一整個仙人宗也未必能要她的命。
他殺了徐仙人,鳳檸禾又如此記仇,指不定哪日便上門來算賬。
必須殺了鳳檸禾,否則他寢食難安。
狄揚的心驀地一急,卻又不好在眾目睽睽之下表露端倪,只好耐着性子道:“如今我們連第一宗的位置都不知,又要如何找到她?”
第一宗隱匿多年,想要找到第一宗談何容易。
“我知道!”
驀地,一道清冽的男聲從不遠處傳來。
百里陽大踏步走了過來。
當目光落到被衣服覆蓋的王君昭時,他的眸光有了微妙的轉變。
不過片刻,他便收回目光。
只要能幫上鳳傾城,他心甘情願付出。
至於鳳檸禾,本就是該死之人,就算身上再多一樁罪名又有何妨。
看到百里陽,鳳傾城掩不住心中的愉悅,面上蒙了層笑意。
好在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百里陽身上,無人注意到她。
如今的仙人宗人人憤怒,縱使第一宗想要保她,也要再三思索。
她可不信第一宗為了保護這賤女人,會願意得罪一整個金陵宗門!
狄揚本就煩躁的心變得更加暴躁,瞥向了百里陽:“你知道第一宗的位置?”
他兒子的一縷殘魂還在鳳檸禾手中。
若是鳳檸禾死了,狄文彬怕是也活不成了。
他必須想辦法保住鳳檸禾的命……
百里陽看向了面前的眾人:“諸位,我費了不少手段這才打探到第一宗的位置。金陵有百姓曾和第一宗的弟子有接觸,我們只需做足準備,隨時可啟程前往第一宗!”
鳳傾城的心也在此刻變得歡呼雀躍,她沉着眸出聲:“想要動手就得做足準備,這一次絕不能讓她活着!”
那女人早就該死了,卻一直苟延殘喘活到現在。
她不能錯過這大好時機……
仙人宗眾人圍聚在一起商討對策,氣氛緊繃。
第一宗的氣氛與仙人宗的截然不同。
一間屋中。
鳳檸禾睡得正香甜,她翻了個身體,從床榻上翻到了司漸夜所在的床榻上。
床榻忽而一沉,司漸夜也在此刻睜開了雙目。
一張五官精緻的臉龐睡得正香甜,女人長密的睫毛微微顫抖着,吹彈可破的肌膚乾淨白皙。
司漸夜靜靜看着面前這張臉頰,下意識伸手輕輕撫上了女人的臉龐。
睡夢中的鳳檸禾似個睡美人,褪去了一身傲骨與冷清,反倒顯得嬌小憐人。
鳳檸禾察覺到了什麼,微蹙秀眉,睡得仍舊香甜。
她下意識伸手摟了把,想將司馨馨摟緊點。
這一摟反倒摟住了司漸夜。
她的腳和手都緊緊粘在了司漸夜身上,似只八爪章魚。
司漸夜下意識伸手想將身側的女人推開,手伸了一半硬是收了回去,一對雙目正直視着鳳檸禾。
許是他的目光太過灼熱。
鳳檸禾察覺到異樣,輕輕動彈着眼皮緩緩睜開雙目,嘴裏還時不時嚷嚷着:“馨馨,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個了?”
睜開雙目的那一刻,她意外對上了一記深沉的眼。
男人正靜靜看着她,俊朗的臉頰一如既往薄涼,眸底卻多了少許柔意。
鳳檸禾頓時瞪大了眼,猛地起身,睡意也在此刻掃蕩得乾乾淨淨。
“司漸夜!你怎會在我的床上!”
她有意調高聲線,難掩雙目中的驚詫。
司漸夜不緊不慢起身,坐在了床榻上,骨節分明的手輕輕理着衣裳,從他口中吐出的男聲很清:“鳳檸禾,是你在本座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