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第92章: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舒雲看着想要故作平靜,但嘴角揚起又恢復,最終又忍不住揚起的賈珝微微一笑,現在的賈珝才有了幾分人味,先前在舒雲面前的賈珝就像個物件一樣。

“你站起來做什麼,速速坐下,莫要傷了胎氣。”

賈珝看着站起身的舒雲連忙過去攙扶,賈珝兩世為人這還是第一次要當父親,馬虎不得。

“爺就真把我當個瓷娃娃不成?我還沒這麼嬌氣。”

舒雲看着前後兩幅嘴臉的賈珝不住翻了個白眼,我還是喜歡你以前那桀驁不馴的樣子。

“小心為上,小心為上。”

賈珝手忙腳亂的放開舒雲,訕訕道。

“對了,香菱那丫頭呢,怎麼進屋就不見了她?”

“爺也不看看現在都什麼時辰了,我早就安排香菱去歇息了,爺也還是早些去歇息吧,我現在這身子可伺候不了爺。”

賈珝聞言看了看昏黑的天色,也是微微頷首。

……

香菱無處安放的小手抓着被子,舒雲看天色不早就讓丫鬟帶着香菱下去休息,但香菱現在很慌,賈珝看着比薛蟠好看許多,但好像比薛蟠還不是個東西,不過那個大姐姐看起來是個好人。

吱……呀……

在好奇和不安中昏昏欲睡香菱突然被驚醒,不過一愣神間,門口昏暗的火光就到了香菱面前。

賈珝看着躺在他床上的香菱,一陣無語,怪不得舒雲催他休息,原來在這等着他呢。

香菱看着在昏暗的火光下顯得愈發猙獰的賈珝,雙眼含淚,馬上就要哭出來。

“不許哭。”

賈珝提着油燈,無奈的訓斥道。

香菱聞言瞬間憋了回去,雙手拽着被子,縮到床上一個小角。

她也不是什麼白紙,勞甚子的男女之事雖然沒經歷過,但是薛蟠身邊的丫鬟也跟香菱講過,香菱雖聽的面紅耳赤,但也知道些。

賈珝將油燈放在一旁,坐在床上,抱着胸看着瑟瑟發抖的香菱。

“是舒雲安排你過來的?”

香菱聞言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

“我,很可怕?”

賈珝看着香菱的表現,有些遲疑的問道。

香菱聞言下意識點了點頭,又趕忙搖了搖頭。

賈珝站起身便開始脫去身下衣物,香菱見了更怕,賈珝斟酌再三,才溫言說道:

“去幫我打盆水來如何?”

香菱這才回過神來,趕忙起身利索的給賈珝寬衣,又去打了盆水來,伺候賈珝洗漱。

做完一切的香菱直接鑽進被窩裏暖床,賈珝目瞪口呆的看着香菱,你這有點太主動了吧。

香菱看着目瞪口呆的賈珝紅了臉,將被子拉了拉,擋住自己通紅的俏臉。

賈珝輕笑了聲,將床頭的油燈吹滅,翻身上床抱住了顫抖的香菱。

黑暗中,香菱能清晰感受到壓在她身上的賈珝的一呼一吸,就連耳根子都紅透了。

……

翌日清晨,香菱迷迷糊糊的從床上爬起,賈珝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香菱迷茫的看着四周,似乎不理解賈珝為何醒的這般早,天還未亮便以起身。

“你可算起來了,日後可不能這樣了,咱們爺是朝廷命官要上早朝,雖說不是每天,但也沒有他起來了,你還呼呼大睡的道理。”

舒雲走進屋,看着還趴在床上迷迷糊糊的香菱輕笑道。

早朝當然不是日日都有的,早朝一般都是在五更之時,

但總不能上朝了你才起床吧,一般四更就要起床,要是天天上朝就是鐵一般的漢子也得熬死,更何況那些文臣。

大齊剛開始還算人道,太祖當年欽定十日一朝,太上皇之時休養生息,事務繁多,這才改成五日一朝,到了嘉佑帝時期,要不是朝中老臣眾多,他甚至想改成三日一朝。

賈珝是京城節度使,節度京營,但賈珝將京營這個大黑鍋給甩了出去,每天不是在搞事情,就是在搞事情的路上,他一個武將都開始摻和科舉了。

……

皇城,宮道。

賈珝此時正是意氣風發,身邊群臣環繞,就連他身邊的李慎和林如海都比了下去。

“賈節度文武全才,年僅弱冠,便有這般作為,下官佩服。”

“不錯,和賈節度一比,下官簡直就是空活了這許多歲月,實在是汗顏啊。”

“哪裏哪裏,賈珝也就是仗着年幼幾歲,就算做錯了事陛下也不會怪罪,要真論治理國家,還是要仰仗諸位大人。”

賈珝對他身邊的諸位大臣拱手一禮,含笑說道。

“哼。”

王錚看着小人得志的賈珝,冷哼一聲。

“王閣老可有教誨?閣老忠厚長者,賈珝自洗耳恭聽。”

賈珝看着路過他身旁的王錚,拱手說道。

“哼,孺子謹記: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然而志士仁人,猶蹈之而弗悔,操之而弗失,何哉?將以遂志而成名也。求遂其志而冒風波於險途,求成其名而歷謗議於當時,彼所以處之,蓋有算矣。

先人之所言正是反駁王閣老之說,我為秀木,就算有狂風暴雨,那又何妨呢?打不倒我的只會使我更加強大。

賈珝年僅弱冠,雖無長志,為國事,雖死可矣。”

賈珝聞言也不惱,溫和一笑,對王錚拱手說道。

王錚聞言張了張嘴,眼中閃過一絲讚賞和不屑,曾幾何時他也是如此,不只是他,朝中將近九成的大臣都是其他人眼中的秀木。

十七歲連中六元,金榜題名的高贊,國公親睞,名冠京師的林如海,孤身入京,天子嘆息的李慎,力壓江南三儒,在北人勢弱的情況下奪取狀元的蘇祁,大齊第一辯士,三寸之舌能擋百萬師的姚青四,他們何嘗又不是秀木呢?

但他們都被這朝堂上的強風吹彎了腰,高贊面對連年不得升遷,屈服了,選擇分功,林如海面對嘉佑帝的賜婚咬着牙認下了,李慎當年敢把太上皇摁在椅子上,讓他聽完再走,現在為了子孫後代也開始謹言慎行。

蘇祁本應含飴弄孫,現在不得不躋身金雞寺孤獨終老,姚青四連年貶謫,早不復當年意氣風發,就連他昔日引以為傲的口才,現在也不施展。

這個天下從來不缺秀木,但能從狂風暴雨中存活下來的,那是少之又少。

賈珝?他早就屈服了,自從他進京開始他就不在是他口中那個堅挺不讓,直面狂風的“秀木”了。

王錚讚賞他還有這般雄心壯志,王錚不屑他言行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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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從回京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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