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全國第一

之後的兩天，總結起來就是探店+遊戲。

去泡了溫泉，看了火山，拍梯田和日本海落日，還有住滿天鵝的瓢湖──據說天鵝們從遙遠的西伯利亞飛來，趕在三月份末尾才會離開。

順便一提，新潟縣的炸雞是咖喱味的。

就這樣回到東京，坐最早一班新幹線，早上八點就到了東京。

搭乘校車，重新回到熟悉的教室里，一路睡過來的學生們揉着眼睛，感覺彷彿過去了很久。

遠坂惠站在講台上，並沒有過分苛責他們的狀態，主要在宣佈接下來的放假事宜，以及高三學部的畢業典禮。

當然，要說最重要的，自然還是期末考試的成績。

全國排名十點放送，說完必要的信息，遠坂惠定下十點前必須回到教室的規矩，就遣散了班級里的學生──主要是給他們去跟社團高三前輩道別的機會。

無所事事的北原瀧，在走廊里轉了一圈，最終走向社團大樓。

路過操場的時候，田徑部高喊着聖安私立的名字，在舉行【最後の長跑】活動，高三學長們在前方領隊，跑的熱淚盈眶。

社團大樓對面的活動部，同樣傳來悅耳的樂曲聲──大概是輕音部，吹奏部和弦樂興趣部這種社團在進行最後一次合奏。

北原瀧對他們行莊嚴的注目禮，為學校幾大社團送去最誠摯的祝福。

一路來到文學社，還是那樣清冷，嬌小柔美的梅雨清姬，裹着空調被，用大腿當墊子，正在低頭寫着什麼。

那頭墨色的秀髮，緩緩從肩頭流下，像泉水一樣在陽光下反射光芒。

隱隱露出白皙到有些透明的脖頸，令人難以移開視線。

「好久不見，北原同學。」梅雨清姬沒有抬頭，就這樣邊寫邊說。

「好久不見。」北原瀧象徵性的打了個招呼。

「一進門就把目光放在我脖子上，難道是在修學旅行中覺醒了什麼特殊癖好？」

「……你在文學部安裝了攝像頭？」

「啊啦，被詐一下就忍不住，該說是高看你了，還是最近過得太舒服，以至於失去了基本的警惕心呢？」梅雨清姬抬起頭，露出那張絕美的，寫滿調笑意味的臉蛋兒。

「多餘的話就別說了。」北原瀧打了個哈欠，露出興緻缺缺的表情。

即使到了這個時間段，社團人數最多的文學部也就只有他們倆，讓人懷疑那些「歸家部」學長們的到底還記不記得自己加了這麼一個社團。

北原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把椅子翻轉過來，問道：「城田同學的委託怎麼樣了？」

「已經進入正軌。」

梅雨清姬說，「詳細的設計圖準備妥當，加入了可伸縮技術，還有專業的女性田徑教練和營養團隊，能更好的為她自身出發，克服田徑方面的各種問題……放假期間就開始進行試練習。」

「等等……」

北原瀧懷疑自己聽錯了，「放假期間練習？」

「有什麼不好嗎？」

「放假時間也要訓練？」

「第三學期的假期持續七天時間，隨意荒廢掉，不覺得太奢侈了？」

梅雨清姬寫好文件，滿意地收起來，「新計劃當然是越早看到成效越好。」

「真是夠辛苦的。」北原瀧感嘆。

「北原副部長，跟隊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嗯？」

「放假后我能來學校的次數屈指可數，具體的鍛煉情況還需要不斷觀察才行。」梅雨清姬說。

「我能重新進一次文學部的大門嗎？」北原瀧問，「在這之前，可不可以當我還沒來過。」

「當然……不可以！」梅雨清姬冷冷地笑笑，「北原副部長，在你享受修學旅行的這段時間裏，我可是很好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務。」

「不加上副部長這三個字，我也知道自己身上同樣有委託」北原瀧忍不住，打了聲哈欠。

「我不能保證每天都能到位。」

「那不重要，你的任務是觀察狀態，記錄時間，記錄心態，這在後續寫作方面能起到至關重要的參考作用。」

「你真要把這段委託經歷寫成小說？」

「不，我沒有那個時間。」梅雨清姬將一縷髮絲攬過耳後，「你不寫我不寫，留在文學社也能當做可用素材。」

「地點呢？」

「學校操場，我徵得了使用權。」

窗外響起滴滴答答的小號聲，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停下話題。

北原瀧起身，去喂小河豚一些食料，隨後打開手機，半放鬆地刷起了新番。

中途，梅雨清姬走下沙發，去小冰箱裏拿了一瓶咖啡，喝過後扭頭去看他的背影。

「馬上就出成績了，緊張嗎？」

「還好。」

「感覺自己穩操勝券？」

「十拿九穩。」

北原瀧很自信。

不光是學習（傑出）給的自信，還有試探出才能極限的底氣。

梅雨清姬看着他的背影，嘴角翹翹，縮回沙發里。

十點鐘，兩人結伴離開社團活動室。

高二的教室在三樓，在二樓樓梯分開，北原瀧回-1班。

投影儀上，播放着學生的排名情況。

北原瀧：1.，1.

高坂梨香：2.，736.

前面是班級排名，後面是全國排名。

掃到全1.的瞬間，北原瀧也不知道鬆了口氣還是理所應當，總之是放鬆了下來。

還好沒給自己留下遺憾──高一隻有一次，僅僅一個月左右的複習時間，能把握住這次機會真的很不容易。

感謝日本高校生手下留情，想來他們要去拯救異世界，倒也沒必要跟自己搶全國第一……這種事只在心裏想想就夠了，表面上還是要雲淡風輕。

「瀧！」

藤齋太郎撲上來，用力捶了捶他的胸口，「悶聲發大財，不厚道！」

「學習怪物！」路山望憤憤道。

周圍的同學也是一臉驚訝的表情。

全國第一，在聖安私立不是沒有，歷來也出現過好幾次，但在自己班級里出現還是第一次。

「好疼，要死了。」

北原瀧把他的拳頭推開，區區全國第一，只是他走上偉大道路的第一步。

嗯……

心靈魔法要適量使用，再用下去就要超標了，北原瀧深呼吸一次，放緩心態，思索着其他能讓自己短時間提高知名度的方法。

「藤齋，路山，我和你們最大的區別，就是不被一次小小的成功而蒙蔽雙眼。」半晌，北原瀧沉聲說道。

「……」

讓他裝到了！

藤齋太郎和路山望對視一眼，感覺拳頭開始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