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一個問題
沈溪言,或者是說他們這個單位就是這樣的,不怎麼花錢的,上班要穿正式一點。所以沈溪言就買了幾身正式一點的衣服換着穿。出差的話,需要買幾身質量好的衝鋒衣和幾個質量好的登山包就可以了。
剩下的真的花不了什麼錢,再或者,在野外有錢也沒地方花。
沈溪言出了陳錦川家的大門就往回走,在經過健身廣場的時候,又看到了那個鞦韆架子,直接上去就踢了兩腳!可惜這架子是鐵做的,踢上去實在是只會讓腳疼,其餘的沒有一點好處。
陳錦川可真的是個害人精,昨天晚上的那個口罩吻實在是太過美好,導致現在沈溪言連小區的健身廣場的鞦韆架也看不得了!
正當沈溪言一邊走,一邊腹誹陳錦川的時候,沈溪言的手機突然的響了,是張銳意打來的。
“師哥,怎麼了?單位有事?”沈溪言還挺擔心自己的工作的,畢竟男人靠不住,工作才能靠的住。
張銳意聽到這話都要笑開了,“我找你也不能只有工作上的事情吧,單位沒事。”
沈溪言放下心來,“那師哥你是有什麼其他事情嗎?”
“對,明天去不去爬山去?我是覺得昨天我因為單位的事情,沒能送你回家。所以明天和你一起去運動運動。”
此刻的沈溪言腦子裏突然蹦出來一個念頭,陳錦川的生日是要過幾天的,那也就是說這幾天陳錦川都會在這個城市。而最近陳錦川又好像沒什麼事的樣子,沒什麼事的陳錦川就很有可能去找她。所以沈溪言覺得自己不能在家!
想到這裏,沈溪言一口答應了下來,反正去爬山基本上也是要一整天的功夫,等到回來,估計天都要黑了。“好,師哥我們去爬山吧!去哪個山?”
“佘山吧,那裏風景好,規劃的也好。”張銳意突然想起來,“這佘山你應該去過吧,要不我們換個地方?”
那地方沈溪言確實去過,不過也是很早以前了,“沒關係的,我去都是小學的時候去的,都好多年沒去過了,正好可以去看看現在怎麼樣了。”
反正沈溪言打定主意了,只要明天不在家裏待着,讓她去單位加班都行!
張銳意聽到這話還是挺高興的,“那就好,那就好,那我們明天見。”
沈溪言將電話一掛,想到明天就見不到陳錦川了,整個人也跟着高興起來了,看一旁的鞦韆架也就沒這麼不高興了。
不遠處陳錦川在樹下站着,看着沈溪言先是對鞦韆架很不耐煩的樣子,又接了她張師哥的電話,說明天要一起去爬山,掛了電話整個人都開心了,原本還想上前去解釋一下的陳錦川,最後還是沒動。
沈溪言回到家裏,這高興的樣子很快就被沈父給發展了。“這麼高興,不會是因為陳錦川不光給了你工資卡,還順帶給了你別的好東西吧?”
沈溪言拿着水杯的手一頓,想起陳錦川說過的,實在不行可以和自己來一個不戴口罩的吻。沈溪言就差點將杯子給摔了。“沒有,我高興是因為我明天要出去玩,就不在家打擾您和媽媽了。”
沈父沈母對視一眼,兩個人脫口而出,“和誰?”
“張師哥啊!”沈溪言回答,“好了,不說了,我去做攻略去了。”至少去之前要想想自己和張師哥的路線之類的吧。
等到沈溪言將自己關起來后,沈父沈母兩個人,對視一眼,互相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有門兩個字!
第二天一大早,張銳意就開車來接沈溪言了,沈父原本還想着給兩個人做點便當什麼的,但是要是做了的話,就又顯着做父母的多管閑事。只好囑咐沈溪言,多帶點錢,有什麼需要的就買。
沈溪言招手,“我帶着手機呢,現在買什麼東西,都可以用手機了!”
這老一輩的婚戀觀被拋棄了不說,老一輩的生活方式也慢慢的被拋棄了。
沈溪言坐着車,跟着張銳意來到了佘山,正值大好天氣,兩個人玩的還算是開心的。等到了下午,兩個人找了一處人少的地方休息。沈溪言靠在涼亭上,慢慢悠悠的吃着剛買的水果,然後順帶和張師哥討論一下這附近的環境。
畢竟考古是離不開環境的。
說到一時興起,沈溪言登上了涼亭高處,恨不得來一句,登高望遠賦。張銳意在一旁盯着,“你小心一點,不是我說,這可是在山頂,要是你真的出什麼事,連醫院都不好找的。”
“師哥,說點好聽的不行嗎?再說了我的體育好的很,所以平衡也很好的!畢竟我爸當年還是省體育隊的呢,我多少有點遺傳的。”沈溪言在一旁大言不慚,倒是讓張銳意看的有些心驚肉跳的。
但是沈溪言也就口頭上說說,實際上,下一秒就差點崴了腳摔下來。幸好張銳意眼疾手快,趕緊上前,一把接住了沈溪言,“你看吧,我就說你得小心一點。”
對沈溪言來說,她長這麼大,只被兩個男人抱在過懷中,一個是陳錦川,一個就是張銳意了,張銳意的懷抱不同於陳錦川的消瘦,更多的是厚實和溫暖。
張銳意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將沈溪言給抱在了懷中,之前兩個人談那兩年戀愛的時候都沒有如此親密過。這溫香軟玉在懷,倒是讓他有些心猿意馬。
這種強烈的感覺讓張銳意很快就將沈溪言給放開了,“那個什麼,你沒摔到吧?”此刻張銳意有些不大敢看沈溪言。
沈溪言搖頭,“沒有,這不是你把我接着了嗎。”
“沒有就好,我看時候也不早了,要不我們回去吧!”張銳意提議道。
沈溪言點了點頭,跟着張銳意往山下走,走着走着,沈溪言開口說,“師哥,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問吧,什麼問題?”張銳意麵容和善的看着沈溪言。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有一件事,很想解決它,可是只憑藉你的力量,是解決不了,你必須藉助別人的力量。而那個人可能會因此招受一些攻擊。有點類似於火力轉移。你會去做嗎?”
這是一個頂奇怪的問題。
但是張銳意還真的十分認真的想了想,甚至推了推自己的眼睛,“我覺得這個問題,雖然和我們的考古沒什麼關係,但是和做人有關係,就我自己的觀點來說。我不會這樣做的,這有點不像個男人,況且,這事既然是不拿男女來說事的話,不管是誰做這樣的事都是不應該的。”
“自己的事情就要自己解決,要是自己解決不了,那隻能說明自己的能力不行,不能解決的事情,可以請求別人幫助,但是不能在對方不知情,或者是脅迫下讓別人幫助?”
張銳意將問題看的十分的透澈,這也給了沈溪言答案。沈溪言內心感嘆一句,看吧,陳錦川,明明正常人都知道怎麼做。
明明你提前告訴我,好好給我說,我未必不會幫你,畢竟我那麼喜歡你。
張銳意發現自己說完之後,沈溪言陷入了沉思之中。“你怎麼了?”張銳意也不敢去問牽沈溪言的手,只好抓了抓沈溪言的衣角。
沈溪言回過神來,伸出手來,對張銳意道,“師哥,我怕摔倒,你牽着我的手吧!”
這話對張銳意無疑是一個信號,說明自己對沈溪言來說,至少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至於沈溪言有沒有其他更深的想法,張銳意不得而知,但是他感覺是有的。
所以,張銳意將手伸了過去,“你怎麼還和小孩子一樣,喜歡走路邊邊。”
“好玩啊!”沈溪言笑着道。
很久以前,她也喜歡走路邊邊,可是陳錦川從沒有走在自己身邊,牽起過自己的手,陳錦川做的從來都是遠遠的在後面跟着。
張銳意的手和陳錦川的手不一樣,張銳意的手是溫暖的,能給人力量。而陳錦川,因為上鏡好看,所以哪裏都是有些瘦的,就連手指都是,指尖消瘦而冰冷。
沈溪言從陳錦川的手指尖感受不到力量,只覺得疼惜。
兩個人就這樣牽着手下了山,回到了家中。沈溪言下了車,問張銳意,“不去我家坐坐嗎?”沈溪言想她爸媽這麼喜歡張銳意,要是他去了也會十分開心吧。
陳錦川站在沈溪言家的陽台上,微微的垂下了眉眼,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陳錦川在看着沈溪言對張銳意笑。
這種明媚的笑容,不帶有任何負擔的笑容,是他沒見過的,沈溪言好像從沒有對自己這樣笑過,沈溪言對自己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中都帶着小心,帶着防備。
甚至現在還帶着疏遠。
明明他才是和沈溪言一起長大的那個人,明明他才是最了解沈溪言的那個人,可是現在,她對自己的防備心多重啊,重到連一個笑容都不給自己。
其實張銳意還是挺想上去的,可是又一想,今天自己不光穿的不正式,穿着運動服。還什麼都沒帶,總不能空手去吧。
“不了,下次我要隆重的登門拜訪,正式的給叔叔阿姨說要從新追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