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消失之因
拍賣會將在早上十點鐘開始，拍賣會開始之前，一個消息還公告給了所有貴賓：
“本場拍賣會在條件拍賣之前會插入拍賣一件上品法器，各位貴賓敬請期待。”
修鍊了一整晚的歐陽念雲睜開眼，就看到包間的電視機上有這麼句公告，問：“這是寧長生你的那件法器？”
“是吧。”寧長生正在吃早餐，“我吃完打算出去走走，你倆要不要也跟着一起？”
“不了。”兩人異口同聲。
寧長生眨了眨眼，聳肩：“行吧，我自己一個人去逛。”
……
寧家作為拍賣所的高級貴賓，每次拍賣會自然是會派人來，這次派來的是寧家三當家寧和成與其長子寧長浩與長女寧長欣。
寧和成穿着一身西裝，帶着一副眼鏡，顯得斯斯文文的，說話慢慢吞吞，聽着總能讓人犯困；其子寧長浩跟寧和成長得非常像，而且氣質也極其相似，會給人一種不愧是父子的感覺；至於寧長欣，一身張揚的大紅色連衣裙，身材熱辣，走路還帶起一陣香風，引來不少服務員連連回頭。
“爸，我們真的要將那件上品法器拍到手嗎？感覺不容易。”
寧長浩問：“我們家不缺法器，上品法器我們其實也不是很需要——”
“是啊！我聽說，其他幾個本來不打算參加拍賣會的家族聽到有上品法器，都派人趕過來了！”寧長欣對成功拍下上品法器這件事並不抱太大希望，“那個景家好像也要來。”
寧和成表情並沒有多大變化：“景家？他們大老遠從東城來這裏做什麼？就為了一件上品法器？不對吧，是為了最後的條件拍賣吧？”
“可是他們是聽說有上品法器才有過來的意思。”寧長欣否認道，“會不會是這件法器，有什麼特殊之處？”
寧長浩不認同：“真有什麼特殊之處，拍賣所通知我們的時候，會不告訴我們？”
兄妹兩開始互相爭論了起來，當爹的也沒管兩人，只是朝着自己的包間走去，然而靈敏的感覺讓他發現好像有什麼人在暗中觀察他們，低喝道：“什麼人？！”
寧長生被他這麼一喝，也不藏着了，霧化出本相，側靠在牆上，雙眼笑得如同倆缺月：“謝謝寧三當家和兩位少爺小姐對本人的法器這麼上心，希望三位能順利得到它。”他也沒擋臉，就這麼光明正大地出現在寧家人面前。
他有把握，只要他不報出自己的名字，寧家可沒一個人能認出現在的他。
十四歲被人徹底扔出家門自生自滅，雖然三個月前有人登門拜訪了，但不是三當家家裏的那幾個人，自然是認不出他，況且他因為換骨洗髓丹，已經脫離了營養不良的姿態，甚至長高了不少，就算是三個月前登門拜訪的幾個人，也未必能一下就認出他來。
寧和成看着年齡不大甚至有些稚嫩的男孩，竟是探不出他的修為，眼裏閃過一絲驚訝，略微恭敬地問道：“前輩能否告知您拍的這法器，有什麼特殊之處？”
寧長生聽到寧和成稱自己為“前輩”，很受用，但還是壞笑了一聲：“別急着叫我前輩，等以後正式見面了，你會被自己給氣到的。”語畢，他化霧消失了，壓根沒告訴寧和成法器的特殊之處。
其實那法器也沒什麼特殊之處，就是能加快移動速度罷了，專門給還沒練成身法的修者用的。
不過對於寧長浩和寧長欣這種級別的修真者來說，也確實有些用處吧？畢竟身法只有上了修者境才能學，
而現在與他這句身子年齡相仿的同輩們修為一般都在築基期，資質差點的可能連築基期都還沒達到。
“爸，我總覺得這人有點在哪裏見過。”寧長欣問了句，“他是不是，來過我們寧家？”
寧和成搖頭：“沒有。”
寧長浩把妹妹的話聽進了心裏，因為她的識人能力一向很好，她覺得在哪裏見過，那就肯定在哪裏見過，但寧和成否認了那人來過寧家——那麼應該是一個寧家長輩們沒放進眼裏的一個人。
況且那人消失前的那句話，確實是很符合這麼一個條件的人。
難道是寧家以前曾羞辱過某個人，那個人如今回來了？回來做什麼？復仇還是別的什麼？
他細想了想，對自己的父親提議：“爸，我覺得有必要查一下這個人，不知道拍賣所肯不肯賣我們情報。”
寧和成見自己兒女的神情，還有剛才那人的話，確實覺得有必要：“拍賣所結束后，我們跟所里的人打聽打聽吧。”希望，不會是敵人。
……
十點開拍前的十五分鐘，包間外傳來了敲門聲，一名服務員走了進來，拉開了包間左側的窗帘，按下了牆上的一個裝置，原本是能看到外邊景色的窗戶，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螢屏，將拍賣會台上的情況顯示得尤為清晰。
“三位，若看上什麼東西，想出價，可以按下這個遙控器，並出聲喊價。”服務員將一個遙控器遞到了寧長生面前，“還有，由於螢屏的特殊性質，還請三位在拍賣的時候戴上面具以防個人身份信息泄露。”
寧長生接過遙控器，走到了螢屏前觀察了一下：“這，鏡頭那邊還能看到我們裏邊的情況？”
“確實是這樣設計的。”服務員點了點頭，“請問三位還有什麼疑問嗎？”
確認過三人沒有別的問題后，服務員才退了出去。
而後不一會，拍賣會正式開始。
整場拍賣會，除了他的上品法器外，一共三十件拍品，其中有珍貴藥草、各類丹藥，還有一些能用來方便生活的家用型法器，但是在品質上，還是遠沒有寧長生手裏的那些東西好。
“千年前世間靈氣突然消失，於兩百年前才恢復，這兩百年的靈氣，能孕育出高品階的藥草是真的難上加難。”寧長生托着腮幫子看向主持人，“說起來，你們知道靈氣突然消失的原因嗎？”他猜測封印自己元神的符印也是因為靈氣突然消失才開了口子讓他溜了出來。
但飄蕩在人間那麼久，他壓根就沒找着靈氣消失的原因。
歐陽念雲咬了口寧長生剛剛出門買的蘋果說道：“消失的原因我不知道，但是恢復的原因我大概有聽說。”
寧長生：“聽說？”
“聽說是天界崩塌，導致天界的靈氣灌進了人間。”歐陽念雲聳了聳肩，“而那個時期也是修真強者的誕生大爆發，短短五十年登上半仙境的人可不下百人。”
寧長生挑眉：“但現在，又沒多少人登上半仙境的，是吧？”他能感覺到，人間的靈氣又在慢慢減少，但是沒有之前的消失來得那麼突然。
歐陽念雲說的“天界崩塌”，讓他不得不想起兩百年前自己突然陷入了五年沉睡的事情，有可能這其中有什麼特殊的關聯性也說不定。
“天界崩塌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但是否屬實我不太清楚，因為兩百年前某一天我突然感覺昏昏欲睡，一睡就睡了五年。”陳朝點頭說道，“後來我因為一些事情下山，聽聞有天界的‘仙人’藏進了人間，而且還有打算重建天界。”
聽了陳朝的話，寧長生已經能確認天界崩塌靈氣灌入人一事間會讓魔修陷入沉睡了，但為什麼呢？等會——這一直叫天界天界的，而且歐陽念雲說的是“灌進”這個詞，頗有把某樣東西從一個容器里倒入另一個容器的感覺。
不會那群修仙的真的整出了一個異於人間界的世界並命名為“天界”了吧？！
三千年前，他們修者也經常稱天都為天界，但是這其中的界只是界域的意思。三千年後的天界，就是真的別的世界的意思嗎？
“你怎麼了？”歐陽念雲見寧長生的表情變化有些豐富。
寧長生抓住歐陽念雲的雙肩，無比認真地問：“你有沒有聽說，這‘天界崩塌’是怎麼塌的嗎？”
當年他將天都從雲上打下，從人間看到的光景無非是有一座城市從雲層上墜落，如果天界崩塌，那怕是另一種景象。
歐陽念雲回想了一下：“我爺爺好像有說過，是天空裂開了一道大口子，有許多如同流星一樣的東西從天而降。”
“我知道一千年前，靈氣為什麼突然消失了。”寧長生這下清楚了，“修仙的那幫傢伙，不知道用什麼法子抽幹了人間的靈氣，造了個天界出來。”
陳朝震驚：“主上，這種事真的能做到嗎？”
歐陽念雲也懷疑：“一千年前就有抽掉所有靈氣的技術了？”
寧長生也心生疑惑，但一個人影閃現在他腦海里，他笑了一聲，捂住了眼睛，咬牙切齒：“有，當然有！曲星辰當年造出了混沌鼎，一個能吸收周圍靈氣的玩意，稍加改造吸收人間所有靈氣也不在話下，他也知道自己造的東西有極強危害性，不忍心毀掉，於是就把它封印了——我說曲星辰那廝怎麼突然間沒了所有消息，原來是這樣。”
想要強行解開混沌鼎的封印，就要取曲星辰的龍心血，一滴龍心血就會耗損曲星辰數百年的修為，而解開封印需要消耗五滴龍心血，當年曲星辰是這麼跟他和皇甫逐月說的。
而曲星辰為什麼突然沒了消息——這不就一目了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