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法訣
“那到底什麼樣的才能算得上真正的修行者？”葉孤城問道。
“真正的修行者都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遠古大能。你看過‘封神演義？”
“看過啊，小說原著和電視劇都看過。”葉孤城不明白蘇老頭為什麼問這些。
“那你說說，‘封神演義’里的三清聖人和女媧娘娘為什麼不受朝廷管束，反而可以隨心所欲，改朝換代”。
“因為那是假的，是後人杜撰的小說，不是真正的歷史”，葉孤城分辨說。
“故事也許是假的……”
“本來就是假的！”
“好吧，就算是假的，但是書里說的道理卻是真的：當你修鍊到能夠呼風喚雨、移山倒海、上天入地、法力無邊的時候，你就成了高高在上的神靈。會視普通人為草芥螻蟻，他們只配在低低的塵埃里信仰你、膜拜你。這時候，你還會願意受到俗世朝廷的約束甚至驅使嗎?”
“當俗世朝廷蔑視你的存在，侵犯了你的利益，冒犯你的尊嚴時，你會不會也像‘封神演義’里的那些神仙一樣要懲罰朝廷，摧毀它，然後再換個聽話的？”蘇老頭說的很認真。
葉孤城一時不知怎樣回答，他忽然覺得蘇老頭說的也有道理。他想了想：“即使你說的有道理，我覺得也不會很快發生，可能是很久以後的事了。因為即使現在修行者可以修鍊了，也不是三五年就能修鍊成神仙的啊！”
“你說的對，一個人再天才也需要時間積累的。所以我並沒有擔心新出現的修行者，我擔心的一直都是那些自我封印的上古大修行者。”蘇老頭嘆氣，“他們恢復元氣的時間不知道要多久，我真的希望他們慢點復蘇，給我們多留一點時間應對。”
“要是復蘇的是你們道家供奉的三清四御呢？”
“也不例外。在我心裏他們並不比普通人更尊貴。”蘇老頭回答的毫不遲疑。
“蘇爺爺，你這麼說真讓我懷疑你是不是真正的道門中人啦！”
蘇老頭微微一笑：“你說得對，我在道門中確實是個異類！很多同門都以我為道門之恥。”
兩個人說笑了幾句，又一起皺緊了眉頭。葉孤城從內心裏希望蘇老頭說的都是無稽之談，可是理智告訴他這一切都可能是真的。
“其實我最擔心的還不是那些復蘇的神仙，他們需要爭取信徒，只會對政府造成大麻煩，對害普通人的傷害其實有限。”蘇老頭緩緩地又說道。
“真正可怕的是那些妖魔，他們肆意妄為慣了。加上自我封印千百年後，元氣大傷，為了加快自身元氣恢復，他們一定會四下吞噬修行者，有的還以普通人為血食，誰也無法確定他們會對普通人造成多大地損害。”
葉孤城想着這種可怕的後果，半晌才說：“幸好你這只是猜測，也許不會成真。”
蘇老頭說：“我也希望一切都是我的猜測，不會變成事實。但是我們還是要早做打算，未雨綢繆的好。”
“那我們要怎麼辦？”葉孤城這次是真心發問。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我們只能被動的接受，不管事情會有多麼糟糕。”蘇老頭說，“萬幸的是現在科技發展日新月異，政府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維護普通人的安全，不像千百年前那樣對妖魔全無還手之力。”
天上的帝流漿依舊飄飄洒洒，蘇老頭身如枯木，再也吸收不了哪怕一絲一毫。
與之相比的是葉孤城身邊卻仍然有大量的帝流漿圍繞糾纏。
一縷縷紫霧被葉孤城的身體吸收，無止無休。
“但是你也許是個破局者。”蘇老頭看着葉孤城，認真地說，“你的潛力無窮，是我生平僅見，你可能會改變這個世界。”
“我就是個普通人，又能做些什麼呢？”葉孤城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了不起。
“現在說再多都是徒勞，只有以後才知道。今夜‘帝流漿’初現，天地元氣爆發，還沒有沉澱于山川大地，這時候最易吸收，可以說是每個修行者夢寐以求的機會。”
“而且我們所在的這個地方又是一個元氣爆發點，比別的地方的天地元氣濃度更高，在這裏修鍊一個小時會比得上以後幾十年甚至一百年，所以你現在要做的是抓緊時間去修鍊，爭取讓自己變得更強大一些。”
“可是我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辦，爺爺沒有教我築基以後的修行方法。”葉孤城也覺得有些遺憾，因為爺爺認為他要完成築基最少要等到三十歲，所以就沒有告訴他後續功法。
蘇老頭皺起眉頭，“是啊！誰會想到有這樣的變化啊，可是錯過今晚，下一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有這麼好的機會。”
蘇老頭煩躁地來回踱步，卻忽然呆住，嘴裏喃喃自語：“天意，這就是天意，天意不可違！”
葉孤城奇怪的問：“什麼天意不可違？蘇爺爺，你怎麼了？”
蘇老頭盯着葉孤城：“你信不信我？”
葉孤城點頭說：“蘇爺爺，雖然咱門認識時間不長，但是我覺得你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
“那就好，既然你相信我，我這裏有一份修鍊功法給你，你抓緊熟悉一下，爭取儘快修習。”蘇老頭說著從最裏層的衣服里掏出一個布袋，解開纏在袋口的絲線，從裏面掏出一張紙小心翼翼地遞給葉孤城。
要知道現在是信息化社會，一切資訊都產生和傳播都存在於網絡，現在的學生連課本都沒有了，無論是上課還是考試都會在網絡上完成。
葉孤城早已經習慣從網絡上接受信息，今天猛然見到紙質的東西還有些不習慣。
看見蘇老頭把這張紙貼身珍藏，葉孤城覺得一定不是普通的東西，連忙恭敬地接過來，在月色下認真打量紙上的內容。
從手感和紙張顏色上上判斷這是一張桑皮紙，它和普通紙張最大的區別就是韌性大，耐磨損，還可以防蟲蛀，一般用於記錄珍貴典籍。
這張普通書頁大小的紙是用繁體字書豎排書寫的，顏色暗黃，看起來時間應該很久了。上面記錄著一篇修行法訣，不過兩三百字左右，卻連個標點符號都沒有，看起來很吃力。
蘇老頭問：“看得懂嗎？”
葉孤城點頭：“還好，我以前沒事時看過爺爺保存的幾部道經，不然的話還真看不懂，不過蘇爺爺，你這是從哪裏弄來的？看來時間很久遠了。”
蘇老頭說：“這是我在天師府找到的。你知道的，天師府在一百年前曾經被破壞損毀過，連當時的張真人後來都跑到台島去了。天師府不但是建築被毀，道經典籍也基本上十不存一，現在的天師府是後來重修的。可是天師府可以重修，失散的道經典籍卻很難找回了。”
“現任的天師張真人花費了幾十年的時間從民間回收了一部分散失的古籍，但是完整的不多，大多都是殘缺不全的。正好張真人看我整天沒事幹，就愛胡說八道的不合群，想給我找點事情做，就讓我負責整理修復這些殘缺典籍。”
“我也落得清閑，就開始整理這些東西，也沒當成正經事。結果有一天就在一本北宋版道德經里發現了這張紙，上面記載了一篇修鍊功夫。別看字不多，可是卻包含了從基礎的築基一直到修成陽神，成就天仙大道的法門。”
蘇老頭接着向葉孤城介紹了這篇法訣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