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還是套路得人心
邪……功?
還那種?
這腦子裏想的都是些什麼啊?
「你的腦迴路還真是驚奇!」
夏天哭笑不得,說道:「拐彎抹角說了那麼多,你就是想問這個白痴問題?」
話已經說明了。
姜梨就不再遮遮掩掩,直說道:「我看那些果子對你的作用也不大,你能這麼強,肯定還有其他原因,指不定就是練的那種邪魔歪道。」
「叫什麼采陰補陽,需要找修鍊爐鼎,不然就是吸人精魄,還有以人血為食,總之都不是正當手段!」
「我又不傻,天上是不會掉餡餅兒的,你肯定有企圖。而我家徒四壁,一無所有,除了我這個人,你還能圖什麼?」
一番分析說得頭頭是道,就差直接給夏天冠以邪修的稱號了。
姜梨本以為在如此說辭下,夏天會原形畢露,沒想到他不僅沒有,反而還很讚賞似的點了點頭!
「道理確實是這個道理。」
夏天頗為無奈。
總體上,姜梨的分析思路是沒錯的。
無事獻殷情,非女干即盜。
如她所說類似的事情,在武道界中也不是沒有過先例,並且還不少。
而她從未在武道界中行走,就能透過眼前的利益,憑自己微不足道的社會經驗聯想到這些,着實不易。
不過她的猜想毫無根據,與事實相差甚遠。只說對了一點,夏天還真就是圖她這個人。
「想像力也很豐富,但是你想多了,我才不修鍊那玩意兒。」夏天又補充道。
好在他不是第一天認識姜梨。
想當初,在把他從懸崖下搬回山洞后,因為擔心他是十惡不赦的惡徒,還特意去城裏買了結實的鐵鏈將他五花大綁。
一個重傷垂危人士,被綁了整整十天,弄得他都不知道該說姜梨是心軟,還是心狠。
所以現在對姜梨的大膽幻想,他見怪不怪。
「真的?」
兩個字帶着姜梨九分的不信任。
「煮的。」
「我還干煸呢。」
「你最喜歡紅燒的。」
「你怎麼又知道……」
結束了功法的話題,兩人的談話逐漸輕鬆起來。
從美食,到美景,從往事,到未來……
一切都相談甚歡,完全不像是相識不久的陌生人,而像是相識良久的知己。
令姜梨最為驚訝的是,關於她的許多重要事情,夏天似乎全都知道。
她的喜好、忌諱、崇拜的人、討厭的人……
但凡她問起,夏天都能準確無誤地說了出來!
甚至連用詞用語都與她的習慣極為契合,就像是她自己親口說出來的一樣!
只過了大約兩個小時,姜梨就感覺自己已經沒有任何秘密可言了。
既神奇又可怕!
「這些也是你算命算出來的?」
「不是。」
夏天沒有回頭,用瀟洒地語氣說道:「其實,我曾經做過一場很長很真的夢,這些都是你在夢裏給我說的。」
這算不上是欺騙。
那段經歷中的一點一滴,都只存在於他的記憶中,連時空都已不復存在,說成是一場夢也不為過。
一瞬間,他之前的所有作為,說過的所有話全都成了鋪墊。
只為讓這場夢顯得真實可信!
「你……夢見了我?」
姜梨看着他的背影,不可思議地說道:「我們之前都沒有見過面,你怎麼可能會夢見我?」
夏天笑道:「不然你以為算命還能算出這些?」
神識掃過,姜梨的臉色正在瘋狂變換。
他的臉上便掛起了計謀得逞的微笑,趁熱打鐵地說道:「算命要是能算出這些,那我豈不是成仙人了?」
潛移默化中,他只給了姜梨兩種選擇。
相信他口中所說的夢,亦或是相信他是仙人。
儘管兩者中無論哪一種都是匪夷所思的,但前者顯然更加接近現實一點。
夢嘛。
睡覺時不蓋屁股就能做夢了……
結果如他所料。
兩夜未眠,姜梨的精神狀態本就不好,辨別判斷能力大大降低,思維一下子就陷進他所說的夢裏了。
不知不覺中。
她心中的所有猜疑與害怕都發生了改變,全變成了對那場夢的想像。
好奇心令她想要不斷挖掘。
那場夢到底是什麼樣的?
那些秘密,她一直以來都只藏在心中,從不向人吐露半分,為什麼會給夏天說?
最關鍵的是,她和夏天是什麼關係?
她遲疑地問道:「在夢裏,我們很熟嗎?」
如此之快,就已經打下基礎了!
還是套路得人心啊!
夏天心中暗喜,嘴上卻是平淡地說道:「現在還不能給你說,總之,這就是我來找你的原因。」
「還有,你真的可以完全信任我,我不會害你的。」
姜梨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隨即又晃了晃,盡量使自己的思緒能夠清晰一點。
這一刻,在她的心中,夏天的形象變得無比神秘,令她無時無刻都想要去關注探索……
元都市,一線大城市!
雖比不上上京城、東海城這樣的老牌一線城市,卻比雨州市這種三線城市要發達多了。
高樓大廈林立,車水馬龍。
夏天二人在大山裡疾行了近五個小時,才找到一條有車輛來往的大道。在路邊攔了輛順風車,又用了近一個小時才來到市中心。
耗時不少,取得的效果是顯而易見的。
姜梨心中對他的戒備至少減少了六成,剩下四成就只有用時間才能徹底消除。
日久見人心。
時間是姜梨的最後防線。
車主有急事,並沒有把他們送到目的地,夏天也不好強求。
畢竟人家不收錢。
他不動聲色地給了車主點好處,下車算了算位置。
「還有兩公里,做好心理準備,你馬上就能看到原本應該屬於你的家了。」
「原本應該……」
頗為神傷地重複了四個字,接着環視四周陌生的環境,姜梨很快就堅定地說道:「你說得對,這裏不是家!」
如夏天之前所說。
姜梨心中最理想的答案,就是她的父母是逼不得已才拋棄她的。
即便如此,已經過去了二十年。
那個所謂的家,她沒必要回去了。
從始至終,她只是想得到一個答案,對那個家本身沒有任何想法。
這是她的執念!
而馬上,她就能得到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