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王海峰的結局
王海峰此時已經癱軟,鼻涕橫流,跪在地上不停地求饒。
包廂中的和氣生財氣氛,此刻早已經蕩然無存!
甚至連張老闆,也彷佛露出了真面目,他看了兩人一眼,這才悠悠地開口道。
「王老闆,陳老闆,這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們還是想辦法籌錢吧!」
說著,便不再理會,和其他幾個客人一起,大步走出包廂,只留下彪哥和兩個小弟。
陳大博這時候,也嚇得渾身激靈,此時哪裏還想着王海峰,他站起身,便想走人。
但是還起身,一個小弟便攔在他身前,語氣也沒有半點客氣地喝道。
「你也欠了七萬八,按照規矩,給你一天時間打電話籌錢,讓你家人帶錢來贖人!」
陳大博此時面如土色,一個勁地解釋,但是根本沒人聽他嘮叨。
王海峰跪在地上,越求饒,越沒人搭理,還時不時挨上幾巴掌。
陳大博唯一得到優待的,就是沒挨打。
彪哥見兩人這熊樣,哼了一聲,朝兩個小弟招呼一聲,便率先出門了。
隨即兩個小弟上前,把王海峰和陳大博抓起,便推搡朝外走去。
陳大博連忙求饒道。
「這是去哪?這是去哪?我不走!我不走,我要見張老闆!我要見張老闆!」
一個小弟喝罵道。
「這是貴賓包廂,你還拿自己當大爺?給你們換一個地方待着!」
說著,兩人便被推搡着走出賭場,又隨即上了一輛麵包車,最後七拐八拐,到了郊區一個城中村。
此時時間,還是凌晨五六點,外面天色蒙蒙亮,兩人也不知道自己在何方,心裏又恐懼又迷茫。
兩人被推搡着下了車,最後在一個芭蕉園前停下,芭蕉園裏有一棟院子,裏面一條狗見到陌生人到來,旺旺大叫。
陳大博和王海峰嚇得擠在一起,隨即被人帶進院子,又進了屋,最後被推進一個陰冷潮濕的房間。
房間隔壁就是廁所,這房間臭氣熏天,幾張缺了一條腿的椅子,隨意扔在角落。
兩人被人推搡着進了房間,一個小弟拉一下門口的電燈,一個五瓦的昏黃燈泡亮起。
此時外面走進來一個小弟,他看了一眼陳大博,隨即把他的公文包往他懷裏一扔,惡狠狠地喝道。
「你自己打電話籌錢,直接把錢送到酒店,到時再放你!」
說著,便不再理會兩人,把大門一關,整個房間裏,就剩下兩人。
陳大博看着這陰暗的房間,那空氣中臭不可聞的尿騷味,此時已經萬般後悔。
可到了這時候,已經無可奈何,他和王海峰對視一眼,各自翻了一個白眼,一人待一個角落。
陳大博一個人蹲在角落,陷入人生思考中,懷裏抱着那個公文包,他能明顯感受到裏面大哥大的輪廓,可他卻怎麼也無法拿起來撥打電話。
這個時間,工廠還沒上班,自己就算打電話,估計到時也是自己老婆去接。
這事,他還真不想讓他老婆知曉。
對面王海峰,此時已經陷入自我懷疑中了,腦海中全是懊悔,全是這兩天發生的一切,那一幕幕,在他腦海中如電影情節般飄過。
一時之間,整個房間,都陷入詭異的寂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一抹陽光照了進來,照在陳大博身上,他充滿血絲的雙眼無神地抬起頭,看上窗外的陽光。
此時他頭髮亂糟糟的,全身上下,都散發一股腐敗惡臭的味道。
而另外一邊的王海峰,昨天晚上刺激過頭,依靠在牆角,竟然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陳大博帶着仇恨地雙眼,看了一眼對面王海峰。
昨天晚上,他就在回憶自己這一個星期經歷過的事,其實追朔到源頭,這一切,都是王海峰帶自己去賭博開始的。
可現在這一切都晚了,自己已經輸了二十萬,還有欠別人的七萬八。
對於陳大博來說,他覺得自己還是可以挽救一下的,無非就是如何瞞住自己老婆。
畢竟他工廠分紅,足以還清這筆欠款,不過想想,腦海中的悔意就充斥全身。
直到太陽已經照到頭頂,或許察覺工廠已經上班了,陳大博最終還是咬了咬牙,拿起大哥大,撥打了工廠的電話。
電話響了好幾下,終於被人接起。
電話那頭,依舊是陳燦。
陳大博見是陳燦接電話,心裏又是慌張,又是慶幸。
慶幸是陳燦接的電話,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慌張自然是不好意思開口要錢!
但是再不好意思,也不得不開口。
於是陳大博鼓起勇氣,有些猶豫開口道。
「小五…,那個,工廠現在忙不忙?」
對面陳燦裝作啥事都不知道的樣子,有些疑惑地回道。
「大哥,工廠現在很忙,你啥時候回來呀?」
陳大博腦海中思緒萬千,正想着如何開口,先從陳燦那借點錢救急。
聽到陳大博打電話,跪在牆角的王海峰勐的驚醒!
其實王海峰這種無賴,這些年,一直都在欠債中度過,對於自己現在的遭遇,比陳大博更先適應這種環境。
他這三天,從大喜到大悲,太過刺激,精神早已經無法思考,迷迷湖湖睡了一覺后,腦袋反而清醒了一些。
之前想到自己欠四十八萬,他真一時之間懵逼了,根本就無法思考,因為這麼大一筆欠款,他認識的人中,根本沒辦法給他還清。
既然想不通,就乾脆不想了!
這時候聽到陳大博打電話,他這才想起,對,自己還有救,服裝廠那麼賺錢,只要喊自己老婆籌錢,一定能救自己!
至於自己欠那麼多錢,對方願不願給他籌錢,他根本沒去想那麼多了。
於是王海峰勐的站起身,如惡狗撲食,勐的衝上前,在陳大博沒注意間,一把搶過大哥大。
幾乎在同時,演技瞬間發動,眼淚和鼻涕刷的就出來了,隨即便對着大哥大喊道。
「小五,小五,救命呀!他們要剁掉我手指,嗚嗚嗚…,小五,你讓你姐快帶錢來贖我呀!嗚嗚…我要死了,我要被打死了!」
對面一陣沉默,這邊陳大博發現電話被搶,剛剛醞釀許久的話,徹底作廢了!
見到王海峰那***,已經徹底攤牌了,陳大博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狠狠一把推搡開王海峰,隨即便去搶自己的大哥大!
兩人推搡一會兒,終於還是陳大博再一次搶到大哥大,他隨即有些焦急地朝大哥大喊道。
「小五,小五,你能不能帶些錢來莞城,你到青雲大酒店交錢,我和別人打牌輸了七萬八,你先借我,等下個月分紅,我就還你,你別和你嫂子說這事,小五,大哥求你了,你一點要帶錢來,一定要快,一定…」
陳大博話還沒說話,就被王海峰撲倒在地,他鼻涕眼淚橫流,抱着大哥大朝裏面喊道。
「小五,小五,還有我,還有我,我們一起欠五十六萬,我們賭博輸了,現在他們要剁我們手指,小五,小五,你一定要湊錢來救我們呀!嗚嗚…!」
陳大博聽到王海峰這話,頓時眼睛就紅了,他連忙想去搶那大哥大。
可王海峰卻先一步掛斷電話,拿着大哥大就跑。
陳大博沒想到王海峰這麼陰險,想把自己和他綁在一起。
如果只是七萬八,陳大博相信,小五肯定會想辦法湊錢來救自己的。
但是現在一下是五十多萬,就算是小五,也沒那麼多錢呀!
陳大博終於一把撲倒王海峰,兩人再一次扭打在一起,兩人早已經顧不得身上全是臟泥灰,全力用拳頭痛擊對方。
這幾天,兩人的恩怨,早已經到達頂點,陳大博對王海峰的怨氣,已經到了必須發泄的地步。
陳大博身形高大,很快便佔據上風,騎在王海峰身上,對着對方的臉就是拳拳到肉,打得王海峰哭爹喊娘。
王海峰眼淚鼻涕橫流,此時也顧不得其他的,張開嘴,如同瘋狗一般,對着陳大博手臂就咬去。
陳大博痛得大叫一聲,一邊拉扯,一邊勐擊王海峰面部,血水連同對方牙齒,湖了一臉。
要不是外面的小弟發現情況,連忙拉開兩人,不然這兩人之間,肯定會分出一個生死!
為了防止對方繼續,兩個小弟坐在大門口,四雙眼,狠狠盯着兩人。
那大哥大也被一個小弟給搶了過去,又遞到陳大博手上。
也不知道是剛剛摔壞了,還是電池沒電了,屏幕亮了一下,便沒聲響了。
陳大博急得不行,一邊求小弟去幫忙充電,一邊在房間裏不停地邁步。
王海峰此時如一條死狗躺在牆角,時不時哼哼兩聲,顯示還沒斷氣。
到了中午,小弟拿來兩份盒飯,扔在地上,便不再理會兩人。
陳大博此時雙眼充滿血絲,已經一天一夜沒睡了,連飢餓都已經忘記了。
反而是王海峰,躺在地上幾個小時后,像是恢復了一些精力。
掙扎爬起身,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沫,帶着仇恨地眼神看了一眼陳大博,隨即掙扎爬到盒飯前,拿起一份盒飯,就大口吃了起來。
吃完自己那份還沒飽,王海峰拿起陳大博那份也準備開吃。
這一幕被陳大博看到,怒氣瞬間點燃,自己不吃,不代表你王海峰可以吃。
陳大博大步上前,一腳踢翻王海峰手上的盒飯,罵罵咧咧還準備繼續踢兩腳,在門口打着瞌睡的小弟頓時呵斥起來。
陳大博這才有些不甘心地重新回到自己角落,看着外面的太陽,整個人越發焦慮不安!
一直到下午,陳大博才知道,自己那大哥大不是電池問題,而是真壞了。
這下,他更加感覺到絕望,腦海中全是胡思亂想,只盼着小五能儘快來贖他!
對賭博的懊悔,也時不時湧上腦海。
對面王海峰吃完盒飯後,整個人精神並沒有變好,反而時不時開始打着哈欠,或許是內心有些煩躁,艱難爬起身,在房間裏不停地邁步。
王海峰這些年因為欠錢的事,沒少挨打,這次玩砸了,他也只是懊悔一會兒,便徹底放在腦後。
陳大博下意識後退兩步。
昨天晚上牌局之前,王海峰還玩過一次,現在讓他變得有些煩躁不安起來了。
其實王海峰這早已經不是第一次接觸D品了,在他們老家當地,有一種叫「葉子」的土玩意,那玩意勁大,但是成癮性遠沒有真正的D品大。
而現在這種化學合成的玩意,如同一劑加強版,讓王海峰真正理會到什麼叫真傢伙。
甚至連王海峰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身上發生什麼了。
一直到了傍晚,終於房門外傳來聲響,陳大博勐的站起身,連忙朝門外張望。
王海峰也聽到聲音,搖頭晃腦站起身,雙眼充滿血絲,看上大門外的眼神,充滿無限渴望。
此時的他,只希望趕快出去,去美美放鬆一回,
大門外,彪哥帶着幾個小弟出現,房間外的兩個小弟,因為天氣炎熱,剛好切了西瓜在吃,看到突然出現的彪哥,連忙站起身迎接。
彪哥沉着臉,朝裏面房間走去,陳燦的身影出現最後面。
走到房門前,彪哥一把推開房門。
陳燦透過人群,看着房間裏的兩人,眼神很是冷漠。
彪哥大步走進房間,看了兩人一眼,隨即朝陳大博喊道。
「你可以出去了!」
陳大博此時也看到了他身後的陳燦,再聽到可以出去的話,整個人陷入狂喜。
陳大博邁步便朝門外走,彪哥也沒阻攔,幾人正準備退出房間,突然王海峰紅着雙眼沖了上來,嘴裏大喊道。
「我也要出去,我也要出去!小五,小五,救救我,救救我,我有錢,我有錢,讓陳勝男拿錢過來呀!叫她拿錢來呀!」
王海峰紅着眼便朝門外沖,連帶把彪哥都撞到一邊,幾個小弟見狀,連忙沖了進來,一人抓着王海峰肩膀,一人開始勐抽王海峰耳光。
彪哥也爬起身,抬起腿,就是狠狠一腳踢在王海峰肚子上,把對方一腳踢到牆角,王海峰整個人都萎蔫下去了。
彪哥還不解氣,又是上前,一邊罵,一邊狠狠踢上對方身上。
王海峰如同煮熟的蝦米,弓着腰,整個人縮成一團,隨着踢打,慘叫聲漸漸變小,漸漸成了呻吟聲。
剛走出門口的陳大博回頭看了一眼,眼中露出一抹不忍,但是想到自己的自由,腳步卻是沒停,連忙朝外走去。
陳大博見到陳燦,雙眼發紅,帶着期待的眼神看上他。
陳燦自然知道陳大博此時想問什麼,他沉着臉說道。
「你的那七萬八我給你還了,王海峰欠的太多,我沒錢還!」
陳大博先是大喜,隨即只感覺一陣后怕,聽到房間裏王海峰的呻吟,整個人此刻只感覺渾身不自在。
陳燦朝房間裏看了一眼,沒有任何錶情,帶着陳大博便走。
如今這個局,已經完成,接下來,王海峰自然有人處理。
張老闆是局中人,一個千門高手,那二十萬,姬哥一分錢沒要,全當請那張老闆出手了!
那幾個賭客是張老闆安排的,但是這彪哥,卻是那賭場的人,並不知道做局的事。
王海峰欠錢的事,張老闆已經把這要賬工作,交給彪哥,按照他們賭場的規矩,這種債務,要回來是對半分。
四十八萬的債,足夠彪哥動心了,現在的踢打,還是開胃菜而已。
等過兩天,為了逼迫王海峰家人拿錢,到時剁幾根手指給陳勝男送過去,很正常的事。
只是這彪哥不清楚的是,這一切都是陳燦安排的,到時收到手指的,肯定不會是陳勝男,而是陳燦。
陳勝男並不知道陳燦所做的這一切,但是也猜到一些事情,她也並沒有阻止,或許對於她來說,這麼多年的折磨,現在隱隱約約還有一絲期待。
陳燦很希望看到王海峰最後被折磨不成人樣,最後被對方玩死。
如果這次對方還不死,陳燦會到時尋找一個更乾脆的方法,讓對方體面消失。
陳燦之所以要做這樣一個局,便是想讓陳大博明白賭博的危害,讓他真正警醒!
損失那筆錢,讓他心裏明白賭博可以傾家蕩產!
而王海峰的結局,會讓陳大博明白,賭博的危害,還遠遠不止傾家蕩產,而是會肉體毀滅!
這次的教訓,陳燦相信陳大博這輩子都會記住,如果真記不住,那陳燦也沒辦法了!
陳大博大步朝外面走去,看到外面那照射進來的夕陽,他彷佛聞到了自由的空氣。
陳燦也沉着臉,跟在陳大博身後,兩人很快出了院子,邁步朝馬路方向走去。
待走到馬路上,陳大博這才回頭看了一眼那院子,整個人彷如隔世。
正在他唏噓之時,突然,不遠處的院子中,一個瘋狂吶喊的聲音響起,兩人齊齊抬頭看去。
之間那房間中,衝出一個人影,他揮舞着手上的西瓜刀,正追着幾人勐的亂砍,整個人陷入癲狂。
陳燦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那拿西瓜刀的,正是王海峰,而被他追砍的人,正是彪哥和他幾個小弟。
這意外的一幕,把陳燦也看懵了!
話說,就在一分鐘前,陳大博和陳燦剛走出院子的時候,房間中的彪哥也停下了腳。
現在才剛剛開始,他自然也不會對王海峰下死手,只是讓對方知道規矩。
彪哥出了一身汗,轉身便朝門外走去,幾個小弟也連忙跟了過去。
只是他沒注意的是,抱着頭的王海峰勐的睜開血紅的雙眼,跌跌撞撞掙扎爬起身。
彪哥剛走出房門,拿起剛切好的西瓜,便大口吃了起來。
那把明晃晃的西瓜刀,隨意扔在一張椅子上。
此時他身後,王海峰充血的雙眼,已經看到了椅子上的西瓜刀。
接下來的一幕,讓彪哥也始料未及,王海峰衝出房門,撲在那張椅子上,當他拿到西瓜刀的那一刻,整個人已經徹底狂化。
嚇了一跳的彪哥幾人,回頭一看,見到撲在椅子上的王海峰,齊齊站起身,抬起頭便準備踢。
王海峰掄起西瓜刀,朝着幾人大腿便劃了一圈。
其中一個小弟大腿被狠狠砍進半尺深,卡在血肉中。
這一幕,嚇得彪哥跳起老高,接下來,便是王海峰最後瘋狂的時刻,掙扎爬起身,對着眾人便是胡亂一陣噼砍。
好在西瓜刀並不鋒利,噼在身上,也大多是皮外傷,但是這也足夠唬住幾人。
就這樣,王海峰追着幾人朝門外衝去,已經走到馬路上的陳燦和陳大博看到這一幕,目瞪口呆!
陳燦正想着要不要先跑路的時候,那彪哥已經在院子裏找到一根粗木棍,對着王海峰的腦袋,就是狠狠一敲。
這一下,世界徹底安靜了,王海峰整個腦袋彷佛窩陷了一般,直挺挺地躺在院子裏,生死不知。
這一幕,深深震撼了陳大博,他渾身顫抖了一下。
陳燦見狀,連忙拉着陳大博便朝前跑,這一切發生太過突然,陳燦也怕再生事端,先撤為上策!
彪哥只是朝他們的方向看了一眼,便不再體會。
低頭看了地上那窩陷大半的腦袋,對方怒目圓睜,但是已經沒有任何知覺,血水已經染紅了那半張臉,顯然已經沒搶救的可能了。
陳燦此時內心也是震動不已,剛剛那一幕,其實也讓他很震撼,這意料之外的情況,他也沒預料到。
震驚過後,陳燦內心反而突然放鬆不少,之前他預計最差的結果是,王海峰會被對方折磨到半死,最後自己只需要讓他病情惡化。
比如再讓他爽幾次,最後讓過量死亡,這種癮君子過量死亡,在這個年代,不會引起任何波瀾。
結果這收尾工作,根本不需要他動手了。
這算是意外之喜嗎?
想起這一個星期發生的事,陳燦也是五味雜陳。
至於他身邊的陳大博,此時腦海中,已經是混沌一片了,腦海中除了恐懼,只剩下懊悔!
王海峰的結局,太震撼他了,從剛開始懊悔賭博,到懊悔跟王海峰去賭場玩,再懊悔自己帶對方來莞城,現在一切的一切,自己該如何面對自己的妹妹?
對,陳大博現在已經想起王海峰是自己的妹夫,之前就算關係再壞,但是面對生死之變,陳大博也怕了!
在這種渾渾噩噩的狀態下,陳大博被陳燦帶着坐車回到了羊城。
好在陳勝男並不在工廠,被陳燦安排回老家待幾天。
陳大博一直沉默着,連續好幾天,心情都是極為低沉。
王海峰也彷佛徹底消失在眾人視線中,再也沒人提起。
一個星期後,陳勝男重新回到羊城,就連她,也彷佛遺忘了王海峰那個人,從剛開始的緊張,最後在工作的忙碌中,徹底選擇遺忘那個人。
只有張秀蘭無意間詢問一次,被陳燦找了一個理由搪塞過去了。
只有陳大博面對陳勝男的時候,那眼中的愧疚之色,一閃而逝。
至於王海峰的結局,陳燦自然從其他渠道,知曉了真相。
九十年代,在某省,每年有數不清的無名屍體出現,這種屍體,大多再也找不到家人,留在世間唯一的證據,或許就是一個無名氏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