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靈泉水
「騙不騙人你以後就知道了,我吃飽了,灶台上的葯等涼了以後兌水給林默擦身體,防止長褥瘡。」
岑歡喜把碗筷一放,淡然開口。
林擇生今年七歲,一個人興許擺弄不動林默,但是加上一個林路生,就可以做到了。
既然如此,她還是不插手好了,畢竟她願意養孩子是因為原身之前太苛刻他們了,自己看着有些心疼,而林默,自己對他一點情緒都沒有。
對於她漠然的態度,孩子們和林母都習以為常,因此看她起身離桌,也沒問一句她要去做什麼。
回了屋。
岑歡喜躺在床上進入了空間。
那兩株由她移植的植物熱烈歡迎她的到來,嘰嘰喳喳的,兩棵草硬是造出了一大群草的架勢。
她聽得實在頭疼。
「好啦好啦,那麼熱情幹什麼?又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是嗎?」
岑歡喜可算是摸清楚那兩棵草的性子,需要她的時候諂媚的恨不得把葉子都揪下來送她,不需要的時候就裝傻充愣,現在這個架勢,說無求於她,她都不信!
果不其然。
兩棵草扭扭捏捏的開口了。
【你可以給我們澆點水嗎?就那個靈泉的水,喝了那個水,我們可以長得特別壯實!】
岑歡喜驚訝。
「那水還對植物起作用啊?」
【那當然啦,之前這個空間的主人就用靈泉水種藥材,外邊怎麼也養不活的稀世藥材,在這裏隨手一插都可以活呢!】
【對啊對啊,我倆雖然長得像草,但絕對是外界可遇不可求的好藥材,給我們澆水,你好處多多哦!】
兩棵草就像是推銷一樣,熱情的介紹靈泉的好處,也大力誇讚自己的罕見。
可惜岑歡喜真的不認識它們是什麼草藥,也就沒往心裏去,而是琢磨起另外一件事。
「既然靈泉水這麼厲害,是不是用它澆灌的植物都可以收穫頗豐啊?」
【那當然!】
「可是我想澆的植物在外邊誒,那麼多水憑空出現的話,我會被當成怪物抓起來的。」
【這個你不用擔心,外邊的植物你只需要用兌了一點靈泉水的水澆灌,效果也會很好的。】
有了這話,岑歡喜就安心了。
給它們澆了水后,出去看她家的田了。
因為林默昏迷,原身不愛幹活,三房的田一直都是林母在打理。
一大片水稻長勢還不錯,一看就知道是被悉心打理的,但林母一人的精力終究有限,再如何精心打理,和別人比起來還是差了點,既然如此,就提前收割了,種一批新的。
她相信,靈泉水澆灌出來的水稻,就算是隨意打理,產量也絕對比別人好,但林母不知道靈泉水的存在啊,在聽到岑歡喜的打算后,一臉的不贊同。
「歡喜,娘知道你在改變,但是不管是什麼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田是我們農家人的命根子,可不能隨意糟踐的啊。」
林擇生和林路生也是不贊同。
林擇生有喉疾說不出話,但林路生不一樣,小嘴叭叭個不停。
「我們本來就沒什麼收入,一年到頭就指望那三畝田過日子了,你從來沒下過地,你要是把地給種壞了,我們來年怎麼辦?喝西北風嗎?」
「路生,不可以這樣和你娘親說話。」
林母輕聲呵斥了林路生一句,但她的神情顯然是贊同二孫子的話。
對此,岑歡喜一點都不意外。
「娘,我不做沒把握的事情,既然開口要種地,我就會做的漂漂亮亮的,如果沒種好的話,我也會去打工把錢補上,絕不會讓你們餓肚子的。」
身為醫者,岑歡喜的情緒一向很平穩,這樣可以讓患者覺得安心靠譜。
同樣的,原本還滿是不贊同的林母,被她的情緒感染的微微鬆了口。
「歡喜,你不要怪娘,娘是真的害怕。」
害怕孫子孫女餓死,害怕兒子無後。
岑歡喜上前一步,想牽她的手,但還是覺得不妥,頓了一下,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
「娘,還是那句話,我會為我的一切舉動負責。」
「之前的我是穩不下心,現在的我不一樣了。」
確實變得不一樣了。
猶豫良久后,林母還是點頭答應了,隨後帶着兩個孫子去幫岑歡喜收拾田地。
這一收拾就是一下午。
回來前,岑歡喜特地去山上一趟,這次陷阱里沒有兔子了,但她摘了點蘑菇和野菜,準備晚上做點蘑菇湯,結果到了家就聽見林生生撕心裂肺的哭聲。
她匆匆忙忙進去,就看見林生生正死死的抱着趙秀榮的大腿,而趙秀榮手裏赫然端着他們中午吃剩下的兔肉,看見他們回來了,臉上閃過一抹尷尬。
「看什麼看,我可沒欺負這個小妮子!」
岑歡喜眸子一沉,上前把林生生抱起來,揪着一小塊乾淨的袖口給人擦眼淚,擦乾淨了讓她趴在自己肩上,自己一邊輕輕掂一邊給人順背,充滿安全感的舉措讓小孩子很快平穩下心情。
「娘親,大娘偷肉!」
趙秀榮眼睛一瞪!
「你這個賠錢貨說話真難聽!什麼叫偷,我們都是自家人,就該互相幫襯,你們背着我們吃肉本來就不對,我們不怪罪你們,就拿點剩下的肉已經算是給你們面子了,結果你們張口閉口就是偷,呸,沒教養的賠錢貨!」
這年頭重男輕女的思想不可謂不嚴重,趙秀榮一直以自己兩胎皆是男兒為自豪,自發的把有一個閨女的三房貶到低自己一等的位置,賠錢貨之類的詞句章口就來。
岑歡喜徹底黑了臉。
把林生生遞給林母,自己一把奪過了那盤肉。
「說別人是賠錢貨的同時,能不能也想想自己的性別,再者,不問自取即為偷,就你這素質,還敢評判別人是否有教養,還真是可笑至極!」
「現在,給囡囡道歉,不然我就讓全村人知道你偷東西,讓你體驗一把過街老鼠的感覺。」
岑歡喜生平最狠的就是重男輕女的人,因為她自己極有可能就是因為這樣的原因被遺棄的。
也正是因為這層情緒加持,她看着趙秀榮的眼神冷的就像是淬了冰。
把人看的直覺的骨子裏難受的很,眾多惡毒的言語堵在喉頭,硬是不敢吐露半分,只敢瞪着眼睛看岑歡喜,直到岑歡喜催促她道歉,才不情不願的開口了。
雖然聲音小的就像是蚊子叫一樣,但岑歡喜明白見好就收,爽快的放人走了,然後自個抱着林生生溫聲寬慰。
林擇生站在角落處,眼神複雜。
岑歡喜真的變了……以前她都不會這樣的,只不過再怎麼變也變不了她害的自己有口不能言的事實。
他抬手撫在喉嚨處,神情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