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人來人往，皆光鮮亮麗。
大家各自好像都有各自的目的，就她來這種場合是真的什麼都不做，以前是奶奶非帶她來，現在是陪關元白。
周梵梵吃了兩口小點心，想着宋黎和嚴成淮應該也有自己的事要做，便說不用陪她，她自己待着就好了。
嚴成淮道：「沒事，元白既然都交待了，我們還是在這裏陪你一會吧。」
「我也不無聊，沒關係的。」
「可不是無聊的問題。」宋黎接過這話題，「我猜元白讓我們在這，是擔心有人找你麻煩。」
周梵梵奇怪道：「找我麻煩？為什麼。」
宋黎眼裏又帶了點八卦的意思：「剛才那個紅裙子女生有注意到吧。」
周梵梵點點頭。
「那位是關元白前相親對象，不對，也不算相親，本來也就是認識的。就是兩家人起初希望兩人能湊上，奈何元白沒那意思，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不過姚若可是喜歡元白的，哦，姚若就是那女的。」
周梵梵恍然大悟，難怪方才覺得那個紅裙美女眼神有點不對勁。
宋黎說：「姚若大小姐脾氣，你落單了她難免會來跟你嗆幾句。而且元白這香餑餑，這裏還有好多待婚女性可都盯着他呢，你嘛，做為今天元白的女伴，容易成靶子。」
周梵梵瞬間明白了，心想不愧是兒砸，人氣就是高！
宋黎見她頗有興趣的樣子，又跟她說起了在場那些喜歡關元白的女生和關元白的「愛恨情仇」，給她指了指哪幾個是家裏想安排但最後破滅的，哪幾個表白過但直接被本人拒絕的。
周梵梵聽得津津有味。
嚴成淮中途無奈地搖搖頭，忍不住眼神制止了宋黎一眼。
宋黎被那麼一瞪才笑嘻嘻地收斂了些，沒一會，有一個漂亮女生過來跟他打了招呼，他才總算沒跟周梵梵繼續說，笑着和人家走了。
「他人就那樣，平時話多，你別介意。」嚴成淮道。
周梵梵搖頭：「沒事沒事，還……挺有意思。」
嚴成淮跟宋黎不同，他不是那麼話多的人，見周梵梵沒多話，他也就沒硬聊。只是應着關元白方才囑咐的，照看她一會。
雖然，這讓他感覺有點想被囑託了照看孩子。
兩人站了會後，嚴成淮接了個電話。
嚴成淮跟電話里的人聊了會投資的事，周梵梵離他近，不可避免聽到一些內容，他們在講兩個她很熟悉的小說，約莫是要拍攝成劇了。
等嚴成淮掛了電話后，周梵梵忍不住問道：「你也涉及影視圈投資啊？」
嚴成淮答：「沒有，也是最近才有點念頭。」
周梵梵好奇道：「這樣，那剛才那兩部小說都要改編了嗎？」
「嗯，我一製片朋友來問我有沒有興趣。」
「那這兩個類型差得有點大啊，一個是女性向，一個是男性向，一個宅斗一個玄幻，嗯……後面那個後期投入絕對不少，難怪要拉大投資人。」
嚴成淮有些意外：「你都看過？」
說起小說，周梵梵可來精神了：「當然啦，我看的小說涉及廣着呢，有點名氣的我基本上都看過。」
嚴成淮笑了笑：「是嗎，那你覺得，這兩本哪本更有投資價值？」
「我么……」周梵梵想了想，「如果讓我選的話，我會選宅斗這本，之前看的時候覺得可好看了，熬夜看完的呢，要是改編的話也一定好看。哦，我也不是說另外一本故事不好啊，只是那本改編難度太大了，特效要求也非常高。你知道這兩年來也改編了不少這類型的劇吧，真的，一不小心就會糊穿地心。」
說完看到嚴成淮好像在思索的模樣，周梵梵連忙道：「那個，我就是隨便說說哈，只是站在一個觀眾的角度而已。」
「觀眾的角度也很重要。」嚴成淮說，「不如你跟我說說兩本大概內容，我正好也只是想投一個ip。」
「可以呀，我還可以跟你說說最近兩年什麼最火呢。」
……
關元白在外面應酬了一圈回來之後，看到的正好就是嚴成淮和周梵梵靠在一旁，相談甚歡的樣子。
他們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周梵梵眼中亮閃閃的，嘴角都要咧到太陽穴了。
關元白走了過去。
「元白，回來了。」
嚴成淮最先發現了他，出聲后，周梵梵也看了過來，看到他，臉上的笑容是冷卻了不少。
關元白眉頭擰了下，這是什麼意思，打擾到她了？？
「嗯，差不多了，打算走了。」他回答嚴成淮。
嚴成淮：「這麼快？」
關元白道：「打過一圈招呼了，沒別的事就先走了，你呢。」
嚴成淮往邊上看了看，站直了：「行吧，那你們先走，我去找找宋黎。」
「嗯。」
嚴成淮又看向周梵梵：「周小姐，今天收穫不少，謝謝了，下次有機會再聊。」
周梵梵頓時有些受寵若驚，什麼時候還有這種生意場上的人跟她說收穫不少了。
「啊……不謝，下次聊下次聊。」
嚴成淮走了，關元白又打量了周梵梵一眼：「你們剛才聊什麼，聊這麼開心。」
周梵梵有點小雀躍：「聊小說呢！」
「小說？」
「對呀，嚴先生最近要投ip，我就跟他說了說那小說內容，還說了下近年來的市場和各種班底，我正好因為知意，對這些很了解的。」
關元白瞭然，難怪這麼開心，還以為是因為嚴成淮，原來是說到她感興趣的事上了而已。
關元白默默鬆了口氣。
「關先生，我們可以回家了是吧。」
「是。」
周梵梵肉眼可見的高興：「那快走吧！」
「嗯。」
兩人一同往外走去，半路上，又遇到了之前的那個紅裙子美女，姚若。
關元白側眸看了她一眼，突然說：「挽我的手臂。」
周梵梵看他微微支起手肘，又看了眼幾步開外眼睛直勾勾看着他們的美女，明白過來了，輕輕搭在了他胳膊上。
紅裙子美女臉色肉眼可見地又不好了。
周梵梵有點尷尬，但又不得不這麼做，走出酒會後，周梵梵問道：「宋黎說，剛才那個紅裙子美女喜歡你，對吧。」
關元白腳步一頓：「他跟你說這些？」
「昂……可不止呢，還說了今天酒會上就有好幾個你的前相親對象。」
關元白嘴角微微一抽，頓時又想踹宋黎了：「不用理他。」
「他說的可有意思，關先生你的相親歷史跟我不相上下啊，很精彩！」
「……」
周梵梵完全沒管關元白的臉色，自顧自說道：「不過我看了一圈，還是覺得那個紅裙子美女最漂亮，身材最好！哎……你為什麼不喜歡她？」
關元白冷聲道：「長得好看身材好，我就得喜歡了？」
「那不然你們男人還看什麼？」
關元白語塞住了，轉頭盯着周梵梵好一會才道：「看感覺不行嗎？！」
「什麼感覺。」
「喜歡的感覺。」
周梵梵迷茫臉：「有感覺就會喜歡，那為什麼會有感覺呢？不是看對方入不入你的眼，這麼說來，還是看長得好不好看，身材好不好呀。」
關元白差點被她繞進去了，擰眉道：「你這什麼理論？」
「本來就是這樣……」
關元白：「你喜歡過人，談過戀愛嗎，小姑娘家家，理論這麼膚淺。」
說到這周梵梵就不服了：「哪膚淺了，那我覺得就是這樣，而且我談過戀愛呀，初中，高中，大學，我都談過。」
關元白懵了：「初中？？」
「對啊，初戀是在初中。」周梵梵認真道，「然後經過這幾次，我發現了一件事。」
關元白：「……什麼？」
周梵梵搖了下頭，微微湊近了他耳朵，像是在分享什麼大秘密似得，小聲道：「談戀愛是真的很沒有意思。」
——
關於談戀愛沒意思這件事，其實周梵梵只用了一次來驗證。
初中高中就是年少無知，無聊地追着潮流玩，大家那會都情竇初開，所以她也懵懵懂懂地跟小男生談起了戀愛。
後來覺得上課的作業都寫不完了，還要抽時間偷偷摸摸跟男孩子牽小手，實在太過要命，於是就這麼無厘頭地跟人家分了手。
大學那會，大家都光明正大地談起了戀愛，她原本也沒什麼心思，甚至室友甜蜜蜜的時候，她還覺得挺奇怪的，有這麼開心嗎。
當時的室友反駁，說是她沒有遇到對的人。
她問什麼是對的人，室友說，長得帥又對你好的，這種就是對的人。跟這種人談戀愛，絕對很有意思。
周梵梵有點迷茫了，尋思着是不是以前的男朋友不夠帥。
大二那年，她跟一個長得好看又追了她一段時間的系草在一起了，平心而論，一開始她也是因為有些動心才跟人家在一起的，因為人家確實挺好看，跟小偶像似得。
可好景不長，那段時間她正着迷追尋一個實力歌手。因為她總是飛去別的地方應援，「小偶像」跟她鬧了矛盾，非要她進行選擇。
不讓她去追星，比直接殺了她還讓她難受啊。周梵梵無法調節，於是很快跟人家分了手。
總之，這段成年後的感情她也依舊沒有得到多少快樂。
於是她實實在在地確定了，談戀愛真的沒有追星有意思！
不過，不是所有追星的人都是這種想法的。
就比如徐曉芊吧，兩人早年認識時就一塊追星，但她戀愛還是談得風生水起。
跟楊城從大一就在一起了，一直談到到現在研一。
不過，自研一以來，兩人之間的問題也莫名多了很多。
甜的時候很甜，吵架的時候也能吵得很兇。周梵梵上次就見識過一次，自問這種又甜又虐的戀愛，她無福消受。
酒會過後，周梵梵因為學校的事比較忙，便沒有去關元白那裏做飯。
本來還以為關元白要直接給她打電話或者為難她了，但沒想到這幾天下來他沒有聯繫她，一條消息也沒有。
周梵梵覺得有點奇怪，但更樂得輕鬆。
忙過幾天後，周末放假，周梵梵原本打算這兩天就在家裏窩着了，沒想到周六下午，接到了徐曉芊的電話。
電話里，徐曉芊哭得慘烈，斷斷續續說不清話。
周梵梵都沒掛斷，就趕緊下樓開了車，直接趕回學校。
前前後後大概也就距離半個小時時間，但她到的時候，徐曉芊已經不哭了，面無表情地坐在桌子前化妝，好像不久前大聲哭泣的人根本不是她。
周梵梵有點心慌：「曉芊……你，你沒事吧？」
「沒事。」徐曉芊還轉頭對她笑了下，「梵梵，今晚我請你去喝酒吧，蹦迪。」
「啊？你，你剛才在電話里不是說……」
「對，我昨天跟楊城分手了。」
周梵梵雖然談過戀愛，但從來沒為分手哭過，她也無法感同身受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
她不知道徐曉芊現在的狀態是否算正常，只能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你，你別太難過。」
「不難過，我其實想明白了，我為什麼要難過呢？他覺得我管他太多，他覺得我疑心太重，他覺得自己跟別的女生出去喝酒唱歌沒有問題……行，隨便他，反正分手就好啦，我也不管他了，他呢，也管不着我了，我想幹嘛就幹嘛。」
徐曉芊帶着的面具還是有了裂縫，她微微抬頭，憋住了眼淚。
「上次不是說幫那女生寫作業是誤會嗎，怎麼現在又出了類似的事啊，他這個人怎麼這樣。」
徐曉芊苦澀地笑了下：「誤會……不過是他為了騙我又說的一個謊而已，是我傻乎乎地去相信他。其實他就是幫人家寫了，就是有私心……梵梵，我跟他說了很多次要有邊界感，可是他總是讓我失望。」
周梵梵看得心疼，更是惱了：「楊城真是渣男！你對他那麼好，你們還有這麼多年的感情，他還搞這些花里胡哨。」
「可能就是因為太多年了吧，他也許也膩了，也也許……他知道自己該選擇什麼樣的。」徐曉芊深吸了一口氣，「呵，真沒意思，談什麼戀愛啊，談戀愛只會讓人難過……」
周梵梵知道此時徐曉芊是壓抑着的，拉住了她的手：「對！曉芊，咱們不談戀愛也可以好好的！很多事可以做呢！楊城算什麼，他選擇別人就選擇別人，他一定會後悔的！」
「嗯。」徐曉芊勉強露出一個笑來，「我也不想想着他了，梵梵，今天你陪我好嗎？我們痛快去玩一場，不想其他的了。」
說到這，周梵梵又有點謹慎了，她怕的是徐曉芊狀態沒有現在看上去的那麼好：「可以是可以……但是你剛才說蹦迪，你現在真的沒問題嗎？」
「可以啊，我好得很。我現在就想出門，就想去喝酒，我不想在學校里待着，更不想想起他……」
周梵梵看閨蜜這副樣子，心立刻又支棱起來了：「好，我陪你，不管你去哪，我都陪你！」
一個小時后，她們來到了帝都鼎鼎有名的一家夜店。
徐曉芊點名的要來的，她說，之前有一次楊城就是跟他一群朋友來這裏玩，跟他很要好的那個女生也在，女生家境很好，聽說還請他們喝了很好的酒。
因為今天她們是臨時來的，酒吧卡座早就被訂完了，周梵梵便陪着徐曉芊坐在吧枱前。
徐曉芊點了很貴的酒，喝得也很猛。
周梵梵知道她想發泄，所以沒有攔着她，只是自己陪着她喝了幾口后，偷偷把自己的換成了果汁。
她今天必須得清醒地看着徐曉芊。
「我說怎麼這麼眼熟呢，還真是你啊。」酒吧里音樂聲很大，半個小時后，嘈雜中有人拍了拍她的肩。
周梵梵意外轉頭，竟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宋黎。
「你怎麼在這？」
宋黎笑道：「我還想問你呢，你怎麼在這。」
徐曉芊眯了眯眼：「梵梵，你認識啊。」
周梵梵在她耳邊解釋：「關元白的朋友，我見過兩次。」
「喔……」
周梵梵對宋黎說：「我跟我朋友來玩玩。」
宋黎：「所以，就你們兩個啊。」
周梵梵點點頭：「對。」
宋黎看了眼徐曉芊，說：「那要不要跟我去那邊，有卡座，我請你們喝酒啊。」
周梵梵擺擺手，但拒絕的話都還沒說出口，就見徐曉芊歪着腦袋，大聲問他：「有帥哥嗎？！」
宋黎愣了愣，隨即挑眉道：「那當然了。」
徐曉芊大手一揮：「行！走吧！」
周梵梵連忙去拉她：「欸——曉芊！」
宋黎拍拍周梵梵的肩：「沒事，去吧，人多才好玩啊。不過，元白知道你來夜店玩嗎？」
周梵梵去追徐曉芊，匆匆道：「不知道啊。」
「啊？那我可得告訴他一聲，不然等會怪我帶壞小朋友啊。」
環境太吵，周梵梵一心只在徐曉芊身上，也沒聽到這句話。
不過她更沒拉住人，沒過一會，她和徐曉芊就已經坐在了宋黎的場子上。
今夜的徐曉芊喝了一點酒，已經開始瘋了。
她完全拉不住，只能選擇陪伴。
而如宋黎所說，他的場子裏，在座的還真都是帥哥美女。
向來在這種場合比較靦腆的徐曉芊，今晚被分手的事刺激的異常亢奮，一坐下就大大方方地跟大家喝了杯酒。
「我帶的兩個妹妹，大家多照顧點，別欺負人家。」宋黎出聲提醒了句。
一群人嘻嘻哈哈地應下了。
「什麼別欺負人？你覺得我們很好欺負嗎？」徐曉芊聽罷，皺眉看着邊上的宋黎。
宋黎攤攤手，好笑道：「我可不是這個意思。」
徐曉芊酒勁已經上頭了，無厘頭也毫無顧忌：「那你是什麼意思？」
宋黎搖搖頭，一雙桃花眼有些勾人：「我的意思是，你們可以盡情喝，不許有人攔，這樣可以了吧？」
徐曉芊冷哼了聲：「這還差不多。」
性子夠利的啊。
宋黎覺得有些好玩，拿起酒杯跟她碰了下，「美女，賞個臉？」
徐曉芊側眸看他，嘴上帶着笑，眼睛卻水汪汪的：「好呀。」
宋黎微微一頓，盯着她的眼睛道：「我看你好像不高興，誰惹你了？」
徐曉芊酒杯跟他碰了下，眼尾輕勾，喃喃道：「沒有啊，我高興着呢。」
宋黎卻瞭然一笑。
周梵梵陪着徐曉芊在邊上坐着，怕她喝斷片，在宋黎的眼皮子底下，往她的酒里注水。
徐曉芊壓根沒注意，笑呵呵地跟邊上的帥哥玩遊戲。
宋黎看她注水注得艱難，勾了勾手，示意交給他來了。
宋黎雖然一副花花公子樣，但周梵梵對他還是有些信任的，原因也只有一個，那就是，他是關元白的朋友。
宋黎這會接過她的任務，幫着她給徐曉芊的酒注水，周梵梵一整晚下來也總算能稍微鬆口氣了。
但還沒輕鬆地坐一會，邊上的沙發就往下陷了陷，一個陌生的氣味靠近，一個黑帥哥坐到了她邊上。
方才，他一直是坐在對面的。
「宋黎剛才叫你梵梵對吧？梵梵，看你一直自己坐着，要不要跟我們一塊玩遊戲，我們缺人呢。」
周梵梵看了對方一眼，搖搖頭：「謝謝啊，我就不玩了。」
「噢……那不玩也沒事，那我們兩喝一杯唄。」黑帥哥拿起了一杯深水炸彈，「給，你的。」
就她這酒量，這玩意喝一杯下去她還能行嗎。
周梵梵有自知之明，伸手擋了擋：「不好意思啊，我不會喝酒。」
「騙人的吧，來這還能不會喝酒，就一杯，當咱們交個朋友啊。」
黑帥哥非得讓她喝，一下子看起來就不帥了。
周梵梵擋得有點煩，脾氣有點上來了。剛準備起身換座的時候，帥哥的酒突然被人從中抽走。
兩人都是一愣，再同時順着被拿走的酒的方向看了眼，只見他們面前站了一個人，西褲襯衫，逆着光，拿着酒杯的那隻手小臂線條明顯，隱隱暗藏着力量感。
周梵梵睜大眼睛看了眼，才驚訝地起身：「關，關……」
「玩得挺花啊。」關元白打斷道。
周梵梵沒聽明白，「啊？」
關元白沉了眼：「你奶奶知道你大半夜跑來夜場玩嗎？」
周梵梵這下聽清了，第一秒還有點被抓包的尷尬感，但下一秒就想，她二十三了啊，來夜場怕什麼奶奶。
「那怎麼了！我是成年人。」
「成年人？」關元白眼裏有些凌厲，「你不說，我還以為你高中生。」
嘶……這突然的，瞧不起誰呢？
周梵梵偷偷摸摸地瞪了他一眼，不情不情願地道：「所以，你怎麼也在這。」
「不能在這？打擾你跟別人喝酒了嗎。」
「那倒沒有，我……」
「梵梵，你朋友啊？」黑帥哥這時也跟着起身了，打量了關元白一眼，說，「要一起嗎？」
帥哥只是宋黎的酒肉朋友，並不認識關元白。
關元白冷冷道：「不了。」
帥哥噢了聲，也不勉強，只對周梵梵說：「那咱們繼續唄。」
關元白面無表情，長眉淡漠，把周梵梵往邊上一拉：「你讓誰跟你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