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鴻門宴

第22章:鴻門宴

“世兄此來兩淮,弟本該設宴款待,只是家務繁忙,招待不周,還請世兄莫怪。”白洋舉杯說道。

“我知白兄,你我兄弟之間何需如此?”賈珝也輕抿一口說道,不得不說,白家珍藏的美酒確實不錯。

這千年的狐狸,怎麼都愛玩聊齋,都遇到五六茬了,賈珝暗中吐槽道,完全沒感覺到自己也是千年狐狸中的一隻。

“呵呵,世兄年少英才,非常人所能及,令白某頗為仰慕,觀世兄之風采,北靜王不及也。”白洋溜須拍馬道。

“白兄謬讚了,珝不過一武夫而已,那裏能和北靜王相比。”

賈珝豪爽一笑,看似因為白洋的馬屁心情不錯。

“白某這幾日不在揚州,聽聞林御史病重,不知情況如何,白家有供奉名醫無數,林御史病重自當出力。”白洋假惺惺的說道。

“蒙陛下垂憐,特賜御醫南下,如今早已痊癒,等在調理兩日便是。”賈珝心中不屑一笑,忠順下的毒,林如海會怎麼樣你不清楚?

“那便好,林大人四代徹侯,自己又是探花出身,為兩淮文人之表率,可惜白某無緣相熟,幾次見面也不過是公事而已。”白洋撫掌惋惜的說道。

“改日若有機會,珝自會為白兄引薦。”

“如此未免太過無趣,我白家不止美酒,美人也是無數,請世兄品鑒。”白洋說完,拍了拍手掌,一對對舞女從陰影處走出,正常男人想要看到那是啥也沒露,包裹的嚴嚴實實,但束身的舞服也將身體的曲線展現的一覽無餘,猶抱琵琶半遮面才更為誘人。

賈珝雖不是色中餓鬼,但也是個正常男人,有美人獻舞自是來者不拒,但今日卻一反常態。

“這些柔弱女子有何好看,請白兄看看我遼東的舞蹈如何?”

賈珝揮揮手,白洋點了點頭,台上舞姬都聽命退去。

“張山,擊鼓。”

幾個親軍將台下的大鼓搬上舞台中央,張山一下一下雄渾的鼓聲直接掩蓋了其他樂器,其他親軍拔刀共舞。

你有項莊舞劍,我有樊噲沖營,你又待如何?

“好,不愧是軍中男兒,白某走南闖北所歷無數,卻是從未看過這等男子氣概十足之舞。”白洋毫不尷尬的撫掌賀道。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賈珝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豪爽一笑,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只能是別人。

“我有一樁生意相與世兄相談,世兄意下如何?”白洋停止大笑,正色說道。

“說來聽聽?”賈珝暗道,來了,這隻口蜜腹劍的笑面虎要開始吃人了。

“白家有鹽船三百餘,願與世兄五五分賬。”白洋輕笑一聲,說道。

賈珝聞言暗自心驚,三百餘艘鹽船來回一趟便是幾十萬銀子,而私鹽的利潤更是上百萬,有了白家的一百多艘鹽船,幾年間他能成為天下巨富,扒出來後世貪官第一個是和珅,第二個就是他的那種。

“白兄說笑了。”賈珝打了個哈哈,打算搪塞過去。

“七成,七成如何?這七成只是為了和世兄交個朋友,我白家自然會幫世兄營作。”

賈珝沉默了,這一次他真的心動了,雖然他知道他收了會經歷嘉祐帝近乎瘋狂的報復,但他還是想要挑戰一下底線。

馬大鬍子說過,資本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它就會鋌而走險,如果有百分之百的利潤,它就敢踐踏人間一切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它就敢犯下任何罪行,

甚至冒着被絞死的危險,而這次的利潤按百萬計算。

這不是白家的手筆,這是忠順的意思,用白花花的白銀收買他,不得不說,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經受不住誘惑,而賈珝自然屬於百分之九十九的人。

“呵呵,接下來應該是是摔杯為號和范增舉珏,白兄你怎麼直接就項莊舞劍,張良獻禮了?”賈珝站起身拍了拍他的錦袍調笑道,張山聞言拔出長刀,只要白洋有些許動作便是身首異處。

“哈哈哈,醉了,醉了,如此美酒自然醉人。”白洋也不強求,在他看來忠順花大代價收買賈珝完全沒有這個必要,他孤身一人只帶着幾個親軍,又能如何?

不識抬舉,只有死路一條。

“區區薄禮,還請世兄收下。”白洋接過一卷畫軸想要遞給賈珝,卻被張山擋住,賈珝未發一言轉身下了畫舫,張山等所有人慢慢撤了出去,才接過畫下船。

“家主剛才為何不一聲令下,將那幾人剁成碎肉,正是一勞永逸之法。”

白洋看了一眼從陰影處走出的刀疤臉,搖了搖頭,我手下怎麼都是這種貨色,不是窮酸文人就是江湖上的亡命之徒,但凡有點才能的人都不願意依附白家,賈珝要是死在他手上嘉佑帝能平了江南,還是要借刀殺人,白洋摸了摸下巴上的鬍鬚,略有所思。

齊家貌似就是最好的刀啊。

……

“忠順親王,對珝真是厚愛有加啊。”

賈珝看着《文王訪太公垂釣圖》,上面還有經陳識認可的忠順親王親筆所寫“求賢若渴”,他這個小蝦米居然也成了炙手可熱的對象。

“這可不是好消息,忠順親王也要插手了。”林如海幽幽說道,八大鹽商本就棘手,他們身後有交織錯雜的關係網,七位閣老除了鐵面無私,為人清廉的李閣老,其他全是這些毒瘤的保護傘,如今又來忠順這個攪屎棍子。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忠順要插手就剁了,如今攻守之勢異也,優勢在我。”賈珝將畫軸緩緩收好,交給張山讓他拿去燒了。

賈珝手握大軍自是有恃無恐,忠順還能明目張胆的把大軍調過來不成。

“你這幾日還是在府中避一避,白家眼看收你不成,必下死手,他們必然不敢直衝鹽政衙門,就算衝進來也有老夫在側”陳識開口說道。

如今林如海痊癒自然不用賈珝一人獨抗,嘉佑帝把賈珝掉過來就是砍人的,這些文活還是交給專業人士吧,還有陳識,現在林如海也不需要他二十四小時看護了,那就得行動起來。

“有個人倒是需要防備。”三人逐漸沉寂,陳識冷不丁的開口說道。

“誰?”

“皖南侯成庚,他手上有大軍五萬,他若是趁機暴起我們拿不下他。”

賈珝緊皺眉頭,成庚是翼國公一系碩果僅存的封疆大吏,就他與翼國公的關係,他打擊報復的理由是相當充分啊,而且尷尬的是哪怕他大軍到位,那也是打不過他的。

“成庚不會插手,南蠻叩邊,皖南軍如今自顧不暇,兩淮政局動蕩他也無力插手。”林如海淡淡開口說道,成庚跟太上皇一系關係那是更不好,成庚不會介意幫他剷除太上皇的錢袋子,如果可以他早就說服了。

“南蠻為何在冬季叩邊,就算打也應該是明年開春之後。”賈珝疑惑不解道,往年南蠻都是開春之後,今年怎地一反常態了。

“老蠻王死了,他長子早逝,如今是他的長孫繼位,他的兩位叔叔自然不服氣,只能靠戰爭鞏固自己的王位,他的兩位叔叔再怎麼樣也不會在這種關頭動手,成庚壓力倍增,曾數次向京中求援,只是如同石入大海。”林如海拿起茶輕抿一口,淡淡說道,雖然他官不是很大,但在這兩淮之地他就是名副其實的閻王爺。

原來拿的是朱瞻基的劇本,就是不知道這小蠻王是朱瞻基,還是朱允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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