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結盟
兩個人隨着蔣兆和進入校園,這下子保安不敢阻攔了,站到原地發獃。他萬萬沒想到黃德忠真跟校長真認識,千算萬算沒算到這一茬,他還以為黃德忠二人是來搗亂的。
蔣兆和推着自行車往前走,一邊走一邊詢問道:
“咋,黃老闆,你來到俺沈丘,水土服不服啊,可出現什麼大礙沒有?”
黃德忠回答道:
“水土倒是挺服的,就是這人不服。”
蔣兆和有點好奇。
“人不服,誰惹到你了,看看俺老蔣有沒有啥能幫忙的。”
黃德忠略微瞟了一眼身後,打着腔說道:
“你們這保安不行啊,沒素質沒文化,人品道德還低。”
蔣兆和立馬明白了什麼意思,畢竟已經明示了,是個傻子也聽懂了。現在都流行把話說一半,讓你自己去猜。
“保安,保安不行?這保安他是臨時工,外面派遣過來的,回頭我讓李大隊長處理一下。”
“你消消氣,看看還有啥需要幫忙的沒有,我老蔣一定儘力。”
黃德忠繼續說道:
“你們真應該學習一下我們廣東的優秀管理經驗,你看看我們廣東,上午敢這樣做,下午就讓他滾蛋。”
“不僅讓他滾蛋,還要扣他的工資,扣他的社保,扣他的五險,讓他活不下去。你們這不行啊,太落後了,你們應該學習一下發達地區的優秀管理經驗。”
蔣兆和連忙賠笑道:
“是是是。”
這時候兩個人看到蔣兆和的二八大杠,不禁產生疑問。在他們的印象里,校長開的車不應該是這樣的,再怎麼差也應該是輛奧迪吧。
於是兩個人向蔣兆和問道:
“蔣校長,你咋騎個自行車過來啊,你可真低調啊。”
蔣兆和一聽這話,立馬來了氣。好像兩個人說的話戳中了他的心弦,頓時把他扎爆炸了。
“我咋騎個自行車?”
“他三高有三高,咱就得有三低,低碳低調低奢,咱就得給他作對,唉,就跟他對着干。”
蔣兆和說這話很激動,差一點把自行車鏈條子晃掉。黃德忠一聽蔣兆和這話心裏有把握了,畢竟他們有了一個共同的敵人三高,這下子自己的計劃估計十拿九穩了。
他長舒了一口氣。
“蔣校長啊,你別著急,這三高惹到咱了,咱先忍着。這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咱遲早有一天把這個仇報了。”
蔣兆和恢復了情緒,連忙附和道:
“是是是,黃老闆說的對,這人不能急,一急啥事都辦不好。”
三個人漫步在校園裏,形成一道靚麗的風景線。期間蔣兆和還路過逃課的學生,正三五結群的躲到那抽煙,逃課一般都是一塊逃的,一個人他也不敢。仗着法不責眾。
蔣兆和單手扶住自行車,往地上跺腳,他是嚇唬他們用的。
“欸,幹嘛呢?不上課出來逃課,趕緊給我回去上課!”
學生一看到蔣兆和,就像老鼠見了貓,掐掉煙把子就跑。蔣兆和順手捏住一塊石子,就朝他們丟過去,那石子不偏不倚,正好砸中肩膀上。
“嗷嗷嗷”,同學們發出一陣慘叫。
“恁媽送你來上學是讓你來玩的,不爭囊氣的東西。”
蔣兆和的聲音特別響,傳得整個校園都是,甚至有樓上的老師,探出頭來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兩個人連忙來安慰蔣兆和,示意他消消氣。
曾老頭是本地人,在他的印象里,沈丘一高是沈丘最好的學校,現在出了這事,他着實有點不能理解。
“蔣校長啊,恁這一高,還有逃課嘞學生?在我的印象里,這一高可是咱沈丘最好的學校,出過不少清華北大的啊。”
蔣兆和連忙擺手。
“哪啊,那都幾年前的事情了,最近這幾年,這一高成績都不咋地。”
“哪地方都有老鼠屎,壞了一鍋湯,咱一高也不例外。哪都有差生,就是比三高強點,他們都是老鼠屎。”
蔣兆和說話的時候,還不忘拉踩一下三高,可見他對三高恨之心切。曾老頭聽了這話,腦瓜子轉的靈快,急忙回道:
“蔣校長,您就別謙虛了,咱一高再不好,那咱沈丘就沒有啥好學校了。”
三個沿着路走到綜合樓前,校長的辦公室就在裏邊。三個人上樓,蔣兆和拿鑰匙擰了好幾圈,才把門擰開,可見防盜工作之充分。
蔣兆和一進屋,就招呼黃德忠跟曾老頭坐下。黃德忠坐到沙發上,沙發對面有一個桌子,黃德忠捏了捏沙發材質,雖然不及他在廣東的十分之一,但總體質量還是不錯的,起碼不硌屁股。
桌子上面有一套茶具,蔣兆和把茶具擺開,一邊鼓搗一邊給黃德忠沏茶。
“這人啊,上了年紀,就喜歡擺置這些小東西。”
“黃老闆您先等着,我給您按照我的方法沏杯茶,這“茶道”可是大有講究的。”
黃德忠只能在一旁等着,他是廣東人,自然對“茶道”不陌生。但是此行的目的顯然不是為了喝茶的,而是為了更重要的事情。
不過蔣兆和都這麼殷勤的招待了,黃德忠也不好意思拒絕,只能“客隨主便”了。
蔣兆和在桌面上擺置,把左杯子裏面的東西騰到右杯子,又把右杯子裏面的東西騰到左杯子,看着很繁複。他一邊鼓搗一邊向黃德忠打聽消息。
“黃老闆,您那事辦的咋樣了?”
黃德忠就等他開口,眼前的話正中他下懷。
“蔣校長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啊。”
“噢?”
蔣兆和發出疑問。
“就差您這尊東風啊。”
黃德忠指了指蔣兆和。
“強龍不壓地頭蛇,我來到沈丘,人生地不熟。沒有個照應,這事難辦啊,這不,我現在過來,就是來尋求您的合作的。”
蔣兆和連忙擺手,露出一副謙虛的表情。
“唉,別這樣說,別這樣說,依黃老闆您的財力,還有什麼事是辦不成的。”
黃德忠聽出了蔣兆和的言外之意,他重點提了“財力”這兩個字,看來是跟他提條件的。黃德忠也不傻,把揣到懷裏邊的手,掏出來拍到桌子上。
“蔣校長,您放心,只要您跟我合作,什麼都有,您要什麼我都給。我給你們縣蓋個合作社,讓你們縣種的菜都能賣出去,都能找到銷路。”
“我給你們縣蓋個電子廠,給你們縣提供就業機會,讓你們縣的小年輕都有工作干。我給……。”
蔣兆和連忙打斷他說的話。
“黃老闆,你別,你別,你這樣弄那俺們縣的人不都成韭菜了。”
黃德忠急忙問道:
“蔣校長,那您看,您是要什麼?”
蔣兆和沉吟一會兒,回答道:
“黃老闆,再窮不能窮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再賴不能賴土地。我們學校,現在就缺個圖書館,缺個好操場,您要是把這事辦成了,那我是大大的感謝您啊。”
蔣兆和朝黃德忠擠眉弄眼,黃德忠接受到信號,兩個人一拍即合。
“蔣校長,您放心,別說一個圖書館,一百個圖書館我都給你們建。我從歐洲拉來草皮,給你們修操場,符合歐盟標準的,跟那諾坎普球場一個樣。”
蔣兆和一聽這話,心情頓時舒暢了不少。正好他的茶也沏好了,他把沏好的茶擺到黃德忠面前,招呼着黃德忠喝茶。
“黃老闆,嘗嘗,嘗嘗我的手藝。”
黃德忠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發出一陣舒服的叫聲。蔣兆和則在旁邊旁敲側擊,問着一些不痛不癢的問題。
“黃老闆,你來俺沈丘,可到過各個地方看過沒有。”
黃德忠看了看他,回答道:
“哪有啊,我今天早上剛到的,還沒來得及。”
蔣兆和又問:
“黃老闆,你看俺們沈丘窮的一塌糊塗,市容也不好,你在俺沈丘呆的一定不習慣吧,畢竟不如您那北上廣一線城市。”
黃德忠又回道:
“哪兒啊,都一個樣,都差不多。該吃吃,該喝喝,咱小時候也不是啥富人,又不是沒過過苦日子。”
黃德忠指的苦日子,是他在廣州城中村的日子,街道狹窄,樓宇相望。後來因為拆遷,政府賠了他一個億,他也因此發家。
“那黃老闆,咱這本地的美食你可一定要嘗嘗啊,趙德營嘞壓縮饃,付井嘞大白兔奶糖,留福嘞……。”
黃德忠連忙答應道:
“好好好,有機會我一定去,一定品嘗一下你們本地的美食。”
“那我就放心了,哈哈哈。”
蔣兆和說了半天,就是不說正事,老往一些有的沒的東西上面扯。
“黃老闆,那……。”
蔣兆和看了看曾老頭,好像有什麼事情不好說出口。黃德忠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急忙解釋道:
“沒事兒,蔣校長你儘管說,這老曾不是外人,我信他。”
蔣兆和聽了黃德忠這保證,心裏有了底氣。壯着膽子把心中的疑問說出來,但他還是不敢大聲講,虛着個聲就跟蒼蠅叫似的。
“黃老闆,你說,你要動這三高,到底是因為啥?雖然我也跟三高有仇,但也犯不着如此大動干戈啊,這可是犯法的啊。”
黃德忠聽了蔣兆和的疑問,也明白蔣兆和到底要問啥。既然合作,那就要開誠佈公,也算是給別人的信任。
“蔣校長,你知不知道,這三高,他裏邊可有東西,大東西。”
蔣兆和一聽,立馬來了興緻。
“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你是本地人,你在這兒生活了這麼多年,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蔣兆和迷了,他雖然在這兒生活了這麼多年,但他確實不知道三高有什麼大物件。一下子被黃德忠整得有點懵,絞盡腦汁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自己究竟遺漏了什麼東西。
“到底是啥啊,黃老闆,你就別打啞謎了。”
黃德忠一看蔣兆和確實不知道,直截了當的把他講了出來。
“蔣校長,這三高的裏面,藏着一份“道境”的功法。”
“道境?”
蔣兆和掰扯這自己的手指頭。
“金丹……元嬰……道境?這是啥,這不是傳說中的東西嗎?”
黃德忠解釋道:
““道境”,就是成道境,咱們中國,自從韓非子死後,已經兩千多年沒出現過“道境”級別的人物了。”
“這三高裏面的東西,與其說是“道境”功法,不如說是藏寶圖,只要能拿着這藏寶圖,咱就能找到道境功法,大事可成了。”
蔣兆和這回聽明白了,就是拉着他到三高搶東西,黃德忠擔心自身實力不夠,想拉着他這個本地幫派入伙。
“黃老闆,我還是不明白,你說,就算是這三高真有“道境”功法的藏寶圖,你要那“道境”功法要幹什麼呢?”
黃德忠回答道:
“蔣校長,難道你就不眼饞,看着那道境功法。你就不想讓自己的修為更近一步?”
蔣兆和慌忙擺了擺手。
“黃老闆,就算是有道境功法,他就只是門功法,以咱的資質,能不能練成還未必。更何況這三高到底有沒有還是個未知數。”
黃德忠哈哈大笑。
“哈哈,蔣校長,你就放一百萬個心吧,這三高裏面,確實有道境的功法,我的消息你還不信任么?要不然我也不會大老遠跑到你們沈丘來受苦受罪了。”
蔣兆和有點心動了,修仙的都想着自己修為更進一步,哪怕是個資質愚鈍的人,也都存在僥倖心理,想着自己遇到大造化,大機遇,能夠一飛衝天。
黃德忠看出了蔣兆和的猶疑,連忙施加利益繼續引誘。
“蔣校長,等我拿到那道境藏寶圖,找到那道境功法,到了道境,我就能統一修仙界。你現在入股,你想想……。”
黃德忠隔着桌子拍了拍蔣兆和的胸膛。
“你是啥?你就是那八旗子弟,你就是那漢初三傑,你就是那凌煙閣二十四功臣,到時候你,包括你的子孫,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你不為了自己着想,你也得為了你的子孫後代着想啊。”
“更何況,我找到這道境功法,我也不會獨吞,大家都能修鍊,誰能修鍊成功,那就是誰的機緣。我絕不霸佔生產資料,壟斷教育資源。”
蔣兆和這回徹底心動了,他停在元嬰境已經好多年了,不只是他,整個修仙界都好像被“質子”鎖死一般躑躅不前。
現在有一個大好的機會在他面前,他不能不把握,哪怕為此甘冒風險。不過蔣兆和是個極其精明的人,他也明白,現在議價權在他手裏,不趁機敲詐一筆,那誓不為人啊。
“黃老闆,要我合作可以,但是,這三高校長陸駿德他可是我大學同窗,一個宿舍的上下鋪啊,我們手足情深,情同兄弟,你要我背叛他……。”
蔣兆和看了看黃德忠,兩個人對了一下眼神,蔣兆和隨即話鋒一轉。
“得加錢。”
……
兩個人從校長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同學們剛放學,一個個都端着碗去食堂打飯。還有極少數走讀生在門衛的檢查下離校。
兩個人穿過擁擠的人群,走到校門口,那保安見到他就敬禮。一看,這保安果然換人了,已經不是剛才那個面孔了,黃德忠表示很欣慰。
保安見到黃德忠敬禮,連攔都不敢攔,就跟迎大爺似的送黃德忠出去。
“黃老闆,我們李隊長特意囑咐了,見到你們一定要畢恭畢敬的招待,以後再來一高多多擔待點,有什麼問題就直說,我們一定儘力幫您解決。”
黃德忠微笑一下,敷衍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忙你的吧。”
兩個人走出校門口,已經是非常勞累了,畢竟折騰了一夜外加一個上午,要不是兩個人是修仙的,估計腿都發顫。
曾老頭也明白黃德忠的狀態,眼色頭子很好,湊到黃德忠的身邊,拽了拽他的胳膊,輕聲提醒道:
“黃老闆,你看,咱是不是該去休息了,我這酒店的總統套房都訂好了,就等着您去入住呢。”
“要不咱現在就去,打個車過去,忙活了一天都挺勞累的,我也有點倦了。”
曾老頭伸了個懶腰,他這個年紀的人,很久沒熬過夜了,上一次熬夜還是在入洞房的時候。現在偶爾一次當夜貓子,身體有點吃不消。
黃德忠也正好乏了,於是順着曾老頭的話,借坡下驢:
“行,那咱就先去酒店吧,洗洗漱漱睡一覺。等晚上休息過來了,咱再去三高踩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