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鍊氣九層,御劍為奴

第四鍊氣九層,御劍為奴

就這樣,趙泓半年修為到了鍊氣九層的事情也沒跟別人多說。就只是每旬回去自家師父那裏,元一道人考較他的修為境界的時候,稍微跟自家師父自矜了一小下下。

而且他也叮囑了自家師父,別把這事兒抖露出去。的確,他對於什麼天才兒童的綽號沒興趣。但是架不住別人有興趣啊。這事情傳出去,不知道得有多少眼高於頂的混蛋記恨上他了呢。

說到這每旬一次的回去千霜山。也是趙泓和他師父琢磨出來的——畢竟趙泓目前須得人教導。而這一處新的別院,礦場也須得人管理。趙泓離開這裏太勤了不行,而長時間的不回千霜山,見自己師父去也不行。一旬,十天。不長不短,倒是正好。

再說這修為提升上來了,其他幾方面,趙泓也並沒有落下。哪幾個方面呢?一個是術法。三奇控水訣裏面能學的,趙泓全都學了。這一部功法全面的很。攻伐之術有,防禦恢復之術也有,那等輔助增幅的術法同樣有。一部三奇控水訣學透了,趙泓也無需再學別的。便有足夠的術法可用了。

第二個便是劍術。

首先這裏要說明一下,趙泓並非劍者。並非與劍相伴,為朋。日夜劍不離手,乃至以血牧劍的那等痴人。那一柄寒鐵蛇劍在他手中的確奇詭非凡,威力無窮。然則其人,只不過視劍為“兵器一種”、“殺人道具”而已。

不過這並不是說趙泓對他的劍就沒有別的想法了。只是這個比較另類。若是說那等劍客視劍為友的話,那麼趙泓便是御劍為奴。以力壓服而御使之,壓榨長劍,使得長劍的性能能夠最大限度的發揮出來。

這等心情或許會被通常的劍客們所斥,斥為邪道。然則趙泓也有他的道理——如果長劍有靈,可視為朋友的話,那麼為何不可驅策為奴僕呢?說破大天去,劍是用來做什麼的——劍就是用來殺生害命的,是武器,武器有靈,必定凶頑。凶頑之徒,與其視之為朋,不如驅策為僕役,這樣的效率或許更高一點兒……

當然了,這話趙泓也只能是在心裏面想一想。可不敢說出來。別的不說,他師父元一道人便是天上地下有號的劍仙老人。素色劍仙元一子,天上地下誰人不知哪個不曉啊?結果教出來一個徒弟御劍為奴。這玩意說出去可不得給人笑話死?

不過,無論怎麼說,御劍為奴也好,邪道也好。事實證明了趙泓的方式很有效。至少他那一柄好歹算是靈韻材料寒鐵鍛造的蛇形長劍服服帖帖的,在他手裏面要幹什麼就幹什麼。劈挑砍刺運轉如意。單單以劍術論,趙泓這半年修持,幾經惡戰。劍術已然算是登堂入室了。

而這第三個么,便是他在千霜山那房間裏面,擺放得滿屋子都是的無數典籍。他今天看一點兒,明天看一點兒,抽空就看看的。這半年下來也看得不少了。

不說心境修為變的更加圓潤,這雪玉天嶺、碧落北洲乃至是玄元世界的各種情況也熟悉了不少。不說面面俱到吧,但是一些基本的,大家都熟悉的名為‘常識’的東西,他不差了。至少不會像是三個月之前,在青玉湖畔採購那樣,須得自家師侄孫子介紹,才明白符籙這玩意有多大好處。

“功法已然入道,術法劍訣也都磨練了出來。基本的常識也都有了。這麼一算,這半年來,孤王也不算是白過。只不過接下來究竟應該怎麼做了呢?雖然說這樣在新礦場過活,一旬一次的轉回千霜山去,聽師父講道的日子也算是不錯。修為平平穩穩的增長……就這樣過下去也不是不行。但是這樣的日子長了,可不得覺得膩味……”

在再一次檢查過礦井內部,發現沒有人違反規定之後,趙泓便出了來,自己在空地處舞了一會兒劍。便回了自家的房間鍊氣打坐。一閉眼睛再一睜開。便看到天色昏暗,夕陽西斜,眼看着就要到晚上了。心裏面不由得生出了這等想法來。

之前說過,修士不比凡人,一念升起,必有因果。這一會兒趙泓並不自知,不過這事情,卻的確是過來找他了!他正感慨的功夫,便聽到房間外面一陣喧嘩。趙泓心知這是出了事情了。趕忙下了卧榻,飛奔而出。便看到一群同門熙熙攘攘的向著他走了過來。當時他便是一愣。接着便大聲呵斥道:

“這是怎麼回事?!你們這樣子成何體統!”

聽得趙泓這一聲呵斥。一眾同門就都不敢再說話了。畢竟趙泓威勢已立,平時跟趙泓嘻嘻哈哈的兩句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真等他發怒了,一眾同門還是害怕。

“瑞明,你說。”看着這一眾人都不說話了。趙泓暗暗點了點頭,隨後便看到瑞明道人也在人群之中。便要他出來說話。

瑞明道人隨即站了出來,愁眉苦臉的對着趙泓說道:“師叔祖,是白涓師叔出事兒了!跟他一起去西南的一眾同門最後只回來了他一個,人還傻了!大家正一輪這個事情呢!”

“啊呀!白涓師侄?!怎會如此?!他人呢,在哪兒呢?!”趙泓一聽,卻也有些驚訝,趕忙這樣問道。

“師叔他還留在雪玉仙府呢,聽醫仙館的同門說,白涓師叔少了一魂一魄。便是今後恢復過來,恐怕也……”

聽到這話,旁的人可能也只是略微有點兒難過容易,然則趙泓與瑞明卻是頗為失落。這位白涓道人是誰?正是當日,最初與他們一齊來了這新礦場,從赤焰金環蚓利齒下逃生出來的其中一個。同生死,共患難過,交情自然非比尋常。

白涓道人原本是個內門弟子,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情被他師父看重了,便收做嫡傳。地位高了不說,更能多得師父提點,修為進境自然也快了許多。眼看着不到三十歲,便已經修到了築基五層的程度。儼然得又是個少年才俊。

只不過呢,也是因為他成了嫡傳。按規矩,只除非是擋在最前線,防禦玄冰洋妖邪的要地,其餘別院的嫡傳弟子一般都只有兩個。一正一副。所以這位白涓道人,也就不能跟趙泓瑞明他們一起了。而是另派了別的任務。不過人見不到了,書信往來卻不斷絕。這三個月間,他們也抽空聚在一起,好生的吃過幾回酒。

這幾個年輕人沒一個過了三十歲的,彼此都是過命的交情。談論起來自然就少了幾分顧忌。而這修士之間談論的話題,自然不可能不提到自己修鍊的術法、功法。趙泓等人不能免俗,自然也提到了這一點。

席間,趙泓也是喝多了一點兒酒。便藉著酒勁向這幾個同門訴苦。說的:“你們別看貧道現在這樣,功法術法劍法都修鍊的不錯。可是貧道這裏,卻也有一樁心事未了。”那幾個同門,都是極佩服趙泓的。聽他這麼說便覺得奇怪了。一個兩個都催促着趙泓,問他究竟是個什麼心事。

趙泓便將這話說出來了。沒別的,便是三奇化龍訣中唯一一門,他修鍊不得的功法,寒毒功便是。

“我曾經問過三寶庫峰的同門,那管理着山門農牧產業的同門也都問過了。完全沒有合用的。咱們雪玉天嶺便是豢養了少許毒蟲惡獸,那也是為的用毒入葯的。毒性謙和,根本就不合用。四寶庫峰倒是收藏着幾種天下少見的奇毒。然則我礙於誓言限制,根本過不得手。再者說,我現在修為也不到,那等奇毒根本降服不得。這一來二去,如此奇功修鍊不得,我這心裏……”

說到這裏,趙泓搖頭嘆息,幾個同門面面相覷。便聽那白涓道人哈哈一笑,說道:

“師叔,這有何難處?不過一封奇毒而已。看師侄與你取來便是。”

聽了他說的這話,幾個同門都覺得奇怪。沒看出來啊,這白涓長本事了。一個兩個哈哈哈的調笑了兩句。倒是沒把他說的當真。不過他們這不當一回事兒的樣子,倒是把白涓道人的脾氣給挑上來了。這人道號聽着挺秀氣的,然而實際上卻是個粗粗巴巴的實在人。當時就梗着脖子,站起來一揮手,指着那幾個同門說道:

“你們不信是不是?我且與你們說,我如今受師父指派,過兩天便要到西南處的別院去了。那裏不比別處。咱們雪玉天嶺管的少,到現在也並未開發幾許資源。我早聽人說過,那地方頗有幾處山林之中,有那等身具奇毒的妖獸魔物。我仔細尋找一番,提寒水師叔尋來一封奇毒,有什麼難的?”

這話說完之後,其他人這才瞭然。緊接着趙泓便半是埋怨,半是擔心的說道:“你要去西南那邊?怎的之前沒聽你說起過。”

“這不是就說出來了嗎?”聽趙泓隱約的有些怪罪的意思,白涓道人呵呵一笑,便又坐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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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霄龍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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