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風起,繞過縫隙

68.風起,繞過縫隙

「這是什麼神展開?你弟是陳南江?!」

哦不,現在該改名叫陸應首了。

四人之間,透明的阻礙牆並不影響視野,甚至完美地把他們這邊變成了觀眾席。

那位名叫不敢放肆的書生在不斷地敲擊鍵盤下,變出了一個虛影——剛好為他擋下了一擊。

「移速換攻擊?」胖子陸應首加重了自己的力道和速度。

然而——

那個頂着黑眼圈的白色小人虛影再次「砰砰砰」地以整個身體為書生擋下了攻擊。

陸應首低罵了一句:「嘖!」

「愛熬夜的讀者,什麼鬼玩意?這也能做道具?」

他直接把不敢放肆的小人道具名字喊了出來——他有某種可以分析玩家道具的道具。

小人身體小小的,力氣和速度卻很快,像聽命於主人的玩偶人一樣,服從書生的要求。

黑眼圈小人打了個哈欠,見陸應首想用腳踩死他,連忙舉起雙手,頂住大鞋子。

但憑他一個人,還是有點吃力。

「噼噼啪啪」

書生不知道又打了什麼字。

顧沈清看着這幅場面,有心參與,卻又無可奈何。

他知道,他的對手就在前方,可……現在不僅不能上前,還要顧忌陸應次的感受。

而且,陸應首在的地方,紅妝必然不會缺席。

危機四伏。

「你…你弟……」顧沈清以為自己組織好了語言,卻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

還是楊柳意開口打破沉默:「你們年輕人都這麼狗血嗎?」

「你的弟弟,嗯…你知道嗎?」

你知道,他殺過人嗎?

你有沒有,縱容過他殺人。

這是一個普通人會問的問題,楊柳意也問了。

說件可笑的事,他們「高尚」來源於他們的「懦弱」。

楊柳意知道,即使前路漫漫,自己總會脫離鬼戲,回到現實,那裏有自己的小家,她的手上不能沾染上任何的鮮血。

否則,平靜的生活將再無可能。

「我不清楚他,我也不喜歡他。」

「我們唯一的關係就是,我只有我爸和我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這兩個親人。」

「它像把鎖,把我們三個人捆在了一起。僅此而已。我也想逃離這種關係。」

陸應次不知道是在解釋給誰聽。

風起,風動,風停,它還有力氣,只是累了,需要休息。

他竭盡全力裝成了正常人的模樣,有些時候,他的漠然會被人認為冷淡,但沒人看得出他經歷過什麼——在他的竭力掩飾下。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陸應次剛想說他沒殺過人,記憶里的猩紅就像潮水般湧上。

他,是殺過人的。

母親說:「我留不住他的心,你也去死吧!」

她想殺他,他報了警,躲在地下室里,看着她被拖走,押着送上了警車。

後來,他在精神病院裏再次看到她。

面容姣好、神情平靜,只是再也不會罵人了。

「媽…媽?」

他知道她是病死的,多種病症一起爆發,沒有任何外傷卻不得不一夜間送進ICU

「媽?您真的…睡著了啊……」

那天,陽光無限美好,比得過他和顧沈清的初見。

心底一松,腦子裏的渾濁一下子像物件卸貨一樣卸掉。

「還是走了啊…爸是這方面的醫生,卻看都不看您一眼,國家頂級腦科醫生也不敢為您動手術……

您有多麼恨我,可卻只有我在這裏關心您。」

「很抱歉,是您討厭的人來給你收屍。」

她死了,他輕鬆了。

他懺悔了無數次——為自己有這種想法。

特別是,和顧沈清一起見過他媽媽后。

他總會用自己心底最柔軟的地方想:

如果她沒死…這個女人沒死,她病好了,神經不衰弱了,她會不會也像別人的媽媽一樣溫柔?

但,他是陸應次,是高材生,是陸神。他不能把自己的童年、自己的家向別人傾訴。

「他沒殺過人。」顧沈清替他說道,聲音鏗鏘有力,彷彿鵝卵石掉地。

顧沈清很多時候會檢討自己,甚至質疑自己,當然,他很快就會調節回來。

他做過BTI,這個性格類型理論把人的性格分為了四個維度。

而他是「INFP」,內向、直覺、情感與知覺。

和鬼戲的評價【多愁善感】一樣。

但面對夥伴,他只想給他最大的自信,一如既往。

陸應次的回憶只在一瞬間。

「沒殺過人」四個字彷彿一把鑰匙,顧沈清在嘗試着用這把鑰匙打開陸應次心結牢籠的金鎖。

楊柳意緩緩移開自己狐疑的眼神,她控制不住自己波動的心,所以她選擇把注意力轉移到打鬥上。

李輝楷則是毫無顧忌地拍了拍陸應次的肩膀:「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原生家庭的痛不該帶到你的未來。」

「你有大好前途呢!」

李輝楷覺得,他眼前的小夥子雖然話不多,但人格外沉穩。

是能幹大事的料。

陸應次搖了搖頭:「謝謝你,我知道了。只是我想的不是這個。」

「嗯?」

顧沈清一邊裝備好手套和血刃,拿出茶花女徽章警惕着,一邊帶着些難過想到:

鬼戲死亡等同於現實世界死亡。

陸應次的弟弟陸應首在鬼戲裏殺了不知道多少人,按照現實世界的刑法……

而陸應次會因為有一個「殺人犯」的弟弟,被撤職。

風又起,風也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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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他在副本玩弄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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