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技能感悟，小玉喃喃（二合一）

九叔只是一眼，就看出秋生眼袋厚重、眼睛失神、嘴唇發白、站立不穩。

這明顯就是體內空虛的癥狀。

身為秋生的師父，九叔很生氣，他乍一眼，下意識的以為這徒弟是到那種風水場所里轉悠去了。

畢竟那秋生姑媽家的胭脂水粉店，就開在了怡紅院對面，也就是走兩步的事兒。近墨者黑，這也是他時而叮囑這徒弟，年輕修道，不宜輕易破了童子身。

但細看之後，九叔發現秋生身上流失的不僅是腎精氣，還有一身陽氣。

若只是那煙花場所的女子，與之交合陽氣損失不會這麼大。

除非，秋生歡愉的對象，不是人！

念及此，九叔上前就是一個爆栗。

咚！

誒呦！

秋生髮出一聲慘叫：「師傅，你幹嘛打我？」

聲音里充滿了委屈。

九叔怒道：「你還好意思問？看你這一幅半死不活的樣子，昨晚到底做什麼去了？為師是不是跟你講過，平日晚上就回你姑媽那兒，不要亂跑！」

秋生委委屈屈：「我也沒去哪兒啊。」

他是正腦袋空空中，尤其看到四目師叔和林振南聯袂走來，更不好意思去細想。

走近前，四目也瞅了秋生幾眼：「嘖嘖，你小子去哪兒混跡了？小心點，可別把自己小命給玩完了。」

比起九叔和四目，林振南他有着一個更直觀的方式，視界開啟之後，就看到：【秋生，人，精氣5，生命33】

兩大屬性指數擺出來，同初次見面相比，秋生的精氣指數只剩下零頭，生命指數乾脆直接腰斬。

林振南心想着，不會吧，就秋生這樣式，聯想到《殭屍先生》裏的劇情，這怕是跟那女鬼董小玉勾搭上了。

果真是無情最是女鬼，纏綿不顧後果，這給秋生吸的，要是再多勾搭上兩次，那真就要成一對亡命鴛鴦了。

林振南是真想不出，就這麼簡短的一晚上，秋生和董小玉是如何勾搭上的。他之前還想，任家解決了文才驅屍毒的糯米問題，那這段插曲是不是沒了機緣，沒曾想，這一人一鬼在悄無聲息之間又有了羈絆。

細思之下，摸着下巴的林振南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拜訪九叔時，在路上碰到女鬼小玉出嫁的場景，那四個抬轎小鬼一板一眼，送嫁完收工。

那個時候，在這些抬轎小鬼返回時，他還特意追蹤了一路，想要看看這些小鬼到底要去哪裏，結果中途被惡鬼攔路，後來趙兜屠這個人的存在浮出水面后，他還以為幕後指使的就是趙兜屠。

但現在來看，似乎並不是這樣，若趙兜屠和董小玉關係匪淺，沒道理昨晚打生打死時，這小玉面都不露一下，反而去和秋生共赴春宵。

眼下暫且擱置了這一茬，他不是秋生的保姆，再說此刻九叔估摸着也看出了端倪，他不必先行多事。

擺在自己眼前的，首當其衝就是兩件事：一是處置林子裏還在沉睡的巨猿；另一個則是消化從趙兜屠那裏吸收來的技能。

日上桿頭之際。

林中深坑和義莊廢墟，兩邊都忙得熱火朝天。

這時，一行人自林中走來，是婷婷帶着家裏的傭人。

這一行人胳膊彎里都挎着籃子，上面蓋着干布，裏面盛着熱騰騰的包子。

婷婷是特意帶着早飯前來犒勞大傢伙，她昨晚回到任家宅，一早想着義莊都被打碎了，肯定做不了吃的，這才一大早在家裏準備好，送了過來。

而任發，則在鎮上慰問昨晚受損的家戶，對昨晚被打壞的家戶，都送上了銀元。

解決了籠罩在任家上空的殭屍之禍和幕後之人後，心情輕鬆的婷婷，今日是一身明媚的裝扮。

頭上戴着一頂粉色圓帽，廣式齊膝裙下，白皙小腿一晃一晃，亮亮的小皮鞋踩在林間落葉上，行走之間，揚起落葉的同時，挎着竹籃一蹦一跳着。

林子裏，林振南和阿威正帶着人將巨猿擱進深坑，幾個壯實的青年，哼哧哼哧的用鐵鏈捆住巨猿的兩隻拳臂，然後栓到隨處可見的樹墩子上。

至於這隻巨猿身體的大半截，都已經被一眾人埋在了土裏，只在土地之上露出兩條大毛胳膊，以及一顆碩大的猿頭。

這猿猴已經被埋成這樣，還在沉睡的喘息着，粗重的鼻息不斷噴濺到面前泥土上，掀起一起又一起灰塵。

正忙活着之際，阿威就看到林子裏走來一道年輕靚麗的身影，眼神驀然一亮：是他的表妹婷婷！

往掌心吐了口吐沫，抹了抹頭髮，興沖沖的迎了上去，舔着臉迎到面前，奉獻上自認為燦爛而又熱情的笑容道：「表妹，你過來啦！這挎藍裏帶着的是什麼呀？」

婷婷有些意外阿威在這兒，當下拎了拎挎藍道：「我是來送早飯來着。」

阿威搓了搓手：「吃的呀，知道在這兒幹活，特意給我準備的。」

說著，就要伸手掀開婷婷挽籃上蓋着的白布。

婷婷身體側開了一下：「你吃後面人的，別走氣兒了。」

阿威臉上訕訕然了一下，咬着後面竹籃里包子。

而婷婷看到林振南的身影，一路輕快的溜了過去：「振南表哥，我來給你送早飯。呀！這隻大猿猴還有呼吸呢，表哥你們是要活埋這個大塊頭么？」

林振南站在猿頭之前：「不是，是先控住這猿，汲取之前的教訓，不會讓它輕易掙脫，然後想辦法讓它聽話。」

把這頭巨猿埋成這樣的建議，就是他給提出來的。

九叔不殺巨猿，是出於對異種的心有不忍，而他更有一種對這隻巨猿有收服的心思在內。

林振南心底是見獵心喜，這大塊頭憑藉狂暴本能，就能同請神上升的四目師叔打得難捨難分，他就想着，這要是能以後帶着跟在身邊，遇上綠僵以下級別的殭屍，都不用自己出手，吁一聲讓這貨衝上去，一記猿猴拳就能打爆。

婷婷聽着林振南的話，不解的問道：「後面那麼大的一隻猿猴，你要怎麼讓它聽話呀。」

林振南打量着露在地面之上的猿頭回答道：「餓着，磨它。」

婷婷臉上露出了半知半解的神色，不過她也不感興趣，更在意的是眼前的人。

聊了一會兒后，婷婷抬了抬手腕上的竹籃：「表哥，我們邊吃邊聊吧，可別冷了。」

來到林子邊的樹蔭下，婷婷掀開竹籃上面的白布，遞送了過來道：「我給你特意準備馬蹄糕，應該還軟和着，還有兩顆茶葉蛋。」

林振南拿起筷子夾了兩塊。

婷婷靠在林振南一旁坐下，曲着小腿，伸手理了理裙擺，林間微風吹過時，輕拂着女孩身上的清香味兒。恢復了無憂無慮的婷婷，正無時無刻不展露出青春的氣息。

見林振南不時的吃着馬蹄糕，婷婷擺弄着手裏的葉片兒，忽兒問道：「表哥，接下來你是有什麼打算呀？是要走么？」

尤其是問起否要走的問題時，姑娘家兩隻手在膝蓋前，悄無聲息的絞在了一起。

婷婷如今對林振南的印象，是有着多重融合的情緒，在任家落入危險的境地時，是這位自小長大的表哥解決了籠罩在任家上空的危機，尤其是那掀開地窖蓋后的面龐，糅合著腦海里對兒時長大的記憶，都映落到姑娘家的心田裏。爾後在這清風拂盪間，種種情緒都化作陣陣心田裏的無瑕親近、依戀和歡喜。

林振南吃着馬蹄糕，說道：「在這兒也就是停留幾天吧，你看到那個撐着眼鏡的道長沒？他倒是今天就走了，所以待會兒回去，讓你爸準備點銀票之類的表示一下。」

婷婷哦了一聲，聞言林振南不會在這兒長待，臉上有些失落，輕輕嘆了一口氣，撐着下巴間，問道：「那你在譚家鎮停歇一些時日後，要去哪裏呀？」

林振南笑着道：「自然是回師門了，我這次來姨夫這兒，是收到家信才下山的。」

婷婷不知道他口中的師門是何地，又問：「那你以後就住在那邊嘛？我可以去嘛？」

林振南笑着道：「你一個女孩家家的，怎麼好上去？」

婷婷幫着從竹籃里拿出茶杯，擰開后遞給林振南，美眸眨了眨：「寺廟就有香客呀，道廟也讓香客去祭拜吧。」

林振南啞然失笑道：「我那師門茅山，離這裏很遠的。」

這樣啊......婷婷挺直的小肩膀垮了下來，輕聲道：「振南表哥，你為什麼要當道士呀，我聽爸爸講，當道士是不能成家生子的，姑媽現在就你一個，怎麼會讓你當道士。」

婷婷是始終不太明白，為何表哥這樣一個好好的青年，會選擇去在山上當道士在她看來，即便是為了學這些護身本領，也可以學個幾手就下山嘛，不必要真去當一個道士。

而對於婷婷的這個問題，林振南沒有脫口回答。

來到這個世界就遇上任家屍禍，整個人處於全力解決任家危機這件事中，他也還沒有去細想過今後的求道之路。

當下就想了想，原身出於興趣，一頭腦的扎進了茅山。對於這個選擇，林振南表示慶幸，尤其是經歷了任家屍禍這件事後，明白了這個世界有鬼、有僵、有暗中潛藏的危險，而那趙兜屠展露出的立身之法【人僵術】，雖然偏門邪道，但也隱隱露出某種長生的可能。此間種種，令他心中對於力量的掌握就更加渴望。

吃完婷婷送來的馬蹄糕，兩隻茶葉蛋，自己的精氣指數是上升了可憐兮兮的三個點。加上一晚上的休息，以及早上晨光打坐，體內精氣指數共計是恢復至十五點。

還得是肉食補充恢復啊......林振南心裏暗嘆道，爾後看向婷婷：「太陽也升起來了，天也熱，你回去吧，記得我給你說的，回去讓姨夫備點心意。」

婷婷嘴上嗯了一聲，行動上卻沒有回去，而是小聲吩咐了一個隨行而來的傭人，負責帶話給自家老爹。

見狀，林振南道：「我待會兒還想練練功，可沒法陪你。」

婷婷手指划拉着一旁的樹榦道：「嘁，又不用你陪，我看看就好，回去在家裏也沒有事情。」

林振南笑了笑，來到林中，找到了一塊石頭，樹冠遮陽，盤坐在石頭之上。

婷婷有樣學樣，也在相隔不遠的地方，找了一塊地方坐下，還踅摸着掏出了一本小書，看這架勢是小有準備的。

盤坐在石頭上，樹下有婆娑，林間有清風，恢復些精氣的林振南，心神逐漸入定，視界之下，吸收過來的一個個帶着括弧的技能字樣，在面前呈現出來。

林振南心念一動，選擇了當下精氣指數所能夠驅動的【攝控】這項技能，在驅動的一刻，心神里關於這項技能的運用，就如大水漫灌間，銘記到四肢百骸。

紅紙人攝控，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兒......良久之後，林振南緩緩睜開眼睛。

這紅紙人，作為媒介，是施術者同***控者之間的橋樑。

對比此前在任家，文才和秋生整蠱阿威時使用的符籙，優點可太多：一來不需要***控者的身體髮膚，平常人沾上就必須強制聽話，相當霸道；二來操縱是單向的，並非雙向。

就是這紅紙人的製作方式，不比鎮屍符紙的流程簡單，甚至是傷天害理。趙兜屠製作的每一張紅紙人，都是用嬰兒血浸泡，也正因此，趙兜屠打入惡靈后，會頃刻間將***控者化為凶厲的瘋魔人。

林振南心裏思量着，若想使用攝控這項技能，看來需要自己做出一些改變。

當下，通過拆解了吸收而來的趙兜屠這些技能，林振南發現自己對於能夠被「視界」去評判列為【技能】的，也有了一些認知。

按理說，自己在茅山學道三年，除了【綠僵鎮屍符】，多少也學了一些其他的小手段，例如開個壇之類，但都沒有被列為自己的【技能】屬性中。對此，林振南隱隱覺得似乎是【視界】瞧不上，不夠格。換言之，這些小把戲，都不配被稱之為技能。

清風時而穿梭，飄蕩在彼此之間。

林振南入神之後，感不到時光流逝的這上午時光里，婷婷就靜靜的坐在一旁。膝蓋上的小書看累了，就托腮看着前面的林振南，嘴角揚起溫婉和煦的笑容。

呼——

這時，遠處，樹下的草叢遮掩里。

一陣輕渺渺的青煙揚過，樹榦里晃過一個女人的幽影。

這面容，正是女鬼董小玉。

打量着被束縛的巨猿，以及慘敗的廢墟，董小玉鬼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皺着眉喃喃道：「一夜不見，看來那人還真被打滅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