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
第42章
「咳咳咳——!」千鈞一髮之際中島敦變成老虎將身邊的兩人迅速拖到一側的集裝箱後面躲過了炮彈,在一片濃煙滾滾中,國木田獨步一邊咳嗽一邊忍不住沖太宰治咆哮:「那傢伙到底什麼情況!哪有人一言不合的用火箭筒開炮啊,你這傢伙認識的都是些什麼危險分子啊混蛋太宰!」
太宰治偏過頭躲過飛濺而來的唾沫星子,聳聳肩。
「就是你剛才說的那個呀。」
「什麼?」
「□□大小姐。」太宰治笑眯眯的說,國木田獨步被哽了一下,想到自己之前說過的話,又想到外面那個明顯不太正常的傢伙,看着太宰治那張笑眯眯的臉就覺得手癢,憤怒的指着集裝箱外面:「那你還不快點給人道歉!」
中島敦:……不不不,國木田先生,重點錯了吧,外面那個明顯是個男的啊!
「誒~」太宰治拉長聲調,一臉不開心的說:「為什麼我要給那種傢伙道歉啊,我又沒做錯事情。」
「轟——!」話剛說完,又一枚炮彈朝他們所在的附近打了過來,爆炸過後是少年懶洋洋的語調傳過來:「太~宰~出來一起玩呀~~」
「把人家叫出來自己卻躲起來是不是有點太過分啦,捉迷藏這種小學生才玩的遊戲我早就不玩了哦。」
鹿野鳴扛着火箭筒在集裝箱上走了幾圈,忽然停下腳步,對着幾人躲避的方向開口:「喂~那邊的,要是你們把太宰交出來我可以告訴你們那些黑衣人找你們做什麼哦。」
話剛說完,一個身影就被人從集裝箱後面踹了出來,狼狽的趴在地上。
「國木田那傢伙,搞什麼啊?」太宰治揉着被踹的腰抱怨着起身,視線抬高,看着那個笑得一臉得意的傢伙心情不太好的哼了聲。
「死掉的傢伙就老老實實待在棺材板里,突然冒出來是搞什麼嘛,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好不好。」
太宰治語調黏膩的抱怨,問他:「所以呢,我出來了,你想幹嘛?」
鹿野鳴還沒說話,太宰治就扳着手指開始算:「故意把我們從橫濱引到東京,那個什麼委託人也是假的吧,又把我們引到這種地方,安排一群黑衣人過來追殺,現在說這些都跟你沒關係,你覺得我會信嘛?」
鹿野鳴捏着下巴,抬起另一隻手,豎起三根手指:「那些傢伙真不是我派來的哦,我可以發誓噠。」
「……他是不是沒有否認前面的話。」還躲在老地方的國木田獨步和中島敦默默對視,中島敦點點頭。
「嗯,沒有否認呢,國木田先生。」
國木田獨步臉色一黑。「所以這次的委託……」
中島敦再次點頭,這次顯得有些沉重。
「至於我想做什麼,其實很簡單的說。」鹿野鳴站起身,在白大褂的口袋裏東找找西找找,最後掏出幾張像是通緝令一樣的紙,拿在手上搖了搖,笑眯眯的說:「我就是來和你分享好消息的哦,太宰。」
「黑市賞金一億美金,太宰治,中島敦。恭喜你們,你們被通緝啦~」
少年鬆開手,手中的紙片在空中晃晃悠悠,隨着重力緩緩飄落下去。
被點名的兩人:……
唯獨被漏下的一人有些懷疑人生的看着對面再次被通緝的少年。
怎麼回事兒?太宰都被通緝了為什麼他沒有??
被通緝雖然不是什麼好事,但是一行三人唯獨漏了自己就會讓人產生一種不太好的心理落差,陷入一種為什麼別人有我沒有的微妙心情裏面。
太宰治接住飄落下來的通緝令,看着上面幾乎懟臉拍攝的近身照,挑了下眉,語氣十分肯定的說:「這玩意是你搞出來的。」
「只是提出了一點小小的建議。」鹿野鳴用拇指和食指在面前比出一點點的距離,彎着眉眼:「就這麼一點點。」
「所以,要合作嘛,太宰。」
「不要。」太宰治斬釘截鐵的拒絕,甚至一秒都不願意考慮。他鬆手甩開手裏的通緝令,單手插兜一臉興緻缺缺的甩手。
「和你這傢伙摻上關係的事情准不是什麼好事,所以我拒絕。」
「誒~~」鹿野鳴聳拉着肩膀,搖晃着手裏長長的衣袖,抱怨道:「為什麼呀,你都沒聽人家說是什麼合作,這樣也太過分了吧。」
「我和早就死掉的傢伙沒有什麼好合作的。」太宰治異常冷酷。鹿野鳴撓了撓頭,似乎這才反應過來一樣,略顯遲疑的開口:「所以太宰,你是在生氣嗎?」
「哈?」太宰治發出一聲誇張的氣音,一臉難以置信的指着自己:「我?生氣?」
「你腦子沒問題吧,我怎麼可能因為你這種傢伙生氣,我巴不得你早點死掉的好不好。」太宰治癟着嘴,哼了一聲:「頂多就是覺得沒能親手殺死你有點可惜,至於生氣,你在說什麼夢話。」
「那你幹嘛不跟我合作呀,我們關係明明那麼好的說!」鹿野鳴聽到對方說自己沒生氣,先是鬆了口氣隨後又非常不滿的控訴。
太宰治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一臉懷疑人生。
「我怎麼不知道我和你關係好?你這傢伙不會是死的時候把腦子一起撞壞了吧?是什麼讓你產生了我們關係很好的錯覺?」
太宰治十分真誠的開口:「你說出來,我回去改改。」
「唉。」聽他這樣說,鹿野鳴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既然這樣,那就沒辦法了。」
他抬起雙臂,明顯能聽到某種屬於機械啟動的聲音從他的袖子裏面響起。
國木田腦子裏警鈴大作,衝過去撈住太宰治的手臂帶着人迅速躲到旁邊的遮擋物後面。
還沒完全躲進去就聽到機關槍噠噠噠的掃射聲。
和子彈擦身而過腿上被劃出一道口子的國木田獨步額上青筋冒起,忍不住在密集的槍聲中對着太宰治大吼:「所以說這傢伙到底是什麼情況啊喂!哪有人隨身攜帶火箭筒和機關槍這些東西的,你這傢伙招惹的到底都是什麼瘋子!」
太宰治捂住耳朵,癟癟嘴,道:「都說了是個早死的□□大小姐討厭鬼啊,我早就已經說過了嘛,是你自己不聽。」
「至於那傢伙,他腦子一向不太正常,這種事情習慣就好。」
這種事情怎麼看都習慣不了吧!
但太宰治說完就沒管其他了,放下手從口袋裏取出手機,打開看了眼時間。
唔,好像應該差不多了。
他朝中島敦招了招手,中島敦小心的貼着有遮擋的地方走過去,「太宰先生?」
太宰治湊近他的耳朵小聲嘀咕了幾句,中島敦一臉遲疑的望着對方,太宰治拍了拍他的肩膀,比了個大拇指。
雖然有點不太靠譜,出於對太宰治的信任,中島敦還是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太宰先生。」
太宰治笑眯眯的對他說:「安心安心,不會有問題的。」
中島敦聽着外面密集的槍聲,面上顯露出些許遲疑,不過在確認了下方向後,手腳幻化成老虎的爪子,順着集裝箱的夾縫及一些視覺盲區輕巧的往旁邊繞圈。
集裝箱上,槍聲停下,鹿野鳴按下機關槍的卡扣,沉重的槍械砸落在鐵皮上發出悶響,他皺着眉甩了甩酸痛的雙臂,嘆了口氣。
休息兩分鐘,又在白大褂里翻找起來,拿出兩枚手榴彈,正打算拔掉安全栓丟下去,繞到後方的中島敦悄無聲息地爬上他所在的集裝箱。
「鹿野。」太宰治忽然出聲,喊了鹿野鳴的名字,鹿野鳴愣了下,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緊接着就被身後撲過來的中島敦一把抱住了雙臂和身體,被重力衝撞整個人控制不住的往前傾,腳下一空,和中島敦一起從集裝箱邊沿墜了下去。
「誒??」
突然失重的鹿野鳴被嚇得閉上雙眼,意料之外的是並沒有發生臉着地的情況。
落下的過程中反應極為敏銳的中島敦在半空中調整了自己的姿勢,改成一隻手箍住鹿野鳴的腰,另一隻手露出尖銳的利爪扣住了下層集裝箱的邊沿,做了緩衝之後才帶着人繼續往下掉。
四五米高的距離對身體素質被異能力加強的中島敦來說沒什麼問題,但是毫無心裏準備就被從十來米高的地方撞下來的鹿野鳴落地后根本不需要中島敦進行其他的束縛手段,整個人暈乎乎的不敢動彈,中島敦一放手就手腳發軟的跌坐在地上。
注意到少年臉色發白,看上去受驚不小的樣子,中島敦茫然了瞬,臉上露出些許不好意思的表情。
「那個……嚇到你了實在是不好意思……」
「……敦,你跟這種傢伙道什麼謙啊?」太宰治從躲避的地方出來就聽到中島敦滿是真誠歉意的話,心情一下多了幾分無語。
「又菜又愛玩,自己跑到那種地方去掉下來也活該。」
他走到鹿野鳴前面蹲下,伸出拇指和中指,對準還沒回過神的少年額頭毫不留情的彈了下去。、
「喂,回神了。」
「好痛!!」鹿野鳴抱住自己的腦門痛呼,眼淚都差點飆出來,從驚嚇中回過神看到面前還沒放下手的太宰治,氣得直接撲了過去。
「混蛋太宰,這樣很痛的好不好!」
「關我屁事,痛的又不是我。」太宰治翻了個白眼,輕而易舉就把人撂倒在地,掐着臉頰用力往兩邊扯。
鹿野鳴不甘示弱的伸出手拽住他的頭髮,太宰治嘶了一聲,手下更加不留情了。
「混蛋鹿野,放手,很痛的好不好!」
國木田獨步和中島敦看着在地上扭打起來,拽頭髮、掐臉,咬手踢腿無所不用的兩個人,一時之間竟找不到合適的詞彙來表達知道心情。
……小學生嗎你們?
國木田獨步按住自己的眉心,試圖用自己的邏輯來理解現在的情況。
過了半晌,他放棄了。
作為一個正常靠譜的成年人,他無法理解這種大腦迴路還停留在幼稚園階段的言行舉止。
所以總的來說,就是太宰的老熟人來找他敘舊了。
為此還搞了個虛假委託把他們從橫濱騙到東京來。
得出結論的國木田獨步面無表情走到還在扭打的兩人面前,高大的陰影落了下來,互相掐着對方臉和脖子,五官扭曲的兩人感覺到一股寒意,同時停下手,慢慢抬起頭。
國木田獨步居高臨下地凝視着他們,鏡面因為附近燈光的反射一面透着白光。
氣場異常恐怖。
被注視的兩人同時打了個哆嗦。
「嘭、嘭——!」
「嗷——!」
國木田獨步鬆開攥緊的拳頭深吸口氣,對身後的慘叫視若無睹,試圖壓下自己心底的暴躁。
目睹一切的中島敦咽了咽口水,往後面退了兩步,嘗試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結果下一秒就被叫了名字。
「敦。」
「是,我在!國木田先生有什麼事情請隨便吩咐!」
中島敦反射性的併攏雙腿,站的筆直,閉上眼大聲回話,生怕慢了一秒下一個腦袋爆炸的就是自己。
國木田獨步對他過於激烈的反應無語片刻,拿出小本子在紙上寫下幾個字,隨後發動異能,手裏多了一條長長的麻繩。
他走到中島敦前面,把繩子遞給他。
「辛苦你一下,陪我去把那些剛才被打暈的黑衣人全部綁起來,盡量都別落下。」
「是!」中島敦麻溜的接過繩子,動作迅速地跑到一旁開始綁人。
只不過綁人的過程中,他的視線有些不受控制地往這邊瞟。
看上去相當好奇。
國木田獨步側過身瞥了眼老實巴交跪坐在地上不敢吱聲的兩人,冷笑:「你們兩個呆在這裏好好反省,要是再敢給人添麻煩……哼。」
看剛才的動作,這傢伙沒了裝備也不是什麼厲害的人物,身體素質菜的一隻手都能拎起來,跑是肯定跑不掉的,國木田就懶得管這兩個跟小學生沒什麼區別的麻煩精。
剩下的一會兒再說,先把那些黑衣人解決了,免得人醒過來又是麻煩。
「聽到了嗎?」他壓低聲音又問了一次,剛被制裁一頓的兩人反射性的坐直。
「……是。」
在對方恐怖氣場下情不自禁跟着太宰應聲的鹿野鳴等人走後才回過神,鼓了下腮幫子,戳着太宰治問:「這傢伙什麼情況啊,***嘛要聽他的!」
太宰治撇了下嘴,一把拍開他的手,往旁邊挪了挪:「離我遠點,討厭鬼,還不都是因為你。」
「什麼嘛?」鹿野鳴不滿:「明明就是太宰你的錯,人家好心過來提醒你結果還被你連累了,我老爹都沒打過我的頭!」
鹿野鳴說著摸了下剛才被敲的地方,剛碰到就忍不住嘶地抽了口冷氣。
「誰要你提醒啊。」太宰治嫌棄的不行:「你這傢伙別給人添麻煩就不錯了,再說了通緝令還不是你搞的鬼。」
「才不是呢。」鹿野鳴心虛了一秒,又很快理直氣壯起來:「是你們被人盯上了呀,人家可是冒着生命危險過來通知你的誒。」
「所以呢?」跪坐的腿有點麻了,太宰治換了個姿勢,伸長腿,曲起一邊的膝蓋,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說到現在你還沒說那些人是誰派來的,不想說就趕緊滾蛋,看見你就煩。」
」……太宰,你其實就是在生氣吧?」鹿野鳴忽然湊到太宰治面前,嘴角揚起的弧度帶着幾分得意。
「是不是又被我嚇到了?」
他豎起一根手指,笑眯眯的說:「都跟你說了我不會有事噠,我又不是那種言而無信的傢伙。」
太宰治垂下眸,鳶色的眼眸中倒映着少年的五官。這張臉和記憶里沒什麼區別,他不自覺的捏了捏手指,指腹上似乎還殘留着屬於人類肌膚的溫度。
可以確認面前的傢伙是真實存在的人,而不是什麼幽靈。
有一瞬他的腦海中閃現過一副絕無僅有的煙花盛景,漆黑無比的夜空,絢爛而又璀璨的煙花在高樓上乍起,一瞬間點亮了整個黑夜。
而後又悄然落幕,只留下迅速蔓延將整座大樓包裹起來的大火。
太宰治眨了下眼,洋洋得意的笑臉佔據了他整個視線。
太宰治鼻間溢出輕哼,伸出一根手指,表情極為嫌棄地用指尖將湊到身前的臉推遠。
「你有沒有事跟我又沒關係,誰會因為這種事情生氣啊,說到底我們又不是什麼關係要好的朋友,關我屁事。」
「好過分。」鹿野鳴滿眼控訴:「你這樣也太傷我的心了,聽見沒有,我的心啪嗒啪嗒的碎成好幾塊了誒!」
太宰治捂住耳朵,語調拉長:「我聾了,聽不見~~」
「可惡。」鹿野鳴氣不過的去扒拉他的手,「混蛋太宰,你快給我聽!」
太宰治搖頭晃腦的躲避,嘴裏還說著:「聽不到就是聽不到,略略略。」
等國木田獨步和中島敦把黑衣人全部綁好了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兩人嬉笑打鬧的樣子,一時之間:……
「所以這是……和好了嗎?」中島敦有些遲疑。
國木田獨步扶了扶眼鏡,沒有接話,走過去輕咳了兩聲,提醒鬧得正歡的兩人這裏還有其他人。
回過頭看到站在不遠處的國木田獨步,鹿野鳴嗖一下躲到太宰治身後,一點也看不出剛才拿着機關槍火箭筒到處亂轟的囂張模樣,一時間甚至讓國木田獨步產生一點混亂。
彷彿自己成了什麼欺負人的惡人一樣。
腳步不由得一頓。
太宰治舉起手招呼他們:「喲,國木田,敦,辛苦了,有查出什麼嗎?」
「……沒有。」甩開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法,國木田獨步一臉冷靜的說著:「身上沒有佩戴任何象徵身份的東西,武器也是□□常用的那種類型,只從這些看不出是哪個組織派來的。」
他的視線落在太宰治身後的少年身上,「太宰,介紹一下。」
「我有些問題想問他。」
太宰治皺了皺眉:「幹嘛要我介紹呀,我跟他又不熟。」
在國木田沉甸甸的注視下,太宰治撇了下嘴,不情不願的介紹:「鹿野鳴,一個早就該死的混蛋。」
國木田獨步:……
「那麼,這位鹿野先生。」國木田獨步不想摻和他倆的恩怨,十分穩重的開口:「根據你剛才所說的,你知道這些人是誰派來的,同時也知道通緝令是誰搞出來的,現在可以把這些都告訴我們了嗎?」
鹿野鳴眨眨眼,搖頭,半秒都不帶猶豫的拒絕:「不可以哦。」
國木田獨步:……
沒想到會被拒絕的這麼乾脆,國木田獨步思緒一下卡住了,張着嘴卻吐不出一個字符,傻傻愣在原地。
鹿野鳴從太宰治身後起身,沒事人兒一樣地拍拍衣服上沾着的灰塵,搖晃着長長的袖子,有些囂張的說:「***嘛要把自己知道的情報免費給你呀,我又不認識你。」
「這可是人家冒着生命危險才找到的東西誒。」
「你剛才不是說,讓太宰出來就把情報告訴我們嗎?」國木田獨步說的十分艱難,企圖理解這人的腦迴路。
不是為了報信那你是來幹嘛的啊!
「我只答應告訴你們那些黑衣人抓你們是為了什麼,又沒有說要告訴你們是誰派來的。」
太宰治拍拍衣服起身,一臉無語的對着國木田說:「你跟他啰嗦什麼,直接拷問不就好了。」
「對他根本不需要客氣的好不好,越客氣他只會越得寸進尺。」
太宰治將手指掰的咔吧咔吧響,一步步走向鹿野鳴。
鹿野鳴忍不住腳步向後,警惕的盯着太宰:「等等,太宰,你想做什麼?」
太宰治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鳶色的眸帶着惡意滿滿的碎光。
鹿野鳴哆嗦了下,連連後退,開始在白大褂里翻翻找找。
「你是在找這些嗎?」太宰治停下腳步,拉開風衣的兩側抖了抖,地上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東西。
□□,手榴彈,煙霧彈,□□,還有造型奇特的一些武器和幾瓶顏色有些詭異的藥水。
國木田獨步和中島敦看着地上那些怎麼看怎麼危險的東西,又看了看身形算得上單薄的人,一時無語凝噎。
所以穿那麼大的白大褂不是因為特殊癖好而是為了放這些東西嗎?!
鹿野鳴瞪大了眼睛,太宰治無辜的攤開手,「不好意思,我剛剛全部順手拿過來了。」
「混蛋太宰!」鹿野鳴指着他,氣得手指都有些發顫:「我都把位置換了你怎麼還能找到!」
太宰治無語:「你再怎麼換身上能放東西的不就那幾個地方。」
說完話,他有些睏倦的打了個哈欠,咕噥道:「磨磨蹭蹭的天都黑了,我還想早點回去睡覺呢,沒時間陪你玩。」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鹿野。」太宰治彎身,撿起地上的□□在手裏把玩了幾下,隨後拉下保險,將槍口對準過去,微微偏頭。
「這次不會手下留情的哦。」
「嗡——」
太宰的話還沒說完就一陣由遠到近的轟鳴聲打斷,幾人被聲音吸引了注意,順着方向看去,一輛黑色的保時捷朝着他們迅速駛來,看着完全沒有避讓或者繞道的痕迹。
太宰治眸色一深,毫不猶豫地按下扳機。
鹿野鳴蹲下身避開,再不避開甚至會被撞上,太宰治不得不往旁邊退開。
駕駛座上的長發男人探出車窗,單手握着□□朝着三人所在的方向開了好幾槍,其中一槍精準的打中地上一瓶深紫色的藥水,霧氣瞬間炸開。
詭異的顏色讓人避之不及,早就捂住鼻子的鹿野鳴上車后從後車廂的車窗探出頭,得意洋洋地對着被霧氣包圍的幾人擺手。
「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你和後面那隻大老虎沒有變成實驗室的標本,太宰~」
「s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