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狡辯

第18章 狡辯

「只差一點點就是鳴州級了,不過,動郡級也足夠了!」

李陌庭突然想起了正事,目光落在黃凌川身上。

他雖然平時足不出戶,但是偶爾也會去參加一些老童生之間的文會,自然也有聽說黃家一代不如一代,黃老爺子過世后,黃凌川更是放飛自我,成為了令人厭惡的紈絝子弟。Z.br>

「黃凌川,你該兌現承諾了。」

李陌庭沉喝道。

他相信,黃學知與柳元傑不會再出言干涉,畢竟都是文人,自當願賭服輸。

黃凌川連忙求助般的看向柳元傑與黃學知,他可不想給一個小護衛磕頭,哪怕對方剛作出了一首動郡級的詩文。

黃學知並未吭聲,卻示意黃凌川稍安勿躁,如此羞辱之事,他相信柳元傑也不會答應。

更為關鍵的是,這首詩文言辭太過凌厲,更是直言不諱的在辱罵柳元傑,後者豈能甘心?

果不其然,望着一臉驕傲的李陌庭,還有那神色淡然的少年,柳元傑心中怒意滔天,終於忍不住暴喝出聲:「把他給我擒下!」

「輸不起?」

徐小岳眉頭一挑,顯然想不到對方居然耍賴。

在他的記憶中,文道中人身份尊貴,因為他們不僅能催動才氣,而且文人幾乎都高風亮節,可謂是一言九鼎。

也正是因此,他才敢作詩怒罵,然而,沒想到柳元傑居然是個另類!

或許,這個世界本就如此,他記憶中的文人,只不過是這具身體原主人的認知罷了。

「柳元傑,你枉為儒者,枉為文生!」

李陌庭更是被柳元傑的此舉氣急。

「哼,區區一個護衛,以下犯上,出言辱罵儒者,此乃大罪!」

黃學知見狀,心中鬆了一口氣,同時為柳元傑辯解道。

與此同時,幾個護衛走上前去,直接出手,粗魯的將李陌庭按押在地,另外兩個護衛則是面色警惕的望着徐小岳。

他們清楚的記得,在前不久,自己的兩個同伴都奈何不了這個少年,不過,身後有九品儒者和黃學知撐腰,他們倒也並不懼怕。

「我要去郡都文府告狀,讓聖廟剝奪你的文位!」

李陌庭奮力想要掙扎,但是,兩位十品武者的鎮壓,他根本掙脫不了。

「可笑。」

柳元傑嗤笑一聲,毫不在意。

剝奪文位這種大事,豈是區區一個老童生能說了算的?

「咦,柳元傑,你們這是在作甚?」

而就在兩個護衛鼓起勇氣,準備對徐小岳出手之際,一道輕咦之聲響起,伴隨着狂風襲來,一道修長的身影出現在場中。

「誰?!」

望着突然出現,背朝自己的身影,黃凌川眉頭一皺,伸手便向其肩膀抓去。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他正期待着徐小岳被扣押下來,兩個美人他志在必得,誰來了也不好使!

「嘭!」

不過,黃凌川尚未觸碰到對方,一旁的黃學知看清來人,頓時面色大變,還好他眼疾手快,一腳就將無禮的黃凌川踹開數米。

不得不說,黃學知雖然沒能考上秀才,但是作為老童生,其腳力比起尋常護衛更強。

「爹?!」

黃凌川一臉懵逼,完全沒想到老父親會突然飛起一腳。

「施先生!」

柳元傑手掌抱拳,恭聲行禮道。

「施先生?」

聽到這個稱呼,黃凌川渾身一個激靈,想着自己剛才的無禮之舉,頓時覺得冷汗淋漓。

在整個魏沙縣中,能讓柳元傑尊稱為施先生的,除了學堂夫子,八品儒生施平之外,還能是誰?

自己剛才居然想將這位擁有極高威望的夫子隨手甩開?

黃凌川不禁為自己剛才的勇氣一陣后怕,還好父親阻止了他的作死之舉。

「施先生?」

聽到這個稱呼,李陌庭奮力抬起頭來,見到施平,眼中頓時湧起一抹希望之色,連忙出聲道:「還請施先生主持公道,柳元傑出爾反爾,他枉為文人!」

「李陌庭?」

對於李陌庭,施平並不陌生,在幾次文會上,更是對於這個老童生印象深刻。

後者雖然考取數次,連秀才都沒考上,但是卻有着文人的傲骨,不像那些入俗的老童生,整日花天酒地,讓他頗為欣賞。

施平眉頭一皺,對着柳元傑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這……這應該是個誤會!」

柳元傑面色微變,說出這話時,他莫名的回想起了在縣衙時,顏元利也是這般與自己解釋。

「你們幹什麼?還不快些放開李先生,真是豈有此理!」

柳元傑怒斥一聲,喝道。

「???」

兩個十品護衛一臉茫然,不是你丫讓我們做的嗎?

當然,他們心裏的想法自然不敢說出來,在其呵斥之下,連忙鬆開李陌庭。

李陌庭向後看了一眼,見那幾個護衛還並未對徐小岳三人出手,這才鬆了一口氣,當即連忙整理了下凌亂的衣袍,躬身對施平行了一禮,道:「多謝施先生相助,否則今日我與外甥怕是要遭遇不測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施平看向李陌庭,問道。

他看得出來,柳元傑在避重就輕,從他嘴裏肯定問不出來真相。

「今日我與小岳正在商討文事,不料柳元傑與黃學知氣勢洶洶,帶人前來……」

李陌庭沒有絲毫隱瞞,當即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出來。

施平靜靜傾聽,面色愈發陰沉,其實,從一開始的場面,他就看得出來,柳元傑是在仗勢欺人,但是,他完全沒想到,柳元傑與黃家居然如此過分!

「這麼說來,剛才引動才氣的詩詞,是你侄兒徐小岳所作?」

施平目光看向徐小岳,在這般端詳間,他眼瞳猛然一縮。

書香之氣?

儒道之心?!

這麼說來,著名隱士陶時之所說的小傢伙,就是眼前這個少年?!

想到這裏,施平心中都不禁激動不已,身為八品儒生,他清楚的知道,擁有儒道之心意味着什麼。

不過,施平也知道自己不可表露得太過明顯,以免這個少年沾沾自喜,好高騖遠。

難怪陶時之就隱匿在街道處,他應該就是在觀察這邊的動靜。

但是,只要沒有涉及到威脅徐小岳生命之事,陶時之都會將其當成是對徐小岳的一種磨礪,不會輕易出手相助。

「陌庭,你這話就嚴重了,哪有你說的這樣,學知不過是與你們開個玩笑罷了,我只是順便路過。」

柳元傑神色尷尬,雖然心中氣憤不已,卻也不敢表露出來。此時,他需要做的就是將自己從這件事中摘出來!

「對,這不關柳先生的事情,只是小兒與徐小岳之間有些誤會,我原本也只是過來調解矛盾的。」

黃學知也連忙附和道,更是將雙方之間的矛盾,說成了是晚輩之間的糾紛。

不過,這種欲蓋彌彰之舉,瞞不過施平的眼睛。

「柳元傑,祭奠了恩師后,就自己回郡都吧,少把你在郡都的那一套,拿到這裏來。」

施平冷哼一聲,道。

「施先生教訓的是,我這就回郡都。」

柳元傑微微低頭應道,面色卻是一片漆黑。

旋即,柳元傑眼角餘光冷冽的看了風浩幾人一眼,不再多言,坐回馬車上。

黃學知也是對着施平躬身行禮,而後準備回馬車。

施平一身正氣,有他在這,他們想要再為難徐小岳顯然是做不到了。

「等等!」

不過,就在黃學知與黃凌川兩人剛準備上馬車時,徐小岳突然站了出來,輕笑道:「你們該不會忘了剛才答應的事情吧?」

「對啊,你兒子不是說了,若是小岳能做出超過柳元傑的詩文,就給他磕三個響頭,然後滾出這條街道嗎?」

李陌庭也是開口喝道。

「陌庭,那只是晚輩之間的氣話罷了,又何必當真?」

黃學知面色一僵,尬笑道。

黃凌川眼中更是飽滿恨意,若不是礙於施平在這,他早就忍不住要爆發了。

「氣話而已?若是我寫不出來,你們會將這當成是玩笑嗎?他柳元傑會答應嗎?」

經過剛才之事,徐小岳很清楚的知道,面對黃家和柳元傑這種無恥之人,有仇就得當場報,否則就沒有機會了。

而且,若是不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難免他日後又會報復自己。

黃學知求助般的看向柳元傑所在的馬車,然而,後者此時已經示意護衛,直接駕車離開。

見到柳元傑就這般丟下他們父子,黃凌川終於有些慌了。

「黃學知,你們黃家已經淪落到言而無信的地步了嗎?」

施平眉頭一皺,冷哼道。

聽到這話,黃學知身軀一顫,他聽得出來,施平更傾向於偏袒徐小岳,看樣子對方已經看出了徐小岳擁有儒道之心之事。

「爹!」

黃凌川可不想去兌現承諾,給一個護衛磕頭認錯,傳出去后,讓他怎麼去面對其他的公子哥,日後還有何顏面與他們出去玩樂。

「哼!」

黃學知冷哼一聲,他也想耍賴,但是,在施平這位夫子面前,這種無恥之舉只會引來對方的反感,甚至可能令得黃家加速沒落。

見到父親黑着臉走進馬車,黃凌川面色蒼白,他知道自己沒得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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