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蹴鞠
太子總覺得他和蘇靈衣做出這種事,葉輕輕並不知情。
可整個太子府,全都是葉家眼線,葉輕輕又有什麼不知道的?
這就導致葉輕輕恨蘇靈衣入骨,開始支使下人們虐待她。
整個太子府的人,包括葉輕輕都覺得,是蘇靈衣放浪低賤,故意勾引太子,破壞太子和葉輕輕的感情。
畢竟太子根基不穩,需要葉輕輕父親的兵權支撐。
太子根本就不可能放着葉輕輕不要,而選擇蘇靈衣這種低賤的孤女。
所以一切都是蘇靈衣的錯,太子清清白白,他也是受害者。
可真是去你大爺的祖宗十八代!
太子這種人,就是典型的古早文變態男主,拉着女二號虐身虐心,盡情宣洩着自己的陰暗面,然後把純潔美好的一面留給女主和世人,真是渣的沒邊了。
最氣的是,原著的蘇靈衣在太子假惺惺救了她幾次后,她竟然就情根深陷,無法自拔,以為太子真的能給她幸福。
然後這個傻女孩開始黑化,真的對葉輕輕做了許多壞事。
可蘇靈衣越欺負葉輕輕,太子就更厭惡她。
所以,女孩們還是要擦亮雙眼,認清現實,不要被男人蠱惑,不要雌競,不要為難女孩,應該相互聯手,錘爆渣男的狗頭才是正事。
蘇靈衣可真的太噁心太子了。
她只要一想起自己穿越過來后,在太子府的所有經歷,她就想吐!
此時此刻,天晴微風,蘇靈衣冷眼看着眼前的這一排屍體,覺得真是賞心悅目極了。
陸熄燭感受到了從蘇靈衣身上傳來的愉悅,讓他也忍不住微微眯眼,心情也好了不少。
他拎着她入了軍營,把她放在了自己營帳內的長榻上。
長榻上又擺滿了各種新鮮水果,甚至還有矇著一層果霧的大紫葡萄,可見這葡萄有多新鮮。
除了水果,還有幾本低幼雜記,甚至還有一匹搖搖木馬。
蘇靈衣:……
陸熄燭道:「自己玩,本王處理公務。」
眼看陸熄燭又要走,她連忙又拉住他:「此時不過才晌午,王爺今日便只呆在軍營嗎?」
陸熄燭卻淡淡道:「等會,還有禮物。」
蘇靈衣微愣,陸熄燭掙開了她的手,大步朝着書桌辦公去了。
既然陸熄燭這樣說,她便耐心等着。
乾脆一邊吃蜜瓜,一邊看低幼童書,順便再坐在搖搖木馬上搖一搖,也……也是別有一番詭異滋味的嘛。
一直到了午時整,有士兵將午膳呈了上來,四菜一湯,並不鋪張浪費。
蘇靈衣頂着一腦袋的寶石簪子,也是很累的,所以此時大快朵頤,也不和他客氣。
等到用完午膳,蘇靈衣一不小心吃得撐了,便跟着一個小將去軍營的後方操場散步,順便消消食。
小將軍戚懷長得甚是魁梧,皮膚黝黑,卻有種粗獷的俊感。
陸熄燭雖然被趕到了升州,可他手中是有兵權的。
陸熄燭的親身母親乃是上將軍秦家的幼女,後來入了宮,成了皇上的貴妃,並生下了陸熄燭。
只可惜在生下陸熄燭之後,傷了根本,以至於在陸熄燭還沒滿三歲時,便早早去了。
而當年的上將軍秦梁,終究也因為痛失愛女,而逐漸消沉。
只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秦家的兵力,如今盡數扶持七皇子陸熄燭,只盼陸熄燭能繼承大統。
也是為什麼,太子如此忌憚陸熄燭,恨不得把他殺死的根本因素。
倘若陸熄燭只是一個空有武力值的瘋批,也掀不起什麼太大風浪。——可現實是,這個瘋批的手中,還捏着相當可觀的兵權實力。
兩相疊加,便組成了一股十分恐怖的勢力。
再說回朝堂之內,江山代有才人出,當年秦家消沉,葉家便順勢崛起,在這十餘年發展迅速,如今已成鎮國大將軍,手握重兵常年駐紮邊疆。
倘若太子能得到葉家的支持,他才算是真正有實力,能和陸熄燭拼一拼。
——這也是為什麼太子費盡心思討好葉輕輕的原因。
倘若太子沒有葉家的支持,那麼他頭頂的太子身份,終究不過是個頭銜罷了。只要陸熄燭想要,隨時都能輕易奪走他的一切。
蘇靈衣跟在戚懷身側,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這偌大軍營內的一切,覺得甚是新奇。
戚懷一路領着蘇靈衣去了操場,末了,還拿出了一個蹴鞠,給她踢着玩。
這裏是陸熄燭的地盤,不會有人再逼她頂着烈日跪下,不會有人逼她做腌臢事,更沒有人折辱她,給她吃發餿的飯菜。
這一切,都是陸熄燭帶給她的。
就算別人都覺得他是瘋批又如何?哪怕他是全世界人眼中的瘋子,於她卻是救命稻草。
全世界僅此一根的救命稻草。
蘇靈衣臉上的笑意愈加明媚起來,她對戚懷甜甜地道了謝,便兀自撒歡了玩。
清脆的笑聲響徹半空。
少女聲線輕柔婉轉,眉眼嬌艷,明眸皓齒,在操場上迎風跑着,身上桃粉色的鼓花裙被高高吹起,露出白皙粉嫩的脖頸。
軍營內的將士們聽到了聲音,紛紛掀開營帳簾探去,一時之間相互議論紛紛,都開始討論起這個王爺的新寵。
有道:「這侍女竟能得王爺喜歡,還真是府上積了大德!」
有道:「可不是,可我怎麼聽說,這侍女好像是太子的人?這……沒問題吧?」
又有人接話:「切!那又如何,別說是太子的人,就算是皇上的人,只要咱們王爺喜歡——」
「去你的!小心禍從口出!」
將士們低低議論着,說出的話十分大膽。
恰在此時,副將王啟然鑽進了軍營,咒罵道:「王爺的事,幾時輪得到你們瞎操心?都給老子操練去!」jj.br>
眾人這才作鳥獸散。
王啟然又瞥了眼操場上的少女,哼了一聲:「美色誤人。」
一直等蘇靈衣玩夠了,這才歡歡喜喜渾身香汗地回到了陸熄燭的軍營。
陸熄燭依舊在處理軍務,聽到動靜,抬眼瞥她一眼。便見這小姑娘玩得臉蛋紅撲撲的,額頭滿汗,倒也不見狼狽。
他問道:「玩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