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六 弗雷×喻航 (二)
甩着馬尾辮的小助理正在一條一條翻看粉絲髮來的郵件,不知道弗雷先生為什麼這麼執着要看每一個粉絲的信息。
小助理無聊地翻看着,看見了一封發件人為“喻航”的郵件,頓時興奮起來,“弗雷先生,有一個發件人是喻航,跟你說的那個同名同姓!快過來看看。”
弗雷猛然睜開眼睛,那雙冰封一樣冷漠的眼睛,顯露出了急迫的情緒。
大家一起圍過去,看這個被弗雷先生找了好久的人到底是誰,又說了什麼讓助理這麼激動。
十幾個腦袋圍過去,電腦上赫然寫着:
“我要弗雷包養。”——喻航
旁邊的化妝師震驚了:“蛙趣,這是弗雷先生要找的人嗎?怎麼這麼……奔放……”
她其實想說不要臉來着,但看見旁邊美麗的男神露出了溫柔的笑。
她很少看見這麼溫和的微笑,估計這就是弗雷先生要找的人了,而她在這裏打工是因為弗雷先生暫時需要她,所以她非常明智地選擇順毛金主爸爸。
弗雷一看這個語氣,覺得有很大可能性是雄主了。
“把他的郵箱地址發給我,我跟他聊一聊。”
小助理手忙腳亂的,立刻把這個膽大包天求包養的傢伙的郵箱地址發給了弗雷先生。
正在宿舍里滿心期待等待老婆聯繫自己的喻航,果然收到了弗雷的信件,還有短短一句話。
“等我。”——弗雷
喻航一頭霧水,不明白這個等是什麼意思,要等多久?在哪等?
好吃懶做幾十年的喻航已經腦袋退化,用他的腦容量仔細想了想之後,他決定就坐在宿舍里等着老婆來找他。
還沒坐十分鐘,食堂禿頭老闆的奪命連環call就打過來了。
哦,原來是晚飯時間到了,食堂老闆催他回去打工。
面對一大波學生來襲,食堂老闆手忙腳亂,在一眾笨手笨腳的兼職生中,格外想念那個動作麻利的小帥哥。
但沒想到喻航居然不來,開玩笑,他已經成為頂級模特的老婆即將到來,大好的軟飯前程在眼前,還打什麼工啊。
“腦子有病。”
食堂老闆:“?”
“喻航!不想來兼職了是不是?!學校里的兼職可是很搶手的!你走了我隨時能找下一個。”
喻航掏掏耳朵,對老闆的怒吼充耳不聞,毫不在意地說:“那你找下一個吧,記得把我的工資發給我。”
掛斷電話以後,食堂老闆懵了,他轉身詢問另一個兼職學生:“小孫,你那個同學找到什麼更好的兼職了嗎?他說他不來打飯了。”
介紹喻航來打飯的小孫也愣了一下,他仔細回憶了一下,搖搖頭:“沒聽他說過,可能是吧。”
老闆摸着肚皮轉身離去的時候,小孫繼續任勞任怨的給同學打飯,他心裏忍不住吐槽道:有這麼一個摳門罵人還嗓門大的老闆,要不是為了攢下次放假旅遊的錢,他也想走了。
把經紀人的罵罵咧咧拋在腦後,弗雷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A大的門口。
登記的時候,保安例行詢問他:“你找這個叫喻航的同學幹什麼?”
弗雷一筆一劃,認真寫下自己的名字,得益於高級雌蟲非凡的記憶力和學習能力,他在來到地球的第三天,就學會了大部分文字。
此時聽到保安的詢問,弗雷突然想到了群主發給他的那一封郵件,他認真地說:“我是來包養他的。”
說完弗雷低下頭繼續寫字,心裏想着這個包養又是一個什麼意思,等會兒遇到雄主的時候問問他。
雖然他對於雄主家鄉的語言已經能說能寫,但還是不太理解一些詞語的意思。
不過是喻航親自要求自己要來包養他的,那想必這個包養是一個好事情吧,作為一個貼心的雌君,他當然要滿足喻航的所有願望了。
保安:“!!!”
他打量了一下這個腰細腿長的高個帥哥,帶着口罩帽子看不見臉,露出的手皮膚很白,頭髮是……銀白色?復古殺馬特風格?
不過他腰上的跑車鑰匙和他的服裝可以證明他確實很有錢。
在完成了所有的程序之後,弗雷被一臉複雜的保安放了進去。
保安看着那個帥哥迫不及待地跑進校園去找他的小情人,不禁搖了搖頭。
金主和小情人居然這麼明晃晃的出現在校園裏,真是世風日下。
不過……他跑挺快啊,一下子就不見了。
正在沉浸於和老婆重逢喜悅之中的喻航,還不知道由於自己太激動打錯字和老婆不理解詞語亂說,一個誤會悄然產生,並且某個碎嘴的保安已經壞了他的名聲。
而弗雷在得到許久不見的雄主一個親吻的時候,也把包養是什麼意思這件事丟在腦後了。
大一新同學喻航已經從勤儉節約,艱苦奮鬥的樸素形象,成了拜金虛榮還被包養的代表。
近日,A大的文學學院裏出現了一個傳聞,一個大一的清秀帥哥,被一個有錢外國佬包養了。
有不少本校的學生看見那個大一的學弟上了外國佬的豪車。
路人:“車是好車,就是看不見裏面那外國佬長什麼樣,估計特別丑。”
室友一:“這個事情是真的誒,現在不是解封了嗎?這幾天喻某某都沒有回宿舍住了,據說那個外國佬給他弄了一個大別墅,在外面住別墅呢。”
室友二:“他是真的傍上有錢人了,之前行李都只有一個蛇皮口袋,現在從頭到腳都是名牌,也是臉皮厚,嘖嘖。”
同班同學三:“那個外國佬還真捨得給他花錢呀,什麼手機電腦都是最新款的,我看見他朋友圈發的幾張照片,吃的全是頂級餐廳。”
某同學:“呸呸呸,不要臉,搞同性戀,還是包養關係。”
某校友:“那個學弟看起來還挺帥的,就是不知道那個外國佬長什麼樣,估計一身肌肉還胸上長毛,像個長毛猩猩那樣吧。”
某老師:“哎呀,有一個同學走錯路了,我們趕緊召開一個會議,想辦法把他引到正路上。”
於是,喻航一邊享受着老婆無微不至的關懷,一邊接受着同學老師奇奇怪怪目光的洗禮。
喻航也隱隱約約聽到了自己的一些傳聞,但是他沒法解釋,也不能解釋,他和弗雷現在蟲族的身份,藏着還來不及呢,哪能到處說?
喻航只好充耳不聞,反正名聲對他這個吃了幾十年軟飯的蟲來說,真的不是很重要。m.
某天。
班主任義正言辭地在班會上說:“我知道某些同學經濟困難,但是現在的困難只是暫時的,同學們一定要堅持住,等以後你們工作了,該有的都會有,千萬不要被一些誘惑打倒,不管是男生也好,女生也好,都要堅持本心。”
班主任的目光時不時掃過角落裏的喻航,已經窩在角落裏就差拿窗帘蓋住臉的喻航,察覺到同學們隱隱約約打量的目光,不禁滿頭黑線。
他和弗雷可是合法夫夫呢,他花老婆的錢是天經地義的,別拿這種眼神看他好吧,但是這話怎麼說出口呢?
說不出口呀,所以他只能默認自己被一個有錢的外國佬包養了。
慈祥的班主任目光一直看向角落最近正處於緋聞中央的緋聞男主,想要從這個年輕人臉上看見羞愧、後悔以及將來會痛改前非的表情。
但很顯然喻航讓他失望了,心安理得吃老婆軟飯的喻航一臉淡然。
班主任嘆了口氣,果然金錢腐蝕人心,剛開學的時候,那個質樸純正的男孩此時一身名牌從頭到腳散發著一股暴富的氣息。
在班主任隱晦的提點之後,喻航接二連三被幾位老師拉進辦公室進行教育。
正在上一堂有關戀愛的課程的女教師,把喻航拉進辦公室,語重心長地對他說:“老師知道你在現階段的窘迫,你的家庭條件不好,所以在吃穿方面都比不上其他學生,也理解你想要過的輕鬆一點的想法。”
“但是不能為了金錢去出賣自己,現在錢來的很容易,那以後怎麼辦呢?”
老師看他低着頭沒有作答,以為他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覺得不能逼他太緊,於是放鬆了語氣:“你現在想要買什麼,可以跟老師說,老師可以給你買。”
“說吧,需要多少錢來改善你的生活呢?你要買些什麼?鞋子還是衣服?老師可以給你錢。”
喻航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八顆牙齒閃着光,他一臉真誠地說:“我要買車買房,謝謝老師。”
老師掏出錢包的手頓住,又默默放了回去,沉默半晌,她主動打開了辦公室的門,“老師也需要買車買房,同學,你的志向太大,老師幫不了你,好自為之吧。”
喻航嘆了口氣,他知道這些老師是真心為他着想,但是他真的沒法解釋,所以只能背下這個愛你虛榮的鍋。
喻航微微鞠躬,聲音輕快:“老師再見。”
“……再見。”
包養傳聞愈演愈烈,而正和老婆紙醉金迷的喻航絲毫不在意。
反正他不會一直在這裏,也無所謂別人怎麼看他了,弗雷已經和帕爾取得了聯繫,蟲族那邊正在想辦法把他們弄回來。
那艘飛船上幾百個蟲,就只有他們兩個受到蟲洞迫害,弗雷是自願跳進去的,而他是被吸進去的。
“唉。”喻航嘆了口氣,不知道他是什麼品種的倒霉蛋。
回到蟲族只是時間問題,那在地球這段時間就純屬當旅遊了,喻航和弗雷更加放飛自我,到處玩,到處吃好吃的。
喻航作為大學生很自由,而弗雷的經紀人就抓狂了,她的搖錢樹在找到小情人之後就只願意做基本工作了,她的錢比之前大大縮水,雖然還是很可觀,但誰嫌錢少呢?
可惜她的大美人不願意理她了,丟下一句“沒事別找我”,就和他的小情人風流快活去了。
在解封之後,到處都是大學生,喻航和弗雷隱在其中也不太起眼。
喻航知道弗雷的容貌太顯眼了,所以一直要求弗雷帶着帽子。
弗雷委委屈屈地跟喻航說:“我剛來的時候,本來打算直接飛起來到處去找你的,但是沒想到我落在街頭,全是人,他們都盯着我,我以為他們覺得我很危險,所以才一直盯着我,我就一直站在原地不敢動作。”
喻航拍拍蟲蟲頭安慰他:“他們盯着你是因為你太好看了,不過對路人來說你確實很危險,美貌傷人啊。”
即使結婚這麼久了,喻航在面對弗雷的美顏暴擊,還是會時不時感到眩暈,被迷惑了這麼多年,還是沉浸在老婆的容顏中無法自拔。
周天中午,喻航帶着弗雷逛完了學校的水果店,挑挑揀揀最後選擇了一斤橘子。
他們就在在學校的小路上一邊散步一邊剝橘子。
在一片綠色的環境中,一團圓滾滾,白乎乎的東西向他們爬來,一下是圓的,一下又變成了長條的。
喻航眯起眼睛仔細看了一下:“好像是一隻倉鼠?”
喻航徹底看清了這個胖乎乎的倉鼠,它的行動目標好像是他們這邊,時不時抬起小腦袋來看一下周圍,一邊聳動着小鼻子,一邊迅速向他們爬過來。
喻航揚起一個惡意的笑容,拽了拽弗雷的袖子:“弗雷你快看,是一隻倉鼠。”
弗雷剝着橘子頭也不抬:“看見了。”
喻航語氣很興奮,還拉着弗雷主動向倉鼠走了兩步:“好可愛啊!”
“踩死它!”
喻航抬起腿,作勢要踩倉鼠,在倉鼠即將鑽入喻航的鞋底之時。
一個短髮女生從旁邊鑽出來,迅速蹲下身捧走了倉鼠。
她把小小一團的倉鼠抱進懷裏,譴責的目光看向喻航,開口就指責他:“你也太沒愛心了吧!居然想踩死我的倉鼠。”
喻航老早就看見她了,眼力很好的雄蟲閣下親眼看見這個女孩原本把倉鼠結結實實地抓在手裏,在看見他們過來以後,她就鬆了手,還把倉鼠往他們這裏一扔。
明顯是想讓倉鼠攔住他們,而那個倉鼠,不知道為什麼也如她所願,跑到他的鞋底下來了。
但是這個差點被踩的倉鼠,被主人抱着了,居然還在看着他們,伸着小短爪子,還急切地吱吱叫。
喻航小聲跟弗雷說:“它好像很喜歡我們呢。”
弗雷沉默地看了倉鼠那一雙黑黝黝的豆豆眼,倉鼠喜歡他們?倉鼠喜歡吃蟲子,從這個角度來說,這句話好像也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