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神秘人的到來
清晨的風帶着露水的濕潤,給人在這乾燥的天氣帶來了一絲慰藉。
張空一早就吃完了飯,在和一眾普通的房屋中格格不入的別墅前等着了。
吳果父母都是白手起家,兩個工作上忙碌的人,根本沒時間帶孩子,從小就把吳果丟給了奶奶照顧。
後來吳果的奶奶去世,也就把老房子拆建成了別墅,吳果的父親在勝豐高中旁邊買了一個房子,多次提出讓吳果跟他住在一起。
不過都被吳果拒絕了。
對於吳果來說,父母自始至終都是可有可無的存在,從小到大那些來之不易的關愛,他都已經淡忘的差不多了。
唯一能維繫着吳果和父母岌岌可危的感情的,也就只有每個月都準時到賬的錢罷了。
他衣冠楚楚的父親,小情人多到數不過來,他的母親為了向上爬,付出了許多令人不恥於口的代價。
兩個互相不愛對方只愛權力金錢的人,生下了吳果,而吳果不過只是二人保持婚姻關係的工具人而已。
“呀,小空來了啊,少爺剛起床在洗漱呢,先進來吧。”自吳果十二歲那年奶奶去世,他的母親就給他找了個保姆來照顧他的飲食起居。
保姆是個中年婦女,姓劉,為人安分守己,吳果也就沒什麼異議。
“不用了劉媽,我在這裏等他就行。”張空禮貌說道。
兩人又客套了幾句,劉媽就去倒垃圾了,張空眸色沉沉看着年過半百的女人的背影。
她的身後,盤踞着一隻惡鬼。
準確來說應該是半隻,它下半身如同被什麼鋒利的傢伙攔腰截斷了,源源不斷的噴湧出發黑的血液來,不過那些血液只滴落到離地面不到十厘米的地方,就消失不見了。
那隻鬼的一隻手竟然長着十根手指,每根手指都牢牢的勾住了女人的頭髮,藉此固定在女人的身上,它全身上下的血肉都是腐爛發青的,偶爾一些翻滾爆裂開的皮膚,漸漸有着發黑的趨勢。
張空看着膽寒,別過了頭看向了別處,而那隻厲鬼卻緩緩將頭旋轉了一百八十度,露出一張沒有眼瞳凈是眼白的臉來。
整張臉皮下有一條條隆起的筋肉不斷地抽搐着,在那張死氣沉沉青灰破敗的臉上格外突兀。
它空洞無神的眼睛,緊緊盯住了張空。
張空剎那間感到周圍的溫度下降了幾個度,這種陰氣森森的感覺並不陌生,他用餘光探究性的一掃,跟那個鬼東西來了個深情對視。
木然發白的眼白,不帶一絲人的情感,讓人不寒而慄。
少年的身體僵住了,一絲涼意從內心迸發出,瞬間的恐懼令他忘了收回視線,那隻鬼僵硬驚悚的臉上緩緩扯出了一個笑。
它的嘴角微微裂開,上揚的弧度極端的詭異,惡意又瘋狂。
張空回過神來,迅速轉移了目光,要是換一個人指定就被嚇得魂不附體了。
他微微喘息,平復了一下極快跳動的心,周遭的陰冷漸漸褪去,張空又謹慎回頭看了一眼,劉媽已經越走越遠了,不過那隻鬼還在一直帶着詭異的微笑盯着他。
少年鬆了一口氣,剛收回目光吳果的大臉就撞入他的眼裏,“卧槽!”
“看劉媽那麼入迷,連你爹來了都不知道,你該不會……”吳果摸着下巴,眼神曖昧起來。
“……我親愛的兒子啊,請收起你那荒謬的想法,好嗎?”
兩個人互相開了幾句玩笑,兩個人一路上打打鬧鬧來到了公交車站,
一前一後的上了車。
這一路上張空沒看到那些鬼東西了,不由得奇怪起來,並且他們這一趟公交車,以往坐車都是那一大部分人,可今天幾個熟悉的面孔卻沒來。
恰好沒來的那幾個都是……前些天他見他們身上纏着鬼的人……
張空心下一緊。
昨天晚上他回到家,沒有第一時間做作業,而是摸出了手機,給一個備註金剛的人發了一個消息。
“劍客開了新副本嗎?”
那邊過了很久才回復了消息:“沒有,你說你學業繁重我也沒好打擾你……”
張空的實力在《第一劍客》很強悍,不過他一般都是代刷別人的副本賺點錢,後來陰差陽錯隨便從大廳里進了一個八人的隊伍,做了一個組隊任務,剛好那是公司上層的幾個人刷副本體驗遊戲。
張空硬核的技術征服了組隊的眾人,他們幾個甚至還懷疑張空開掛了,而張空卻把那些怪的弱點都給一一排列了出來,並且還直言不諱的告訴他們自己有些地方是卡了bug的。
不過卡bug不卡bug都無所謂,張空依舊是能輕鬆通關的,只不過卡bug過關的比較快而已。
而幾個人按照他說的加強了boss,還改整了bug,並且還邀請張空做策劃。
之後又發現張空的美工方面也非常厲害,頓時慶幸撿到寶了,納入張空給的建議運用遊戲中,遊戲的火爆程度又上了一個檔次。
“遊戲前幾天中病毒了,這個病毒咱們公司熬了好幾天都沒有給消除,不過奇怪的是,這個病毒竟然自己搞了一個副本出來。”
“……”
“不過對遊戲沒有別的影響,只是這個地圖的任務好像根本無法完成,可謂難上加難,許多大神級玩家都挑戰失敗了。”
“……”
“新的帖子上說,在星期天排行榜前十的幾個玩家要一起組隊,去攻這個副本……”
那邊巴拉巴拉發了一大堆,張空撿幾條重要的仔細看了一下,回復:“星期天我也會去攻這個副本,如果有辦法清除病毒的話,我會第一時間通知的。”
吳果用手拍了一下張空的臉,響聲格外的清脆,一下子就把張空的思緒給拉了回來,他攤着臉看着吳果,“想吃你爹的七匹狼了嗎?”
“你這幾天怎麼都魂不守舍的?快點給老子攤牌,你是不是背着我脫單了?啊?”兩人都沒有坐着,故而吳果又用右臂鎖住了張空的喉嚨。
張空用後手肘頂了一下吳果的肚子,身後的少年受痛鬆開了手,張空揚眉說道:“叫聲爸爸我就告訴你。”
張空稀鬆平常的回答着,雖然他沒有感受到被蛇咬的疼痛,不過還是瞄了一眼吳果的紋身,那條蛇又出現在了吳果的紋身上,依然保持着紋身紋着的姿態,此時正吐着蛇信子盯着他看。
張空詫異的發現,那條蛇蛇信子上的眼球,居然消失了!
奇怪的點越來越多了,張空的腦袋裏理不清的線頭也越來越多了。
出現時間越早越長的母親,教室里靠薅他頭髮“升級”的鬼發,不同凡響的齊碩一,那些被鬼纏上而“消失”的人,咬了一口齊碩一“安分”下來,並且外表沒之前恐怖了的怪蛇,吳果的“失憶”……
一切的一切,都在朝着未知的領域發展着。
這是一個壞的發展。
邊與吳果鬥嘴打鬧,張空邊思考着,他不是沒告訴吳果在他身上發生的怪事,奈何吳果是無神論者,他壓根兒就不信。
小時候張空就告訴吳果,自己能看見鬼,吳果當時怎麼說來着?
“這個世界上要是有鬼的話,我就吃十噸粑粑。”
一輛警車與公共汽車擦肩而過,方向正是勝豐高中那裏,吳果瞅到了興緻勃勃的說:“咱們學校不會出啥事了吧?盲猜一手是有人表白不成鬧自殺呢!”
“誰會那麼弱智?”張空說。
“拜託,這樣的痴情種是很多的好嗎?就比如本龍王,金臨市第一深情~”吳果做作的說道,臉上是顯而易見的假痴迷。
“什麼痴情種深情啊,這就傻叉好嗎?”
“兒子,你的心比石頭還冷漠,你這種人一輩子都得不到愛情的!你將一輩子與五指姑娘共度一生!”吳果作痛心疾首狀,一臉悲痛之色,這番話令周圍的幾個人忍不住笑出了聲。
張空的臉黑了下來,咬牙切齒的又用手肘捅向吳果,不過被他躲了過去,“焯!你給爹死!”
公共汽車不過多時就到站了,兩個人下車步入了校園,校園內女寢室下面的警車格外的顯眼,引得學生們駐足觀望。
吳果驚訝出聲:“卧槽,還真出事了?”他拽着起張空的手臂往那邊跑去,“走走走,我們去湊個熱鬧。”
寢室樓離得挺遠的,吳果拉着張空跑了半個操場,擠到了人群前方。
“哎同學,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嗎?”吳果氣喘吁吁的問周邊的同學。
那人搖頭,吳果又問了幾個人,不過大家也都是來看戲的,並沒有人知道事情的緣由。
周圍熙熙攘攘吵吵鬧鬧,都是些沒營養的問題和猜測。
“下來了下來了!”一個人喊。
張空跟隨着眾人的目光看向出聲的人指着的地方,一個女警扶一個披着警服的女生從寢室的出口走了出來。
“這不是嚴倪嗎?!”吳果說。
張空眼神尖銳的看到少女警服下面的衣服上染着血紅的顏色,嚴倪渾身顫抖中等偏上的小臉透露着恐懼,很顯然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她們的身後還跟着兩個人,一個一身貴氣姿容清冷的男人和一個穿着黑袍的女人。
那個黑袍的女人渾身裹得嚴嚴實實,臉上也被一個黑沉沉的面具完全遮住了,而讓人一眼就認出這是個女人的原因是她身材太好了。
“如果她穿上緊身衣的話,鼻血,我先流為敬。”吳果痴漢的說。
“坤巴我先硬為敬。”一個男生附和道,下一刻他就恍若那裏受了重創,捂住不可言喻的地方哀嚎的倒了下去。
那個倒霉蛋周圍那一片的人迅速散開,聽到那個男生說的話的人都面色驚恐,再不敢望向那個神秘的女人,幾個不知所謂的去扶那個男生。
而離吳果最近的張空聽到身邊的他咽口水的聲音,緊接着又聽見吳果義憤填膺的怒罵那個男生:“看到一個女的就耍流氓,你是畜生嗎你?!”
張空:“……”
不愧是他兒子,狠起來自己都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