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不同於金丹的比斗

濃郁的死亡之力染上空間漩渦。至少上千具白骨身上不約而同地冒出死亡之力，隨着他們沒有一絲血肉的手指湧出，瀰漫成厚重的死亡黑幕。

空間不過是這個世界的一部分，但世界都有終結，又何況是黃天宇所掌握的空間呢？然而，死亡也可以被空間隔離，它的力量也可以被空間的吞噬，這麼一來，空間與死亡的對抗，就在於哪種法則被領悟得更深，哪種法則被利用的方式更加巧妙，運用哪種法則的真元更強。

這就是主宰級別的老怪對抗的方式！他們雖然會比拼真元，但這時候真元已經不是唯一的關鍵。一柄小錘當然不如同樣材質的大鎚有威力，但如果這柄小錘上有鋒利的倒刺威力卻會上升一個層次，同樣，一個沒有駕馭大鎚重量的小孩也未必防得住拿着小錘的大人。

元嬰的比斗就是這樣！法則，運用之法，力量缺一不可，而力量又包括了真元、神識、意志等等。這時候的勝負，早已不如元嬰之前那麼簡單！

黃天宇懂得這個道理，所以望着染上空間漩渦的死亡之力，眼底聚滿了凝重，從眼前的死亡之力來看，他的法則感悟要略高些，秘法他也有“宇宙”秘術，但是對面白骨太多，凝聚為一個整體的他們只要通過力量就可以拉回劣勢，乃至獲得優勢。

死亡染上空間漩渦，旋轉着的它們慢慢減緩了速度，而後於空間中湮滅於無形，帶着被消耗的死亡之力徹底消失。

右掌狠狠壓下，黃天宇在空間漩渦完全消失前，真元已經在右手經脈凝聚不少，空間隨着右手的動作，慢慢顯出行跡，細心看去，還有些掌紋的影子，當空間極度壓縮，那些死亡之力也慢慢匯聚成一個點，不再擴散。

這一切的發生，不過一瞬，巨大的空間掌印已逼到了一片白骨的頭頂。在他們沒有恐懼的情形中繼續下壓，轉眼只剩一片空地的骨灰。

剩下的白骨彷彿沒有注意到它們同伴的消失，舉起的手整齊地一個橫划，然後幾個扭動，從他們指尖冒出的死亡之力匯在一起，赫然是鐮刀的形狀。

黃天宇的手掌橫移，帶動空間的掌印也到了鐮刀旁邊，倏然握拳，空氣中響起氣爆的響聲，空中的巨掌抓住了死亡的鐮刀，卻沒能一下捏碎。遠遠望去，那鐮刀在其中分明不斷砍斫，而巨掌也一下下顫動。

黃天宇觀察到了這些，但這沒有超出他的意料，在他的猜測中，這本就該是勢均力敵的一場戰鬥。

然而，他瞳孔突然緊縮。

這不是勢均力敵的嗎？

只剩一地骨灰的空地上，骨灰慢慢飄浮起，似乎有風在吹動，但分明沒有風，他們井然有序地移動着，不過一會，又重新多了數具白骨。

不死之身？黃天宇心中震動，剛剛花無心劍氣所斬白骨數量相對於整體不多，所以不曾注意，但如今一片被消滅的白骨，從骨灰復原，想想都令人駭然！

然而，戰鬥之中，黃天宇卻只能死死地將這份駭然壓下，真元不斷流轉，手不斷變換手勢。

陰暗的角落裏，面帶威嚴的人影，雙目溜溜地轉動。瀰漫在大殿中的青煙突然濃密，那死亡的鐮刀也掙扎得越發厲害，在巨大的掌印上切出一道深深的口子。

黃天宇盡量冷靜地注意着周圍的動靜，那青煙濃密的一剎那，他下意識地望向燃着的古香，以及，其後的祭壇。右腳邁出，在堅硬的地上重重一踏，大地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