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盡現本色
且說那兵帶着國仕進了營帳,國仕一看便傻眼了。這哪兒是什麼軍營啊,不僅一個個士兵長得如同妖怪一樣,滿身奇異的裝束,有的甚至還穿着一身道袍。那滿是文弱的模樣,竟也想着要拿刀舉兵造反。
國仕看在眼裏,差點兒沒以為他們是在白日做夢。
心中嘲笑完,國仕立刻便冷靜下來,抬頭望了望前面。一個身着黃色錦緞道袍、看似活神仙般模樣的長髯老道,正端坐於大殿之上,此人便是張角。
在他旁邊站立的另外兩人還好一點,至少穿了一身戎裝。而國仕也在第一眼便猜出了,此二人定是他的叔輩們——張梁、張寶了。
「仕兒,你去哪兒了,我聽你手下說你出去了一整天,幹嘛了?」張角一對三角狀的眼睛死死盯住國仕,嘴中卻不慌不忙地詢問道。
「我去玩……我只是去探了探長安與洛陽方面的情報而已。如今一日既過,仕自然有消息帶回。」
國仕看着張角眼神深處分明流露出的冷漠,心頭先是一驚,但很快地他便釋然過來,知道自己定一向不受他的喜愛,於是心中靈光一閃,就勢回答。
「哦,當真?快快講來為叔聽,是什麼消息?」張角聞言尚還在沉默之中,而一旁的張寶顯然已經按捺不住,率先追問出口。
國仕憑藉自己在演義與三國志中了解到的,細思片刻后侃侃回答道——
「義父,孩兒昨日晨巳時抵洛陽,見城中已張榜公佈知我黃巾軍欲起兵作亂,遂令了盧植、皇甫嵩、朱雋等將各帶本部兵馬五萬前來此剿滅我們。現已有大概兩部軍馬向此趕來,估計不出五個時辰,他們便可至。」
張角聞言大吃一驚,正欲言,國仕又道:「義父,靈帝已下令能生擒汝便可就地封王,賞千戶侯。您得必須做好迎敵準備啊,否則,此戰恐敗。」
張梁先前在一旁靜靜聽着,不免這時搶過話來:「量此區區十萬殘軍弱將,怎敵我黃巾百萬之眾?汝大可不必擔心,自古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吾手下大將張蜂有萬夫不當之勇,定讓來軍有去無回!」
「三叔不可輕敵呀。仕有一計,定可破此聯軍,只要……」
「子勿多言,此戰吾軍必勝!汝辛苦一天也累了,來人,送少主回居室休息!」
國仕嘴角微笑,轉身便出了大帳,心道:「張梁,你自信能破敵,可你豈會知道,我心中早已明了,歷史上的此戰你必敗么?」
國仕回到自己的廳帳,入眼頓時便大感驚訝。
這一幕幕陳設可比電視劇里演的好多了。桌案、屏風、大床、玉鼎、香爐等等一應俱有。國仕向來沉穩,自然不會將心中驚訝表現出來。
他坐了下來,翻來了案台上的竹簡。打開一看,裏面書寫的果然是繁體古字加右行書。他暗自慶幸着還好自己學過此字,如今到了這兒,總不至於看不懂或別人一問三不知怎麼的。
其實自打蘭杉來到現在這個時代,才僅僅不過三個時辰,他的適應能力幾乎已經超過了以往他看過的、那些穿越小說中的一眾人物。
從他看過的一些雜七雜八的小說中,他才知曉,張角原來在公元184年就已經造過一次反,做過一次亂。可不知怎的,他竟平安地躲過了那一劫圍剿,也就有了如今被自己佔據意識的國仕,倘或不是如此,萬一張角真的掛了,那自己豈不得白手起家了?
國仕心中各種胡思亂想畢,又翻了翻身前的將相名冊,裏面果然有自己所認識的周倉、廖化、張燕等將。而至於那位名叫張蜂的人,國仕可是太在意了。
因為他就是後來赫赫有名的三國一代名將——張遼,在正式跟從呂布從戎前所用的本名。
國仕又查到張角自封天公將軍,其二弟三弟各為地公、人公將軍,率十八萬黃巾軍已抵向洛陽,準備四月初八起軍。可皇甫嵩卻不是泛泛之輩,手下強將謀臣甚多,不可小視。國仕低低沉吟一番,心中已然有了計較。
「來人,給本將備馬,吾要前去巨鹿序山!」國仕一拍桌案,沖外吩咐道。
片刻後果一人入內,牽着一匹閃電駒,雪白上身單黑尾,兩眼內頷,甚似的盧。國仕再走近細細一瞧,此馬不是的盧何甚,與書中所述一般無二。
國仕心中大喜,忙命人告知,將此馬正式命名為的盧。隨後帶上幾十個直系士卒,獨自往前巨鹿去了。
果不其然,三個時辰以後,一小校衝進大殿,對張角單膝跪下,道:「屬下張蜂,探到打洛陽長安來的官軍,據此已不過三十里,在兩個時辰內便能至,請將軍速速鳴金備戰!」
張蜂向來是個急漢子,入殿連請安都免了,又顯得絲毫不尊重張寶兄弟二人,十分遭人嫉恨,要不是看他有勇,張梁早一刀結果了他。
張梁見他說中了國仕所言,以為二人私下同謀,心中大為不悅,遂下令將張蜂拉出去大打五十大板,稱其謊報軍情。
張蜂正驚訝間,只見張角瞧張蜂生得虎背熊腰,身長八尺,威風凜凜,心中甚喜,忙下令制止,並將張蜂帶上前來,令其披上戰袍,準備出戰。
張蜂聞言大悅,遂出賬,令從軍鳴金,準備阻擊主動來襲的官軍。
另外一邊,國仕已行至巨鹿,正風風火火地前往序山。在山腳下,忽遇一老漢,那老人坐在樹下,看來是腳受傷了,正在呻吟着。
國仕天生有識人之明,自然知道他是誰了。於是令眾人下了馬,走上前去,蹲下問道:「老人家你怎的受傷了?長待在此處可不好,要不讓我的人送您回家吧。敢問您家住在何處?」
那老人見眼前此人容貌俊秀,氣宇軒昂,身高八尺,又穿得一身士家模樣,心中微喜,便答應了他,讓國仕扶着一同上山去了。而國仕手下一干眾人自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便沒有去多理會得。
一路爬行來到山頂,進入一雅居,國仕令眾人都守在室外,不許任何人入內。國仕背着那老人入內,小心翼翼地幫助他上了葯,還喂他吃了粥后,便當即作揖沖他拜了一拜,口中毅然恭聲道——
「田豐先生的大名貫滿巨鹿,在下怎會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