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正文完結
第一百零二章正文完結
辦公室內光線充足,春日午後的日頭正盛。
辦公桌上擺着嬌艷欲滴的一束百合,早上剛送來的,這個時間花瓣上面竟還掛着露水,水盈盈的。
“周總讓我來問問您的意見,看您怎麼說,她是覺得對家雖然各方面條件不錯,但盈利佔比要的太高……”
助理站在辦公桌對面,專業且小心翼翼的彙報工作內容。
不知白總是不是不太舒服,神情雖然冰冷,但整張臉卻泛着一種不自然的紅,唇色比往常潤澤,她不太敢盯着看,只能半垂着眸子繼續回答。
她不知道,辦公桌底下,白新雙腿正在發抖。
她的目光只稍一垂下,便能看到程季青埋頭的樣子,她沉沉吸口氣,指尖落在程季青的耳垂,顫着手將人下巴抬起來,暫時將人制止。
她已經聽不進助理在說什麼了……
她感覺到程季青下顎骨動了動。
程季青抬起腦袋,與她視線對上,畫面過於震撼,白新的心臟狠狠一抽。
白新額間青筋跳地厲害,呼吸沉沉,近乎咬着牙齒道:“你先出去。”
程季青把那隻雪白的腳放下,桌上的手機震動也停下來。
程季青的脖子能感覺到肌理的力量,她呼吸也不太暢快。
“力氣還不小。”程季青說完,再度蹲下去,單膝跪在地上,撿起地上的高跟鞋,掌心托着白新的後腳跟將鞋套進去。
那雙桃花眼,還沒醒過來似得,薄露沉沉。
“不接么?”
程季青直起身,幫白新先處理完,而後她靠坐在桌子邊緣,端着那溫柔的笑,慢條斯理的又抽了一張紙巾將白玉菩提擦了擦。
白新無力的埋在程季青的肩膀,聞着那甜膩的氣息,想起方才程季青雙膝跪着的樣子,語氣軟了些:“看你表現……”
程季青勾了勾唇,側頭張開嘴,將挑開她下巴的手指直接含-住。
溫度沾滿她的食指。
白新的掌心猛地拍在桌面!
助理嚇了一跳,以為是這話激怒了白新,登時頓住話頭朝白新看去。
每次都能被程季青輕易捕捉,化解。
她看到白新漲紅的臉上滿是細汗的汗水,往前進了幾步:“白總,您沒事吧?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便匆忙離開。
白新按了鎖門的遙控。
白新的手捏在辦公桌邊緣,狠狠發力。
白新險些當著對面助理的面繳械。
白新頂着潮紅一張臉,低頭睥着,心底想笑,忍着:“你覺得呢?”
白新瞪她一眼,她彎起唇,俯身在那開啟的嘴上親了親:“不生氣了好不好?”
助理聞言,也不敢再逗留,又留下一句:“您有事叫我。”
她緩緩問:“今晚是不是沒有雞湯喝了?”
“我瞧着對面不太誠心,那邊還想讓您親自去談……”
‘砰——’
“白總,您臉色很難看……”助理也不敢真就這麼走了,白新的狀態看起來很差,也很奇怪。雖然產生這種想法很不應當,但的確會看得人很不好意思。
突然,程季青再度深深靠近。
白新抬腳又要踹,這是習慣性的動作。
心道一聲,罪過罪過。
春意多情,折了腰,濕了花蕊。
她仰頭長長的輸出氣息,手落在程季青的頭髮上。
她起身掐着白新的腰,稍一用力將人抱起來,摟到懷裏。
“真沒有?”
“出去!”
風光正好。
-
半小時的痴纏,在白新桌面嗡聲震動的手機中結束。
一場風月事,無盡銷魂。
白新:“程季青,你越發會在我身上使手段了。”
話音落下,程季青竟是故意跟她對着干,越發兇狠。
她也能感覺到助理靠近時,白新的緊張。
程季青捏着小腿,剛才那般造作都沒有掉下的高跟鞋,此時反而落地,與手機震動混為一體。
程季青無辜:“怎麼叫使手段?明明是白總教得好。”
她坐的不那麼直了,腿繃緊了,被程季青架在肩上。
要不是這個場合,真的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以前看過的一些禁止影片。
白新並沒有完全消氣,程季青其實也能理解,換位思考,若是自己看到白新和別人貼近的樣子,也會嫉妒吃醋。
她也能做的也只有更多的哄着,依着,讓白新知道她心裏只有一人而已。
離開公司的時間是下午四點。
程季青開車,白新軟綿綿靠在副駕駛。
美人魚的裝飾在車前搖搖晃晃,那還是上次在哥本哈根的小商店買的。
車往南景開。
車內電台隨機播放着一首女版的《myowntruelove》。
‘Myowntruelove/AtlastI\'vefoundyou/Myowntruelove/Nolipsbutyours/Noarmsbutyours……’
‘我擁有真愛/最終我找到了你/我擁有了真愛/只有你的嘴唇/只有你的臂彎……’
紅綠燈,車停下。
程季青側頭看了眼白新,伸手將女人臉頰的髮絲捋了捋:“很累?”
碰了下有些乾澀的唇,再將自己的吸管杯遞給白新:“喝口水。”
白新也沒去接,低下頭就着程季青的手,喝了一口。
等到紅綠燈跳了,她才伸手拿過。
也不知怎麼的,這幾天身體是有些容易疲倦,更別說方才耗了一場。享受是享受,喜歡也是喜歡,就是體力有點點受不住。
但她沒把這話說出口,方才畢竟是自己引來的,總要些面子。
白新咬着吸管:“你明天幾點去劇組?”
“明天不去,陪你。”
“……”
程季青不見回應,轉頭:“怎麼了?”
白新:“我明天要出差。”
程季青:“……”
這次換程季青苦笑,她還是故意換了班呢,這不白換了么?
“去哪兒出差?”
“江城。”
“哦,我哄了半天,還特意挑了日子,結果被人放鴿子?”
“你又沒提前說。”
倒也是。
程季青嘆口氣:“唉,所以只能怪我命苦?”
白新被那語氣逗的梨渦淺露出來,她往旁邊瞥了一眼:“程影后怎會命苦,多少人求都求不來?”
“可程影后只想要你,怎麼辦?”
程季青有意說情話哄人時,白新是無法拒絕的。
但白新也不甘示弱,想起方才在辦公室被程季青弄得不像話,該死的勝負欲突然冒出來。
她撐着一半手臂往程季青的方向靠了靠,嗓音妖惑:“我還缺個貼身秘書,程影后要來么?”
“嗯?怎麼個貼身法?”
“暖-床那種。”
程季青耳尖是麻的,她勾了勾唇:“你這算盤打的,有點響。”
“來不來嘛?”
勾着人的聲兒。
程季青喉嚨微動:“看……你表現。”
她學着白新在辦公室那套,將原話奉還。
白新扯了唇,雖然昨晚她新買了睡衣,原是想等着程季青會來,但臨了被人放鴿子,雖然今天看到視頻是很生氣,不過要是能把人哄着一起出差,她覺得今天的氣可以稍微忍一下。
只想到那無聊的出差,有程季青陪着,她心情便好多了。
“那今晚,換我幫你。”
程季青注視着路況,即是說出那話,便已經打算陪着去,乍一聽這話,熱度驟然從腳底竄上去。
還好車技不錯,才沒有亂踩剎車。
氣氛微妙。
程季青放慢車速,話裏帶着寵溺:“別以為不知道你打什麼算盤。”
被白新看到和李雲藍拍戲現場那次,回北城那晚后,白新便有點嘗到甜頭。
之後幾次都想‘佔山為王’,奈何體力跟不上,尤其信息素溢出來的時候,白新時常軟的沒法。
這天還在路上,程季青便迫於‘形勢’,應下來。
大抵是順了心,白新的心情不錯。
二人並肩往樓上走時,突然接到宋呤的電話,說是要給她慶祝一下拿獎的事兒。實際上距離拿獎已經過去小一陣,只是宋呤最近在國外搞酒店投資,沒得空回來。
程季青也是因為一直在劇組,也沒空聚,這麼一聽,覺得倒是可以熱鬧一下。
因為除了拿獎的事,她和白新結婚怎麼也該請周圍朋友吃頓飯。
掛了電話。
“正好我看唐佳和童言希還有戲,還能給她們撮合撮合。”程季青說。
白新自然沒有意見。
走到電梯前,程季青又說起程景:“你要是覺得彆扭,那就算了。”
白新內心來說,對程景總是有隔閡,但經過這些日子,說想法沒有改變是不可能的。尤其,她不願意讓程季青一直夾在中間。
“你高興我就高興。”
程季青牽着白新的手,走進電梯:“不要勉強,我不是要你接受她。”
白新將頭靠在程季青肩上:“不勉強。”
她重複說:“你高興,我就高興。”
程季青從電梯鏡面看着omega溫順貼近的樣子,伸手摸了摸頭:“我老婆好乖哦。”
白新看她,漂亮的眸子揚了揚:“程季青,你還是喜歡乖一點的是不是?”
程季青也不上當,挑起白新下巴:“不是。是你的樣子我都喜歡——”
她的吻印在白新唇上。
蜻蜓點水的一吻。
輕輕的,令人心癢,令人悸動。
-
白新出差的時間,因為客戶的原因只需要半日。
乾脆就將聚會的時間,定在這一天的晚上。
但白天程季青還是陪着白新,去了一趟江城。
對於江城這個地方,程季青與白新都並不陌生。
這個季節的江城繁花盛開,春意繚繞。
趁着回北城前還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程季青帶着白新去了一趟古園。
上一次來還是和《貓與薄荷》劇組,江城的街邊有不少四季桂,一路走在青石板上,鼻息里都是桂花的淡香。
出園子后,便是那條長街。
原是想帶白新去瞧一眼那個銀飾小鋪,很是可惜,老闆娘今日沒有出攤。
白新顯然有些遺憾。
程季青便在她耳邊哄說:“沒事兒,下來再來,咱們來日方長。”
於是,白新便就不想了。
說來很奇怪,她脾氣古怪,愛較真,愛鑽牛角尖,過去那些年別管面上再怎麼裝的無所謂,心裏總要記得。
因此多得是令她不快的事。
可是程季青往往只需要一句話,一個擁抱,一個親吻,就能安撫她的情緒。
以前唐佳總是說,她就像一個不定時的炸彈。
白新想,如果她真的是一個炸彈,那麼程季青就是她的保險栓。
“你說得對,來日方長。”
嗓音清淡,掛着魅勁兒。
程季青輕輕一笑。
白新問:“笑什麼?”
程季青牽着人往前走,口罩里笑意吟吟:“沒什麼。”
只是她覺得自己有點被帶壞了而已。
現在白新不是那想法,她也總是多想一分。
晚上的聚餐,程季青原本是想在南景辦的,但是群里一說,都覺得太麻煩,乾脆在外面吃火鍋,還省事兒熱鬧點。
程季青也不矯情,因為她第二天一早還有戲,就在北城一家中餐廳定了位置。
還在長街,就接到宋呤的電話。
那頭有風聲。
像是在開飛的。
“程季青,我來不了了!我被我爸追着打,他非要抓我去相親我的天哪!這什麼世道,還相親!”
“……”
程季青:“你在哪兒呢?”
宋呤在那頭大喊:“郊外街上飛車狂奔呢,反正我來不了了,他這次就是想弄死我,他自己相親相了個對眼兒的,就想給我也來一個。瘋了吧?我跟你說,你最好把手機關機,他肯定會給你打電話找我的!”
稀里糊塗的掛了電話。
程季青揉揉耳朵,轉頭說:“宋呤不來了。”
白新隨意道:“哦,周郁舒晚上有個國際會議,也不來。”
程季青一頓,停下步子:“這麼說,就只剩下唐佳和童言希了?”
因為程景提前打了電話,說在哥本哈根,今天也回不來。
她和白新對視了幾秒鐘,忽然相視一笑。
那她們還回去做什麼?讓那兩個人自己看着辦唄。
程季青說:“我們不回去了,換個地方。”
白新歪頭笑了聲。
“嗯……去哪兒?”
-
江城不靠海,但臨城的容海就是海城市。
兩個多小時的飛機便到。
在海邊租了一塊地,還有帳篷。
天色已經沉下來,夜幕降臨前,夕陽的橙光正在被逐漸吞噬,若是以常理來看,她們錯過了最美的時間。
程季青抱着白新坐在沙灘上。
身前點着小小的火堆。
身後是帳篷。
火光映照着二人的瞳孔,熠熠生輝,程季青望着逐漸暗下去的海平面。
“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上岸》的故事?”
程季青低聲問。
白新:“嗯。”
她還看過一部分,但是後來程季青跟她說結局兩個人分開了,她便果斷棄文。
因為程季青跟她說過,裏面的兩個人和她們的經歷有些相似。
她不喜歡這故事,也不想跟她們相似的人,最後無疾而終。
程季青很知道白新為何抗拒這故事,她側頭挨着白新的臉頰,親昵的蹭了一下。
“但是我一直沒跟你說,它其實最後還有一個結局。”
“還有?”
程季青將最後的故事,耐心地講給白新聽。
女王擁有三片金鱗,那象徵著女王的尊嚴,權勢與生命。
女主上岸后,去了離海最遠的沙漠,去了女王永遠到不了的沙漠。
但是沒過多久,女主收到了那是來自大海的信物。
那是女王的第一片金鱗。
但是女主傷過心,並不想再輕易相信,她害怕再傷心,害怕只是女王為了哄她回去而故意示軟。
她狠了心,當做沒看見。
她想,一片金鱗而已。
又過了沒多久,她收到了女王送來的第二片金鱗。
金鱗的尾巴,血跡乾涸,光輝暗淡。
“她很心疼,疼的整日流淚,也很害怕,害怕再收到第三片,因為沒有了第三片金鱗,女王會死。”
實際上,在收到第一片金鱗時,女主就已經夜不能寐。
程季青想到,白新在哥本哈根的房間對她說的那些話。
那時候,白新又何嘗不是拋棄一切過來找她。
就像女王。
背水一戰。
而她看到白新為自己痛苦,流淚的樣子,又何嘗不是心疼?每次拒絕白新的深夜,又何嘗不是苦痛萬分?
白新聽着,問:“那她收到了嗎?”
“沒有。”程季青回答。
白新:“沒有?”
她有些意外,她想,她和女王根本一點也不像。
即是背水一戰,不勝便死。
她以為女王拚死也會將最後的愛交到女主手裏。
即便人們都會說她瘋魔,即便她的子民會叱責她自私。
程季青說:“因為女王沒敢把最後一片金鱗交給別人,她害怕女主收不到她最後的心意,她害怕女主不知道,她愛她。”
於是,女王自己上了岸。
美人魚上岸,何其艱難。
大海離沙漠三千里路,前路茫茫,生死未知。
在第一個一千里路,女王便倒下了。
白新緘默片刻,是了,她也是為了讓程季青明白自己的心,才去了哥本哈根。
“她死了嗎?”
“沒有。”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的時候,看見女主朝她奔來……”
程季青突然伸手在白新臉上捏了一下,湊過去送上一吻:“女主捨不得她的女王死去,朝着大海的方向徒步走了兩千里。”
這才是《上岸》完結篇的結局。
程季青現在還深刻記得,那句話——
這個世界有很多無法解釋的事,比如愛。
就像她也捨不得白新難過的樣子。
她們不是女主與女王,但是相愛是一樣的,痛楚是一樣的,最後的選擇是一樣的。
有一句話她想說很久了。
“白新。”程季青鄭重地說:“謝謝你沒有放棄我。”
白新心臟猛地一跳,她側身環住程季青的腰,臉埋進懷裏。
呼吸里有海水的潮味,還有程季青的清香。
她沒說話,卻情緒涌動。
久久的沉默后。
“我跟你說過的,你不相信,其實我不是這個世界的……唔。”
程季青的唇被那微涼的手指捂住,她對上白新警告的眼神:“我管你是哪裏的人。”
程季青低聲一笑,她將那手指拉到心口,輕輕捂住。
白新眼底還有方才被染出的霧氣,她筆直盯着程季青:“就算你是外星人,也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程季青,你的生生世世都會被我綁住,哪兒也別想去。”
她吻過去。
唇齒交融,呼吸纏綿。
她覆上程季青心口頂端,要程季青的反應。
她不管那話是什麼意思,她不要聽。
程季青由着。
只是在衣帶快解開時,抓住白新的手指。
白新只覺無名指微微一涼,她意識到什麼,稍稍退開身,低頭看去。
只見無名指上戴着一枚銀色戒指,藉著火光,她依稀能看出上面的花紋,桃花。
“不是什麼昂貴的,但是,是我親手刻的,聊表寸心。”她把自己的手指露出來,修長無名指同樣戴着一枚戒指,是白新的信息素——百合。
她喃喃低語:“你在我心上,我在你心上。還是那一句,你若需要我,你若愛我,則今生不離。”
程季青:“雖然我們沒見到那銀飾鋪子,雖然現在不是大海最美的時刻,但是我們還會一起度過很長很長的時間,只要你想,我們隨時都能再見它們。這麼一想就一點也不可惜了。”
只要她們在一起,這世上的事錯過什麼,都不可惜。
“老婆,我愛你。”
程季青說。
一瞬間,內心轟然。
白新眸光閃動,火光照進眼底,將那幽暗的世界照得燈火通明。
半晌,她狠狠咬了下唇瓣,將那哭聲壓進去:“我更愛你。”
然而出口時,還是溢出聲兒。
程季青沒忍住低笑出來,無奈地颳了下白新的鼻尖:“你怎麼就這麼好強?”
她靠過去,溫柔去吻白新的眼睛:“別哭。”
反而是這兩個字,白新眼淚倏然落下來。
從來沒有人愛她。
所以她不知道,被愛原來是一件如此令人震撼的事。
所以她不知道,這世界原來並不冰冷。
甚至溫暖到讓她,無時無刻不在祈禱自己歲歲平安,長命百歲。
她想和程季青在一起久一點,再久一點。
長長久久。
永生永世。
“程季青,謝謝你愛我。”
謝謝你來愛我。
謝謝你拯救了我,讓我於黑暗中知道,四季皆美。
讓我明白,這世界並非只有在春天,才能春暖花開。
程季青緊緊抱着白新。
看電影《上岸》時,她曾寫過一句‘寧孤獨,不受苦’。
如今心境變幻,方知——
若未曾愛過,孤獨一生倒不算凄苦。
若還愛着,孤獨便是最苦的。
若白新不在,去哪兒都是受苦。
因此,她慶幸白新回來找她,她慶幸她們經過了最嚴苛的考驗,她慶幸她與白新都熬過來了。
我愛你,哪怕烏雲蔽日,暴雨橫行也是幸福。
我愛你,因此山海崩裂,天暗地沉,我也愛你。
彼時是夜幕降臨,也是更好的開始。
是——
“我愛你。”
程季青一遍遍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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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三千,吾愛有三:日、月與卿。
日為朝,月為暮,卿為朝朝暮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