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所謂的分蛋糕事件
在滿心的憤怒與無奈當中,李顯妥協了。
所以,那位無才無德的工部尚書,目前還得以兼着個翰林院大學士一職。
而就目前的狀況來說,能有這樣一個結果,李顯已經算是偷着樂了。
這算是一個雙贏的局面,那位工部尚書內心裏高興了,而李顯也高興了。
暫時來說,整個朝庭也就維持着這麼個不咸不淡的局面,其中主要的原因也是因為李顯現在手頭上一直都沒有半個可用的人才。
就算李顯想着把這朝中這些尸位素餐的老傢伙們全換掉那也因為手頭上缺少人才,而不得不中止這麼個美好的想法,而暫時保持着目前的狀況。
當然,李顯最可恨的還當屬那個招賢館了。
自李顯登基稱帝以來,就立下的招賢館,一直到今天,這差不多都有小半年時間了,也沒見得那地方招到個真正的人才來。這是讓李顯感覺到最為鬱悶的地方,難道大秦國沒有一個隱士之才,或者說,這大秦國都不值得這些智者們效力?
至少對於目前來說,這仍然是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而到現在也招不到一個真正有用的人才,李顯確是一點兒也搞不清楚。
但是,就剛才,李顯已經暗中把個工部尚書的權力給架空了,而如今因着工部是掌管着天下水利,屯田之所,特別是對於大秦國這種,想着要發展工農商三業的,這工部,更是變得一個重中之重的部門,是萬萬不可一rì而缺少主官的。
可是,那位原工部尚書實在是太cāo蛋了,何況李顯已經是直接抽空了這位前工部尚書的權力,自然是不肯再輕易地把權利再還給他的。
只是有些可惜的是,李顯到現在手頭上除了蕭謹之外,也沒得個內政人才。
而蕭謹,一則需要幫李顯管住那一支驍騎營,二則,李顯也是有意的把蕭謹往軍師這個方向去培養,而不是把他培養成一方大吏,三則因為蕭謹畢竟還太年輕,入朝為官還不足一年時間,若是平白無故的就把蕭謹給調到工部尚書這般高位來,怕是蕭謹未來的工部工作也不好再展開了。
有此三點顧慮,所以,蕭謹上位工部尚書的事情,自然就得擱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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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閉上雙眸,暗自揉了揉已經是有些發漲的額角,李顯朝着御書房外喊道:“傳工部侍郎,工部員外郎,及諸屬部主事全來我這。”
“諾。”門外早有小令,得了王令,而飛奔向王城大殿外奔去。
今天出了工部尚書羅際平調翰林院這般一檔子事情,這些嗅覺比狗還靈的掌權人,自然是聞到了不一樣的味道。
所以,直到下朝之後,整個工部的主事人員,是一個不落的全都窩在太宣殿邊上的側殿裏,等待着李顯的傳喚。
待得那小令,奔至這側殿處,見着數員工部的正四品大員,領着一票的披紅帶紫的大官兒,全杵在這偏殿內,可算是把這小令給驚得一陣駭然。
不過正好,人全在這兒,倒也是省了他老人家滿王城的瞎跑跑,直接傳了李顯的話,着工部侍郎,工部員外郎及諸屬部主事去面見君顏。
工部侍郎二人,員外郎四人,工部四屬部,主事共九人,共十五人。此時這十五人,確是全擠在了李顯的御書房內,靜等着李顯接下來的“分蛋糕”事件。
“工部侍郎何在?”
雖然從這下面十五個人的官服和戰位就已經看得出誰是工部侍郎,但是,李顯還是多問了一句,無它,這只是一種襯托威嚴的小小手段而已。
就如審犯人一樣,明明已經知道他的名字,可是在對簿公堂之上,主審官還是得一拍驚堂木,然後大喊上一聲:“堂下所犯何人,速速報上名來”,這兩者之間其中的意思,是一樣的。
堂下站在先排的二人,當先跨出一步站立而出,朗聲回道:“臣工部侍郎左良,舒達拜見大王。”
“嗯,汝之二人,領工部侍郎之職責,想必,當初羅尚書選你二人為副手,定是對我農桑之事,有着獨到的見解,如今已是夏中,不知二位愛卿對我大秦農工之事,又有何見解?”
今兒個早朝的時候,這二位因着是正四品的官,所以也勉強是能上得朝堂聽朝會的,雖然他們二人處得比較靠後了一些,但是,他們對於那位原工部尚書為何被平調到翰林院這麼個新開的清水衙門去當光桿院首,這其中的原因,他們心裏頭那是雪亮雪亮的。
如今見得李顯再以此問題問起來,他們自然是多有準備。
當下倆位工部侍郎皆是想着搶先一步以求在李顯面前表現自己,畢竟工部尚書的位置只有一個,而能否再上升一步,而爬上工部尚書這個位置,此時在李顯面前的表現無疑是最為重要的。
“舒愛卿先說吧。”隨意地指了指舒達,然後以背靠胡椅,整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以表示,咱很有興趣來聽聽你們的意見。
“謝大王。”見得李顯當先點了自己,舒達滿臉挑釁似的看了一旁的左良一眼有,然後自袖口內抽出一份厚厚的絹布來,緩緩打開來,朗聲念道:“天以秦克肖其德,聖子神孫,繼繼承承,於千萬年,敬戒不怠,全付所覆,四海九州,罔有內外,悉主悉臣。。。”
“停停停。。。這段跳過,直接說你對於農事的見解。”見得這位竟然在這裏做起了文章,念得頭搖腦晃的,李顯大是鬱悶,趕緊喊停,讓他念重點。
“諾。。”回過頭來,狠狠地瞪了一眼一旁那正在興災樂禍的左良一眼后,醞釀了一會情緒,這位侍郎大人方才繼續念道:“微臣之策,當定為三例,古語有云,夫聖王之制祭祀也,法施於民則祀之,以死勤事則祀之,以勞定國則祀之,能御大菑則祀之,能捍大患則祀之,以定太勞則祀之。微臣以為,農桑之事,當由國之大王以為天下先,以求祭祀天地,來年定能五穀豐登,此其一也。”
“其二,古者天子諸侯,必有公桑蠶室,近川而為之,築宮仞有三尺,棘牆而外閉之。遂微臣有議,定我王城凡三品公卿以上者,家家皆需勞作疲食,以為天下表率。”
“其三,正月之吉始和,大王當傳令於天下,着諸有司布教於邦國都鄙之處,以示大王之決心,以德定君子,使天下諸農心有所附,德有所養,知為生而生,知為農而農。。。。”
餘下的一大篇歌功頌德的文章,這位工部侍郎確是不敢再讀出來,他想出來的三個建議,其大致的意思第一是指要想農田裏有大收穫,就得由李顯你這個皇帝開始,而祭祀天地。第二是說要讓李顯這位大王做個表率,自己輕自去體驗一下農活,然後告訴天下人,告訴他們你們看我這個一國之主都在勞動,你們也得跟着勞動,算是要樹個榜樣的意思。舒達的第三條建議則更是離譜,竟然是要李顯去向這天下的農民們講道德,告訴他們不種田是不道德的,人要有道德才能活下來。。。
你說這建議整的,這能算是個建議嗎?
看來人常說上樑不正下樑歪,這話絕對是沒錯的,有什麼樣的上司,就會帶出什麼樣的小弟來。
看看那無才無能的工部尚書羅際,再看看這位工部侍郎舒達。
你說這都什麼人啊!!!
乾脆這位舒達兄你也給我一起去陪陪你那位老上司吧,改明兒個,咱在給你們整個莊子的逍遙經來,讓你們去好好的學學啥才叫無為而治。
“左愛卿,你呢?”心底里已經把那位舒達給打入冷宮的李顯,確是連再看他一眼都欠奉,轉而就把目光看向了工部的另外一位侍郎,左良。
見得李顯把眼給瞄上了他,左良後背上的冷汗,頓時唰的一聲,是狂冒而出。實在是他的想法,幾乎都是與那位舒侍郎的大同小異,看李顯對舒達的處置就知道,那個建議完全不合李顯的口味。但是,一時間,你又讓這位小小的侍郎哪去整出啥好辦法來。
“臣。。。臣。。。臣以為。。以為。。。以為當興修水利,當勸課農桑。”結結巴巴了好一會兒,這位左侍郎方才吼出個興修水利來,勸課農桑來。
“興修水利,勸課農桑,嗯。。。左愛卿之提議,確是不錯,但太過於籠統了,可還有細分些的說法嗎?”我要你興天下農業,這興修水利,勸課農桑本來就是宗旨,這位仁兄倒好,直接是把這大道理搬了出來,如果大夥都像你這樣,那老子我還要屁個大臣啊。
不過,好在這位仁兄比之剛才那位要強上許多,至少他還知道吼出個興修水利來,李顯也不想打擊大臣們的積極xìng,當下略帶着點鼓勵的眼神看着這樣已經是滿頭滿臉都是汗的工部侍郎。
見得李顯一副頗感興趣的樣子,左良咬了咬牙才道:“臣以為,大王當挑選良辰吉rì,於南郊外祭告天地,以求風調雨順,使天下萬民安於農耕,勤於播撒。。。”
“停。。。。左愛卿之策,孤已是盡知之,剩下的各位主事,你們誰還有其它建議不?”看來這位亦是打着同樣的主意,還風調雨順呢,咱給你來個旱澇保收要不要?
唉,真是的,又一個扔養老院的廢材,咱這大秦國統治階層里,怎麼會有這麼多無才便是德的大官呢?
他娘的這百無一用的舉薦制啊,看來咱得早點實行開科取士了,要不然,整個國家裏的大官,個頂個都是像這一類人一樣不學無術的草包,全是靠走後門,拉關係上來的。
唉!!說起這科舉來,李顯確又是想起當初在那交代給將作坊的事情,也不知道當初叫那一幫子將作坊的老小子們整的那一套活字印刷的東東弄好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