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報警
張芝曼正想輕飄飄地反問一句:這不應該你來告訴我該怎麼著嗎?
誰曾想站在最角落裏完完全全被人無視的張芬直接就沖了過來,她因為常年干農活力氣大,直接一把就把張芝蔓推倒奪過了那把刀,局勢突然轉變,張和立一家瞬間鬆了一口氣。
張舟川趕緊來到張芝蔓身邊扶起姐姐,許婉秋也趕忙跑到女兒身邊擔憂地詢問。
張芬看着這一幕內心嫉妒無比,同樣是女孩,憑什麼張芝蔓就能受到父母的優待?其實張芬恨死了張為誠這個受盡父母寵愛的親哥,但想到父母說哥哥是以後自己娘家唯一的依靠,她還是得不顧一切地把他救過來。
“小賤人,這下看你還敢怎麼威脅我們。”白紅梅像京劇換臉似的耀武揚威,不復剛才小心翼翼的模樣。
“大伯母,你不會以為這樣就沒事了吧?”張芝蔓並沒有露出白紅梅想像中的驚慌表情,反倒是笑嘻嘻道:“就算我現在殺不成張為誠,只要你們敢搶我的工作,我以後一定會找準時機殺了他,我不好過你們也別想好過,要死我也要拉着張為誠下地獄,我就不信你們能時時刻刻地防住我?”
白紅梅被說得又擔憂了起來,怎麼還沒完沒了了呢?
而剛被解救的張為誠聽到這話,更是瑟瑟發抖道:“爹~娘~奶啊,這工作我不要了,我不想死啊!”
張舟川鄙夷地看着這個堂哥,實在不理解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被養成這副熊樣。
氣氛又僵住了,最終還是張和立打破了僵局:“要不工作就算了,但是你得把你父親的賠償金給我們,我們總不能白來一趟。”
許婉秋向來是個好脾氣的,但這回都直接被氣得怒喊:“你無恥!”
“呦,大伯你這是打秋風打上癮了呀?你是吃皮革長大的才能這麼厚臉皮吧?”張芝蔓安撫地拍了拍許婉秋的肩膀,繼續不急不慢地懟道。
張舟川直接嗤笑出聲,他姐什麼時候這麼能說會道了?
張和立氣得漲紅了臉,索性也真的不要臉:“要不你就給賠償金,要不我們就賴在這不走了。”
“行啊大伯,那你們就先呆這兒,反正大伯剛剛也說了報公安,舟川你直接去對面公安局把警察喊過來,咱們看看是誰沒理。”張芝蔓拍了拍弟弟,催促他快去。
這下張和立一家又傻眼了,他們在鄉下哪裏見過這種陣仗?一聽到真的報公安雙腿都發軟了。
張舟川聽姐姐的話,急匆匆地開門跑去公安廳,而這一開門,門外許多八卦看熱鬧的鄰居都通通圍了過來。
張芝蔓絲毫不意外有這麼多八卦群眾,她悄悄地對着自己的大腿掐了一把,瞬間哭得梨花帶雨:“大伯求求你們別拿刀殺人,我爸現在還躺在醫院呢,賠償金和職位要是給了你們,我們一家該怎麼活呀?”
張芝蔓一邊啞着嗓音一邊刻意提高音量。
門外圍着看熱鬧的鄰居們一聽,頭腦一轉,全都看向還傻愣愣拿着刀的張芬。
“哎呀咋還拿刀威脅人呢?和平都躺醫院了,這一大家子是上門來搶劫呀!”有好事的大媽高聲嚷嚷,這群看熱鬧的鄰居們瞬間義憤填膺。
“平時和平他娘就沒少帶着這一大家子上門來討錢,像乞丐一樣,要不是和平和婉秋孝順,能容忍她這樣?咋和平現在出了事,這一家子還能做出這種沒良心的事呢?”
“你看這黑心肝的還拿着刀,估計搶不到賠償金和職位真要直接殺人了。”
張芬聽到鄰居們的嚷嚷,嚇得手裏的刀直接摔落在了地上,她大聲解釋:“不是的這樣的,是張芝蔓想要殺人,是她想要威脅我們。”
張國立和白紅梅也連聲應道:“對對對,明明是張芝蔓想要殺我們為誠。”
幾個大媽看了一眼還在哭哭啼啼的張芝蔓,大家都是鄰里鄰外的,這小姑娘從小就柔柔弱弱的,怎麼可能殺人?
“我呸,你們幾個黑心肝的還污衊芝蔓,我從小看着她長大的還能不知道她啥性格?她哪敢做出這種事?”
“就是,刀剛才都還在你手裏,當我們眼瞎啊?”
張芬氣得狠狠地瞪了張芝蔓一眼,張芝蔓卻悄悄給了她一個得意的眼神,格外的欠揍。
這時,兩名警察跟着張舟川走了過來。
“哎呀,警察來了,快抓走這群不要臉的。”鄰居們立刻尖聲道。
都是一個工廠的職工家屬,又在一起住了這麼多年,張和平和許婉秋是什麼人品鄰里都清楚,兩個孩子也都教的頂頂有禮貌,現在出了這種事,鄰居們也是能幫就幫,恨不得警察直接抓走張和立等人。
而張和立幾人在看到警察后才真的慌了,只能尷尬道:“都是一家人咋還鬧這麼大…”
這時張芝蔓哭得更是大聲,她一邊啜泣一邊說著:“是大伯您要逼死我們吶!”
張舟川和許婉秋也紅了眼眶,看熱鬧的心裏都不是滋味,又罵了張和立一家幾句。
“小姑娘你先說說怎麼回事?”警察大叔看着張芝蔓哭的這麼慘,連聲音都放柔了幾分。
於是張芝蔓就一邊哭着一邊條理清晰地說道:“我父親前段時間出了意外,截肢了右手臂現在還在醫院躺着,他也不能再工作了,原本就想着正好我高中畢業能繼承崗位,結果我奶奶和大伯一家這就上門來想要搶這個職位給我堂哥,還背着我給我報名了下鄉,不僅如此,他們還想要搶我父親工傷的賠償金,這可是我父親截肢了一隻手和失去工作換來的,我父親還得靠這錢住院,這要是被他們搶了去,我們一家該怎麼活呀嗚嗚嗚…”說到後面,張芝蔓甚至哽咽了起來。
鄰居聽了更是氣憤無比,這好好的姑娘本可以得到工作居然被偷偷報名了下鄉,張和立這一家子太不是人了。
張芬這時又蹦噠出來:“警察同志,你不要被張芝蔓騙了,她剛剛還拿刀威脅我們。”
這話還說出來又有誰信,畢竟張芝蔓拿刀的時候房門是關的,等開門后鄰居看到的時候刀都還在張芬手上,而且張芝蔓也沒有理由威脅人,要怪就怪張芬蠢,刀一直都拿在手上。
警察冷淡地朝張芬說道:“這位同志,你沒有證據的話誹謗是違法的。”
張芬氣憤地低着頭,再不敢說話,只能在心裏暗暗地給張芝蔓再記下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