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張老師
第十五章張老師
季安歌憑着自己的證件成功地騎車帶着韋夏穎進入了學校裏面。
今天的學校裏面熱鬧非凡，高三的學生在昨天晚上的晚自習已經返校了，他們已經渡過了他們長達七天的暑假，順利成為了一名正式地高三學生。
“我覺得他們肯定是在返校考試。”季安歌對着一旁的韋夏穎說道。
“你一說我就想起了我們曾經的返校考試了，那種被卷子支配的恐懼，太恐怖了。”韋夏穎甚至還打了個哆嗦，彷彿過去的壓力穿越時空來到了她的身邊。
返校考試是實驗中學的特色之一，也不知道是哪個老師想出來的好方法。就是在返校的第二天，或者是當天下午，進行考試。
而考試的內容則是假期作業中的原題，沒錯就是原題。
各科的老師從假期作業上剪剪切切，找出來各類題目，拼湊成一張卷子，然後拿給這些個學生考試。
因為卷子上的題目都是假期作業的題目，所以各個班主任都有“都是原題你們要是再考不好，那你們就等着挨批評吧。”
但是究竟什麼叫做考不好，並沒有人知道，反正季安歌的記憶中，返校考試從來沒有考的好過，考完必定要受到班主任的狂轟亂炸。
再者，原題確實是原題，關鍵是，他們沒有做啊。如此稀少的假期時間，沒有幾個學生能夠完完整整地將作業寫完，即使是最乖的好學生，也基本上都是抄的，更不必說季安歌這種連撕帶抄的。
所以為了返校考試，保留住自己的顏面，每次返校的時候大家都會瘋狂的背誦各科的題目。數學還好，像季安歌這種數學好的同學，選擇填空不必說，看一下就行，後面的大題也是看一眼思路就好，沒有什麼要背的。關鍵就是英語和三門副科，十幾張卷子都要好好的背，屬實是把季安歌他們折騰了不輕。
兩個人提着水果，來到了於少華的辦公室門前。
季安歌正打算敲門，韋夏穎把水果放到地上之後猛地抓住了季安歌的胳膊。
季安歌疑惑地看向韋夏穎。
“季安歌，怎麼辦，我發現我有點緊張。”韋夏穎可憐兮兮地說道，嘴唇似乎都要變成波浪狀了。
“這有什麼好緊張的，你是回來看老師的好吧，怎麼給自己上壓力了。”季安歌看着露出委屈表情的韋夏穎，哭笑不得。
“哎呀，我，我就是覺得不好意思嘛，我又跟你不一樣，我高三才到這個班，而且我和咱老班的關係又不好，整個高三他就沒有叫過我幾次名字，萬一他不認識我了，那該多尷尬啊。”
韋夏穎一邊輕輕扭着身子，一邊扭扭捏捏地解釋道。白皙的臉蛋紅了一片。
“要不我不進去了吧，你自己去吧，我去外邊等你。”韋夏穎越想越覺得自己進去之後會尷尬無比，臨陣脫逃的念頭就像是稻田裏的野草一樣，瘋狂的生長。
季安歌也把水果放在地上，一臉嫌棄的表情，像是在看着不爭氣的兒子，不過更多的還是啼笑皆非。
“不是，看個老師而已，沒必要這樣吧，韋夏穎。”季安歌笑着說道。
仔細想想，發現韋夏穎說的也挺對的。每個班級裏面都會有一些透明的同學，韋夏穎就是其中的一位。她成績中等，長相不是特別地好看，性格又不張揚，而且所有的好朋友幾乎都是外班的。
“你確定你不進去？”季安歌挑挑眉。
韋夏穎癟着嘴點點頭，
兩隻眼睛可憐巴巴地看着季安歌。
“我就真不去了，好吧，求求你了，我去外邊給你買奶茶去，好不好嘛。”
韋夏穎又開始用自己的軟萌音撒嬌，眼睛眨巴眨巴，兩隻手抓着季安歌的胳膊輕輕搖晃。
季安歌翻了個白眼，把韋夏穎的雙手甩開。、
“行吧行吧，反正又不是我去看老師，你不進去我又不吃虧。”
“好，把鑰匙給我，我去給你買奶茶。”韋夏穎歡天喜地，臉上洋溢着難以言說地微笑。
還沒等韋夏穎剛剛接過鑰匙，一個聲音從兩個人的身後傳來。
“喲，安歌，來了呀。”
季安歌扭頭一看，果然是於少華，手裏正端着自己送給他的茶杯，上面沾着水跡，似乎是去洗手間涮杯子去了。
韋夏穎聽見聲音之後，瞳孔瞬間縮小，也不敢再動作，直定定地站在原地。
“你這是帶着對象過來啦？”於少華看見季安歌身後的韋夏穎，笑道。
“噗嗤”季安歌一個沒忍住就笑出了聲，身後的韋夏穎也沒有忍住，露出了笑聲。
於少華不明所以地看着季安歌與韋夏穎，滿臉疑惑。
他也不惱，一邊笑一邊問道，“怎麼，我猜錯啦？”
季安歌臉上帶着笑容，捏着韋夏穎的胳膊，把她從背後拖到了前面。
“老……老師，你再看看這是誰。”季安歌笑道。
於少華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姑娘，看着確實熟悉，但是卻又想不出來是誰。能和季安歌一塊過來，多半是當初自己班的學生。
於少華尷尬地笑了笑，“我這記性你們也知道，看着眼熟地不行，就是咱班的學生，但是那個名字咋都出不來。”
見於少華這麼說，韋夏穎主動說道，“老師，我是韋夏穎。”
“啊，對對，就是韋夏穎，哎呀，這年紀大了，記性就是不好。”於少華連連擺手。
知道了韋夏穎的身份之後，於少華還是疑惑地看着兩人，“那你倆不是對象？”
“不是，我倆單純朋友，今天說來學校一趟，然後她說她也想回來看看，所以就一塊過來了。”季安歌解釋道，韋夏穎在一旁點點頭確認。
見兩個人都這樣說，於少華也沒有再說什麼，招呼着兩個人進去，“好好好，那先進去再說吧。”
兩個人一人提了一兜水果進到辦公室里。
“老師，這我們倆專門去集市買的新鮮水果，一會你可嘗嘗，你這天天做辦公室裏面，多補充補充維生素。”季安歌帶着笑意對着於少華說道。
“好，你們有心啦，一會我就吃一個。”於少華眉開眼笑。
於少華看着季安歌和韋夏穎兩個人，“這一會要給張老師搬東西呢，韋夏穎你準備和季安歌一塊勞動？”
“那用不着她，我多半兩趟就行了。”
“我可以搬一些小的東西。”韋夏穎靦腆地說道。
在老師面前的韋夏穎低調的很，一點點性子都沒有。
“行，我當還想着安歌一個人搬行不行呢，還準備給你叫兩個高三的學生呢。正好韋夏穎來了，你們兩個一起去。等一會張老師就到了。”
三個人在辦公室里閑聊，不一會，敲門聲就傳來了。
於少華打開門，只見一白髮寸頭的老者正站在門前，上身穿着一件乾淨的短袖襯衫，下身則是一件西服褲子，腳上踏着一雙布鞋，身後背着一個提包，格外的慈祥。
“哎，張老師來了，這大假期里還讓您跑一趟。”
“嗨，這有啥事，正好我今天要來收拾一下東西的。”
張老師說起話來一字一句非常的清晰，即使已經高齡，但是依舊聲音洪亮。
張老師說完話，探頭看了一眼屋子裏面，說道。
“你這邊有客人？我先去我那邊吧，你先忙你的。”
於少華一邊笑一邊攔住老者，“這，張老師，你沒認出來裏面的人是誰？”
張老頭一聽，愣了一下，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不由得再次看向屋子裏面。
“誰啊？”
季安歌往前迎去。
“張老師，不認識我了，我可是您的得意門生啊。”
張老師仔細地看着季安歌，眉頭緊皺，似乎在拚命的思考眼前這人究竟是誰。
看着看着，只覺眼前之人越來越熟悉，逐漸和一個模糊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
“哎呀”
張老師兩隻手一拍，臉上露出了略顯激動的笑容。
“你是內個，內個……誰……來着……”
張老師伸出一根食指在身前輕輕晃動，另一隻手揉着自己的腦袋。
“我就突然記不起來你的名字的了。”
張老師一邊笑一邊對着於少華說道：“這個是你帶的學生，我記得呢，但是名字我真記不得了。”
“你以前是數學最好的，我記得很清楚，當初我出了一道探索性的題目，你用了一個最為困難的方法解了出來，我記得很清楚，那個計算量非常的大，我都不一定能算到最後。”
張老師一邊說，一邊臉上露出了一些欣慰的笑容。
“而且我記得你高考的數學成績很好，-應該是149分，我沒記錯吧。我當時可是專門找了你的成績看了的。”
季安歌也趕忙點頭。
“老師我是季安歌。”
“誒對，就是季安歌，就到門口了我就是說不出來，年紀大了記性就不是多好了。”
於少華說道：“你這當老師的把學生的名字都忘了，這，學生還給你提了禮物過來了。”
於少華指向一旁放在地上的水果。
“哇塞，這是給我帶的？”張老師略顯驚訝，臉上不住的露出笑容。
季安歌趁着這會，連忙拉過一旁的韋夏穎，“老師，這是和我同一屆的韋夏穎，和我一塊過來看看你。”
張老師明顯記不得韋夏穎這個名字了，只是嘴上連連說好，臉上洋溢着喜悅。
“張老師，你看着兩個學生來了，讓他倆給你一起搬一搬東西吧。”
張少華遲疑地看着兩個人，似乎是覺得讓許久未見的兩個學生幹活不太好。
“沒事，老師，我們今天就是趁着能給您幫忙才來的。”連忙說道。
“嗯嗯”韋夏穎附和。
見兩個人這樣表示，張老師也不再堅持，畢竟一個老頭子自己折騰那麼多東西，麻煩的很。
“那就麻煩你們了。”
“不麻煩不麻煩”
三個人來到張老師的辦公室里。
“東西不多，但是需要整理整理，咱們把東西搬到紙箱子裏，然後再搬下去。”
季安歌和韋夏穎兩個人答應，然後三個人開始收拾東西，搬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