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練功從吃草開始
次日清晨。
張奇一臉索然無味的走出風月坊。
前世他是一名富二代,吃喝玩樂,樣樣精通,即便所謂的明星,也想辦法睡了幾個。
正因為如此,他不是一個隨便的人。
昨晚,他本打算隨便一下,結果卻是大失所望。
老鴇帶來的那些姑娘。
無論是樣貌、膚色、身材、氣質還是穿衣打扮,都完全不符合他的審美觀。
這也就罷了。
最令他受不了的,是這些姑娘一張嘴露出的牙……
黑的黑,黃的黃。
口氣更是一個比一個大。
於是,戰鬥還沒打響,就宣告結束了。
張奇把老鴇和那些姑娘全部趕出去,閉門睡了一覺。
“真搞不懂,那些穿越到古代社會的同行們,是怎麼嫖的下去的……”
“這裏雖然沒有令人滿意的夜生活,但至少可以修鍊……”
“除了修鍊,一切都是浮雲……”
一番悟道后,張奇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升華了。
回到駐地。
王長信正帶着兩名小兵,巡視烽火台以及周邊三里區域。
“伍長,白沙城的炊餅,今早剛出爐的,來嘗嘗。”
“算你小子有良心。”
王長信哈哈一笑,從張奇手中接過炊餅,不忘給兩名小兵一人分了兩塊。
“謝伍長。”
“謝張兄弟。”
名叫水虎和鹿夫的兩名小兵,感謝完后,立刻狼吞虎咽起來。
比起軍中的伙食,這兩塊炊餅簡直是無上珍饈。
張奇看了一眼兩人,鎮守這座烽火台的六人中,除了他和伍長擁有姓氏之外,另外四人都沒有姓氏。
在大周王朝,只有各大氏族的人,才能擁有姓氏。
這些氏族,最早可追溯上古時期。
他的這副身體,便是出身於北涼郡白馬縣張氏一族,和伍長出身的王氏一族,多年來一直互相通婚,在白馬縣這塊地盤,兩大氏族守望相助,關係非常牢固。
也正因為這層關係,伍長對他格外照顧一些。
吃完炊餅后,王長信注意到張奇似乎有什麼話要說,揮手將水虎和鹿夫兩人打發走後,道:“可是遇到什麼難事了?”
“的確有事相求。”
張奇開口問道:“伍長,你可知道一種名為鐵線草的東西?”
王長信回憶一下后,道:“你說的該不會是製作弓弦的鐵線草吧,那可是極其貴重的軍需物資。
製作普通弓弦只需牛筋和魚膠,只有製作九石以上的強弓,才會用到鐵線草。我聽說,年份超過三百年的鐵線草,可製成千石神弓,一箭可射出十裡外……”
說完后,他問道:“張三郎,你打聽鐵線草做什麼?”
張奇意簡言賅的道:“吃!”
“……”
王長信獃獃看着張奇,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咳咳,伍長你聽我解釋。”
張奇輕咳一聲后,道:“昨日我去了一趟軍功閣,用軍功兌換了一門《食金功》,修行時需要食用鐵線草……”
“食金功?”
王長信自語道:“這門功法好像在哪裏聽過。”
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便衝著張奇道:“你當真確定鐵線草可助你修行?”
“當真!”
張奇重重一頷首。
修鍊《食金功》的前期,的確需要食用鐵線草,否則的話,
修行效率會極其緩慢,即便他有面板輔助也無濟於事。
面板不是萬能的。
面板只能助他提升熟練度,卻不能為他的肉身提供所需營養和能量。
所以,想要變強的話,除了努力刷熟練度之外,還得吃草。
“那好。”
王長信想了一下后,道:“今晚等我消息。”
當晚。
王長信暗中離開了一趟烽火台,兩個時辰后,又偷偷摸摸的回來了。
手中多了兩把破弓。
是真的破弓,弓身腐朽不堪,上面的弓弦也是斷的。
“拿去。”
王長信將這兩把破弓塞到張奇的手中。
“這是啥?”
張奇有點小懵逼。
“新鮮的鐵線草,我可沒辦法搞到,只能弄到這兩把弓,別看破破爛爛的,上面的弓弦都是用三十年份的鐵線草製成的。”
王長信指着張奇手中的兩把破弓,道:“若不是弓弦斷了,就這麼一把弓,至少價值八十兩銀子。”
“此番有勞伍長了。”
張奇認真的抱拳致謝道。
新鮮的鐵線草,他是吃不到了。
能吃到這種‘陳年老草’,還多虧了伍長的神通廣大。
“哈哈,我也是沒辦法,只能出此下策。”
王長信搖頭笑道。
鐵線草極其貴重,屬於戰略性的軍需物資,別說他一名小小伍長,便是百夫長親自出馬,也不一定能弄到手。
想來想去,只能把主意打到軍器所身上。
在邊境長城,每隔百里便建有一座軍器所,用於打造各類武器甲胄。在軍器所的倉庫里,除了打造出來的軍械之外,還儲存了大量從戰場上回收的武器甲胄。
上次他便是從軍器所的某位看守手中,‘買’到了不少好東西。
一回生,二回熟。
這一次,他花了不少力氣,才找到這兩把廢弓。
用鐵線草製成的弓,被稱為鐵線弓,極其珍貴,而且極其耐用,尤其是用一整根鐵線草鞣製而成的弓弦,火燒不斷,水泡不爛,即便用刀砍也極難砍斷。
他翻遍整個軍器所的倉庫,也只找到這兩把被拉斷弓弦的鐵線弓。
聽那位看守說,能把鐵線弓的弓弦給拉斷的,只有臂力超過萬鈞的軍中猛將才能做到。
此時。
看着一臉躍躍欲試的張奇,他忍不住想道:拉斷弓弦算什麼,我家兄弟可是吃弓弦的狠人。
“伍長,咋了?”
張奇注意到,伍長看向自己眼神似乎有點奇怪。
“張三郎,你當真考慮清楚了。”
王長信一臉嚴肅的道:“這用鐵線草製成的弓弦,堅韌無比,用我的寒鐵金鱗刀都砍不斷,吃進肚子那還得了,練功修行固然重要,但也能玩命啊。”
“放心吧。”
張奇嘿嘿一笑道:“今晚,我就吃給你看。”
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兩張鐵線弓上面的弓弦,終於被拆解下來。
一共四段。
張奇挑出其中最小的一段,-差不多有半個手臂長,約莫一指粗細,摸上去的質感比牛筋要堅韌許多,再伸手一拉,彈性極強。
徹底洗去上面的灰塵污垢之後。
張奇才發現這玩意兒竟然是銀白色的,在篝火的照耀下,還散發出金屬般的光澤。
“嘶!”
張奇倒吸一口涼氣。
這玩意兒怎麼看都不像是一根草,更像是一根合金繩。
他突然明白了。
為什麼修鍊《食金功》的人,死的死,殘的殘。
不是因為走火入魔。
而是因為消化不良啊。
“張三郎,你都洗幾十遍了,為何還不吃?”
包括王長信在內,烽火台的另外五人全部蹲在一旁,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急什麼。”
張奇翻了個白眼,“吃之前,還得煮一煮。”
說罷,他將手中的這截鐵線草,扔進陶罐中,加水煮制。
這一煮,就是一晚。
第二天早上,篝火滅了,陶罐里的水也全部煮幹了。
張奇從陶罐中撈出那截鐵線草一看,當場傻眼了,本以為會煮的軟爛一點,結果跟煮之前完全沒有任何區別。
依然是那麼的堅韌且彈性十足。
“不要難為自己。”
王長信走過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軍中功法何其多,那食什麼功,不練也罷。”
“不練是不可能的。”
張奇一臉堅定的搖搖頭,隨後在眾人的矚目下,將手中的這截鐵線草塞進嘴中,狠狠一咬。
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