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真相
蘇老頭精神一震：“原來你修行過，現在修練到哪一步啦？”
葉孤城反駁說：“蘇爺爺，我那只是學的養生功夫，是為了強身健體，可不是什麼修行！”
蘇老頭笑了：“你這養生的功夫其實就是修行的基礎，你爺爺只不過是換了一個說法罷了。你現在有沒有完成築基？”
“什麼是築基？我不清楚啊！”葉孤城覺得自己是被爺爺忽悠了，而且爺爺只讓葉孤城每天靜坐調息，可沒說過什麼是築基。
“築基是修行的第一步，人體有三個丹田，分別是上丹田、中丹田和下丹田。築基着重於下丹田修鍊。我們每個人一出生先天精氣就會隨着時間而慢慢流失，等我們精氣消耗完了，人也就油盡燈枯了。”
“我們道家修行就是通過冥想打坐，讓自己在極靜中，回歸在母胎里的先天狀態，這樣就可以固本培元，培養後天精氣，功能延年益壽。如果你能盡量完美的築基，對你以後的修行會大有益處的。”
“原來是這樣，那我還沒有完成築基，爺爺讓我不要着急，順其自然就好。”
蘇老頭點頭：“你爺爺說得對，築基是修行的根本，只有基礎打牢固才能有大作為，但是就是這麼簡單的道理卻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明白的。”
葉孤城說：“爺爺讓我慢慢修鍊，還給我定下目標，就是在三十歲前有所成就。現在看就是想讓我完成築基，如果到時候不能完成，就會讓我放棄。您剛才說什麼盡量完美的築基，你們修道的人一般多少年可以完美築基？”
“可以築基就已經很了不起啦，至於完美築基……哈哈！葉孤城你想多了，老道我也在道門修行五六十年了，可是一個也沒見過。”蘇老道笑容有些悲涼。
“這麼難嗎？”葉孤城有些吃驚，“那我就更別指望了。”
“是啊！”蘇老道搖頭嘆息，“需要完美的資質，逆天的機緣，還有在修行中承受無盡的煎熬和寂寞，抵禦諸多誘惑，再加上機緣巧合，才可能有一絲機會成就完美築基。可是現在的社會有多浮躁你也應該知道，已經沒有多少人還相信這些啦！聽說在以前神話時代很多人可以輕輕鬆鬆完成，但是到現在只是水月鏡花，我們也許永遠都不可能觸碰到啦。”
“那完美築基和普通築基的差別體現在哪裏呢？”
“普通築基是修行者自身資質不夠，是依靠外力比如丹藥或者強者灌頂才完成的，這樣的後果是修行者成就受限，基本上無望金丹大道。而完美築基則是修行者全憑本身的逆天資質，加上機緣巧合的情況下無需外物自行完成的，順應天意而無一絲勉強，這樣的修行者前途無量，金丹可期。”
“看起來蘇爺爺你也沒有完成完美築基啦？”葉孤城說。
蘇老頭苦笑搖頭：“最近近一兩百年之內，已經沒人能做到完美築基了，連我師傅都沒有例外。我和我師兄年輕時都心比天高，認為自己與眾不同，一定能做到完美築基，甚至金丹大道也指日可待。”
“可是這世道已經變了，不再適應修行者生存，我們蹉跎了幾十年，看到一同修行的很多人都放棄了，我師兄終於在二十年前依靠丹藥勉強築基了，沒有再強行追求完美。”
“我理解師兄的難處，身為我們天師道領袖，不能太任性，要為大局着想。我又咬牙堅持了十年，最後也是靠着師兄提供的丹藥勉強完成了築基，這兩年我年紀大了，就一直在家修行。
現在我才發現自己是一個自以為了不起，其實只是志大才疏的普通人。”
看着這個和爺爺一樣苦修一輩子沒有結果，最後還是痴心不改的老人，葉孤城情不自禁
地說：“蘇爺爺，你們修道的人都很不容易啊！”
蘇老頭搖頭：“哪一個修行者不是歷經百劫千難才能有所成就？我這真不算什麼！”
葉孤城好奇地問：你剛才說了‘金丹’，是不是還有‘元神’？難道你們修行者真能像網上小說里說的那樣，能夠飛天遁地，呼風喚雨？”
蘇老頭搖頭說：“小說里說的怎麼可能是真的。我們正一派已經幾百年沒能出現一位金丹修士啦，目前天師府里只有幾位元老勉強完成了築基。”
“至於全真一脈倒一直比我們興盛，他們以丹道起家，精於修鍊，好像一直都沒有斷了金丹傳承，現在的華夏道教協會會長就是他們全真派的領袖，據說就是一位金丹修士。”
“不過現在無論是築基還是金丹前面都要加一個‘偽’字，沒有天地元氣加持，大家辛辛苦苦修行的那一點精氣，連個動靜大的屁都放不出來，全部是徒有境界而已，既不能延年益壽，又用不出半點神通！”
說這些話時，蘇老頭的臉上流露出淡淡地的無奈。
“嚇我一跳，我還以為現在真會有飛天遁地的神仙呢！”葉孤城覺得自己想多了。
“不說那麼多了，免得讓人喪氣！”蘇老頭努力讓自己精神振奮了一下，“現在修行之所以沒落，除了人心不古，太多人耐不住寂寞外，最重要的是天地大環境發生了變化。已經不適應修行者的生存了。
”葉孤城好奇地問：“天地環境到底發生了什麼變化，讓你們不能修行了？”
蘇老頭嘆息道：“我剛才說過，現在是末法時代。知道什麼是末法時代嗎？就是不但諸天神佛湮滅，仙道沉淪，就連妖魔鬼怪的傳說也都漸漸消失。你知道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嗎？”
葉孤城心裏說還不是因為現在的人都相信科學，-你們的那一套唬不住人了呀。
嘴裏卻問道：“是啊！為什麼？”
蘇老頭說“其實就像我說過的，末法時代就是修行者賴以生存的環境發生了變化。簡單說就是天地元氣慢慢消失了。就像魚兒沒了水，鳥兒沒了空氣，生存都成了問題，還談什麼修鍊。”
“為什麼現代修行者空有其表，卻使不出神通法術了？也是因為沒有了天地元氣的加持，一切術法都如空中樓閣，失去了根基，當然也就毫無威力。近代的修行者大多都淪落到只能靠裝神弄鬼糊弄人了！”
葉孤城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就問道：“您老人家是怎麼知道的這些，也是古籍里
記載的？”
蘇老頭點頭說：“你說的不錯，是我近些年在古籍里看到的。其實我很久以前就有這個猜測，後來在古籍里的發現不過是印證了我的想法罷了！”
葉孤城好奇地問：“那蘇爺爺您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呢？”
“因為我看過許多道門典籍了記載，幾千年前的仙道鼎盛時代可是神佛滿天，妖魔橫行的，人類只能在夾縫裏生存，靠供奉仙佛，得仙佛庇佑才得以苟延殘息。那時候神仙妖魔不時人前顯聖以吸引信徒，但是後來卻全部銷聲匿跡。”
“我想唯一的解釋就是天地大環境發生了巨變，才讓仙魔消失了。至於是什麼巨變呢？後來我看到的一些古籍里提到了修行末世這種說法，簡單來說就是不知什麼原因，天地元氣逐漸衰竭，已經不適應仙魔存世。我就猜想，絕大多數神仙已經消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