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刺殺

第八章:刺殺

濃厚的火藥味瀰漫在整個廁所之中。

鍾清晏第一時間就明白了這絕對是軍火。

這種硝煙的味道絕對不可能是自製的土槍,而是絕對的軍用火銃。

鍾清晏的大腦一瞬間有些宕機,他知道現在這個情況自己必須要冷靜下來。

用手不停的敲擊的自己的太陽穴,藉此讓自己冷靜下來

很明顯想刺殺自己的人做了充分的準備,用的是消音的火銃,選擇在廁所這個列車的交界處,聲音最吵鬧的地方。

這些足以掩蓋槍聲。

根據消音火銃的射擊半徑,這個想要射殺自己的人離自己不遠。

但那個殺手很明顯沒有料到廁所的玻璃是雙層玻璃,這足以改變火銃子彈的軌跡。

鍾清晏身體貼着廁所的鋼門,手裏緊緊地握着自己的火銃。

啪的一下推開了門,門外是列車劃過空氣的破風聲。

此時鐘清晏觀察着周圍的人,周圍的人也在看着他。

所有人都不清楚這個人在發什麼神經。

鍾清晏環顧四周,周圍的人有的在看報紙,有的在和自己的妻子說著悄悄話。

但很快鍾清晏就將目光匯聚在一個人身上

此人身着黑衣,用帽子緊緊地壓着自己的臉,而且似乎鼓鼓囊囊抓着什麼東西,鍾清晏連忙走了過去。

那個人見鍾清晏走了過去,連忙起身,扭頭便向車尾走去。

鍾清晏快步追了上去。

那個黑衣人很明顯加快了步伐,。

整個列車被這兩個人追逐給驚擾了,時不時就會傳來驚呼聲。

所有人都下意識的避開兩人,生怕將自己招惹進這是非之中。

鍾清晏的速度明顯更快,很快那就到達男人身後不到一米的距離。

現在的整個案件線索就在自己的眼前,鍾清晏不想再一次錯過這次機會。

眼見的車尾越來越接近那個黑衣人,鍾清晏沒有任何猶豫,單手解開自己腰間的火銃,抬手就是一槍。

「砰砰砰。」

鍾清晏連開了三槍,槍槍都是避開了那個黑衣人的致命區域,鍾清晏很清楚,他需要活口。

隨着槍聲的響起,那個人應聲倒地,隨之而來的便是整個車廂的驚呼聲。

「火銃,有人用火銃了。」

「天呀,這是火銃,怎麼有人敢在列車裏用槍。」

「我不想死,我還想活着。」

「我還沒見過我的老婆呢。」

哀嚎聲此起彼伏,好不壯觀。

但鍾清晏也顧不上那麼多,直接一個健步走了上去,用膝蓋死死地壓住那個人身子,阻止了他還想爬走的意圖。

「你到底是什麼人。」

那個黑衣人嘴裏吐着血沫子,但沒發出任何聲音,鍾清晏又用了用力,黑衣人只發出了輕微的低吟聲。

看來這傢伙受過專業的訓練,不過既然是專業的,那鍾清晏就沒什麼擔心的地方了,畢竟錦衣衛就是喜歡對付這些專業的人,總有辦法撬開他們的嘴。

「幹什麼的,敢在列車裏動用火器。」

「雙手抱頭,就地蹲下,我們是鐵路巡檢司,請配合我們調查。」

很兩名乘車的鐵路巡檢司的巡檢就跑了上來,手持火銃指向鍾清晏。

「別動,鐵路巡檢司,放下武器,不要做無謂的抵抗。」

鍾清晏連看都沒看,直接單手從腰間取下自己的腰牌。

「錦衣衛辦案,閑雜人等迴避,鐵道巡檢司配合錦衣衛辦案。」

這一話說出口,整個車廂變得鴉雀無聲,剛才的喧囂蕩然無存,就連兩個拿着火銃指向鍾清晏的巡檢,嚇得也是火銃落在地上。

他們剛才這是幹了什麼呀,他們居然拿槍指着錦衣衛的大人,自己這怕不是命都不要了。

看著鐘清晏舉起的明晃晃的錦衣衛身份牌,這兩位鐵路巡檢司巡檢嚇得直接就跪了下去。

「上來,幫我控制住這個人。」

兩個人連忙爬了起來,連滾帶爬的跑到了這傢伙面前,用鐵鏈子直接將這個人捆了個五花大綁。

就在兩個人捆着的時候,突然有一個巡檢驚呼出聲。

他顫顫巍巍的指着這個人面龐:「他他他他,他死了。」

整個車裏再次響起驚呼聲,但很明顯這一次所有人都在下意識壓低了聲音。

鍾清晏聽到這個消息,腦子瞬間懵了一下。

他晃了晃自己的腦袋,試圖保持清醒,他現在腦子不能亂,必須要冷靜。

鍾清晏不停地用手敲擊着自己的太陽穴,試圖讓自己保持大腦的冷靜。

過了好一會,鍾清晏只覺得自己嗡嗡作響的大腦變得安靜了不少,他連忙蹲下身子,用手摸了摸他的頸動脈。

過了好一會,鍾清晏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果然還是死了,而且死的透透的,看來這是死侍。

「真是一點機會都不給我呀。」鍾清晏自言自語的說道。

緊接着,鍾清晏扭過頭來看向兩個巡檢。

「立刻通知列車司機,找最近的站點停車,並且通知你們鐵路巡檢司總部,就說錦衣衛要求他們配合進行身份調查,篩查出來看是否有攜帶火銃進入列車。」

「明……明白了。」巡檢顫巍巍的說道。

列車緩緩地在中鼎行省安泰站停靠了下來。

緊接着一大批手拿着火銃的巡檢上了車。

「各位,我們這是臨時排查,請各位配合。」

就這樣車上的各位乘客在這些巡檢的搜查依次下了車。

鍾清晏站在站台上,他的旁邊是鐵路巡檢司的中鼎部司長。

此時的這位司長看起來十分緊張。

他小心翼翼的對鍾清晏說道:「鍾大人,讓您受驚了,這是我們鐵路巡檢司的問題,我向您檢討。」

鍾清晏擺了擺手:「我現在不需要你們的檢討,我現在只想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帶着火銃上了火車,我現在需要結果。」

鍾清晏銳利的眼神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這個司長。

司長顫巍巍的說道:「排查完了,只發現了那個人帶着火銃,其他暫時沒有發現。」

鍾清晏擺了擺手,示意司長可以離開了。

「這幫傢伙還真是什麼都滴水不漏呀。」

鍾清晏從懷中取出機械通訊器,將信息發送了出去。

「這水比想像中的還要深呀。」

……

南江行省·總督府

總督府內,新任的南江總督薛天晴正在自己辦公室內翻閱着文件。

他時而皺眉,時而嘆息,看樣子心事重重,非常不服他這個位置的人應該做出來的反應。

薛天晴不停地翻着文件,試圖通過文件找到一些他想到了解的事情。

「怎麼會沒有呢?」

薛天晴合上這個文件,又從桌子上拿起另一個文件,指尖不停地滑動在文件上。

就在這時,薛天晴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不自在。

頭越來越沉,整個人撲通一下就砸在的辦公桌上。

過了很久,一個侍女推門進來,她的手中端着一盤晚餐糕點和一杯咖啡。

侍女將餐盤放在桌子上,站在一邊等待着薛天晴的吩咐。

但是過了很久,趴在座子上薛天晴都沒有任何動靜。

侍女輕聲說道:「薛總督,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但是依舊沒有任何回答。

這時侍女察覺的到了情況有些不對。

侍女輕輕地碰了碰薛天晴,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薛總督,薛總督,您睡了嗎?」

一邊說著,侍女的手輕輕地觸摸了一下薛天晴的脖頸。

刷的一下,侍女的臉立刻就白了。

死了,沒有脈搏了。

一聲凄厲的尖叫聲瞬間響徹整個總督府,緊接着整個總督府一下子就動了起來。

不到一刻鐘,南江巡檢司就將整個總督府控制了起來。

……

總督府的甲字號會議室內

南江巡撫秋月山坐在會議室內,會議室里坐着的都是所有南江行省的朝廷要員。

分別是布政使司的曹中興,按察使司的張月德和都指揮使司的錢月未,還有就是南江巡檢司的裘千刀。

秋月山清了清嗓子,緩緩開口說道:「各位,現在是個特殊時刻,新任的南江行省總督薛天晴不幸意外去世,這個情況很糟糕。」

「就是因為糟糕,我們才應該更應該承擔起這份責任,皇上和內閣把南江的事務交給我們,我們就應該盡心儘力的為報答皇恩,回報當地的百姓。」

「所以,由我暫時接替南江行省的臨時總督一職,等帝都方面做好新任總督的任命。」

「各位是否有疑議?」

秋月山環視着四周的這些南江行省的朝廷命官,內斂而又鋒利的眼神,就這樣看着他們。

「沒意見。我是沒任何意見。」曹中興說道。

一旦一個人開口,其他人自然而然就喜歡跟大流。

最後秋月山的目光看向南江巡檢司的裘千刀。

裘千刀默默地從懷中取出一隻香煙,點着了火,沒有回應秋月山的眼神。

「好,既然各位都沒有意見,那我就暫時當南江行省的臨時總督,希望各位能夠盡心儘力的配合。」

「裘千刀,你現在負責全城的治安,必須保證整個春江城的穩定。」

裘千刀放下香煙,看向秋月山,最後無奈的點了點頭。

緊接着秋月山對着曹中興說道:「咱們的政策必須要延續下去,不能哪幫商賈覺得咱們南江行省說話不算話,朝令夕改,那就不好了。」

曹中興點了點頭:「我明白,我知道該怎麼做。」

「嗯,你知道就好,我希望咱們南江的經濟能繼續發展,成為整個燕國貿易最發達的行省,這不光是為了我的前途,也是為了各位的前途。」

「對了,張月德同仁,你調查一下薛天晴總督的具體死因,記住調查的結果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張月德神情肅穆,點頭應是。

「好了,各位,我希望各位同仁能夠團結一心,處理好現在這個糟糕的局面。」

會散之後,秋月山坐在會議室的椅子上,臉上露出諱莫如深的微笑。

這時一個身穿着正裝的人敲門走進會議室。

「老師,事情都處理完了。」

「處理的乾淨嗎?」

「放心吧老師,絕對乾淨,保證沒有任何破綻。」

秋月山站起身,抬眼看了看遠處的燈紅酒綠的鋼鐵高樓。

「怎麼了老師?」正裝男子問道。

秋月山臉上露出了微笑:「這個城市的美麗這次終於屬於我了。」

「是呀老師,不但是這個城市,而是整個南江。」

「走吧,去準備一下薛天晴的葬禮,我們一定要送他最後一程。」

薛天晴總督的死如同一個重磅炸彈,狠狠的將南江這攤深水炸的四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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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汽錦衣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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