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想要成長，就學會向前邁一步
和幾名老鄉分開，北原瀧繼續刷熟練度。
可惜直到中午，系統也沒有認證滑雪才能，讓他有些失望。
看來想要半天掌握滑雪（入門），還不是學習（傑出）能挑戰的環節。
中午去吃名瀨滑雪場食堂的炸鱈魚套餐。
潔白的鱈魚，外皮裹着金黃色的炸粉，一口咬下去，滿滿的熱氣和汁水湧出來。
因為很好吃，北原瀧特地去單獨加了一份炸鱈魚和豬排。
「下午去騎摩托車？」吃飯的時候，藤齋太郎問。
「不，還是去山上探險吧，班級里有女同學組成的隊伍。」路山望說，「據說名瀨滑雪場的半山腰有一塊大石頭，上面具有靈性，摸過的人一年之內都不會被妖怪纏上。」
「不摸也不會被纏上吧。」北原瀧喝了口暖洋洋的湯，裏面加了章魚足，口感鮮甜。
「嘛，萬一呢，來都來了，不去看不是很可惜？」路山望說，「北原，你呢？」
「繼續學滑雪。」他想試試今天能不能把才能刷出來，雖然用不怎麼到，主要是為了測驗學習（傑出）的能力到底有多強。
「行吧。」路山望有點可惜。
吃完午飯，三人分道揚鑣。
藤齋太郎也想去滑雪，但又想坐雪地摩托車拍幾張照，原地猶豫時被國語老師抓住，派去為晚上的篝火晚會撿樹枝。
可憐的藤齋……北原瀧為他祈禱，一溜煙兒滑下緩坡。
到中途的時候，有位婦人倒在地上，滾了幾圈。
她套着一身厚重的滑雪服，裹着圍巾，帶着護目鏡，和其他人款式不太一樣。
北原瀧停下沖勢，用滑雪桿戳了戳她。
「……」婦人瞪了他一眼。
「能站起來嗎？」北原瀧俯下身子，攬住她的手臂。
後者把重量依託在他身上，掙扎着站了起來。
拍拍身上的雪花，她揚揚頭，很驕傲的道了聲謝，然後滑走了。
北原瀧沒有在意，繼續練習滑雪。
感覺差不多，要去挑戰陡坡的時候，又在滑雪場的角落裏發現她撲在地上，半晌沒站起來。
北原瀧走過去，再次把她支撐起來。
婦人看了她一眼，抬抬腳，又指了指飛出去的滑雪板。
北原瀧也看了她一眼，滑行過去，把滑雪板帶回來。
「如果學不會，就先放一放。」離開前，北原瀧說。
婦人把固定帶打好，冷冰冰的道謝後繼續開練。
脾氣還挺大……北原瀧決定下次不扶她了。
這麼想的時候，婦人還沒滑出去多遠，忽然一個前撲，在原地滾了好幾圈，沒動靜了。
「……」北原瀧滑到她旁邊，用木杆戳了戳她的衣服。
真是又笨又犟。
後者瞪着他，臉上又難掩疼痛，語氣帶着點關西口音：「幫我叫滑雪場的醫生。」
「在拜託人幫忙之前，請先說謝謝，歐巴桑。」北原瀧說。
「歐巴……」婦人氣的咬牙，話都有些說不清楚。
她雖然年紀有些大，但皮膚很好，身材是小巧型的，有種年輕太太的感覺，再怎麼看也不是個老大媽。
「能坐起身子來嗎？」北原瀧伸出援手，把她撲倒在地的樣子換成坐在地上。
婦人深呼吸幾次，緩解片刻疼痛，對着北原瀧揮了揮手：「不用去找醫生。」
「我也沒打算去。」北原瀧說，「所以，幫了你三次，能給我一句謝謝嗎？」
「……謝謝。」她說話的時候，語氣尾部帶着股很可愛的關西腔。
北原瀧滿足了，對她揮揮手，準備去陡坡試驗一番。
「等一下。」
婦人拉住他的手臂，「送我去上邊。」
北原瀧想了想，道：「那至少要三句謝謝。」
「謝謝，謝謝，謝謝。」婦人連說三聲。
居然能這麼輕易的說出感謝，這位歐巴桑也挺厲害的……北原瀧看了她兩眼，幫她拆下雙板。
「能站起來嗎？」
「可以。」婦人嘗試了幾下，站了起來。
只是右腳行動稍微有些不便，可能是崴到腳了。
「稍等一下。」
北原瀧把自己的雙板脫下，遞給她一條手臂。
婦人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抓住他的小手臂，單腳蹦蹦跳跳地往上走。
走到中途的時候，有同伴發現她，趕緊跑了過來。
「麻煩你了。」對方小心翼翼的接過婦人。
「也許是崴到腳了，最好先去看看。」北原瀧看了兩眼，見婦人臉上沒有抵觸，把她的雙板放下，轉身走向陡坡入口。
兩人站在原地。
北原瀧系雙板的之後，婦人把腳放下去，脫掉頭頂的帽子，一頭長發如泉水般傾瀉而下。
摘下防風鏡，清麗的臉蛋兒，有幾分與瀨由真美相似的韻味。
「夫人？」
「再觀察一段時間。」婦人把手中的東西交給她，往回走去，「讓負責人開通陡坡的纜車線，速度放慢一點，我要看他滑的怎麼樣。」
「小姐好像很不滿。」
「她生氣就生氣，也讓那些旁系的人看看，知道她有能力，知道上杉家還姓上杉。」
這樣不會讓旁系覺得小姐喜怒不定，起到反效果嗎……類似的話，她沒敢說，只能跟了上去。
……
另一邊，北原瀧正在打量陡坡。
在旁邊看，陡坡其實也只比緩坡偏了十幾度的樣子，但站在頂上的感覺卻完全不一樣。
滑習慣了緩坡，在這裏可能會覺得很飄，路上也有高手用的小坡，劃過去可以飛到天上，做任何花樣動作。
時間還長，可以多嘗試幾次。
北原瀧檢查好安全設備，直衝下去。
狂風刮過，下沖的速度飛快，有種一下子就會降落到下面的錯覺。
掠過幾個猶豫着不敢往下沖的遊客，北原瀧登上第一個緩坡。
平平無奇的起降，落地時稍微有些狼狽，勉強穩住了沒有摔倒。
北原瀧心臟怦怦地跳，感覺比想像中更刺激。
經過第二個小坡，他穩住心態，上升后調整角度，穩穩地降在雪坡上。
上午合過影的幾個旅客，一臉獃滯地看着他從陡坡一衝直下，懷疑早上看他剛學習的姿態是假扮出來的。
難道是在拍綜藝？人間觀察？幾個人不停尋找可能藏在暗處的錄像機。
身體的學習機制比想像中運行的更快，來到第三個，第四個坡的時候，北原瀧已經開始適應這種感覺了──看來有時候人就是得逼自己一把，待在安全的地方很難獲得成長。
坡度緩緩降低，下沖的勢頭不再快速，在終點的遊客們對他鼓起掌。北原瀧停下動作，轉頭看向自己征服的坡道。
風吹過他的鬢角，長相幾乎無可挑剔的少年仰起頭，白皙的肌膚，濃密的睫毛，淡淡的微笑，太陽在他腦後散發光芒。
這一瞬間，美好的讓人想要拍攝下來，永久留在相框裏。
【叮叮，才能：滑雪（入門）已領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