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阿狗很能打
沈柯坐上人力車,隨後問道:「小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啊?」
「回公子,奴家碧蓮!」
聽見她的回答,沈柯心中一陣惡寒,因為「不搖碧蓮」這個詞瞬間浮現在他的腦海。
「你來拉車!」
「啊?」
聽到沈柯的話,少婦明顯很錯愕。
她心說就自己這形象,顯然是弱不禁風的存在,為什麼要讓自己拉車?
「聽不懂嗎?」
沈柯的語氣明顯不善,而且還用滿是殺氣的眼神盯着少婦。
後者微微有些錯愕,隨後一邊抹淚一邊拉車。
余莧莧不明所以,但是也沒有出言勸阻。
至於那十名奴隸,就更不會多言了。
他們被多次販賣,早已吃盡了苦頭,如今哪敢隨便亂說話。
「時間還早,先去一趟鐵車商行!」
話音剛落,少婦下意識的調轉方向。
看到她的舉動,沈柯的嘴角不自覺的微微翹起。
這個世界的奴隸,一生通常只認一位主人。
他們大多是從別的城池,被販賣到學院城的,因此他們肯定不認識路。
然而少婦碧蓮的舉動,卻暴露了她的身份。
沈柯沒有當場揭露她,起碼暫時還不是時候。
一行人很快便來到鐵車商行門口。
「莧姐,去幫他們十人買兩身行頭!
特別是鞋子,要買好一些的!
順便買一些乾糧和水,帶在路上吃!」
「是!」
余莧莧還是老樣子,只管做事不問緣由。
「我去幫忙!」
令沈柯惱火的是,少婦碧蓮竟然直接跟了上去。
「你去了就別回來了,我就當賭輸了那一金幣。」
少婦碧蓮聞言,這才低着腦袋走回來。
「對不起!」
儘管少婦已經道歉,但沈柯還是對此女沒有半點好感。
當間諜就當間諜,連最近本的職業技能都沒掌握好,真不知道她背後的人是怎麼教的。
「去,幫他們十人打開腳鐐和鎖鏈!」
聽見沈柯的吩咐,少婦碧蓮這才笑嘻嘻的接過鑰匙。
可是下一息,她又回頭問道:「不是十一人嗎?」
「因為我對你不放心,沒打算讓你卸下鎖鏈!」
少婦碧蓮聞言,滿臉都是委屈的神色,那樣子像是遭到侮辱了一般。
儘管如此,她還是幫十名奴隸一一打開了鎖鏈。
其中一名大個子奴隸,見少婦碧蓮將鎖鏈隨手扔在路邊,他趕緊收了起來。
一條鎖鏈雖然不重,但二十條掛在身上,也有不輕的分量。
沈柯剛準備告訴他,可以將鎖鏈放在人力車後備箱,恰在此時余莧莧回來了。
一起過來的還有商行的一名針匠,他是來給奴隸們量衣服尺寸的。
話說,那位針匠的技藝當真了得。
前後不過半炷香時間,他竟然已經將二十套衣服做好了。
甚至在每件衣服的袖口,秀了一個小小的「渣」字。
鞋子是現成的成品,奴隸們早已換上。
大餅和水已經分發下去,奴隸們在一盞茶內便吃完了。
只有那位少婦碧蓮,離開拍賣行時不但衣衫完整,連鞋子都沒破半點。
也正是這個原因,沈柯才沒讓余莧莧幫她衣服。
此刻拿食物一試便知,她絕不是被販賣來的奴隸,甚至身份還很顯赫。
這一點,從她那嫌棄粗糧大餅的眼神中,便可以看得出來。
一行人緩緩往回走,一路上都有人在指指點點。
絕大多數人都在嘀咕,沈柯是不是因為退婚的事受了刺激,所以才會當眾折磨女人。
這種說法像是瘟疫一樣,短時間內便在南區傳開了,甚至有蔓延至其它區的架勢。
然而坐在人力車上的沈柯,完全不介意路人的指責。
他一邊翻閱《大周山河志》,一邊想着草紙的製作流程。
話說,製作紙漿的大概流程誰都知道。
可問題是,那種古老的製作工藝,需要的時間十分漫長。
於是沈柯便在腦海中構思,如何製造一台樹皮研磨機。
只要樹皮研磨到位,其它事都不是問題。
「哼,下流人就是下流人,簡直是有辱斯文,有辱國體!」
正在沈柯想得入神時,一道不和諧的聲音,突然在前方響起。
說實話,沈柯也很無奈。
這感覺就像是nc,在故意給他這個新手玩家設置障礙。
「攔路者何人,報上名來!」
此時此刻,沈柯已經想好了,無論對手是誰,都得把逼裝好。
免得被人宰了,還要被人笑話沒種。
退一步說,就算自己現在跪地討饒,對方也不會手下留情。
遠的不說,自己的前身就是最好的例子。
一味忍讓,最後卻被人在半夜活活打死。
就算待會兒自己也會死,那也得先過過嘴癮。
「沈柯,你竟敢與本王這般說話,難道不怕本王將你就地格殺?」
對面那位少年說話時殺氣十足,而且底氣也是十足。
貌似在這光天化日之下,在玄國、翼國、火國、護城衛等勢力,都不敢動自己的情況下,這位攔路少年卻有這個勇氣。
等等,除三國與學院城勢力之外,那就只有岩國了。
自己是岩國的男爵,那麼對方如果是岩國的王爵,斬殺自己的確不會遭人非議,至少在這學院城內不會有人阻止。
那幾方勢力的人,之所以不敢明目張胆的行兇,就是因為擔心引起國戰。
想到此處,沈柯的雙眼逐漸眯了起來。
此人找上自己,絕不是打嘴仗那麼簡單。
被人利用,與自己有矛盾,都是有可能的。
「沈柯,現在跪地求饒,或許本王可以饒你一命!」
見沈柯不說話,攔路少年再次厲聲呵斥了一句。
「主人,讓小的去會會他!」
沈柯正要下車迎戰,卻被大個子奴隸阻止了。
然而沈柯聽見他的話,卻搖頭道:「你歷經磨難,想必已經元氣大傷,暫時不可出戰!」
沈柯說著,一條腿已經下了車。
然而下一息,大個子奴隸,卻一把將他推回了車上。
「主人放心,我阿狗只是少吃了幾百頓飯而已,傷元氣倒是不至於!」
自稱阿狗的大個子奴隸說完,已經背着二十條鐵鏈,徑直朝攔路少年走去。
見沈柯派個奴隸過來,攔路少年已經氣得臉紅脖子粗。
話說,在這個世界,像這種身份不對等的戰鬥,那就是在侮辱人。
然而沈柯,卻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即便意識到了,他也不會在意。
因為攔路少年比他年長,而且單看氣勢也知道,對方的修為比他高很多。
一場本就不公平的戰鬥,還在意對方會不會受辱,那就是無可救藥的迂腐。
「來人,給我殺!」
攔路少年喊完,竟然背過身去,一副本王不屑於看手下宰殺奴隸的樣子。
話音剛落,埋伏在附近綠化帶中的一群人,立即沖了出來。
對方全部手持軍用斬馬刀,一陣風似的朝阿狗撲了過去。
嘩啦啦......嘩啦啦......
隨着一陣鐵鏈抖動聲響起,沈柯只覺得戰圈位置有一連串虛影閃過,接着便是砰砰幾聲悶響傳來。
當阿狗的身影再出現時,攔路少年的十二名手下,已經躺在地上不斷哀嚎。
攔路少年早已察覺到不對勁,所以一早就退得遠遠的。
當阿狗停下來時,攔路少年已經嚇得面無人色。
接下來,令人大跌眼鏡的事情出現了。
只見攔路少年一邊奔跑,一邊色厲內荏的喊道:「沈柯你給我等着,這筆賬本王早晚會找你算清楚!」
看到攔路少年的行為,不僅沈柯等人驚呆了,就連地上躺着的十二人都看傻了。
話說,你好歹也是個三星武師,而大個子阿狗只有二星。
就算不是對手,你也沒必要落荒而逃吧?
都是來自同一個國家,難道沈柯真的敢殺你嗎?
「全部銬起來帶走!」
「是!」
聽見沈柯的命令,阿狗這才收回目光。
而地上那些人,此刻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完全沒有反抗的想法。
主人跑了,而且是一招沒出就跑了,他們非常的失望。
十二人雙腳被烤住,之後被阿狗驅趕着往前走。
遠處的城堡內,一群人失望的收回目光。
燕王氣急敗壞的罵道:「這個康親王,他究竟是如何修鍊到三星武師的?
愚蠢也就算了,而且還膽小怕死!
僅僅一招幻影步,就把他嚇成那副德行,簡直就是窩囊廢!」
燕王的一名手下聞言卻笑道:「主上不必動怒,咱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那沈柯絕對蹦躂不了幾天!」
「哦?此話怎講?」
「回主上,沈柯的奴隸打了岩國康親王的侍衛,此事可大可小!
小則可以一笑而過,大則可以定他個謀反的罪名!
而罪名一旦成立,根本不需要主上動手!這滿城的王公貴族,隨時會將其撕碎!」
「哈哈哈......妙哉,妙哉!」
燕王笑過之後,又與一眾手下密謀了一番,這才心滿意足的去到地下密室。
密室中的油燈在搖曳,牆腳下有四條手臂粗的黑鐵鏈,將一道嬌柔的身軀死死捆住。
如果沈柯在場的話,一定會大罵燕王祖宗十八代。
因為被黑鐵鏈捆住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火國九公主畢春雨。
話說,九公主的外貌與性格,是沈柯心中完美的女友形象。
如此佳人,自己都沒來得及撩,竟然被這個混賬王八蛋捉來了這裏。
是可忍孰不可忍!
見燕王進來,九公主有氣無力的說道:「我猜你一定是碰了一鼻子灰!」
然而這種挑釁的話,卻並沒有激怒燕王。
只見後者笑呵呵的說道:「不錯!一切都被你說中了,那個不入流的傢伙,的確是又臭又硬!
不過沒關係,天子遺寶早晚是我的,而你同樣是我的!
還有......」
燕王說到這裏,似是想到了什麼,突然閉口不言。
「還有我火國對吧!
不過你們想要越過學院城,直接對我火國野竹城用兵,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猜你一定是拿沈德熙那個蠢貨做文章,否則你們翼國沒有借口借道學院城!」
燕王聞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這位九公主的個人戰鬥力不怎麼樣,腦子倒是一等一的聰慧。
「你放心,等你火國併入我翼國,我肯定會給你個名份的!」
「那你可得努力了,因為跟我說過這句話的,不只是你一人!」
「赤王潘恆嗎?不是本王看不起他,他也就有點煉丹天賦!
論謀略與武道,他連本王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聽說他昨天竟然敗給了那個沈柯,簡直要笑死本王了!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