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拳勁斷樹
項生感到一股強風急攻過來。
那些雪花吹在臉上也帶有疼痛。
他聽到砰得一聲又聽悶哼一聲,睜眼看去就見到解安正和路春拆招。
就在剛剛千鈞一髮之際,解安衝出一腳踢開了路春的掌刃。
路春因把注意力放在了項生身上,才使解安輕易得手。
她與解安見招拆招,速度越來越快。看樣子,都像是急紅了眼。
拳腳發出的勁揚起雪花,真是一個漂亮的雪飄人間。
只看最後一招,解安給了路春一拳,路春給了解安一掌。兩人捂胸分開相距一丈,嘴角流血。
這兩個人的實力都在三品練骨,二樓入室。實力相當不分高下。
寧風見路春失利,欲要快些殺了項生。
正準備出手,猛然間他停了下來。
寧風皺起眉頭,他已是感覺到一道陌生的氣息。這道氣息從東面而來,如寒風瀰漫開。
他看向東面,路上空無一人。
「是個高手。」他的心都涼了,「不能再打下去。」
他立即收手走向路春,扶着他走到門口。
項生也走到解安身旁扶着解安。他看的出來解安受了重傷。
此刻解安與路春都不想再打下去。
他們非常清楚再打下去對兩人都沒有好的結果——目的明確。
解安開口,「你我都受了傷,改日再戰如何?」
「正有此意。」
她話一說完,立即喉嚨往下咽了一下。她再看向寧風,眼中責怪寧風為何不在剛剛殺了項生。
寧風小聲道:「沒那麼簡單,此次來田園村的不止我們三個,還有高手。」
他把聲音壓得更低,「我若真出手,藏在暗處的人是敵是友都不知道,對我們非常不利,你先趕快養好傷。此次之行怕是凶多吉少了。」
路春聽后故作鎮定。
她不讓其餘人知道寧風對她說的話。
只沉下眼睛,一句話也沒有說。
寧風接着道:「我們得從長計議了。」
他看了一眼伏由,又看了看另外兩人,扶着路春走進屋子為其療傷。
項生看向伏由,說道:「伏由到我家啊。」
伏由擺了擺手,「你們先回吧!」
他之所以說這話,原是因為寧風說過只要伏由按照吩咐所做,就不會殺了項生。
伏由也看的出來,剛才寧風有機會殺了項生。
可是他停了手。伏由誤認為寧風是在信守承諾。
他只能暫時留在自己家中。
項生也明白伏由這麼做一定是有他自己的道理。就帶着解安往家走去。
一到家門口,解安立即噴出鮮血身子往下一沉。項生伸出兩隻胳膊抬住。
說道:「你受了太重的傷。」
解安咧嘴,說道:「那個女的沒比我好到哪裏去。估計受的傷比我還要重。我懷裏有葯。」
項生聽后立即把解安扶進屋裏。
從解安懷裏拿出藥瓶,再取出藥丸塞進解安嘴裏。解安做了深呼吸,臉色才好看一些。
他已認識到,此次之行想要成功必須要有一個幫手。
就看向了項生。
對解安來說,項生就是一個很好的幫手。
項生不僅有超出一般人的力量,悟性還很高。真有機緣的話,能在短時間內成為武修者。
但解安不知道如何向項生說起這件事。
他還在思考着。
其實解安多慮了,在項生看來,很想憑着自己的本事戰勝路春。
剛才見解安與路春打鬥,他就在幻想着自己能有和解安一樣好的功夫。
項生想讓解安教自己功夫。
但看到解安受了傷,知道此時說這些事不合時宜。
兩人的志同道合,也在這一刻擦肩而過。
項生看到解安臉上現出痛苦之色,就想着說些什麼能讓解安分散注意力。
他左右想了想,還是決定說起稀奇的事情。
「對了,你進村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天空的閃電?」
項生正在為解安倒水。
但解安沒有說話。項生誤認為是自己沒有說清楚。
接著說道:「就是前天晚上你剛來的時候。我在門外看到了停着的閃電,沒多久你就來了,我想你一定也看到了。」
「是。」解安說:「我看到了。」
項生說:「你知道那是怎麼一回事嗎?」
解安睜開眼睛看向項生,沒有立即回答這個問題。
他沉默着。
項生說:「你也不知道?村裡沒有人知道。」
解安說:「遲早會知道的。」
項生聽后,回過頭把倒好的水遞給了解安。
解安接過水喝下一口,並對項生的熱情極為感動,就說:「你想不想練武?」
他一直盡量保持沉默就是在思考這件事情。
現在的他受了傷,擔心自己會陷入到險地。出於接下來的考慮,又見項生熱情,就不顧一切問項生想不想練武。
項生立即激動起來,他怎麼也想不到解安會主動提出。
「想,當然想。」項生說:「我的公道還沒有討回。」
解安笑了。
開心的笑了。
「那好,我現在就教你。」
考慮到時間緊張,解安沒有過多解釋關於武修者的事情。
只教項生一些實用的。
儘是肉體鍛煉方法了。
他說:「你有蠻力,練肉應該很快就能見效。一兩日內應該能到一品練肉境,到達要一樓入堂。」
項生對練肉方法記在心裏。
但對練肉境和一樓入堂不太明白,就問了出來。
「何為練肉境,什麼是一樓入堂?」
解安驚訝項生對學武的熱情。他本不打算說過多的關於武修者的事情。
可實在是忍不住,誰又讓他會這些呢。而且他沒有教過別人。現下去教項生,對他來說充滿了新鮮感。
「那好吧,既然你問了我就告訴你。」解安說:「在這大千世界有一種人,被稱為武修者。」
他又解釋了練肉境是區分普通人和武修者很重要一個因素,更是武修者的基礎。
他指出,項生天生肌肉強悍。或許會成為有始以來最強武者一品,將有不可限量的成就。
這讓項生感覺到自己是有所不同的。
每個小境有分成入堂、入室、入神三個小層次。入堂意在入門,入室是指步入佳境,入神代表在這個境界裏大成將進入下一個境界。
「武修者?」項生說:「所以你是武修者?」
「是的。」解安說:「武修者以武入道,尋找天地長生術。」
項生在聽。
他記住了長生這個字眼。
解安接著說:「武修者為分武者九品、武王九品、武皇九品、武帝九品、武聖五品、武神歸一。越往上實力越可怕。」
他抬頭進入幻想,「我想武神之上應該還有,因為我一直相信天外有天。」
項生點點頭,把這些都記下了。
立即問道:「你是在哪個階段?」
解安苦笑,「說來慚愧,武者三品。」
項生道:「路春也是武者三品?」
解安點頭。
項生道:「寧風呢?」
解安長呼一口氣,他就怕項生提起寧風。
說道:「這個人一直在隱藏實力,我看不出來。但估計是在武者五品或是六品。」
他看向項生,說道:「剛才說的你記下了?」
項生說:「記住了。」
解安說:「你記不記得,先前我說武帝能救你師父的性命?」
「記得。」
「這就是找不到武帝的原因,武帝的存在是少有的。」
兩人一直談論着武修者的事情。
項生渴望自己成為武帝,對武聖和武神更抱以幻想。如果他現在是一位武帝,項阿鐵的病就會好了。
解安看出項生在想什麼。
說道:「不要想太多,按照我說的去練。憑你的悟性應該很快就能進步。」
項生照做了。
餵過項阿鐵粥后,走進了打鐵室。
為了想趕快提升實力,他對每個動作都加大了重量。
一個下午從雙手掌上壓變成了單手掌上壓,直到肌肉酸痛的要裂開,他還是咬牙堅持。
為了完全刺激肌肉,他光着身子走到風雪地里。
扛起一塊大石頭做起了深蹲。
待到天黑又加了重量。兩個肩扛着兩塊大石頭,從先前雙腿深蹲改為了單腿深蹲。
兩條腿就像不肯彎曲的鐵棍那樣有力。
熱得受不了,他就躺在雪地里休息一會。
然後起來接着練。
看不出疲憊,反而他的激情叫人心神蕩漾。
他的肌肉已是有了過人耐力。接下來再進行暴發力訓練。
他把用來打鐵的那塊鐵墊子繫上一塊小鐵。
再試着出拳,感受力量的衝擊。
也會在原地跳躍進行腿上的暴發力練習。
不知不覺已是深夜。他放下一切,感受到自己的身體裏隱藏着莫大能量。
他走進屋裏,想把這一喜事告訴解安。
但見解安正在閉目養傷就沒有打擾。獨息走出房門,來到門前一棵樹旁。
他看着樹,感覺自己一拳就能把比大腿還要粗的樹給打斷。
他有一些激動。
握緊了拳頭瞬間出拳。
砰得一聲,咔得一聲,又是砰得一聲。這棵槐樹從中間斷開。
樹上一隻鳥驚得飛向了夜空。
擊出拳的那一刻,項生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裏,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涌了出來。
這股力量直接撞在了樹上。
他已是有信心一拳把路春打的倒地不起。
隨即門被打開,解安站在門口。
他看到眼前一幕瞪大了眼睛。立即跑到項生跟前,抬起項生的胳膊細細打量。
解安的臉色極為凝重。
項生就問:「怎麼了?」
他沒有說話,又是轉身去看那棵倒下去的樹。並仔細檢查着斷裂處。他用手輕摸着,立即站起沖向項生。
開口就問:「誰還教過你功夫?」
項生不明白解安為什麼要這麼問。
只是搖頭,「就你一個。」
「真的就我一個?」
「就你一個。」
解安的臉上現出了滿滿的疑惑,他嘴裏嘀咕着不可能不可能。
對解安來說,他有一個問題想不明白。
可以說這個問題誰個都想不明白。第一個發現這個問題的還是路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