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大豐年戲班，主意抱定（二合一）
這還是人的肚子么？
店小二和掌柜，驚呆的下巴彷彿可以塞下一個拳頭，彼此面面相覷。
他們是肉眼可見的看到眼前這個年輕道長，一個人吃掉了平常十多個人的量。
而這些東西吃下去，也沒見他肚子炸開。
簡直不可思議！
大胃王不是沒有見過，村裡也有一次性能吃四五籠包子的人，但像林振南這一大早能吃得旁人觸目驚心的，還是頭一遭，此刻看向林振南的目光，已經是汝非人哉？
掌柜臉色發顫的走近前：「林道長，你沒事兒吧。」
聲音里有忐忑，在說話的時候，掌柜站着距離林振南旁邊女屍宋有匪有七八米的距離，因為來自她身上所散發而出的冰冷氣息，令這位掌柜下意識的避開。
林振南舒了一口氣，面對掌柜擔憂的臉色，心滿意足的表示肯定后：「不錯，手藝不錯！」
他自然無事，在精氣上限沒有補充滿之前，自己吃再多也不會產生飽腹感。
吃飽喝足，精氣恢復后，在歇息的時間裏，林振南大刀金馬的坐在板凳上，只腿踩在凳子上，胳膊搭在膝蓋關節上。
手指滴答着，他在決定自己是否要選擇留下來。
危險性在昨夜向私家重地走了一遭后，已經很明朗。
只要停留在這裏，就需要面臨當初比譚家鎮更惡劣的局面。
正左右權衡之間。
吱嘎——
推門聲響。
客棧外，走進來了一位楊家的年輕人，來到林振南面前，彎腰恭敬道：「林道長，早上好，是彪叔讓我來找你的，我們已經按照您要求做好搭建祭台的準備，具體的邀請您到現場督造。」
林振南點了點頭，回到樓上拎起裝着若干對付鬼僵之物的材料。
出房門之時，看着跟在一旁的宋有匪，林振南將拎着的竹筐掛在了她的肩膀上。
這女屍宋有匪垂手而立的站在一旁，如同在被林振南蓋上斗笠時一樣，依舊沒有反抗。
竹筐不輕，但壓在這女屍一副看上去瘦弱的肩膀上，也沒見腰板下彎。
林振南拍了拍手，心裏浮現出一抹奇怪的感覺：逆來順受？
搖了搖腦袋，晃開這抹奇怪的感覺，關上房門。
於是，當林振南沿着樓梯走了下來時，女式宋有匪就頭戴着一頂斗笠、背着竹筐，跟在後面。
一旁，掌柜和旁邊店小二就看着這奇怪的場面，直到林振南的身影消失在門口之後，猶然用震驚的語氣彼此議論着：
「這是多少年沒有吃過飽飯？一頓飯造了我們庫存肉菜了吧。」
「餓死鬼投胎一樣，還怎麼吃肚子都不大，不會是妖怪吧。還有那女人，從昨天到今天，都一直帶着一頂斗笠，奇怪得很，神神叨叨的，冷氣得很。」
「噓，禁聲，你小子嘴上每個把門的，趕緊洗碗去！然後麻溜的出去採買，這樣吃下去，那三家給的錢肯定不夠，虧本吶。」
林振南不知道自己離開后，客棧里在議論着自己。但實際上，對於女屍宋有匪，因為走到哪裏都頭戴着一頂斗笠讓別人看不清面容，已然成為街頭巷尾的議論話題。
出了村，林振南先是拐了個彎，把棚戶里悠然自得的巨猿叫上，竹筐交到了它的肩膀之上，然後跟着領路的年輕人，來到了眾人忙活的河岸之上。
有了心理適應之後，當看到巨猿背着竹筐跟在林振南身後時，在河岸上動土建祭台的眾人，初見時的那般恐慌已經消散許多。同時升起一抹驚奇的念頭，驚奇於林振南竟然能驅使這麼大隻的猿猴。
這個時候，如果注意巨猿的瞳孔，裏面正閃爍着看熱鬧的味道。因為一直以來，它跟着趙兜屠都是處於生人迴避的狀態，晝伏夜出，反觀現在，它光明正大了。
眼下一上午，整個河岸之上都是忙碌得熱火朝天。
在林振南的指揮下，一塊塊從山間敲下來的石板，在夯土之後搭建起來。
效率很快，因為費力的石塊搬運，由巨猿輕飄飄的承擔了過去。
半天的時間裏，九層高台已經搭壘了近半。
直到午間時分時，正準備着停下工程吃飯的眾人，忽然視野里，從面前寬廣的河面之上，忽然駛來一艘中等規模的船。
船上旌旗招展，船頭處飄展着「大豐年劇團」的戲班名號，時而傳來鼓樂聲。
正忙活着祭台的青壯們，停下手中的活計，言語交流中，洋溢着興奮的神色。
是戲班來了！
在這個沒有娛樂，吃完熄燈的鄉村，戲班就是最大的精神活動來源，銅鑼一響，全村拎凳。
林振南目光打量着緩緩向岸邊停靠的戲船，這戲班是先前那位羅浮山修道士建議請來的，他沒有否決，若有一台戲能夠將全村人聚集到一處，將人氣集聚，也是一樁好事。
為避免初來乍到嚇了人，林振南讓巨猿先行返回棚戶。
距離碼頭還有十來米時，吃水問題之下，為了避免觸礁，在船上下錨之後延展出兩塊長長的木板。
班主領頭，船上一群人分做兩隊，從木板上走了下來。
林振南放眼打量而去，視界之內，伴隨着一個個人從船上走了下來，一行行訊息在他的眼前浮現而出：
【林大山，豐年劇團班主，生命53，精氣32】
【九姐，生命65，精氣33，白蛇扮演者】
【阿秋，生命61，精氣30，小青扮演者】
【林山，生命57，精氣26，吹過小山崗，枯藤老樹也芬芳】
【勝叔，生命49，精氣25，技能：吹拉彈唱】
【......】
從生旦到吹拉彈唱，浩浩蕩蕩的走下來了二十多號人，目光打量着河岸上一行人，頗是奇怪他們忙裏忙活正建造着的奇怪祭台。
掃視下去，林振南對船上下山的這一行戲班子人員構成，有了一個清晰的認知。
而諸多村裡年輕人的目光，直接鎖定注視到人群中一個塗著豆蔻的女人。
這女人叫阿媚，是大豐年劇團的當家花旦，尤其令人矚目的是她身前一對車燈，很尖端，每往前走一步，就晃動着這些血氣方剛年輕人的眼睛。
眼下，負責去請戲班的年輕人，一臉邀功似的走到身為小東灣話事人的彪叔跟前，邀功道：「彪叔，我把戲班給請回來了。」
彪叔打量着上岸的這一行人，低聲問：「他們的唱戲水平怎麼樣啊？」
年輕人拍着胸脯，保證道：「彪叔，我看了，唱得比名角郭小生還要好啊！」
彪叔臉上露出不信之色，不過依舊換上笑臉，走到領頭的戲班班主跟前，招呼道：「歡迎諸位來到小東灣。」
身為班主的林大山抱拳客氣道：「非常榮幸的受到邀請哇，在唱戲方面，我們大豐年，絕對是專業的。」
彪叔身上負有壓力，沒有多少心情去客套，只是道：「我需要你們來唱一台水漫金山的大戲，時間就放在明天晚上，放心，錢上面不是問題！」
一聽錢不是問題，林大山臉上笑容愈甚，當即招來阿媚，推銷似的介紹道：「完全沒問題，吶跟您介紹一下，這是我們的當家角阿媚，夠靚女吧！」
彪叔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心裏有事，這會兒沒有多少世俗的慾望。
當下，彼此見過面后，視線看到林振南站在這建造到一半的祭台旁邊，又介紹道：「給班主你介紹一下，這是茅山的林道長，恰好路經此地。」
有道長？
林大山一聽，轉頭看向時的眼神里，放着光亮。
走南闖北的，對於拜個吉祥，更頗有講究的。
只是順着彪叔介紹方向看去、看清林振南面容時，呃，這麼年輕的道長？
當即心裏浮現出一抹念頭：這麼年輕就出來江湖行騙了？
林振南沒有去近前客套。
一雙明眸中，亮光愈甚，腦海中一個可行性的計劃晃入腦海里。
對啊！
何必自己去生生硬懟，親自上陣。
在這危機前期，自己可任憑把局勢的發展交由眼前的戲班子這幫人，以及那位在常人里精氣指數屬於上等、又熱心的石所，那麼自己就可以遊走於戰場之間。這就如同在譚家鎮一樣，自己不負責去挑大樑，把戰場交由九叔和四目兩位四叔。
這樣的話，擺在眼下小東灣的情形，把局勢發展交由這幫戲班子手中，那麼自己照着局勢發展的危險程度，決定參與進去的時機。
如此這般，還帶來的一個好處就是：可以坐等戲班裏的這九姐和阿秋，潛入私家重地井下，牽引住那看守鑰匙的鬼下水屍注意力后，給自己拿到鍾馗寶劍和鎮屍錢的可乘之機。
林振南的心裏，思緒不斷翻騰着。
眸光里看向戲班子的這些人，如黃雀看螳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