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古老的誓言
嫁女娶妻在同一天，真真是雙喜臨門，普天同慶。
阿修羅和勤王的婚禮都是在皇宮舉辦的，鄭明珠是從公主府出嫁，舒芸是從舒家出嫁，
要比排面，還真說不出誰更勝一籌。
鄭明珠嬌憨秀麗，嫁衣上的珍珠曳撒足足六個婢女跟在身後拉着。
舒芸端莊優雅，王妃的特定嫁衣都是金線鉤織。
「寶珠如朕半女，更是貴為我朝公主，阿修羅王子，你可不能欺負了她。」
皇上一頓感慨，一杯酒又推了出去。
阿修羅臉上洋溢着成婚的喜悅，他身着中原新郎官的紅衣，直愣愣看着他的新嫁娘。
「我必將視中原明珠為我波斯珍寶，一生一世，矢志不渝。」
這在波斯，是很古老的誓言了。
勤王池洝興緻缺缺，但是尋思着王妃長的也不賴，臉上還是給面子的笑了笑。
「舒卿，你這個女兒養的很好，有大家風範，朕也敬你一杯。」
皇上對着座下的太僕寺卿舒征舉杯。
「陛下同喜。」
舒征不捨得看了一眼舒芸，更多的是和皇上成為親家的竊喜。
兩個新嫁娘也揭了蓋頭，隨着夫婿敬了酒，才相繼退下。
皇上有意把他們灌個酩酊大醉，池洝是一杯接一杯，阿修羅學聰明了，找了安迪擋酒，安迪又拉了他新結識引以為知己的楚柯環擋酒。
最後幾人都喝趴了，皇上目光清明，得意一笑。
「跟朕斗，還嫩了點。」
何公公掩袖偷笑，池淵頗為無奈。
姜還是老的辣。
皇上的酒杯里都是白水，何公公早有準備。
不愧是幾十年的老搭檔，一個眼神就明了。
黎安安也看的目瞪口呆，皇上人老心未老，還是有顆老頑童的心。
「淵兒啊，學會了嗎？」
皇上炫耀自己的戰績，引以為豪。
「父皇，您是長輩，和他們計較個什麼。」
池淵心想，還好這幾人醉的徹底，否則都兜不住了。
「你這孩子，怎麼就這麼直白。」
皇上孩子氣的撇嘴，起身時身形微晃。
雖然後面換了水，但也不能掩蓋他也喝了三四杯酒的事實。
人上了年紀，就大不如前。
皇上是真有了醉意，何公公攙扶這他。
「父皇需要休息，勞煩公公讓廚房溫着醒酒湯。」
池淵輕嘆着氣叮囑。
何公公將皇上扶上轎輦，又折了回來。
「殿下也忙活了一天了，宮門就要落鑰了，殿下不妨和太子妃就歇在宮中。」
「明日為寶珠公主送行，也要殿下多費心。」
池淵眼神詢問黎安安，黎安安也懶得來回折騰，明日起大早。
「那就依公公所言。」
太子的東宮位於養心殿的西南方，步行大概要小半柱香的功夫。
太子娶妻之後，就出宮開了府。
其實按例來說是不用的，是池淵自己要求的。
池淵偶爾也會宿在東宮，畢竟有時候皇上宣召，或者要事在身，他都來不及回去。
「還挺大的。」
黎安安里裡外外轉了一圈。
裝修風格果然很太子。
東宮和電視劇里的奢靡完全不像，很簡單的木製門，地上鋪的青石磚。
宮殿最值錢的應當是東宮這塊匾，鑲了金的。
「是孤的錯，讓太子妃連東宮都沒來過。」
夜月如鉤，池淵拉着黎安安的手拱橋那裏穿了過去，就到了他的住處。
「臣妾自己能走。」
黎安安不習慣的抽手，未能掙脫他的大力。
「黑燈瞎火，孤怕太子妃一個不留神摔了。」
池淵面不改色的說著謊。
一路上有宮燈，視物視人完全沒問題。
黎安安心想我當年半夜看貞子都不怕，還會怕走夜路？
想着想着，她就笑出了聲。
「安安在笑什麼？不如說出來和孤一起分享分享。」
貞子是誰？
很多個疑惑在池淵的腦海里。
黎安安趁機抽出自己的手，對着她擺了擺。
「沒什麼。」說出來你也get不到笑點。
池淵很不喜歡黎安安，有什麼事情都藏着掖着，把他當做一個外人看。
但是轉念一想，他們的關係比之前近了一大步，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宮女看着太子和太子妃打鬧，心嘆他們二人的感情可真好。
傳言果真不假。
寢宮的被褥全部都換了新的，宮女又仔細詢問，「太子妃和太子殿下要用吃食嗎？」
黎安安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吃夜宵會胖，不吃夜宵會餓。
「弄些粥或者湯上來吧！」
不行不行，一頓不吃餓得慌。
乾飯人乾飯魂，乾飯都是人上人！
池淵略微點頭，「和太子妃上一樣的。」
東宮寢宮裏是有溫湯的，是一處小泉引過來的，看上去讓人倍感舒泰。
黎安安眼睛裏閃着星星，喝喝小酒，泡泡溫泉，這不是她夢寐以求的生活嗎？
「安安先去沐浴吧。」
池淵原本覺得溫湯是累贅，現在突然覺得也不錯。
看吧，人是會變的。
女人是善變的，男人是多變的。
黎安安速度比兔子還快，溫湯旁有一個小木架子，上面放着兩套衣裳，一套是她的，一套是太子的。
黎安安報過游泳培訓課，她像只魚兒一樣，在這溫湯裏面滑來滑去。
溫湯旁還放着果子點心，黎安安舒服的發出一聲輕嘆。
感覺此時已經到達了巔峰！
「太子妃，湯是奴婢幫您端進來，還是就先放到外頭？」
黎安安靠在溫泉壁上，雙手敞開，眯着眼睛享受。
「拿進來吧。」
宮女端着雞湯進來，看到霧氣繚繞中的女子，一頭烏黑的長發披散開來，襯的她那張如玉的小臉越發紅透。
尤其是那雙眼睛，攝人心魂，她心跳猛地加速，手中的雞湯都快要拿不穩了。
太子妃…太子妃可真好看。
「有勞了。」
黎安安低聲致謝。
宮女的臉也被這熱騰騰的溫湯氣蒸的通紅。
黎安安摸了一把自己的臉，嘀咕道：「我長的有這麼嚇人嗎？」
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黎安安才從溫湯中出來，她擦乾身上的水汽，套上了裏衣。
她從珠簾後走了出來，池淵略微一抬眼，便移不開眼睛。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這一刻，彷彿這幾個詞有了生動的意義。
「換殿下去洗了。」
從她嘴裏說出來，有幾分莫名的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