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緣起

兩個人聊了兩句，老人告訴葉孤城自己姓蘇，葉孤城就叫他蘇爺爺。蘇老頭問道：“小朋友，我已經訴你我姓什麼了，你還沒告訴我你姓什麼叫什麼呢。”

葉孤城有些不好意思，猶豫了一下：“我叫葉孤城，這個名字有些怪，蘇爺爺你可別笑話我。”

“葉孤城？是‘月圓之夜，紫禁之巔，一劍西來，天外飛仙’的那個葉孤城嗎？”老人問，“是你爸爸給你起得名字嗎？挺有意思的。”

葉孤城沒想到蘇老頭居然也知道這個名字的來歷：“對，我的名字就來自那個人。這是我二叔給我起的名字。他以前看過一本小說，最喜歡裏面的那個葉孤城了，認為他很了不起。為了這名字，他和我爺爺吵了好幾次，他還說要不是覺得改名字很麻煩，他自己都想叫這名字，可把我爺爺氣得不輕。”

蘇老頭笑着說：“白雲城主葉孤城驚才絕艷，劍法無雙，那可是個了不起的人物。我年輕的時候也喜歡看武俠小說，知道這個人。不過這本小說可是有些年頭了，現在的人幾乎沒幾個人看過。你二叔還真有意思，他自己沒孩子嗎，為什麼非得給讓你叫這名字？”

“蘇爺爺你不知道，我二叔自由自在慣了，這些年一直在外面闖蕩，連婚都沒接，哪裏會有孩子。”

“你叔叔還挺有趣，以後有機會非得見見他。”蘇老頭忽然揚起眉頭：“你這名字很特別，我以前聽誰提起過？……對了，是我孫女說過，你還有個雙胞胎妹妹吧？聽我孫女說，上學期你和你妹妹一起參加奧數還拿了國一，被帝都大學數院特招了，你們兩個都挺不錯的。”

葉孤城有些好奇：“您孫女叫什麼名字，是我的同學嗎？”

“我孫女叫蘇葉，是廬城一中高三（一）班的學生，和你妹妹一班的。”老人心裏說“蘇葉這丫頭性子很沉穩，很少提男孩子的名字，但是這葉孤城的名字我卻聽她提過好幾次，現在看也不奇怪了，這麼優秀的男孩子確實很吸引女孩子的。”

“真是失敬了！原來您老人家是蘇葉的爺爺啊！其實蘇葉也很優秀，也是個天才。”

蘇老頭笑了：“蘇葉確實稱得上是天才，但是你們兄妹倆可是‘妖孽’啊！比你們還差一些。”

葉孤城被誇得不好意思，連忙轉移話題：“對了，這兩天沒看見蘇葉，她怎麼沒來上課？”

“她媽媽有些小毛病，一家子都去帝都了，找什麼專家看病。其實我給她看過，沒什麼大問題，我給她開一副葯，吃了就會好，可是他們沒人聽我的。”蘇老頭連連搖頭。

“蘇爺爺，你還會給人看病啊？”

“當然了！玄門五術：山、醫、命、相、卜，我樣樣精通，蘇葉媽媽得的是氣血不調小毛病，讓我治療的話可以說是藥到病除。可是家裏沒人跟相信我，連蘇葉那丫頭也只聽她媽媽的話，讓她跟我學些本事都不願意，也許以後這些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都會失傳的。”蘇老頭顯得萬分遺憾。

葉孤城心說：“現在都什麼年代了，西醫盛行，傳統醫學早就沒落了，確實沒幾個人會信你那些老封建迷信。”

兩個人越說越近乎，就一起坐在涼亭的石凳上。老人看了看時間，已經十一點多鐘了，就問葉孤城：“時間不早了，這‘九星連珠’還不知道是真的假的，你回去晚了不怕你爸媽着急嗎？”

葉孤城覺得蘇老頭似乎想打發自己回家，可是爺爺特別叮囑過的，自己是一定要看一看的。

就說：“蘇爺爺，家裏人沒關係的，我不怕晚，我是年輕人嘛，有這個精神頭。”

“你不怕萬一有什麼危險嗎？”蘇老頭問。

“就是看個天文現象，還能有什麼危險？”葉孤城有點奇怪。

“任何時候都可能有意外發生，你真的不怕？”蘇老頭又問。

“不怕!再說了您老人家都不怕，我又怕什麼？”

蘇老頭神情很是奇怪，口中自語地：“相遇即有緣，上天讓我們這時候見面一定有他的道理。”

他手指着天空問：“你看今天的月亮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嗎？”

葉孤城抬頭又打量一下，感覺月亮比剛才又大了幾分，看起來幾乎有臉盆大小，冷冷地懸挂在頭頂，給人一種莫名的壓抑感。

“是有些不一樣，特別大，還特別亮，是不是月亮以前也這樣，但是我沒注意過呢？。”

蘇老頭搖搖頭“不是你以前沒注意過，而是這樣特殊的月亮要六千年才有那麼一次，葉孤城，趕上這個時代，對每個人來說都不知道是福還是禍啊?”

老人說完長長地嘆了口氣。

“蘇爺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葉孤城感到蘇老頭的話讓人摸不着頭腦。

蘇老頭問卻轉換了話題：“你既然也來這裏看‘九星連珠’，那你知道什麼到底什麼是‘九星連珠’嗎？”。

“我在網上查過，‘九星連珠’是指太陽系的八大行星再加上月球，在機緣巧合的情況下，在天上沿黃道大致連成一條直線。這種現象很罕見，好像幾千年才能發生一次”。

蘇老頭點頭說：“‘九星連珠’和‘五星連珠’‘七星連珠’一樣，都是很罕見的天文現象，後者幾百年就會出現一次，而‘九星連珠’卻是六千年左右才會出現一次，所以說能見到一次是相當不容易的。”

葉孤城說：“蘇爺爺這麼一說，還真很罕見了。”

蘇老頭點頭說“的確很罕見”，停頓一下又問：“那你聽說過‘帝流漿’嗎？”

“‘帝流漿’？好像是在哪裏聽說過一次，不太清楚到底是什麼東西。”葉孤城確實不知道。

“古籍上記載：‘帝流漿’是月露精華，天地元氣所鍾之物。其狀如橄欖，其色呈金黃。草木禽獸服食，可開啟靈智成妖，普通人服食也可以強身健體，如果是修行者吸收了可以增長功力。”蘇老頭緩緩說。

“這麼神奇？”葉孤城嘴上說著，在心裏卻是不相信的。

“是的。”蘇老頭說，“‘帝流漿’每六百年一遇，而且一定是出現在申月十五，算算日子，又恰逢今晚。”

“就是在今晚嗎？”葉孤城也起了好奇心。

“就是今晚。葉孤城你想一下，今天是七月十五中元節，傳說中的天地之門大開的日子。再加上六百年一遇的‘帝流漿’和六千年一遇的‘九星連珠’一起現世，是不是很期待啊？

反正我是對今晚充滿了期待啊，不知道會給我帶來多大的驚喜啊？想不到我苦苦等待了大半輩子，老了老了居然真的可以見到。”

蘇老頭說著話，臉上的神情卻在不停地變換，一會兒喜一會兒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