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歸墟之地
看到這裏，陌塵停止了猜想。
她將發現小世界的這些資料了解透徹后，立刻施展空間法則離開了逍遙宗。
陌塵出門在外，遊歷多年，早已將山海界中的所有位置摸清，凡是她能確定的目的地，只要在同一界中都能到達。
幾年前，陌塵也曾去死丘國遊歷過，她當時只是粗粗觀賞，並沒發現什麼不同。
陌塵將終點定在死丘國，剎那間，死丘國上空的空間產生波動，陌塵已經達到此地。
眼前的丘陵是那樣的靜謐，在月光的籠罩下，安靜的氛圍如同一條流淌着的暗河。
連綿的丘陵此起彼伏，綠的像翡翠一樣，彼此緊挨在一起。丘陵高處圍繞着一層朦朦朧朧的雲靄，給它增添了幾分神韻。
陌塵轉悠了幾圈，雖然她發現了幾顆界石，但那毫無用處。她並沒有從中發現一絲小世界的氣息，更無法推測出小世界與山海界的交接點。
尋了幾日，陌塵有些不耐煩了。因為她沒有發現絲毫有用的線索，好在師父的生命牌並無大礙，沒有繼續惡化的狀況。
月圓之夜，陌塵孤身一人站在丘陵高處眺望，這裏是很好的觀景台，周身有霧靄縈繞，頗具仙氣。
三面環山，只有東面是一片汪洋。
陌塵微微閉起雙眼，還能感到海風從東面徐徐吹來，擾亂了她的思緒。
丑時已過，海浪聲漸漸大了起來，拍在岸邊的礁石上，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漸漸地，浪花聲越來越大，陌塵聽到海中傳來可怖的聲音。
“這是什麼？”
陌塵順着直覺的指引來到海水中心。
海浪洶湧着形成一輪漩渦，除了看起來更加雄偉壯觀，陌塵沒有察覺到什麼異樣。
與此同時，陌塵手中撿的那些界石聯合在一起，被漩渦吸引着，自動投入其中。
漩渦的中心在海底深處，像大海的眼睛，四面的海水匯聚其中。
陌塵望向漩渦中心那處深不見底的黑暗深淵，猶豫不定。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歸墟？”陌塵喃喃自語道。
黑暗深淵像一處未知的連接口，從內而外散發著空間法則的氣息，這似乎是可以通往其他界域的入口。
陌塵沒有從中察覺到一絲危險，也沒有發現什麼不妥之處，但這份安靜，讓人不寒而慄。
它像是一位頗有耐心的狩獵者，等待獵物走向陷阱，然後達到一擊斃命的效果。
正當陌塵猶豫間，深淵吐出一灘漂浮的白色碎末，漩渦漸漸變小，入口即將消失。
陌塵不再躊躇，隻身投入其中……
一股洶湧的陰冷氣體撲面而來，向陌塵發起衝擊，好在她的靈魂力極為強大，這點傷害只能算是杯水車薪。
陌塵感覺全身像投入冰水中一般，透心涼從後背蔓延到全身。
她定睛一看，不知自己落入何處？
這個地方是灰暗色的基調，空曠的原野一望無際，像是一處無人之地。
雖然陌塵沒有感受到風，但她可以清晰地聽到耳畔呼嘯而過的風聲。
此地甚是詭異。
雖然陌塵沒有被封住修為，但她也並未感受到靈氣的存在，這令她陷入了新的苦惱。
——好在她沒有靈力也能用法則打鬥，影響不大，而且修鍊方面也可以交給分身，算不上多大損失。
此刻，縈繞在陌塵周圍的是一種特殊的氣體，讓她的肉身略微感到不適，但又讓她的心神感到特別清醒，甚至可以用“舒適”一詞來形容。
“姐姐～”
“姐～”
“阿姐～看着我啊～”
“嘻嘻～”
……
孩童聲像麻雀一樣嘰嘰喳喳地吵起來，陣陣嬉笑聲縈繞在陌塵的耳畔。
陌塵環顧四周，並沒有看見什麼人，她的直覺也沒有感到什麼危險的存在。
只是陰冷的氣息更加凝重了。
陌塵不解地探出神識，然後看到了一堆小可愛……
灰白色的嬰兒的鬼魂在她眼前飛舞，他們看起來只有幾個月大，但他們的魂體可以懸空。
有的是還沒發育出健全四肢的胎兒，他們像疊羅漢一樣密密麻麻地堆積在一起，朝陌塵露出瘮人的笑容。
他們匍匐着爬向陌塵，但又被她身上厚重的陽氣擋住，就像憑空遇到一道空氣隔板一樣，無法接近她。
鬼嬰們見陌塵發現了自己，紛紛露出了滿足的微笑。他們更加興奮了，叫囂得厲害，震得陌塵的耳膜疼。
一個成人大小的鬼嬰舉着胖乎乎的肉爪往嘴裏塞，他那青灰色的皺巴的皮膚在灰暗的光線下顯得的格外難看，他的頭部比起軀幹更加碩大笨重。
鬼嬰一邊艱難地抬起頭，眨巴着眼睛，一邊好奇地瞪着眼睛問道：
“姐姐你怎麼不害怕？以往掉進來的活人都被我們嚇得魂不守舍，靈魂離體后就被我們吞噬了，靈魂的味道可好了，你想不想嘗嘗……”
說著，鬼嬰的眼珠子就掉落下來，他緊張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將眼珠子塞進了嘴裏，發出“吧唧吧唧”的聲音。
周圍的鬼嬰見狀露出了可惜的表情，然後又看向陌塵，發出怪異的聲音。
“姐姐好餓……”
“好餓，要吃姐姐的眼珠子……”
陌塵：這些小鬼估計年齡比我還大，還叫姐姐？
因為他們是無形之物，修仙者的大多數攻擊對鬼魂沒什麼用處，所以才會如此肆無忌憚。
除非是雷法則和火法則這兩種陽屬性的法則，可以讓他們懼怕，能給他們造成傷害，但還不至於讓他們消失。
因為此地是聚陰之地，是鬼魂們的主場，沒有致命的傷害是無法消失的。
但是，陌塵的太陰真火是無形之物的剋星，魂飛魄散更是家常便飯。
當陌塵放出太陰真火，火靈那溫和的火星濺射到地上，眾鬼嬰紛紛退卻，害怕不已。
“果然吃軟怕硬是人類的本能，變成鬼也不例外。”
在陌塵的恐嚇下，鬼嬰們主動交了底。
此地叫留嬰地，聚集着各式各樣慘死的嬰兒和胎兒。
有的生下來就是死胎，有的出生后被父母丟棄，沒幾天就餓死了，有的過了幾個月因病去世，有的則是胎死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