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夢醒了
青黛氣急敗壞地離開,陸五抓了抓頭,摸不着頭腦。
「奇怪了,青黛姑娘剛不是和我聊的很愉快嗎?」
陸五念叨幾句,轉身進入到帳篷內。
「青黛來了?」
陸景之聽到對話,面上仍舊沒什麼表情。
「是,衛小姐給老夫人送吃食,還被夫人推拒了。」
陸五受不得,說起秦晴的壞話,「夫人啥時候做事能體諒下別人啊?」
豆餅軟糯,正適合牙口不好的老人。
只因為夫人與衛芊芊之間有點過節,就揪着不放。
「是該推拒。」
陸景之用石子兒做棋盤,淡淡地道,「老夫人她最近腹脹,吃豆餅只會更加脹氣。」
「啊?」
陸五傻眼,他沒聽錯吧,主子是幫夫人說話嗎?
「您不是被夫人的蜂蜜水和油氈布收買了吧?」
陸五高舉陸衛c大旗,只有衛小姐才配得上他家主子。
剛剛,他沒看錯的話,夫人可是去了田地。
「徐慶在田地里搭建帳篷,遠離人群,司馬昭之心啊!」
陸五皺眉,夫人真是不知廉恥。
「陸七已經跟去了。」
反正,只要抓到夫人的把柄,後續必將把水性楊花的婦人浸豬籠。
「讓開。」
陸景之盯着簡易棋盤道,「你擋着光了。」
陸五:「……」
無人在意,只有他為主子和衛家小姐破鏡重圓操碎了心啊!
另一邊,秦晴已經直奔田地。
她這人辦事,很討厭拖泥帶水。
做醫生的,手術盡量一次性解決。
遠遠的,徐慶看到秦晴,當即心潮澎湃。
其實,他眼饞秦晴很久了。
「晴兒。」
徐慶一張口,秦晴就感覺雞皮疙瘩掉滿地。
「你終於來了。」
沒看到紅錦,不過那丫頭身子糙,不重要。
幾年以前,秦晴還沒嫁人,徐慶就有心思。
後來秦晴嫁給陸景之,生了三個兒子,可這身段,更加凹凸有致。
「你還沒靠近,我好像就聞到了香味!」
徐慶邁着大步,直奔秦晴而來。
正在二人要貼上的時候,秦晴麻利地掏出針管。
「撲通!」
緊接着,只聽見徐慶躺倒在地的聲音。
「哎呦喂,真晦氣!」
秦晴踹了徐慶一腳,拍拍袖子火速離開事發地。
她知道,不遠處有一雙眼睛盯着她,應該是陸大佬的人。
秦晴離開不到一刻鐘,衣衫整齊地回到帳篷里。
「夫人,粥已經熬好了。」
丫鬟紅霜在帳篷里支起來桌椅板凳。
「在老夫人的粥飯里,加上一勺紅糖。」
秦晴點頭,打開一個小罈子,撈出一根咸黃瓜。
先是切洗,而後倒上一點醋,滴了兩滴芝麻油調味。
「好香啊!」
跑了幾趟茅廁后,周老夫人破天荒有了胃口。新筆趣閣
「娘,您吃個雞蛋補養。」
流放路上,雞蛋不好帶,磕碰後會碎掉。
秦晴吩咐紅霜把所有雞蛋全部煮熟了,兩日內吃完。
「我就不吃了。」
周老夫人捨不得,雞蛋總共數量不多。
兒子媳婦加上三個孫子,一頓要出去五個雞蛋。
她少吃一口,可不就省下點。
「娘,您剛答應兒媳要保重身子,這麼快就反悔了?」
秦晴坐在婆母周氏身邊,哄着她道,「您快吃吧!」
至於三個小子,白日吃了鳥肉,晚上一人吃半個雞蛋就好。
「吃完了也沒關係,我可以和村人換的。」
秦晴懂醫術,沿途就能找機會行醫賺錢。
對於錢財,她一點不操心。
晚膳做了個辣椒炒臘肉,全家人終於嘗到肉味。
飯畢,秦晴打水洗漱。
「紅霜,你熬一鍋紅糖姜水。」
放在鐵壺裏,給陸景之送過去。
萬一半夜下雨,帳篷內生火就可以喝熱乎的。
「夫人,老奴打了熱水,您泡腳吧。」
周嬤嬤帶了個牛皮兜子,還沒人用過。
條件簡陋,用牛皮兜子裝熱水泡腳已經是最好的待遇了。
「先給娘用,等她洗完,我再兌點熱水。」
秦晴忙着拾掇小推車,她用木頭在推車上做了分層。
這樣東西不容易掉出來,也更加規整。
「秦氏啊,是個孝順的,我就怕景之他眼瞎。」
周老夫人聽說后,頻頻搖頭。
兒子和兒媳感情不好,她才是最難受的那個。
有機會,她必定得從中調和。
「老夫人,兒孫自有兒孫福。」
也就是今日,秦晴好像大徹大悟一樣,變得行事有條理。
把紅錦那個女干詐的丫鬟賣掉,就是一大進步。
尤其扒掉紅錦的衣物,夫人真霸氣!
周嬤嬤說出這一番話,也是真心為老夫人高興。
整理好一切后,入夜時分,一場大雨突降。
「這天真是說變就變啊。」
白日裏恨不得把衣衫全脫掉,這會兒又冷到哆嗦。
冷風中,帳篷搖搖欲墜。
「娘,帳篷加了地釘,吹不倒的。」
秦晴把桌子拼湊成床榻,給了婆母周氏。
她還年輕,湊合下就能過夜了。
「兒媳啊,你來和娘一起睡吧。」
周老夫人心裏不安穩,總感覺薄待了兒媳。
秦晴推脫,桌子改的床榻太小了,根本睡不下二人。
她把椅子搬到床榻旁邊,陪着婆母周氏。
「娘,您若是要如廁,就喊兒媳一聲。」
秦晴對婆母周氏照顧到無微不至,婆媳倆感情越來越好。
入夜,風雨更大了。
衛家的帳篷不夠紮實,油氈布被風吹跑。
夜裏,衛芊芊剛睡着,只感覺被雨水拍醒了。
「小姐,小姐!」
青黛趕忙拿來蓑衣遞給衛芊芊,而後又手忙腳亂地去追趕被吹飛的油氈布。
約莫忙了小半個時辰,這才把帳篷重新搭建好。
儘管這樣,主僕二人衣衫全濕了。
「奴婢剛剛恍惚看着,陸家的帳篷沒倒。」
青黛心裏不舒服,陸家一窮二白,還不如自家呢。
「尤其是您送過油氈布,該不會被秦晴看笑話吧?」
不知為何,秦晴成了青黛心裏的疙瘩。
「陸家有帳篷?」
衛芊芊眯了眯眼,面色恍惚。
這不對啊。
剛剛,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在夢裏,衛家與陸家一起流放。
「青黛,今兒是什麼日子了?」
衛芊芊的面色,突然緊張起來。
「六月初六。」
還沒到子時正,所以還是初六。
青黛一臉不解地道,「小姐,您問這個做什麼?」
「六月初六,大雨。」
是了,夢裏也是下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