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任盈盈
綠竹巷,說是巷其實就是洛陽城外的一座不大不小的竹林,綠竹翁在這邊也算是有些名氣,因此曲澤想要找到對方卻也不難。
拎着一根糖葫蘆,曲澤一邊吃着一邊慢條斯理的向著不遠處那座竹屋走去。
透視眼之下可以輕鬆的看到竹屋中隱藏的兩道人影,可能是因為曲澤毫不遮掩的腳步讓屋子裏的人發現了有人到訪,其中一個看起來有些鶴髮童顏的男子立即從竹屋中走出,裝模作樣的背靠大門方向坐了下來,似乎準備打發已經走到小院門口的曲澤。
「聽說前輩琴蕭技藝了得,晚輩來此想要討教一二!」隨手將吃剩下的竹籤丟在一邊,曲澤拱了拱手說道。
側頭瞥了一眼站在院子外面的曲澤。老頭卻是不緊不慢的說道:「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不可能是一個通曉音律之輩,還是說說你跑到我這綠竹巷到底所謂何事吧!」
似乎沒有想到對方會這樣說,曲澤有些狐疑的低頭看了看自己,而後又有些不服氣的說道:「懂不懂音律還能看出來?」
「當然!音律可陶冶情操磨練心性,你這人氣質外溢鋒芒畢露,一看就知道是個初出茅廬的愣頭小子,舞刀弄槍的你就在行,彈琴吹簫恐怕連蒙童都算不上!」綠竹翁毫不客氣的說道。
「呃.....」
好吧!雖然曲澤不太像承認,但不得不說對方看人還是蠻準的。
曲澤小時候也學過幾年笛子,不過最大的成就就是能吹響而已,至於能不能吹出動聽的音樂什麼的....勉強算是可以吧,反正他就會一首「一閃一閃亮晶晶」誰還能說這不是歌曲呢?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曲澤有些無奈,而後直接開口說道:「我聽說日月神教的聖姑再此,在下不才想要和聖姑交個朋友,所以牢房綠竹翁代為通報一聲。」
聽到曲澤這話,原本表情還十分淡定一副世外高人模樣的綠竹翁卻是差點沒有從躺椅上摔下來。
抬頭狐疑的看了一眼曲澤所在,然而卻並沒有從曲澤眼中看出任何僥倖和猜疑,很明顯他就是已經確定了聖姑所在。然而正因為如此綠竹翁才會有些不可置信。
要知道,這些年任盈盈一直都在秘密調查其父親任我行的下落,這種事情肯定不能讓現任的教主知道,因此任盈盈已經儘可能的小心了,她在此的消息即便是東方不敗都不知道,卻沒有想到這看起來有些莽撞的愣頭小子竟然是衝著她來的。
「你到底是什麼人?是東方不敗派你來的?」綠竹翁並沒有試圖繼續隱瞞,聖姑之所以會願意藏在他這裏不是因為他這邊足夠隱蔽,而是因為綠竹翁和神教那邊並沒有交際,因此根本不會惹人懷疑,可相對的如果對方一旦有了懷疑,那麼聖姑繼續呆在此處也就沒有了任何意義。
然而讓綠竹翁更為在意的卻並不是任盈盈身在此處這件事,而是擔心對方還知道了其他的什麼,比如任盈盈這些年一直在偷偷調查任我行的所在,如果這件事被對方告知東方不敗那惡賊,不僅教主就不出來,恐怕聖姑的身家性命也會不保。
一瞬間綠竹翁的心中生出了幾分殺意!
可就在這老頭考慮着如何出手才能一擊將其解決的時候,樹林之外又是一陣的吵雜腳步聲響起!
卻見一行身穿短打勁裝的人從外面衝進了竹林之中,不僅如此這群人手上還都拿着各種各樣的兵器,而為首的那個看起來五十歲上下的男子手中更抱着一把金色的大刀,看這些人來勢洶洶的樣子,顯然並非過來做客的。
而值得一提的是,這群人的後面還有兩個家丁打扮的人正抬着一個擔架,擔架上和曲澤在松鶴樓中有過一腳之緣的那個王家管事正被兩個人抬着,此時見到曲澤后立即開口:「老爺!就是這個惡賊殺了少爺!」
曲澤.....
好吧!不用問也知道,這群人應該出自金刀王家,想來是曲澤在松鶴樓的那一腳將這王家的少爺給踹死了,如今打了小的來了老的,這群人應該是來報仇的了!
看了一眼那邊狐疑戒備的綠竹翁,曲澤無奈的聳了聳肩:「不好意思!一點小問題,馬上就好!」
不清楚曲澤這邊葫蘆里賣的什麼葯的綠竹翁並沒有作答,而是不解的看着那邊已經開始成半包圍之勢將曲澤這邊所有去路堵住的王家之人。
開始的時候綠竹翁還以為後來的這群人是對方找來的幫手,不過看這些人的站位似乎真的不是衝著自己。這讓綠竹翁多少有些期待,如果對方能死在這群人手上那就不用自己動手了,就算不能得手,應該也可以探一探對方的底,多少能增加一些自己出手的把握。
而就在綠竹翁心中暗喜覺得情況不錯的時候,異變也隨之出現。
只見本來肅靜的竹林之中突然傳出奇怪的沙沙聲,其他人可能不太會注意只以為是風吹竹葉的聲音,然而常年生活在這片竹林之中的綠竹翁卻知道,這絕對不是普通竹葉的聲音,隱隱間一種不好的感覺越發強烈。
另一邊,金刀王家的家主此時手持金刀雙目赤紅的看相站在那裏的曲澤卻也不廢話,直接指着曲澤開口對着那一幫手下命令道:「打斷手腳即可,千萬不要將這混蛋殺死了,我要在我兒靈前將其剝皮抽筋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放心吧王老爺!這個我們兄弟擅長!」
和跟隨在那位王家少爺身邊的護院打手不同,這群人一看就知道並不是善類,這一點從他們手上拿着各種各樣的奇門武器也能看出,他們似乎並非正經的武林人士。
得到了那為金刀王老爺的命令,周圍的這群人也開始一點點的向著曲澤靠近,似乎準備聯手出擊將其拿下,只不過就在幾人隨時都準備動手的時候,其中一個手持雙叉的男子突然傳出一聲怪叫,緊接着整個人好像突然掉進了流沙之中一般,幾乎眨眼之間整個人就消失不見。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在場的人都是一愣,顯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然而還不等這幾人找到原因卻是又有一個拿着一根判官筆的男子怪叫着身體快速下陷,幾乎也是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見!
旁邊一個距離這人比較近的男子立即用手上的朴刀戳了戳那人消失的地面,然而奇怪的是地面上除了一些乾枯的竹葉之外,地上似乎並沒有什麼陷阱,那個看起來好像掉進什麼洞穴中的人似乎就這樣憑空消失了一般。
有些事情一旦開始向壞的方向發展那麼就必然會越來越糟糕,就在在場的人有些驚疑是不是鬧鬼了的時候,卻是又有人開始快速下陷,而且這一次不是一人而是兩人。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人多的關係,這次下陷的速度明顯沒有剛剛的快,也正因為如此其中的一個人只下陷到了腰部卻是被旁邊一個心急手快的同伴一手抓住胳膊,而後用力一扯。
那人瞬間被拉起,只不過拉起來的卻並非一個整體而是只剩下半截的屍體,可能是因為只剩下半截身體而變清了不少,那人用力明顯過猛以至於那人身體中的內臟和鮮血都被他這麼用力一扯甩的道出都是,連帶着還有無數金色的小蟲子也被這人甩得沾染到了幾個同伴的身上。
「啊!!!這是什麼東西!」
「啊!好痛啊!救命!」
「不要過來....啊!!!」
就好像有人突然捅了馬蜂窩一般,那些和王家家主一同來的武林人士立即哀嚎着滿地打滾,只不過緊緊數秒身體表面就變得千瘡百孔,鮮紅的血液流淌出來后又飛快的被無數甲蟲蠶食,幾乎是眨眼的功夫,十幾個大活人就這樣被一群看起來甚至有些可愛的金色小東西吃了個乾淨,甚至於就連一點血漬都沒有留下!
因為剛剛太過震驚而站起來的綠竹翁似乎又因為太過驚訝一屁股坐在了身後的竹椅之上,後面竹屋之中,一個帶着輕紗斗笠的神秘人走出屋門看着院外發生的一切,下意識的伸手將頭上斗笠摘掉露出下面清麗面容上滿臉的震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